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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7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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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日常是在刑部的指导下办案,谁都知道,连刑部都是在尚书令的手底下做事,这该怎么查?

    御史台有大狱、大理寺有大狱、刑部也有大狱,可是大理寺的官员们私底下打听了,鹞国公在御史台连大狱在哪儿都不知道,净下棋了。

    连上级部门——刑部尚书刘德威这么铁面无私、一丝不苟的官员,对鹞国公这件事都不发一言,那别人要怎么查?

    跟一般人还可动动刑,喊喊堂威,可刑不上大夫,还是个正二品的上大夫,还是个没被罢职的上大夫。

    如果皇帝有话,那么给上大夫扒皮也成,关键是皇帝表面上气势汹汹,却连长安都不来,那些成套的刑具掂在手里除了累人,没别的用处。

    最后还是鹞国公发了话,他要入大理寺狱!

    执法部门要有执法部门的威严,不能再这么含含糊糊的了,姓高的不搞特殊。

    于是,大理寺的官员们亲自带着人、挑了合乎尚书令品阶的头等监房,里里外外地打扫干净了,请鹞国公住进去。

    然后再派人去永宁坊鹞国公府,将三夫人樊莺接到监房里来。

    这个可不是搞特殊,够一定品阶的官员入狱,家眷可有一人入侍,白天晚上都可住在里面,当然住闷了也可以出去。

    樊莺一进来,先上上下下地、晚上又里里外外地将师兄检查了一遍,一点毛病没有,她这才放了心,又把这些天外头的情况从头告诉了一遍。

    听了褚大人表示过的、对“师兄”一句的疑问,高峻没有责怪师妹,这些天她压力最大,也最累。

    不过他说,“是脓总得挤,其实你去找褚遂良也没什么不好,我们正好认清一个人,不然总是亲得没法儿,真来上一口躲都躲不开了。”

    樊莺问,你真的不怪我?

    高峻道,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哪会怪你!

第1154章 师兄说势() 
樊莺说,“我把褚遂良送的珊瑚珠扔还给他们了。”

    高峻有些心疼这串珠子,但师妹这样有骨气的举动还是要支持,“扔给他吧,从此我们泾渭分明也好。”

    樊莺说,“皇帝听说了高府这件事,气得吐血,我随长孙大人去温泉宫看望皇帝时,把黄莲珠送给皇帝了。”

    高峻像让人揪了心,埋怨道,“你呀你,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那是值多少钱的东西,几乎可保我们一家无病无灾、平平安安了!我一听说,都要气得吐血了,看你拿什么来治我。”

    樊莺道,“师兄,你要有危险,我要黄莲珠干什么呢!”

    她看到师兄极为心疼的样子,才说,“不过皇帝说,只要他病好了,便将黄莲珠还给我们,而且还保我们一家人完整的出京。”

    高峻道,“就、就这点承诺?他可真大方!”

    又翻着眼皮子说道,“他既敢打这个保票,我还有什么不敢折腾的?”

    樊莺问,“怎么折腾法?”

    监房里也无外人,只有他们两个,高峻便把身份风波出现后,所有涉关人的心态及可能的行动给师妹一一道来。

    眼下心里最美、但也最不踏实的人是英国公李士勣。

    这件事出现后,停职的停职、罢职的罢职,只有李士勣升了官。

    但李士勣的好处得自于阴谋,永宁坊一天不彻底倒下,将来尚书令还在他顶头上,他岂能安心?

    因而,李士勣会在这段时间里拼命挖永宁坊的短处,不遗余力地将事闹大,让永宁坊不得翻身。

    而他能够施力的人便是高审行。

    最失落、也是最不甘心的是高审行。

    高审行这个人志大才疏,视功名如性命,如今把老底都祭出去了,反而鸿胪卿的职位没保住,还被皇帝一撸到底,兴禄坊上上下下没人给好脸色,他最失落。

    而且他只是大白着口地讲出来、鹞国公不是他儿子就成了?

    高峻说,高审行面临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他得举出证据来支持自己的话,不然便是藐视朝堂。

    他若说以前的证据,为什么事情拖到此时才提出来?隐瞒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在欺君?

    他若说近期的证据,反正高某是没地方给他找去,他与李士勣在一起的证据,我这里倒有一份。

    这样一来就连李士勣也要防着高审行了。

    高峻笑着对樊莺说,“你此时再看看,李士勣既要利用高审行,又要防着高审行,他累不累?如果高某再给他添点乱,不信他不忙中出错。”

    在这件事件中,最蠢蠢欲动、要伺机而行的是褚遂良。

    高峻说,师妹你要是不去找他,我还一直认为他是站在永宁坊这边的,这下子可是什么都看清了。

    褚遂良以往装得多好啊,莺侄女长、莺侄女短,黔州抗旱他远在杭州都拉钱过去,但永宁坊才一摊上事,莺侄女就成了樊夫人了。

    高峻说,此人眼里可没有朋友,只有他自己的好处,赵国公如果没有那个地位,你以为褚遂良会事事看赵国公的脸色?

    因而,在这件事件当中,真正要有所图谋的恰是褚遂良。

    他眼下已经是中书令、是挂名的宰相了,但不会知足,焉知他没有瞧着尚书令的职位流口水?

    要达到这一点,那么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都是他要谋算的对手了。

    此人置身于鹞国公身份迷局的事外,哪一方也牵扯不上他,他若行事起来才无所顾及!

    只不过这个人可比高审行把握多了,想让他冲出来,必须让他看到光亮才行。

    樊莺黯然道,“你这么一说,仿佛我们一处有利也没有了,我心乱了,而你都让人关到了牢里,居然还这么头头是道。”

    高峻笑道,怎么没有?谁的朋友能有高某多呢?

    鹞国公说,支持永宁坊的人多的是,薛礼把着太极宫、大明宫两处大内的后门,皇帝一天不下决心搞我,就一天下不了决心动薛礼,他一天不动薛礼,高某就知道皇帝一天不会狠搞我

    樊莺笑道,“都让人关到监房里了,看把你能的!但薛大哥我看出来了,他是个可交的朋友,不知他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

    高峻道,这个不必你操心了,从送缠莺剑的举动上,我便看出薛礼不是白给的人物,他自会知道稳扎稳打,身不摇、站得牢,不会明着偏向任何一方。

    还有两个重量级的人物,高峻说,他们居然都是站在高某这边的。

    一个是赵国公长孙无忌,以往高峻在赵国公府的投资都没白搭,只凭长孙润与永宁坊的渊源,赵国公想都不想,都会挺身站在永宁坊这边。

    赵国公府大公子长孙冲在他的公主夫人死后,上升的势头几乎没有了,赵国公的希望都在么子长孙润身上。

    李士勣回任兵部尚书,最不爽的当是赵国公,因为他挡了长孙润的道。

    另一个注定会支持永宁坊的人是江夏王李道宗。

    这是与高峻的交情是处出来的,而且自高峻上来之后,江夏王与心狠手辣的长孙大人明争暗斗不见了,两人的关系大有好转。

    非但如此,李道宗的势力在北方五牧、在辽州都有所回升,你说他会打心眼里支持谁?

    樊莺道,“要不我怎么喜欢和你在一起呢,眼前本来一抹黑、连脚都不敢迈了。但让你一分析,我就觉着又有奔头了,大有奔头。”

    高峻道,因此说,凡事一出来,不是看你的腿能跑多远,而是看你的目光能看出多远去。

    他让樊莺再去褚大人府,去搞搞事。

    眼下最该动一动的是褚遂良,他可不能再端着弩弓躲在后边了,想射谁射谁,万一失手了呢?得让他跳出来。

    樊莺说,我才不会去,去了生气。

    高峻说你得去,不然你抛珊瑚珠的举动,不是将什么事情都挑明了?幸好你没把珊瑚珠子丢到褚大人的脸上,这就还有转圆的余地。

    不然,就等于将永宁坊与褚府的敌对挑明了,难道你想让褚遂良现在便将弩箭对准师兄?

    樊莺说,“那我还是去吧,去了怎么说?”

    高峻说,我们不能把这串珊瑚珠子白扔了,将来万一不得不离了长安,我们一家用那副珠子买两座山都够了,岂能便宜了他们!

    “你去了就说,心里有事走得匆忙,又是晚上,珊瑚珠链子丢了也未觉察,但总算想起来了。”

    樊莺道,“可我看褚夫人那副样子,八成会装哑叭说没看到。”

    高峻道,“没关系,让褚大人向她要。你此次出手,既拿回我们的珠子,还暂时避免了一个敌人,还让褚遂良帮我们把事搅和起来,是一举三得。”

    说着,鹞国公从腰带里抠出樊莺得来的证词,交给她道,“把这个给褚大人带去,换回我们的珊瑚莲子。”

    他说,这个证据李士勣、高审行都想要,可高某偏偏谁也不给,就给不嫌事大、又不涉其中的褚遂良,他会将此证的用处发挥到最大。

    鹞国公猜测,褚遂良极可能带着这份证据,去一趟兴禄坊鼓动他们与英国公的矛盾、再去赵国公府秀一秀在此事中的存在感,最后还会去求见太子。

    如果能由太子那里获得公正人的身份、一脚踏入到这件大事中来,那才是褚遂良最喜欢的。

    樊莺听了师兄的分析,有些跃跃欲试。

    鹞国公对她道,“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每个人、每一步,都在师兄兜儿里揣着呢!”

    他最后说,“真正的朋友不必拉,须拉的朋友不是朋友,只是他们这些人支持我就成了?真正支持高某的不是别人,是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

    樊莺问,“提出暂停你职的正是陛下及太子,太子怎么支持你呢?”

    高峻坏笑,“你以为思晴和崔嫣只是去夏州玩了?”他算了算,说,估计着夏州的信也该到了,保管太子一见,更会站到高某这里来。

    樊莺想了一想,恍然地大声道,“武婿娘!”

    高峻一把捂住师妹的嘴巴,探着脖子往监房外看了看,心虚地、低声地对她说道,“哪有你这么大声喊的!”

    等看看外头也没引起不良反应,鹞国公才吁了口气坐下,撇着嘴道,

    “老子朋友遍天下,正想着把事搞大、将脓挤开,掀开压在身份上的这块大石头。你看看、连李士勣、褚遂良都跳着脚地想帮老子。”

    樊莺匆匆起身道,“我可不听你吹牛了,去办你说过的这事。”

    她感觉浑身又有使不完的劲儿了,而前些日子,好像都大难临头了似的,奔走于悲壮的情绪里。

    她本来打算在监房里好好陪一陪师兄,这次就更得忙了,而且从黄峰岭捉到的证人也须看好了,不能出现闪失。

    夏州,几天前,四夫人思晴和五夫人崔嫣到达后,受到了副刺史崔元礼、长史突利的隆重欢迎。

    夏州的百姓们纷纷出城、来迎接他们的女刺史。

    思晴十分恳切地对崔大人说,“让崔大人你受累了,操着正刺史的心,却顶着副刺史的衔,都是思晴害的!”

    崔大人笑着说,“刺史大人你可别再这么说了,连陛下都说过,下官做着副职、却拿着正禄,都是多亏了刺史大人的原因。”

    女刺史说,“这样吧,总算我们姐妹来了,正好让崔大人放几天假,夏州的政务就由我顶替两天,等我们姐妹回了长安,再让崔大人操心。”

    她说,“北方五牧有不少我们夏州的人,崔大人你看,眼下天气转暖,牧场上估计着草都绿了。你就去北方五牧散漫散漫,顺带慰劳一下我们夏州的牧子,钱我可都给你带来了。”

    崔元礼求之不得,远离了案牍之劳,这等于休假啊,还有钱送,走到哪儿见到的一定都是热脸!

    四百万大钱,这可就是四千两银子,当然也是夏州的空帐,但明年的赋税却是少交的。思晴一概不留,让崔大人都花出去,怎么花的不必一趟趟请示。

    临行,女刺史只交待了一件事,找一位叫“武婿娘”的女牧子,找到后,崔大人不必亲自送回来,派几个人将她护送回夏州刺史府就成了。

    崔大人欢天喜地走后,思晴接手夏州所有政务。

    外有娘家的老人突利丞相,内有五妹崔嫣,思晴办起事来一点不犯怵。

    她说得明白:从即日起,所有长安来的、和送往长安各部的公文、函件,必须交给她的助手——五夫人崔嫣拆看、或审核后才能处置。

    所有与其他各州府之间平行往来的函件、公文,与底下各县上行下发的文牍,必须由长史突利把关后才能处置,违者重责!

    不几天,女牧子武婿娘便被崔大人找到了。听说是女刺史有请,武婿娘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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