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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6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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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遂良非但不介意,反而很高兴,他哈哈笑着,举酒满饮了一大杯,“莺侄女既然说了,那是本官搪突了,就自罚一大杯吧!”

    樊莺说,“褚叔叔你在朝堂上也不许再提此事!”褚遂良连连答应。

    官员们大多在永宁坊逗留到宵禁将始,便陆续起身告辞。

    但永宁坊的热闹才刚刚开始,连城另一端休祥坊说书的老者也到了,他的女儿、那位不久前骑马冲撞到尚书令的杨二妮也来了,而且在傍晚的大街上碰到了六夫人李婉清。

    随后,杨二妮便被领入到尚书令府里来,到了一看,这里有打算留下来的兴禄坊高府的人,还有人给杨二妮引见说,另一个年轻人正是原浮图城的少城主,他的夫人奴必亚也在场。

    这么说就她是个没什么身份的人了。

    尚书令的夫人们不让她拘谨,还带她到后宅去玩,临走,府上人听说老者要说个通宵的整场,还把酒菜让杨二妮给她爹带去。

    西州,牧场村还不知道长安永宁坊鹞国公府的盛况,高峻成为尚书令的消息,也才到西州不长的日子。

    在这次因郭孝恪路过,而偶然发起的小型家庭式的聚会上,大都护郭孝恪再一次见到了夫人崔颖。

    崔夫人穿得很朴素,也不戴什么首饰,但在郭大人看来,她就比贞观十八年初到西州时更有韵味。

    他感谢崔颖为照顾待诏妻子、幼儿所付出的辛苦。

    丽容被从长安撵回来的消息让郭大人也很意外,但也没什么好说。

    高峻从长安给他写过一封信,表达了要把郭待诏调入长安的意思,高峻打算让待诏出任另一位兵部侍郎之职,征求他的意见。

    身为尚书令,往兵部安插个人不会有多难。但郭待诏说他走了,就只有父亲自己在西州这边,他有些不放心。

    再说他只要去了兵部就会有人想,这一定又是借助了尚书令的力量,别帮不上高峻的忙,再给他添了麻烦。

    还有就是夫人柳氏刚刚生了孩子,不宜多动,因此郭待诏决定不去。

    崔颖说,“那可太可惜了,高峻一向也不是任人唯亲,何苦因为这点原因便耽误了待诏的前途呢!郭大人你怎么也不劝一劝待诏,反倒大撒把!”

    崔氏说,如果因为孩子的顾虑,那么待诏和柳氏大可先去长安赴任,孩子就由她先带着,有甜甜和舍鸡,崔夫人也不在意多拉扯一个。

    郭大人笑着道,“只怕我乐意,黔州的高兄也不同意,贤嫂照顾了她们母子这么久,已令郭某十分过意不去了!郭某今日借花献佛,一定要敬嫂夫人三大杯!”

    黔州刺史府,守门的护卫见到,从大街尽头飞快地有人跑过来,喊道,“快快地、去回禀刺史大人,长安有两位少夫人到了,马车刚刚进城!”

    很快,一队护卫们便护着一驾车子到了府门边,从车上下来两个衣饰精美的女人。

    丽蓝是第一次到黔州来,不如苏殷的熟门熟路,在这个丽容也到过的地方着实让她有些紧张,一下车便问:

    “苏妹妹,我、我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一会你别令我出了笑话才好,不然峻若怪我们自作主张跑到这里来,就让你一个人顶责!”

    “姐姐,此时你知道害怕了?若非你三番两次提出来,要偷着回西州,我可想不到拉你来黔州呀。”

    丽蓝说,“哼,我可不怕什么,看望黔州大人又不是涂改出放底册。”正说着,刺史府中已经出来人了,丽蓝连忙住声。

    均州刺史府,因离着长安很近,刺史苏勖最先得知了长安的消息,尚书令高峻荣获国公之爵,着实令苏刺史吃了一惊,他也太年轻了!

    侄女苏殷刚到均州来过,还带来了尚书令的九夫人,苏勖看得出,侄女这些日子心情一定错不了。

    她们见到了顺阳王李泰,还到王爷的封地上去看过,然后什么也没说,匆匆去了黔州。

    说她们是公办吧?有关均州的事根本没多问几句。说她们有什么私事也不像,好像就是借着这个名义去黔州。

    苏勖料理完公务,起身赶往顺阳王府,向顺阳王报告这一消息。

    听了苏勖的话,李泰道,“本王就不觉得有多突兀,你看看高峻出任尚书令之后,大唐发生了多少的大事?大事有之,小事也有之,件件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苏勖道,王爷所言无差!他举荐了自己的堂兄,没人说他徇私。拉倒了太子右庶子许敬宗,也没有人说他阴狠。福王杀了三百条宝贝狗,还乐不颠儿地离京了。李士勣是只虎也得卧着,长孙无忌是个一品公也得忙着。

    两人患难之交,话也随便,顺阳王对苏勖说道,

    “本王能有今日坐在这里钻研些学问,而不必再闻那些鸡鸭的味道,其实也多亏了尚书令啊。”

    苏勖问,“王爷,不知外宫苑总监——我那侄女,和九夫人专门赶过来,可曾说过有什么要事?”

    王爷道,“本王故嫂并未说什么,只是同九夫人到前后山看了看景致,但她同我聊了几句括地志,还说这是一部好书,胜过了许多讲述权谋之道的典籍。”

    邓州刺史府,刺史刘敦行、州司马步平、录事参军麻大发,三个人正在一起喝酒,他们也得知了尚书令获爵之事。

    刘敦行道,“本官一点都不奇怪,本官不含糊,但本官独服鹞国公!”

    马步平说,“唉!只是随我们去雷州的护牧队,尚书令怎么一个人也不许带到邓州来,卑职感觉有些舍手啊!”

    麻大发说,“尚书令这样做必有其道理,再说刘大人也没亏待他们,临离任可都安排了恰当的职事了,几百人都安排,也不是个容易事,非刘大人,谁能做这么好。”

    刘敦行说,“本、本官已许久未见尚书令了,在雷州,本官看那些护牧队们,竟然人人身上都有点尚书令的影子,不任他们的职亏心呀。”

    西州,吕氏穿着牧事服,从旧村中出来后去牧场中烧水。

    这个活儿对于一位女牧子来说已经算是轻的了,听说尚书令大夫人柳玉如还在拣草场干过活儿呢,樊莺、崔嫣等人都喂过马,那就都比自己的境遇差多了。

    吕氏认为,刘采霞录事安排自己这个差事,应该还是自己那句“崔姐姐”起了作用。

    但她一边烧着水,便开始担心崔颖会不会背后里、再对天山牧总牧监或是刘录事有后续的叮嘱,那可就不妙了。

    郭孝恪喝顿酒都不忘叫上崔颖,那崔颖若是还记着与自己在黔州的旧怨,只须随便与谁递一句话,小鞋能把自己压死。

    她只求崔夫人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匆匆提了水壶、到各个厩房中送水。

    半道碰到一个人,满头大汗地拉了一车子马粪,正放下手、坐在车把上歇息。他脖子里搭着脏兮兮的手巾,后背离着车斗子里鼓着尖儿的马粪只有半尺来远。

    这人就是曾经的太子右庶子许敬宗。

    吕氏听说,与许敬宗在同一厩房搭伙计的牧子身大力不亏,但从不帮忙推车——他只管装车,许敬宗一声都不敢吱。

    许敬宗正是口渴,抬头看到了一手提壶、一手夹着瓷碗的吕氏,冲她招手道,“吕夫人,你来得正好,来给哥哥一碗水。”

    吕氏不服他托大,撇撇嘴,“水是送到厩房里的,在这里让你的马粪弄污了碗怎么行?”

    许敬宗道,“我们同是落难之人,何苦为难我呢!厩房牧子欺负我,你一介女流也敢!”

    吕氏回击道,“女流,你娘不是女流么?”

    正好远处有个牧子跑过来,“渴死了,快给我碗水喝。”吕氏慌不迭地倒了给他,喝完又跑了。

    许敬宗怒道,“他怎么就成了?这里也不是厩房!”

    吕氏道,“你跟他能比呀?没有了权力,你比头驴都不强。”

    看着许敬宗气息都不匀了,吕氏道,“不服气你就拉起车小跑着出去,那别说在这里,到旧村去老娘单独烧水喂你喝也行。”

    许敬宗哪有这个本事,他看了看车子,气得无可无不可,吕氏已经起身昂着头走了。

    还头也不回地对他道,“死心吧,尚书令那么年轻,你熬不出头了!敢跟老娘较劲,我渴死”

    沙丫城,温汤管事曹大,从庭州城雇了辆马车坐着回来之后,一连在府上闭门躺了半个月,被丽容摸着黑狠捅那一下子,差点没把他的肚子捅漏了。

    也不知她是拿什么东西捅的,伤口虽然只是个深眼儿,但总也不见好。

    “你就等着,不识抬举的东西!尚书令身边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早把你忘了,还敢拿着老身份对老子!难道老子配不上你么?”

    曹大在丽容这里吃的闷亏可不算小,放眼整座沙丫城,包括大哥谢广的金矿上,哪个人敢这样对曹大!

    以前,曹大对于西州大都督家中的女人们,除了艳羡从来不敢动什么歪心思,偶尔想起其中的某个人,也只会对着自己媳妇撒撒气。

    但这一次,丽容带给曹大的打击就是痛彻心扉的,一个开温汤的村妇,还敢瞧不起曹老爷。曹大有时想,本老爷岂是你随便扎的!你扎我这一下,就须一枚红宝石指戒来赔!

    只因吃了暗亏不敢对谁说,再激烈的手段也不敢对丽容施展,曹大肚子上的火便转移到了喉咙上,喉中肿塞几乎滴水不入,饭就更吃不下。曹大饿得不行不行的,也没心思算计丽容的事了。

    后来有位游医到了沙丫城,连忙请进来医治,他将曹大的头发散开,从头慢慢梳检,发现曹大的顶心生出来一缕红紫头发,说是喉毒之苗。

    游医燃了艾火,从红发梢一点一点地烧到发根处,曹大只觉得顶心里头皮一疼,“啊!”地一声,喉咙里的肿处就破了,流了不少的脓血,然后就能吃饭了。

    游医临行说,“大人,你万万心里开阔一点,不可再想不该大人想的事,不然你会牙痛,连嘴唇都会肿,也吃不了饭的。”

第1113章 塘内之舟() 
曹大好了病,渐渐地又想起丽容的事来。

    让刺史当众狠抽一鞭子,那是脸面,说明刺史眼里瞧得上你。

    可是一位堂堂的、吃公饷的温汤官员,把脸给一个开温汤的村妇递过去、人家正眼不瞧还一个大嘴巴打上来,这口气横竖咽不下。

    设身处地的想想,任何一位有些身份的官员都咽不下这口气!曹大的牙开始疼,只过了一天的功夫,连嘴唇都肿了。

    管事夫人、二嫂熬了稀粥,拿根苇管让曹大吸食。曹大看着媳妇的相貌,心说,游医的话真是准的过火!难道我曹某人波澜壮阔的一生中,只能轮得上这样的货色?我的媳妇怎么不该比丽容有身份呀?

    次日,曹大满嘴的牙都摇动了,连苇管也磕不住了。

    三日后,游医竟然又回来了。

    他对曹大说,“我就知道曹大人近期眉心狭促,一定还会犯病,怎么样?真让我猜到了。”

    曹大眼中淌泪,“唔唔”地不知要说什么,他已饿得不行了。

    游医将灯草烧灰存性,拼命扒开曹大的双唇,用牙签将灯草灰涂到曹大的牙根,病牙倾刻即落,痛肿止消。

    游医再次狠赚了一笔,走时警告道,“可不敢再胡思乱想了,再想肝会疼起来,即便大人你能吃饭也没用,我也再没有好方子!”

    丽容在热伊汗古丽的陪同下找到沙丫城,见到温汤管事曹大,冲他把手伸出来,“二哥,我听说你在田地城的道边拾到了一枚红宝石指戒,那可是我丢的。”

    二嫂一听就把眼睛瞪起来了,“曹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你回来这么些天、又病了这么久一次也不和我说?枉我还这么鞍前马后地侍侯你!”

    曹大道,“和你说做什么?这样珍贵的指戒,万一迷了你的眼,我拿什么给你挑!”

    说着,曹大伸手入怀,将指戒摸了出来,“丽容,可是这个?”

    丽容不吱声,只是对曹大伸着手。

    曹大此时怕的不是丽容,而是热伊汗古丽。她是西州知名的军界人员,全副武装,腰间挎着高峻专门为她打造的长刀砍人跟切瓜似的。

    曹大不敢惹,便尴尬地笑着,“我就说嘛,这样价值连城的东西,也就该出自于尚书令的家人,”

    一伸手捉了丽容的手,“来,二哥给你戴上!呀,也只有这样细腻的手,才配这只指戒!”

    二嫂气愤曹大隐瞒了自己,再看看丽容此时手上光彩熠熠的红宝石指戒,它在家中逗留了这么久,竟连看都无缘看一下,更不消说摸一摸、戴一戴了。她的眼圈儿有些红。

    东西失而复得,似乎连长安的那些珍贵记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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