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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8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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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齐王妃为了所受的不明不白的冷落,可能也不便问,只会更加卖力地挤兑秦王妃、以向丈夫示好

    婉清思索着,不觉叹了口气,说道,“只怪他太丑了,若有陛下这样、天底下少有的英武人品,八成就是齐王妃担心齐王了!就比如我们担心陛下。”

    柳皇后听了走上前去,一探手将白梅花塞到婉清怀里,笑道,“这支花本宫谁也不给,只给你了,省着你担心。”

    她不等婉清再将花送出来,又问皇帝,“但陛下的便宜在哪儿呢?”

    皇帝道,先皇这样的安排,其实也旨在表明心迹,巢王元吉在玄武门失败身死却仍能配享太庙,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但不得不说连曹王的母妃,至死心里也是痛苦的。那么朕自己去个可能的恶人,却让这么多的人满意,因何不允他?”

    婉清手里拿着花枝,问,“柳姐姐问的是便宜,陛下你有什么便宜?”

    皇帝坐到婉清身边,“你拿了花还敢问朕便宜!”

    婉清这才想起手中的梅花,两边寻着要送给谁。

    皇帝伸手搂了婉妃,手又穿过她腰间,按着她持花的手道,“朕为巢王妃正了名份,那么曹王李明过继的身份也就更明确了。你们说哪位亲王这么小的年纪,便有李明这样广阔的封地?”

    有人恍然大悟,“哦——原来你表面上做着好事,却在想人家的封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的封地朕都能动,再不给他动一动,别的亲王会怎么想?反正先皇的心迹已表过了,朕要考虑的是,一个十五岁的亲王能不能管好那片地方。”

    皇后道,“还真是这个道理,兴许我们也能籍此看一看,曹王是真的看重母妃的名份,还是在意土地。关键这个请求是曹王主动提出来的,想后悔也不能了。”

    “可朕猜他不会后悔,连赵国公府的两个丫头都看出曹王冷清、孤单,如果能借这个机会,将他母妃的名份端正回来,朕估计他会满意。”

    皇帝说,“朕在晚宴上与赵国公府两个丫头先透了话,那么后面再公布此事时,想来赵国公一定会替朕说话了。”

    谢金莲此时已坐到了床里,感慨道,“做个皇帝可真是不容易,我去晚宴上只是吃闲白闲,而陛下喝个酒,却要打这么多的算盘珠子。”

    崔嫣听了,顺势便将手中那支红梅丢给了谢贵妃,“难得谢姐姐有这样的感悟,晚宴上你吃闲白闲,但在这里可不让你闲着了,你拿稳了!”

    众人道,“就是她说的,今晚要看谁出丑,花正该给她。”

    谢金莲四下里看看,另外两支在丽容和婉清手里,她掐着那支花不撒手,说道,“也没有外人君无戏言,我们别再丢来丢去了,不然陛下面子往哪里放嘛!”

    有宫女打了热水进来,众妃洗嗽,然后纷纷到床里占自己的位置。

    皇后等人挤到一边儿去,丽蓝说,“你们够不够地方,不够我们再挤挤。”

    皇帝今晚的酒可没白喝,至少只从酒上,他看出了吴王李恪的谨慎。

    这是兄弟中除李泰之外的年长者,又是兄弟中唯一的、多年没有实职的亲王,李恪不敢表现出对先皇的不满,默默忍受内心的尴尬。

    李恪也不敢像江安王李元祥那样张扬,李元祥的谨慎只在喝酒之前,但身边没有了王妃冯氏看住,酒一入口,江安王便露出了本色。

    他大口的痛饮,在王兄之间开着玩笑,话音也高,在酒席间移动着硕壮的身躯,将气氛搅得极为活跃。

    李元祥到处敬酒,敬赵国公,敬鄂国公、卢国公,敬晚辈的亲王,与他们打酒官司,却不是为了自己不喝——而是让对方也多喝,好不显得自己有多么馋酒。

    而吴王的谨慎体现在方方面面,此人身材挺拔,面容中有几分先皇的孔武之气,又有母妃杨氏的静秀内敛。

    皇帝留意到,吴王李恪的第一杯酒便敬了赵国公,而长孙无忌脸上除了客气没有额外的亲热,抬手将酒干了。

    之后二人没有多说话,因为李恪马上又去敬别的国公,然后是长一辈的王叔们。

    而在同辈人中,吴王先敬的濮王李泰,只有李泰的生月比吴王大了一个月,而这时李恪的表情才生动了一些。

    柳玉如拉着皇帝去外边敬太妃们时,两人恰好躲开了李恪敬酒。

    在话语声乱的酒席上,皇帝也看出吴王是按着年纪和辈份来敬的,而皇后拉着他离开恰是时候,因为李泰往下便是皇帝年长。

    只是皇帝此时不知道,他与皇后离席的这个举动,会不会在谨慎的李恪心里产生什么误解。

    侍女们待帝、后、妃们都躺下,这才移了灯烛退出去,寝室中陷入黑暗,也没有人说话,不致于这么快都睡着了吧?

    皇帝脱的赤光,在锦被下伸手往左边一荡,摸到了穿着薄薄一层睡衣的丽容。往右边一荡,是婉清,就是不知谢金莲在两人谁的后边。

    他问,“朕和皇后到外边席上去敬酒时,里面都是怎么敬酒的?”

    婉清在右边开口说,“陛下和柳姐姐出去后,吴王便在自己座上坐下来,谁都未敬了,但别人举杯时他也举杯。”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抚到皇帝胸膛上来了。

    丽容在左边道,“臣妾看就是江安王很活泛,而其余王叔们都很庄肃。”

    一边说着,一只手也很庄肃的抚上来。

    容妃和婉妃的手在这里碰到了一起,谁也没忙着躲,而是彼此悠然互抚了一下,这才缓缓地滑开了。

    而皇帝此时已经下了决心,在新年的开端里,吴王的事不能再拖延了。

    李恪要再这么拖下去,便要显得皇帝太在意那个嫡不嫡的问题——这还算什么问题吗?

    至于赵国公对李恪的态度,那就更说不通了——长孙大人纯粹是考虑了妹妹当年的感受——上点年纪的人都固执,记不住昨天的事,却对陈年旧事念念不忘!

    可这都是隋炀帝好心惹出来的事,与彼时尚未出生的吴王有什么关系!

    皇帝打算在元旦大朝时,便分断好李明和李恪两件事,一日都不能再等!

    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曹州、洪州、安州不是没有地方,而是没有稳妥的人来委任。

    对于福王李元婴,这也不算完。皇帝客客气气地与福王征询意见,李元婴不能总拿个郑曼三番两次地打发。

    反正你福王不想动,朕也不必求你什么,但郑曼和崔简——这对儿名人是不是要挪动一下?

    他还有了个主张,但要同皇后商量一下:

    女学中那些太妃们,凡是儿子有封地的,是该安排她们去儿子们的封地了,皇帝认为太妃们也教不出什么新鲜东西来,看看那个叶玉烟!

    这么半天,谢贵妃不知躲到了哪里,也没动静,但皇帝金口玉言,说过由持梅花者侍寝,便一定要不打折扣去落实的,而且谢金莲是不能违旨的。

    皇帝还想问一问谢金莲,看看她在晚宴上的所见,于是问道,“金莲,你都看到什么了?”

    谢金莲在婉妃的身后,及时、匆匆、而小声地回复道,“陛陛下,臣妾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呢。”

    只有远处一个人“哧!”地笑了一下,又没了动静。

    皇帝这才察觉到,自移灯之后,寝殿之内就是执花的三人吱过声,而其他人好像都隐身了。

    而此时他才体察到,方才那两只悠然的手是因为什么而悠然,与谢金莲匆忙间的答非所问截然不同。

    金徽大帝一翻身,要先照顾容妃,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触碰到她了,这个时常摆弄长刀的女子,此时已经柔若无骨。

    狂风无须酝酿,卷着乌云,吹过颤栗的粉红色梅花,而她情绪的花枝,已经准备的太久了

    金徽二年,承天门大朝。

    往常元旦大朝是不议事的,皇帝接受过百官的朝贺之后,按例三天不视事,群臣三日内也不会奏事。

    今日,人们以为还会是这样,年前抵京的亲王们都没有走,今日都到齐了。

    但皇帝看他们在神采奕奕的外表之下,好像也没准备听什么政事。

    吴王李恪和曹王李明都在下边,皇帝问道,“曹王年前所请——将母妃移葬昭陵之事,不知诸卿有何看法?”

    这个事将会是什么走向,皇帝有把握。

    果然,赵国公长孙无忌听罢,很快从坐处起身施礼道,“陛下,逝者已矣!而曹王之孝心不泯!微臣以为,陛下宜准其所请!承巢王嗣者,曹王也,与移葬一事非但不矛盾,而且更顺理成章。”

    看来,皇帝在晚宴上的话,白氏姐妹已经向赵国公透露过了。

    皇帝假装凝眉苦思,好像在作认真的考量,这将使曹王将首言的好处记到赵国公身上去。

    片刻之后才点头道,“国公之言有理,甚合朕意,别人谁还有话说?”

    都甚合朕意了,谁能有不同的话。

    御史大夫褚遂良站出来附议,对此事表示赞同。江夏王赞同。侍中樊伯山赞同。中书令于志宁赞同。

    曹王李明目光莹亮,抬眼热切地看向皇帝,听皇帝朗声道,“朕准曹王奏请,由宗正寺派员协助曹王移葬之事,规格按四妃之礼。”

    他连忙出班谢恩,四妃之礼,就是按贵、淑、德、贤四妃的规格安葬了。

    皇帝想接着说吴王之事,又觉着赵国公注定不会像曹王的事那么热心,便又改了主意。

第1308章 回马枪() 
他看到了万年县令许敬宗,问道:“万年令,昨日晚宴后,可曾将郑娘娘安然护送回去?”

    许敬宗连忙站出来应道,“微臣已安排最放心的属下护送。”

    皇帝道,“她虽是戴罪之人,但先皇留其性命,说明罪未致死但可怜之人总有些可恨之处啊”

    许敬宗已经站出来了,但皇帝在那里自发感慨,他也没法儿接话,只能敷衍道,“嗯嗯,陛下所言甚是。”

    “依朕看来,她只是德未称位而已,身为太子妃,国之储母,却上未辅储君,下未能安内。试想以其错漏,若是犯在普通村妇身上,可有这样大的罪过?”

    许敬宗琢磨,陛下这一定是问我了。等闲村妇,有的或许打滚放泼,或许东家长西家短,更有无中生有,挑拨是非者,亦能招来邻舍间的互撕。

    但若将此错犯在储后的位置,便带来天翻地覆的后果。

    皇帝说的很明白,与其羡人之位,不如羡人之德。这便是郑观音回到眼下的位置的原因。

    许敬宗心说,刚刚你还更动了先皇旨意,将巢王妃变成了杨妃,这回便又亦步亦趋,尊重起先皇的旨意来!但我一个小县令能说什么呢?陛下你转这么大的弯子,想要说什么呢?

    县令回道,“陛下所言甚是!郑娘娘如果象眼下这般,以浆浆洗洗为生,也就不会犯什么大错了!大错也就是将蒲团罩子熨糊。”

    皇帝铺垫的差不多了,这才道,“你可授意长乐坊坊正,让他安排些稳妥老成之人,从暗中助她——不可使她与侄女两个女子上井去提水。”

    众臣有的心说,原来大年初一,陛下说的是替郑观音提水之事。

    许敬宗说,“陛下日理万机,件件忧国忧民,还考虑着小臣治下之犯妇,令小臣无比钦敬!陛下察事,洞如观火,细若秋毫,又入情入理,让小臣汗颜!陛下方才所嘱,全在一个‘暗’字!”

    皇帝也是人,明明听出来这是许县令拍的马屁,但这样的马屁也不是捕风捉影,还是有些循迹的,确实听得人心中舒服。

    这一刻,皇帝竟将吴王李恪的事忘了一下。

    他笑问,“许县令,从朕这个‘暗’字里,你听出什么来了?”

    许敬宗道,“郑娘娘以洗衣悔过,但悔的却是太子妃时的过错。小臣琢磨她困则是困,却不愿被人怜悯。”

    看到皇帝不住的点头,一脸的赞许,许敬宗顺竿爬,再发挥道,“小臣昨晚在承天门下,还被郑娘娘抛下来的好几枚大钱砸过,但微臣从未当这是来自一个犯妇的彩头。”

    皇帝欠欠身问道,“那当是什么?”

    许敬宗动情说道,“微臣也曾有过大错,大年夜被郑娘娘砸上几下,去旧迎新,对微臣或许是个警醒呢!”

    皇帝一乐,“许县令,这次你用心了!但朕这里还有一事,想问问许县令你的主张。”皇帝暗道,你会甩词,朕也会甩几个。

    许敬宗极为恭敬,躬身往上望,皇帝在大年初一、这么耐心地陪一位五品县令聊天,这种事不多见,但也极有荣宠,“不知陛下有何问训。”

    皇帝道,“贞观之治,古来少有啊。”

    许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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