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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正好领教他刘德然是否浪得虚名,也让你知道张某一家,在这涿县才能一言九鼎!”
卢俭一摆手,随即走向马车,柯亥心头古怪,朝着蔡孰做了个请的动作,蔡孰却朝着卢俭的背影微微皱眉。
说起来,这番虎头蛇尾着实不像是一个纨绔应该做的事情,虽说这最后一句像是不甘于张轲与刘正称兄道弟,有心挑衅刘正,但蔡孰总觉得哪里不对,至少,她刚提出刘正,对方就立马说去找刘正麻烦,而不是怒极出手轻薄一番,直觉上就让她觉得不太寻常。
随后与二位嫂嫂嘱托一番,又让大侄子荀术去农庄找蔡予,在知道张轲简雍绝不会让一众家眷出事的情况下,蔡孰上了马车,望着安安分分坐着只有眼神显得轻浮的卢俭,心头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丝毫摸不着头脑。
等到柯亥也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朝城外过去,见卢俭一路默不作声,举止也没有过多冒犯,蔡孰就更加觉得不对劲了,扭头一想,又觉得自己等着对方做点什么的想法实在糟糕透顶。
此后马车出了城门,她那心绪早已一塌糊涂。
天幕渐黑,桃园内众人围在一起吃过饭,耿秋伊便领着一直在旁略帮小忙的方雪李朗几个孩子回去。
此前鲍丽蔡茜一直没机会与关羽张飞解释,这时李氏过来送了饭,便做主让关羽张飞过去庄内听听自家婆娘怎么解释,她还特意征询了刘正,刘正自然点头,两兄弟倒是不情不愿,被李氏用长辈的身份强压着过去了。
公孙越的草屋在张管家的安排下已经让人建好,此前刘正沉着脸,公孙越也一直沉默着帮刘正挖坑,这时见刘正坐在刘始墓前望着墓碑沉默,凑了过去,搂住刘正的肩膀苦笑道:“德然兄,你都憋了一下午了,也没见你胃口差啊。既然就剩你我,你好歹说句话,让越心中有个底。”
刘正放了一把草梗进火盆,脸色漠然,在公孙越晃了他几下后,不耐烦地抬手挣脱道:“别吵。便宜都占了,能有什么事情?想问伯珪兄的事?我不是已经告诉别人他要走马上任?这就是赞成。”
之前发飙是含怒出手,但如同蔡予与张轲卢俭所说的几层意思,刘正并不是没有考虑进去。
虽说诬陷刘焉与卢氏有些无理取闹,一些得失事实上他也有过权衡,至少直觉上觉得自己这次发飙绝对利大于弊,甚至于这件事,也是他有心试试系统会不会计算进去。
不过此后刘正倒也没有再想这件事情,他沉默了一下午,只是想起了楼桑村的惨事。
之前在庄内发了火,有柯氏朱明的提醒,前前后后一些熟面孔的好感度他自然要查看,除了朱明柯亥两人没有变化,事实上当时在农庄内的其他宿卫营成员在久别重逢后好感度都有小幅度的降低,而最让他觉得沉重的还要属恢复记忆后的钱灵溪的好感度是农庄内唯一的负数,还是“…50”。
对方的负好高度从何而来他十分清楚,如果是其他人,他还有可能直接把人赶出去,可是楼桑村的变故毕竟是因他而起,再加上张轲如今为他所用,楼桑村惨案的责任他当然要担下来,而关乎钱灵溪,他也不可能没有丝毫感情地将人赶出去。
可以说良心未泯,也可以说妇人之仁,毕竟留下钱灵溪,等同于在庄内埋下一颗定时炸弹,还是随时能够接触所有人的定时炸弹,可有霍奴等人的例子在,刘正也想试试能不能把钱灵溪的好感度掰回来。
他只是在犹豫自己已经回来,钱灵溪会不会冷不丁地出手,在鲍、蔡、颜三家都离开的情况下,农庄内的警惕心自然会降低,却也是给钱灵溪出手的最佳时机。
“怎么突然赞成?你是不是打探到了什么?”
公孙越神色疑惑,刘正想起卢俭,也知道对方蒙面是不想自己暴露,这时便也说了关乎公孙越上任这事情的几个有利点,公孙越不疑有他,心中觉得刘正可能当时气糊涂了,借着公孙瓒的名头敲山震虎,这时知道情况,便也招呼一声,打算去庄内见见留下来的乐何当几人,刘正就顺带着让他替自己照顾一下程普孙浩。
待得桃园内安静下来,刘正环顾了一圈寂寥无声的墓地。
他微微苦笑,至少前世绝不会相信自己有可能这么胆大包天,但这时却发现自己身处这样的氛围下也一点都不怵,而且几月过去,前世记忆开始模糊,连他都不知道哪一个世界才是真实。
尽管如今有系统傍身,这个世界依旧带着几分光怪陆离的感觉,但他知道自己事实上已经融入到这个时代当中,而系统用久了,也如同头顶璀璨星河那般,不再让人出奇,反而有些习以为常。
桃园外青云突然打了几个响鼻让他回过神来。
这几个月的功夫,青云也让刘正培养出来了,当初刘正动了个脑筋,人与马虽然有语言障碍,马与马却是没有的,随后通过故安带过去的马匹教了青云几个简单的指令,再有几个月的相处,青云这时的响鼻,就是对于陌生人做出的警戒。
视野之中,夜色朦胧间有三人自桃园外过来,柯亥卢俭刘正自然认识,那身材娇柔的女子没见过,模模糊糊中感觉对方长相青嫩,呼吸急促,似乎有些紧张,他坐在原地笑了笑,刚要张口,察觉到卢俭蒙着脸,想着对方可能没有暴露给这名女子,便朝柯亥问道:“这二位?”
“我内人。不管你赞不赞成。往后就这么办。”
卢俭望向柳眉徒然间紧皱的蔡孰,话锋一转,用豫州话道:“其余的就交给荀姑娘了。家父与令尊如今在朝堂共事,之前在宛城还为了德然兄的事情见过,卢某此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只是你若要伪装,孤苦伶仃终究是个破绽。何况张县令与德然兄实在走得过于近了。荀姑娘多智之人,应当知晓轻重。这三年那连公子便是强龙,只怕也压不过地头蛇。要不要开口,还请三思。”
他说完不管蔡孰表情惊愕,朝刘正拱了拱手,“张某去马车。柯统领我带走了,就让他守在外面,放心,一定不让任何人进来。机会难得,德然兄你好好把握吧。”
“嗯?”
望着卢俭与柯亥不由分说地离去,柯亥还不明所以地低声朝卢俭询问什么,刘正愣了愣,随后望向蔡孰,“姑娘是”
“妾、妾身蔡孰蔡取之,见过东家。”
夜色下,女子款款跪下,随后颤巍巍地抬手,拿了捧草梗放在火盆内,朝着刘始的坟墓跪拜磕头,嘴唇轻启,声音低若蚊吟,那脸色却是悄然红了起来。
第212章 将就一下()
夜风寒凉,蔡孰跪在墓前,直起腰来,火盆微弱的光耀下,那张稍显青嫩的面颊轮廓分明,发丝微微摇曳,泓眸里火焰不断地燃烧着。
刘正就坐在坟前,他的身后右侧是书写着刘始名讳的墓碑,左侧是众人一下午为他挖的墓坑,远处有零星的树影婆娑作响。
他双脚蜷曲拱起,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那目光却是定格的,嘴唇也在不断张翕,随后双腿前倾,捋着有些厚实的袍摆想要跪下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望了眼火盆旁的女子,迟疑着坐了回去。
嘴唇的确不厚,眉毛的确不粗,下巴左边的痣也真的好淡
稍稍的思绪定格之后,蔡孰目光恢复,察觉到对方的动作有些古怪,像是有心正式谈话,却又想摆起架子毕竟自己是女子,对于对方来说,可能也觉得太过正式显得太把自己当回事,又或是,想要来个下马威,表示农庄的主人终究是他,让身份不明的自己与二位兄长安分一些?
这番动作终究显得刻意,她猜测着各种可能,觉得这番发现反倒显得自己更加老成,低头抿紧嘴唇忍住笑意,“东家,恕家中二位兄长事务繁忙,未能及时到访。妾身斗胆,便替他们赔个不是。他日待得农庄的事情处理掉一些,我等便带着一众家人正式过来面见东家。”
“嗯”
回复短促,显得心不在焉,蔡孰微微皱眉望了一眼,那目光直直地对过来,随后躲闪着别向一旁,口气局促地补充道:“好没事的。工作要紧。”
“多谢东家海涵”
寒风一吹,有些冷意,蔡孰眼眸也寒了几分,有些生气。
刚刚一番猜测,说到底已经透露出对方与昔日记忆中提出男女平等理念的那个人相悖,此时这番对于陌生女子的轻浮,还是在长辈墓前,就更显得表里不一。
她抿着嘴不说话,低头等着刘正开口,随后却等来了长久的沉默。
刘正当然不想说话,他这时候只觉得这场面着实荒诞,也着实荒唐。
他打量着蔡孰的脸,看着那干净的眉宇微微绷紧、收拢,想了许久,终于“呵呵,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东家何故发笑?”
蔡孰能够感觉到刚刚的沉默中对方的视线定格在自己的脸上有一会儿,这时的口气便更显清冷。
“哈咳,我在笑士族表率、朝堂重臣,偏偏教出了两个傻孩子。”
蔡孰神色徒然间一愕,心跳加速。
“卢子德以为就他懂豫州话,没错,我不太懂,可有三个字我知道。‘荀姑娘’公达没少说。”
刘正抓了一把草梗放进火盆里,笑意十足,眼眸微微迷离,“那段时间,咱们从宛城兜兜转转赶路去豫州,我的心情很不好。三位中郎将简直不可理喻啊,杀了人屠了城,一些达官贵人的家眷却都留下来了。该杀的不杀,不该杀的都死了什么郭常侍、何大将军,还有一大堆士族缙绅的家眷宗亲,我觉得该死的基本留下来了。公达见我心情不好,想着女人我该有点兴趣,他那段时间也学坏了哦,给他留点尊严,是因为担心我,想着让我开心起来,然后对着方雪使劲用豫州话比划‘荀姑娘,刘某来见你了’你说公达傻不傻?”
蔡孰愣愣无语。
“所以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困在鸟笼里,总觉得自己学富五车你说他卢子德傻不傻?”
目光对向蔡孰,那眼眸中燃着火焰,脸色却慢慢平静下来,“他还说什么机会难得,以为见了你,我会被误导向农庄的事情豫州话听多了,其实有些口音问题,也不是那么难听出来。张县令对吧?跟我走太近,他想要我跟张县令走远一点,引着别有用心的人站队可他喊我主公啊,这事不跟我商量,自己来,你说他傻不傻?”
“”
“我恨不得打他几个巴掌让他清醒一下,小孩子就别玩这么过分,万一被我的人宰了怎么办?而且他这么做,好像他最聪明可我其实有手段知道每一个人对我是否别有用心。只是如今没心情做,又有规矩要守,就只敲打了一遍那三家。往后只要我过去农庄一趟,基本上就没什么事情了别跪着,你我随意吧。”
蔡孰回过神,才发觉自己盯了刘正好一会儿,急忙低下头,似乎是离火盆太近的缘故,脸滚烫起来,她咬了咬嘴唇道:“妾、妾身不敢造次。”
“造次?”
刘正望了眼墓碑,抬手摸着上面冰凉的刻字,“我都对我爹造了很久的次了只是没想到啊卢子德更加造次,竟然想着霸占我未来的妻室,便是假模假样也好。”
“东、东家还请慎言。”
“没事,我说过,你听过。没什么外人,畅所欲言嘛。你就当我误会,将就一下。”
蔡孰用力咬住嘴唇,刘正微微一笑:“你也是。真以为过了一年?对我来说就是四五个月的事情,那声音偶尔我还会想起,一听到你的声音肯定感觉不对劲。那些手段你既然领教过,也受益过,就猜不到我还有其他的手段?我有所怀疑,看一看就好。哈,然后就没什么疑惑了,刚刚看着你的相性,就在想,要不要正式一点,可转念又发现心里觉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没以前那么迫切与孩子气。”
相性还是一贯的新词。
蔡孰想着。
刘正抬头望着头顶星河,“而且啊,你想藏,其实我也想藏着你。藏着掖着,还有平平安安的三年可以过,对你我来说都是好事,不用让人威胁逼迫,也不用让感情太过煎熬只是你蠢就蠢在这里。你都不知道自己比卢子德厉害多少,这时候听他的你怎么不自己计划一下更好的见面方式?让我什么破绽都不至于发现,此时此刻,你叫我装你知道吗?巧合的是,我又想起楼桑村的惨案了,刚好没个说话的人,你出现了。我再装就对不起这份巧合”
蔡孰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微红,“东家若有什么想说的,妾、妾身荣幸之至。”
“刘某也感谢蔡姑娘的将就。哈,说正事。庄里有个姑娘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楼桑村的,我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