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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啸,马蹄声在耳畔接连不止。
刘正骑马望着远处涅阳城巨大的黑色轮廓,那宛如怪兽般的巨大城墙随着逐渐靠近,让他持着霸王枪的右手抖动的愈发厉害。
不管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如何豁达与坦然,这番孤身前来,始终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造反的名头,可比叛经离道大多了,何况他不过是在卢节面前才说些叛经离道的话,眼下要面对的完全是陌生人,一切不好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望着自己特技里剩余的两次摄魂,刘正心中定了定,随后想起小白方翁,想起楼桑村的灾难,霍奴的死他知道自己这次有些逞强,何况荀攸的负好感度也让他对于这个计谋有些不安,但对方毕竟比他聪明,以他自己的见识,已经觉得这个计划非常完美了。
看着城头火把、火盆燃烧,零零星星的士卒来回走动,有人停下来低头面朝自己喊着什么,刘正攥紧缰绳,大喊道:“某乃刘正刘德然,特来此地向县令借兵!讨伐反贼!”
第151章 文氏兄弟()
“刘正?!”
城头上,陈秀听着糅杂在风中的微弱喊声怔了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同僚凑过来,他摆摆手示意对方安静,没过多久,就看到城头下的那道影影绰绰的白色身影一边喊一边靠近城门,喊声清晰可闻。
“借兵讨伐反贼”
同僚文功曹在旁嘀咕了一声,火光下脸色古怪,“这个反贼讨的真不是时候啊。还不知陈贼曹意下如何?我没忘记的话,那张品济如今还在城内,应该也去找过你吧?我等放不放行?”
陈秀看了对方一眼,看着对方目光之中的征询,显然是在等他做决定,脸色不由难看。
说起来,他与这个名叫文治字善之的功曹是平级,今夜并不是他守职,他过来城头,一来是因为张初缠得紧,他出来避避风头,二来也是因为自家儿子带着冯良等人出城失踪,想着万一回来了,如今夜夜城禁,凭着自己的关系,也能让守城的士卒通融一下放自家儿子进来结果对方就这么把锅甩给他,像是以他马首是瞻的样子,未免就有些过分了。
“快开城门!刘某有要事禀报!”
城下的喊声又响了起来,而且有些不耐烦。
“陈贼曹,你看”
“文功曹,县令将那两卷反书已经都传到我们手里了。城下那位也叫此名,还单枪匹马过来借兵,说不定便是计策自然,陈某便是给你个意见。毕竟那位说有要事,万一真是为了反贼的事情,你若延误了战机,也未必不会引县令疚责。不若这样,陈某先帮你去通报县令,你在此快快做个决断。”
看着陈秀扭身就走,言辞之中颇有替自己分忧的意思,文治嘴角抽搐,望着左右士卒等着他作决定的脸色,迟疑了好一会儿,就听到城下又喊了起来,“某乃汉室宗亲,乃卢中郎将弟子!反书一事,刘某有话要说!而今我孤身一人前来,还请城内诸位官爷行个方便!容刘某解释一二!”
这一句话出口,文治想起那两卷反书浑身寒意上涌,却还是硬着头皮喝道:“快!伯重,仲业!快开城门!让卢中郎将弟子进城一叙!”
听着楼上急促的喝声,刘正松了一口气,但心情不免愈发阴郁。
对方的反应完全是因为自己借了卢植的虎皮,也表示对方实在不想沾上自己身上的麻烦,眼下一旦自己进城,说不定便是一堆人防备着自己,如今他没穿铠甲,不能防护,有什么意外还真不好控制。
他正想着,城门突然开了一道口子,两名外貌轮廓颇为相似的年轻人正提着火把打量着自己,没多久,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按着佩刀带着四名士卒迎上来,他牵着缰绳急忙拱手道:“官爷留步。刘某身中伤寒,不便靠得太近。还请官爷引我去见县令,其中误会,待刘某见了县令说明一二。”
“伤寒!”
文治咽了口唾沫,脸色极其难看。
原本还以为只是个麻烦,没想到竟然是天大的麻烦,如今对方身份复杂,竟然还染了伤寒,不说此人有没有恶意,单单是将伤寒带进城,他的仕途就危险了。
“没错。刘某乃幽州涿县人,此前在故安与七位兄弟破了蛾贼大军。只因身染伤”
“蛾贼大军?你就是那个八人破五万的汉室宗亲?!”
开城门的其中一名年轻人突然惊异道,文治急忙回头厉声喝道:“闭嘴!”这句多嘴明显就是给对方说明身份的机会,要不是出声的人身份特殊——是他的大儿子,他真有心让对方滚当。不知道这种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么?
“孩儿属下知错。”
名叫文任字伯重的年轻人又失言多嘴一句,文治脸色更加难看,随后望望另一名沉默不语的年轻人,心忖比起仲业,伯重还是要浮躁太多。
这边刘正正色道:“没错。正是刘某。原本我爹死前叫我夺情起复,只因刘某身中伤寒,一路昏迷,才被诸位兄弟带到此处让神医疗伤,如今伤势恢复了七七八八,但伤寒还未痊愈。要不是知道有人污蔑,刘某也着实不想叨唠诸位官爷。还请官爷明鉴。若刘某真要造反,故安才是刘某的福地,又为何要千里迢迢来南阳这等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讨苦吃?”
这番话出口,文治微微释然,有理有据,或许还真是自己等人太过敏感。
但他也不敢松懈,迟疑道:“公子既然染了伤寒,若要进城,文某也不敢擅自做主。还请公子稍等片刻,待文某命人通报县令,让县令决定。”
“也好。只是刘某还有一事”
刘正将米贼的事情说了一下,又提出押着米贼前往村落引诱米贼同党的计策,文治急忙命人前往县衙禀报,脸色也不由沉重:“未曾想陈子圭做事尾大不掉如此要事,哪里有不禀报的道理。三位荀家公子有破坏米贼祸乱汉中之功,若身陨此处,我等着实惭愧。”
“文功曹,聘愿前往那片村落助荀家三位公子一臂之力!”
另一名年轻人突然上前抱拳道。
“多谢这位小哥!此事宜早不宜迟,还请小哥尽快带人前往,在下感激不尽!”
刘正急忙抱拳道。
“文仲业,你反了不成!我与刘公子说话,哪里有你开口的地方!”
文治脸色一变,方才小儿子文聘沉默不语,他还觉得对方稳重,结果这时候竟然给他添乱文聘这番话出口,他可着实骑虎难下了。
刘正愣了愣,暗自抿了抿嘴,对于文治的训斥有些不是滋味。
“文功曹,文某也愿前往。无论如何,如今米贼之事关乎我涅阳治安。不若我与仲业前去打探虚实。若真有荀家三位公子,也有米贼祸乱之因,我二人必会回来禀报,若是中计我兄弟二人前去,也算为涅阳做了一番贡献,不会造成更大损失。”
“你,你们”
文治脸色一白,望着自家两个儿子的脸色在火光下郑重其事,想着两人必然是有一番英雄情结,气得咬牙切齿道:“匹夫之勇,着实是”
“爹,我与大哥的武艺你还不放心吗?”
文聘瞥了眼刘正,目光灼灼道:“何况我可没忘记,张伯父来找过你了,聘相信张伯父。你便让我与兄长前去,若是有事,我二人足以照顾自己。”
刘正听黄忠说起过张初在城中奔走的事情,此时心中感动,保证道:“官爷,刘某所言绝无诓骗之意,此事过去一探便知!此间路途骑马来回不过小半个时辰,若过了时辰二位小哥还未回来,刘某在此自缚谢罪,如何?”
“”
文治心中沉到了谷底。这件事连县令都不敢插手,就是因为涉及颇多。虽说县令也没有放任对方被米贼杀死的想法,但这时候他一个小小功曹率先出头
他正想着,突然就见文任卸掉皮铠,招手道:“仲业,走,牵马去。咱们不干了。”
“放肆!”
文治大喝一声,就见文聘一边卸铠甲,一边跑向刘正的坐骑,上马大笑道:“牵什么马?还能不能出来都不知道刘公子,话不多说,张伯父既然能治好你的伤寒,便说明无事。文某借马一用嘿!”
他拉着自家大哥上马,挪动着屁股上前拉过缰绳,听着文治仓皇的喊声,笑道:“爹,你要换个角度想,我等牵了他的马,他若真是反贼,也逃不出你的手心了。何况他还持着枪呢,咱们没受伤便代表着刘公子此言可信。兄长,还记得路吧?”
“走吧走吧!知道大概方向。”
“驾!”
两兄弟掉转马头拍马就走,文治喊得嗓子都哑了,看着刘正拦在中间喊了句“放心,它认识路!”,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刘公子,你以伤寒之身拦住我等,这可不是英雄所为。”
“事急从权在下只想一干兄弟脱离困顿,以证清白。若有冒犯,还请官爷海涵!”
刘正抱拳道。
“你可知道,此二人是文某仅剩的两个儿子。我等自宛城逃难过来,历经千辛万苦才有个安稳着落。他们若有个闪失,文某可不一定会在县令地方帮你美言几句!譬如卢中郎将的弟子,谁也不知道你说的真还是假谋逆之罪,可有当场斩杀的特权!”
文治目光阴鸷,刘正当即拱手道:“刘某知晓。若不是此事无人插手,刘某也不想出此下策。刘某此行本就有解释与立功的打算,还请官爷明鉴。”
“你不必拱手!刑不上大夫,先请的特权,对反贼可不一定适用。还请刘公子好自为之。你们留在此处监管刘公子,等县令下令再做安排。”
文治转身进了城门。
刘正苦笑一声,却也隐约领会过来对方的意思。
对方虽说拦了自家两个儿子,可也没动刀剑强迫滞留,何况态度虽然恶劣,却大有警告自己不要太过分的意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判断的对不对,但经过满仓的事情,又有荀攸侃侃而谈的榜样,如今也开始摸索起人心来。
文治绝对不会想到刘正朝着那个方向设想,他只不过是知道自家两个儿子凭着武艺比他厉害,自认青出于蓝,所以一向喜欢一意孤行,为了面子才不想强留而已。
当然,也是因为刘正表明的身份着实让他不知所措,那番自缚谢罪的保证也极有说服力,如今他遂了两个儿子的心思,却也对刘正横眉冷对,也算两边都讨好了而且还不着痕迹,不会让人以为他是墙头草。
他这样想着,看着县衙的方向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县令会怎么决定只是这年轻人着实是个大麻烦。
借兵
涅阳哪里有兵啊
与此同时,马蹄声自县衙响起,朝着四周远去。
有个米贼头领坐在附近的宅院里,吃着面饼,抬头仰望有些圆润的月亮,目光闪烁不定。
第152章 涅阳县衙()
院子里有一个人正趴在墙头眺望远处。
还有几个人进进出出在院子里摆放着祭祀用的案几烛台、蔬果肉类。
那年纪二十四五岁的米贼头领吃完了面饼,又倒了些热水荡了一下瓷碗,气定神闲地喝完,看看身后的漏刻——戌时过半了,今日最后一个好时辰,消息也该来了。
他放下碗,躺在台阶上望着月色,没多久,院门被叩响,有人开门,那人进门过来附耳道:“公祺,打听清”
“大声点。咱们说的话,外面那帮人又听不懂,鬼鬼祟祟干什么?”
名叫张鲁字公祺的米贼头领翻了个白眼,身旁衣着朴素腰围虎皮的大汉讪笑一声,坐下来说道:“袁超被关的牢狱没多少人,咱们兄弟要是想救,此时派四五个人过去就可以了。就是要攻城的话,先从县衙还是先从城墙开始,得商量一番。这次就来了三十多人,本来就是过来替太上老君找那三个人麻烦,若能灭族就灭族突然要攻城,准备不是很充分。你知道的,攻城和灭族,差别很大。我还是觉得妥善点,先去干掉那三个人再说。”
这大汉把灭族说得轻描淡写,攻城却也有些谨慎,张鲁嗤笑一声,“铜虎,你们賨人之勇,那可是自古有名的。什么时候这么怂了?这县令可是贴了告示,要全城提防咱们五斗米教之人。打掉这里再带人过去围攻村落,不是一样?我爹传教多年,人死了就能受这种屈辱对吧?”
“怎么可能!”
“那不就行了!”
张鲁抖着腿招手比划了一下,有人递过一个铃铛,他晃了晃铃铛,听着脆响,望着县衙的方向目光眯了眯,“这帮昏官,管不了百姓,就拿咱们这些做正事的出气,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对了,他们在干什么?怎么突然之间来来回回这么多人动起来了?”
“根据买通的人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