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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小心,明明一口地道官话,却还是说着蹩脚的豫州话,蔡予笑着拿过油灯,“解决什么这东家率性而为,每每有了想法,都是不说就做。咱们如今又不能送上门去自荐才能,终归不能提出更好的办法唉,于为夫不是长久之计啊去哪里?”
“给女荀的灶台添点柴,这丫头刚睡不久,那炕也不知道热不热小心起见,多加点柴火。”
唐氏轻声说着,随后靠在蔡予身上,边走边笑道:“便是给女荀帮帮忙,你也别想太多了。那刘公子才情还是有的,并非助纣为虐便好。”
“是有我当初不是也兴奋了好久吗?哈,自挂东南枝。”
他莞尔一笑,摇头道:“不应景,不说这个我打算过几天书信给休若兄和友若,让他们二月一到,赛祭完就北上看看。颍川毕竟是兵家必争之地,留在那里不安全,想来快的话,仲豫兄的事情也在那时候了结,便让他趁此机会功成身退,亦或休假一段时间,随后与休若兄他们在冀州幽州挑个好地方安家落户。”
“也好。妾身也想念几位嫂嫂了。今年情况特殊,不如以往热闹,能见一面妾身便开心了。”
唐氏填了柴,走向蔡孰的门口停下听了听,哭笑不得道:“这丫头许是累坏了,又在说梦话了。”
蔡予不好上前,便也招了招手,“走吧。”
唐氏转过身,点点头,突然脸色古怪了一些,只听见门内传来欢快的声音,“农庄那五百兵,马场内我等也有五百。故安便更多了。唔,也是刘公子那次厉害上千人不止妾身记得我离开农庄时那边便传讯有上千人了散开去的,做生意嘛,各自伪装,有一些倒也是故安本地的。原本只有涿县、故安、蓟县,这几个月听二哥说定兴、方城也已经完成了布局呃,不是亲兄,是我堂兄文若兄长,素有王佐之才的美誉呢耿夫人过奖,你才是好福气呢,能和刘公子,何况简先生也厉害,据说南阳那边已经起来了呢”
那声音像是与人对话,唐氏忍不住自门缝里看了几眼,蔡予催促道,“夫人,天冷,别听了。她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唐氏正要走人,脚步随即又是一顿,门内蔡孰有些迟疑地道:“耿夫人,不好吧怎么可能放在我家嫂嫂的衣柜里呃,是好看,嫂嫂是中常侍唐衡后人,虽说她爹已故,但家底还是殷实的是呢,这肚兜绉布只怕是上等的蜀锦,花的手工着实不错,妾身怎么可能穿过,妾身家里苦寒着呢”
唐氏突然打了个哆嗦。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件肚兜就放在衣柜里,那花还是纹在里面一层的,也不曾让人看过,女荀怎么知道的?耿夫人耿夫人是谁?
“耿夫人,别翻了。兄长的书架上既然没有,一些消息也不可能放到其他地方去,在外面找到了?这是恽儿的衣服?写着什么?这应当是兄长记事用的,给恽儿的家书是啊,乱世嘛,都对自家孩子有所期待是妾身为难他了呢。他想来怕死在这里,未来不能给妻儿庇护其实他想与嫂嫂过几天消停日子的呢嗯,若你能和刘公子说一说也好,那妾身替兄长谢谢耿夫好吧,耿姐姐不会的,便是往后妾身也会一直叫耿姐姐的。”
唐氏扭过头,蔡予已经到了身边,也听到了家书的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心惊肉跳。
“都说了没有了。不用翻了妾身是有些不好意思是为了刘公子,可也不能这样啊。姐姐你总得让妾身再熟悉熟悉,这样贸然进别人房间妾身知道,你我于常人不同,在此做些什么别人也不知道嗯,是刘公子所赐呢可关乎消息,妾身明日问问兄长便好了。他行事光明磊落,不会藏着一手的。你还是听妾身说说未来农庄局势吧。”
那边顿了顿,“呐,耿姐姐看此图,妾身以为,这几个人都可以送给太守对啊,我等保住根基就好,也可以在太守那里安插几个人”
唐氏突然摆手让蔡予退开一些,从一旁折了一根树枝撬开门栓,走进去,便见蔡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道:“好像有人来了妾身听到门栓响动嗯,阳嫂嫂偶尔担心我掉被子,会这么进来什么?这些会被外面听见”
那声音突然断了,唐氏吓得双手哆嗦,看着蔡孰熟睡,只觉得浑身布满寒意。
好半晌,声音又响了起来,“刘公子是很厉害呢,还叫我文若兄不要投靠袁本初,袁本初并非良人嗯,就是未卜先知妾身也知道自己不同,自从有了这个空间,妾身以往想不起来的都背出来了你要学?妾身自然乐意效劳。”
接下来便是一整段一整段的经籍典策,偶尔还有什么幽州话“拼音”以及关乎经籍典策的解释,唐氏呆了许久,直到确认蔡孰不是装的,才有些木然地出去。
蔡予冻得微微战栗,帮着唐氏关上门,凑上来凝重道:“还说了什么?”
“说你会投靠袁本初”
唐氏快步走向屋内,随即开了几个橱柜,自里面拿出肚兜和一件小孩子的衣服,衣服上有个内格,她望望肚兜和完好无损的木牍,愣在床边。
“袁本初?”
蔡予搂着唐氏坐下,想着昔日中常侍袁赦给袁家的造势,再想着袁绍未来可能有的成就,以及自己因为内人的身份而可能存在的一些立场倾向,好半晌脸色复杂地笑起来,“我原本以为女荀如仲豫兄那般过目不忘,肯下功夫,未曾想呵。”
“许是巧合妾身也听过有人机缘巧合”
“不论真假反正为夫的兴致来了。”
蔡予饶有兴致地摇着头,笑起来,“刘德然有趣。着实有趣。”
“这事只怕问了咱们自己也不信,何况女荀也未必说”
唐氏沉吟了一句,突然脸色古怪,“你是有趣了,那你我往后房事怎么办?她那里到底如何的?”
蔡予当即脸一黑,“那丫头,明日我就去敲打她!越来越过分了!连你我的房间都敢进!”
第二天,刘正醒来,便也从卢植口中得知了昨夜公孙瓒的想法,望望系统记录中公孙瓒的好感度来回起伏,最后停在“…55”,刘正无奈的同时,确是没想到对方竟然立誓防止异族入侵。
至于针对刘纬台带人守卫的事情,刘正转念一想,还真的如卢植所说,福祸相依,他未必不能利用上。
第223章 歃血为盟()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非黑即白的事情,何况公孙瓒似乎隐藏的不错,在早上刘纬台送药拜访时,刘正能够看到刘纬台的好感度在“5”,虽然不多,却也表示公孙瓒藏得住心事,应该没有与身边兄弟乱说。
这就表示可以迂回,至少让公孙瓒身边的人都对自己有好感,往后说不定就能带着公孙瓒也对自己亲善起来,便是不能,这些情分在往后也绝对会给自己带来些帮助。
刘正也是一时糊涂,觉得公孙瓒身为一方太守,位高权重,手下人马也多,看到公孙瓒过半百的负好感度,就觉得对方一定会打压自己,但事实上别说公孙瓒,连他自己手底下的人都鱼龙混杂,除却一众心腹,其他人未必没有主见。在自己算得上涿县豪强的情况下,公孙瓒要稳住涿县和手下人心,绝对不可能凭着一己之私任性而为。
这个道理算是浅显易懂,刘正确是如今才发现自己偶尔还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角度看待事物,要不是从公孙瓒和刘纬台的好感度中悟出来,他还没发现作为上位者,利益、情分之间的权衡绝不能以自己的主观想法决定,还是要以大局来考虑。
毕竟他想过好日子,总不可能说带着大家一起斗争下去,除非麻烦找上门,要不然还是以和为贵来的好。
便如同卢植所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从当初懵懵懂懂一路走过来,好的坏的都看到过,不管旁人如何,他能够拉拢一部分人,甚至得曹操帮助,除了系统,想来那番以往令自己都有些虚荣的大义之言还是起作用的。
如今看来,应该是宛城一事让自己过于敏感,一看到负好感度就想着抹杀掉,但事实上负好感度完全可以当做警戒,而人心难测,除非万不得已,倒不如与人为善,慢慢感化。
以往倒也有“我的朋友都得我保护,我的敌人都死于我手”的价值观,善与恶的判定在内心却过于依赖系统,这时领会过来,刘正便也放下了芥蒂,在感谢刘纬台援助的同时,也拜托李彦对那五十余人进行教导,甚至看到随着耿秋伊李氏过来的钱灵溪时,都变得自然许多。
刘正这番心境上的改变耿秋伊李氏等人看不透彻,只是觉得他受了伤还在大家面前嬉皮笑脸,有些心疼,钱灵溪的心情更不必说。
她如今能在农庄吃好喝好,说到底还是受到刘正的庇护,刘正对她一直很好,朱明也说那天鲍家的事情,刘正是在听了她的遭遇后就立马想着解决此事。诚然可能只是很小一部分的原因,但她还是很感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不该怪刘正,或许更应该怪命不好,可家人枉死,她却在仇人身边过活,昨夜那狼牙棒砸下去的一瞬间,她后来回想甚至有些心有余悸,而并非酣畅淋漓,这时听着刘正让耿秋伊好好照顾受了惊吓的她,她的心情更是复杂,便也托辞出门,随后走到桃园内,跪倒在周宇墓前。
钱灵溪以往就时常会过来这里,当初周宇回来与她道了歉,她便也冰释前嫌,还认了周宇当哥哥,照顾了周宇一段时间,此后周宇病重,她心情复杂,到得对方将死之际,终究没忍住,问了对方对于兄长枉死的想法。
那日周宇笑容释然,表情平淡,也许是自知要死了,那几天周宇的精神一直诡异的很好,还一直积极乐观地说着一些针对病痛的症状描述以及感想,而即便当时要死了,对方得知自己难以释怀,也是笑着开口:“灵溪,哥哥笨,不知道怎么说嗯,其实哥哥心里也不痛快。当初诱开你,就想着杀了主公一了百了。如今呵呵,也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必须有,父母兄妹,血脉相连,如果真的不介意,那就是哥哥六亲不认,枉为人子。”
“可是我兄长不会喜欢看到我活在仇恨里哈哈,这个说法自然也是一厢情愿,说到底就是怕死,想自己活得好一点。我说怕死,你可能不信,哥哥我当初冲向那五万人,战神也似,竟然怕死?可我真的怕我不仅怕我死,也怕东家死,怕主公死,甚至怕你死,怕我周姓子孙一个都不剩了我那阵子在故安就在想,我大汉竟然乱成这样,反贼竟然有这么多,五万中大部分绝对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人,那天下人呢?”
“哈哈,哥哥一个粗人,说这话也是在故安被影响了,你别介意。咱们啊,都是小人物,不用去想什么大义,私仇要报,一定要报,可既然主公要为万世开太平,而且真的做了,为了让我们这样的可怜人少一些,我们要不要等一等?等他变坏了,等他不为天下考虑了我知道你忍不住,也等不起,其实我也忍不住你这样想,形势比人强,你得蛰伏,你得收集他的罪状,然后等哪天他笑得最高兴的时候,将他的所有东西都给摧毁,让他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感觉。而在此之前,让他替你,替你的后代做事恕罪。而且他还不知情,等到被你报复成功,那场面定然酣畅淋漓。这样一想,是不是感觉心里痛快了一些?”
“是不是感觉有些残忍?哈哈,哥哥我不是好人,以往跟着东家,欺男霸女恃强凌弱,私底下也不是没做过。你啊,别多想如今不错了,活着呢。那就好好活着,要报仇,哥哥支持你。不过不许滥杀无辜,就只针对主公一人。你既然成了我妹妹,这话一定要听。往后也替哥哥活下去。如果嘿嘿,能说服未来的夫君有一个子嗣姓周就更好了我想你说了,朱统领会愿意的,哈哈,一众兄弟都知道朱统领之心了”
那天说到后来,周宇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最后倒也哭了起来,“灵溪啊,可没人知道哥哥的心意啊其实我不想做你哥哥我喜欢你也不是,应该说,我喜欢女人,很多漂亮又没有归属的女人,原本我还想着凭借‘后神将’的名头娶妻纳妾、荣华富贵呢,可这就是命这世道,谁他妈是好人啊报仇,报吧,一定要报老子死了,管你们这么多,都他妈统统去死等等,还是活着吧那样才遭罪!哈哈霍奴兄弟,老子来了”
钱灵溪想着最后周宇满脸泪痕,笑容凝住,僵硬在床上的画面,捂着胸口脑袋磕在地上,低声痛哭道:“周哥哥!妾身,妾身好难过啊爹娘女儿不孝,女儿不孝啊”
那身影单薄孤寂,随后不久,倒也被找过来的耿秋伊扶了起来。
耿秋伊抱着她走到角落,用力抱着,最后自己却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