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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8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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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医博士和几个人将郭大抬下去静卧,甜甜和高舍鸡丢下这边的阿翁,去陪那边的阿翁,公堂上总算安静下一些。

    蒋王李恽、蜀王李愔也过来给房遗爱解围,“我说妹妹,你这是干嘛,给房二点面子——你你先把他耳朵撒开!”

    李愔比高阳年长四岁,李恽也比高阳年长两岁半,一见高阳公主给了面子,放了房遗爱,他们再与延州刺史寒暄。

    高审行与高阳公主的到来,使本来看着极其简单的事情,一下子复杂起来,那个女娃真是个公主——还是大唐当下里身份最为尊贵的公主。

    班县令有些懊悔地说,“看差了,看差了!”

    房遗爱连声说,“嗯嗯,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书场上推搡了几下么?最宜大事化小但公主,这个郭大是哪个?”

    一同往长安县衙来的时候,高审行已与高阳公主讲了几句郭孝恪的细情,既然郭孝恪在公堂上报的是“郭大”,那么永宁坊一定不想在长安县露了底细。

    高阳公主来的倒快,便将杏眼再一瞪,脱口道,“还能是哪个?他是延州高刺史的远房连襟!”

    “嘶——”不知情的几个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此事务须妥善处置,从快从速。不然初四大朝这位高刺史万一上了奏章

    李愔道,“狗操的,都怪那个行杖衙役!下手没轻没重。”

    延州刺史道,“两位亲王殿下都在这里呢,高某能说什么!再说高府一向也不徇私,班县令你秉公判断也就是了。”

    班文志道,“高刺史说的对!此事仍要公事公断正如房都尉所言,休祥坊发生的只是几下子推搡而已。”

    高审行说,“既然也不算什么大案,依在下看只算坊间纠纷。高某想请县令通融通融——容我护送郭大先回永宁坊静养,但长安县什么时候传训,郭大什么时候必到,抬着也要来的!”

    高阳公主说,“高刺史从延州赶回来过个年,连府门都未进去,便赶到这里来了!房二看看你惹的好事!”

    房遗爱狐疑、且又不甚胆壮地追问一句,“公主,你怎么来得这样巧?”

    他的意思不敢明着说出来——连高审行回不回府你都知道,此时又与他一起跑过来,但你们又是什么经过?

    公主看了看高审行,对驸马低声喝道,“你给我闭嘴!先听刺史分说!”

    房遗爱把脑袋一缩,不吱声了。

    这个郭大的来历,高阳可一次都没对房遗爱说过。可也是,两人之间像今日这样的亲密接触,已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医博士从后边传回话来,郭大病情已经安稳下来。

    几个人这才坐下来,商量这件案子怎么大事化小。

    高审行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再说他赶回来可连家门都未进呢。刺史的意思是,将休祥坊当事双方叫到一起,由县令各自训诫一番也就好算球了。

    天下本无事,干嘛郑重其事?再说“此案”奏到早朝上去算什么?除了说明你班文志的长安县有那么点点乱,还能说明什么?

    对此事盯的最紧的房二公子,此时又是这么个窝囊样子。

    蒋王、蜀王两位殿下在他们的妹子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全然不是在酒楼里那个气派。

    那么县令班文志更没理由没事找事,只当这件“案子”从未发生过!

    当事双方一个是郭大,另一个却不是说书的父女,李恽和李愔不约而同地盯向了房遗爱——原来当事人正是房二!

    高阳公主气得眼一瞪,房二好悬没缩到案子底下去。

    公主连声对刺史说,一定要由自已出些钱、以弥补一下郭大的损失,“我与高刺史是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房二这个不长眼的惹出毛病来,当然由本主替他兜着了!”

    而高刺史则连声说着不必,“公主既然都不见外,那高某岂会无是生非?郭大那里自有高某去劝解一番他也不是个多事之人。”

    班文志连连点头,这便都好了!

    高审行又说,“只是高某有点担心,在这件纠纷中有没有秧及普通坊民?这才是陛下最为痛恨的!如果伤到什么坊民的话,陛下绝不会姑息。”

    班县令连忙去看房二,房遗爱表示,“此件事中唯一受伤的便是郭大!”

    李恽和李愔也是一场虚惊,入京以来,金徽陛下正眼都未瞅他们,谁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瞅自己是眼青还是眼黑?

    不出事,兴许陛下看不到还有这两号亲王,出了事可就影响好几年啊。

    谁不知道有些时候一个边缘化的亲王身架,都赶不上高审行——这种陛下看得上的刺史!

    高审行当然做得了远房连襟的主张。既然刺史都是这个态度,那就都好说了。人们连高阳公主在内,一起到病榻前看望郭大。

    郭大总算睁眼了,但还很虚弱,话也说不出来,被高审行和高阳公主一边一个的扶着下了地。

    衙门外边先逃掉、又被刺史和公主半路上收拢回来的、永宁坊五个护卫也抬着一副担架进来,扶郭大躺上去。

    高审行与这些人拱手相别,说初四早朝时再见。

    高阳公主也带着她的两位侍女,在后边随护着出衙,房遗爱跟在公主后头,亦步亦趋地问,“公主你干什么去?”

    公主一句话都不理会,被问得急了眼一瞪,“你说我干什么去?先到永宁公主府替你赔个不是,再到大明宫与皇兄给你讨个赏!”

    在长安县衙外头,匆匆赶来的,是心如风中乱絮的万年令许敬宗,帽子都跑歪了,也顾不上正一正。

    一见郭孝恪躺在担架上闭着眼睛,许敬宗魂儿都快飞干净了,“哎呀呀我说班大人,你这是怎么审案子的!”

    高审行轻描淡写的说没事,这不人都捞出来了!

    许敬宗这才放了心,一力坚持由他带来的人护送病人回永宁坊,高阳公主说,“不必,许大人,就由本主和刺史前去,你放心则可。”

    众人毕恭毕敬,站在县衙大门外摇手相送。

    待人转过了街角,房遗爱这才自语道,“高刺史的远房连襟可这是个什么来路,我怎么头一次听说!”

    李愔兴灾乐祸地道,“狗操的,依本王看,这位延州高审行刺史,八成要是你的远房连襟了!高刺史是什么风流成性的人物,本王可知道!”

    众人这才见到万年县许县令,众星捧月一般将之围住,纷纷请他入内,要好好的“议一议公事”。

    等许敬宗一拍大腿,“嗨!他是什么郭大?那是安西都护府的前任郭大都护!他没有死!难道班县令你办这趟案子之前,就没细想一下,为什么他就能住在永宁公主府?”

    几个人惊得半天嘴都合不拢。

    班文志自语道,“本县真没想到,幸亏高刺史和公主赶来了!但此事还没有完!既要大事化小,又要有个后续!本官怕是要提着东西、初四前去永宁坊郑重看望一下子了!”

    李恽指着房遗爱,说道,“要去也是房二去!总之这件事绝不能捅到朝堂上去!别的本王不管。”

    许敬宗说,这都是次要的,郭孝恪假死之事,从陛下到永宁坊一直都没声张,而这一次郭孝恪亦是报的假名,这不都清楚了?

    他说,“只当没有这回事吧!房驸马也不能大事声张去永宁坊,要去偷偷去。只要郭孝恪不再揪着不放,事也就消了。”

    众人频频点头,觉着许县令之言有理。

    看上去高审行不会生事,那这件事的关键就在郭孝恪那里。

    如果他一不高兴,再将休祥坊的事件起因说与皇帝陛下,那事情可就真没法子收拾了!

    此时再想一想说书人说的那套书,什么高祖什么寡妇,这都是什么玩艺儿!若是皇帝陛下听到了,还不得宰两个!

    李愔对房遗爱道,“狗操的,你小子务必得去一趟永宁公主府了!”

    永宁公主府。

    郭孝恪想一翻身坐起来,偏偏高阳公主也随着来了,只好再装下去,但他悄悄与甜甜嘀咕两句,甜甜再跑去让阿婆放心。

    于是,一条浸过凉水的手巾,再拧干了敷到了郭孝恪的额头上。

    他对高审行和高阳公主的出现十分满意,而豳州三水县、邑土桥侯家村的那件事只是个传闻,他不打算对皇帝说。

    这只是个传闻。

    假使说了,大明宫必将兴起一阵无法预料的波澜,以郭孝恪对皇帝的了解,只有这种事他猜不透皇帝如何处置。

    而谢贵妃和甜甜历经磨难,已经找到了于她们母女来说最好的归宿。郭孝恪都不打算将这件说书人的传说与夫人崔氏说。

    但长安县衙、蒋王、蜀王、房遗爱、说书人、休祥坊的坊民都成了涉事者,许敬宗、高审行、高阳公主算半个涉事者,还有涉事较浅的江安王、长孙冲

    郭孝恪此时已有些后诲,当时若不站出来制止说书人,而是背后吓他一吓,会如何?只怪事起突然,谁能想怎么长远?

    那么自己在永宁坊再装下去已不合时宜——这也会推波助澜,让人们深纠事情的缘委。

    郭孝恪一把扯掉额上敷的凉手巾,坐起来发呆。

    不过,若是模糊一下子休祥坊书场事件的起因,但又揪着倒霉的房二不放,倒也是个好法子——

第1319章 兄弟小酌() 
这将成为永宁公主府和高阳公主府——两个公主府在陛下赐酺之日、为了听各自想听的书目——而起的争执。

    听什么段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府在人前的面子面子知道不。

    比如永宁公主府要听“武王伐纣”的段子,而高阳公主府想听“晋武帝篡魏”的段子,双方为了面子,才僵持不下

    这么一想,郭孝恪连忙敷了凉手巾,又躺了下来。

    恰在此时门帘一挑,女管家菊儿、雪莲,陪着延州刺史高审行、高阳公主过来,两人离府前再来看望,这是礼节。

    高阳公主在门边“嘘——”了一声,悄声对刺史道,“郭大都护正在睡着,我们最好不要进去再扰他休息。”

    郭孝恪闭眼装睡,就听延州刺史“哦”了一声,亦在门口驻足。

    再听公主道,“幸好我们去的快,不然,还不知长安县伤他到何种地步呢真是谢天谢地,我们走吧兄长,不然青萍还要担心我们呢。”

    于是,延州刺史高审行再叮嘱了菊儿和雪莲几句,与公主告辞了。

    二人刚刚转身,郭孝恪一下子又腾身坐起来。

    他听出了高阳公主一连说的好几个“我们”和一个“兄长”,立刻猜测高审行因为休祥坊的烂事,一定又要摊上他自己的烂事了。

    高阳公主的异母姐姐——东阳公主,已是高府老大高履行的正妻。那么高阳公主叫高审行一句兄长,也没什么不对的。

    但这形势怎么那么乱!

    大年初二,延州刺史高审行和高阳公主,替郭孝恪解了休祥坊之围。

    同一天皇后率众妃接受长安外命妇朝拜。

    而长安县乱成一团的时候,金徽皇帝与吴王李恪作了一次长谈——重点就是让吴王知道,他不能总这么闲着了。

    吴王也委婉地提到了身份一事,他从未上过心,那都是上一辈的纠葛,母亲杨妃短暂成为嫡妃的过往与他无关。他一降生,便只知文德皇后。

    皇帝摆摆手,说道,“那个还重要么?现在的嫡皇子是大郎李雄!但你得知道,凡是捉住这段陈年往事不放的,并非多么看好王兄。而朕不怕哪个人再跑来胡说!”

    吴王起身,深深一躬到地,由衷地说道,“这便是陛下与众不同之处!”

    皇帝吩咐内侍摆上酒菜,兄弟两个对饮。

    皇帝又对吴王说,“王兄你也得体谅父皇,他担心的根本不是你,而是担心利用你身份来作文章的某些人。”

    吴王道,“有陛下在,微臣断定再也无人敢提及此事了。”

    二人对饮,皇帝亲自把盏,忽然问道,“以王兄看,天下诸州哪里算是重中之重?”

    李恪知道,这是陛下在考自己了。

    这个题目如何应对,应对的好与不好、对不对皇帝的心思,有可能直接关系到自己今年的去向。

    吴王虽然不善言辞,但心思并不弱于任何人,此时心中急闪一念:陛下可不是问我想听书、还是想看戏,这是军国大政!我说的对与不对,所关甚重。

    他恭谨地看了一眼皇帝,猛然觉得自己就这么一闪念,仿佛皇帝已看出来了,此时正笑呵呵地盯着自己。

    关键时候,母亲那句话跳了出来,“陛下问什么你便如实答,千万莫在陛下面前耍心机。”

    吴王起身答道,“陛下,天下最重之州,当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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