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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想啊,你这刚出门,又是帮助公孙伯珪得了蓟侯,又是招惹轲比能,如今蹋顿还送上门来”
荀攸躺下来望着帐顶,眼眸有些戏谑,深笑道:“这里可是上谷与代郡的边界了,普富卢与蹋顿可不对付。要是两边打起来,牵连的可不只是乌桓,你说刘使君急不急?他一急,不能沾上你,不还是得找个你身边的人扶持一下来稳住你。或是文若叔父,或是我,你猜他会选哪一个?”
“那绝对是文若”
依照刘虞不兴兵马的性子,绝对喜欢相对擅长治世的荀彧,刘正想着,挑眉道:“涿县令?”
“你信不信”
荀攸突然扭头,“是涿县太守!”
刘正愣了愣,正要开口,门外郭宵过来说蹋顿邀请,荀攸朝刘正摆摆手,闭眼笑道:“稳住他,谈天说地,问问来由,甚至说说跟那染涟的婚事,绝对不要提一句方才的打算。连日赶路,我先睡会儿,等子干公他们商量好了,我再去补充补充。对他们,你也暂时什么都别说,给季匡公和太史子义一点神秘感,勾起他们的好奇心。等我将罗罟做好了,就收了他们。”
罗罟便是罗网,捕鸟用的,刘正听着啼笑皆非,随后针对染涟的事情辩解几句,便走出门去。
刘正出门之后,自有人通报给在一个毡帐内的几名鲜卑首领。
众人早有商量,这时知道刘正出去营地面见蹋顿,你一言我一语,不久之后,便进了轲比能的毡帐。
毡帐内轲比能与苴罗侯正聊着什么,轲比能对待族人向来平易近人,便是苴罗侯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发了脾气,事实上平时也很好说话,于是众人也不客气,有人直截了当地说道:“大人,那刘正自恃勇武目中无人,竟然还直说要我等与乌桓两败俱伤,虎狼之心昭然若揭。如今他过去面见蹋顿,蹋顿又觊觎我鲜卑领土已久,此次过来定然是别有用心,两人若是有所图谋”
那人脸色一肃,一旁有人狠声道:“不若我等先下手为强,将蹋顿与刘正一举歼灭!”
轲比能一愣,嘴角微微一勾显得有些谦和,随后与笑容玩味的苴罗侯对视一眼,笑问道:“蹋顿有所图谋那你们说说,他图谋什么才过来的?”
“这”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轲比能沉吟道:“蹋顿总领乌桓三部,自西往东,族人分别占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四郡,偏偏幽州最西部的代郡不曾入手,便是因为代郡的乌桓大人普富卢与他并不对付。而我等如今在上谷与代郡一带得以游牧,自然是因为与普富卢能够和谐共存,这便预示普富卢与我等交好,他明知此事,竟然还敢涉险来到上谷、代郡交界之地,这可是身处险境啊,他来干什么?又真的没有一点准备?”
见众人不由沉思,苴罗侯颔首笑问道:“如今我等在此游牧的部落都已经逐渐撤回鲜卑,分布四周的耳目可不多,你们以为蹋顿真的会区区一百人就过来此处?此前没听到那儒士与刘正说过,有乌桓部落在附近游牧吗?他还准备在此安营扎寨,你们相信那些人不会去通报附近部落过来支援?蹋顿可是他们的大人,便是暂代的,其威望也是一时无二。何况,方才你们见到难楼了?蹋顿都深入上谷了,能在草原之中找到我等,便是附近乌桓部落的功劳,都这等时候了,难楼还不知情?知情还不过来?”
众人被问得哑口无言,有人迟疑着说道:“那我等更应该小心谨慎了。大人留在此处,若是被他们围攻”
“莫护跋既然走了,有他在鲜卑,我便是死了又何妨?再说了,你我便怕被围攻了?便是千军万马,想杀出一条血路还不容易?”
轲比能淡然一笑,那一瞬间展现出来的强大自信让众人齐齐心悦诚服,却还是有人劝道:“莫护跋大帅与大人情同手足,我等自然信他会来援助,也相信大人的能力与安排。只是,还请大人小心谨慎,那刘正”
“是你们心中不安才对吧?”苴罗侯揶揄道:“那便让你们安心。”
他望了眼轲比能,“蹋顿那里,其实我等一直在留意,方才我与兄长商量过了,如今能够推断出来的有三个原因。”
苴罗侯说着,拿过水囊喝了口酒,“其一,昔日颁下南下涿县之事,早已被公孙瓒的手下黄邵透漏给公孙瓒。其子公孙续伤势虽然痊愈,可仇还是记下了。你们没听说近几年公孙瓒时不时抄略辽西、右北平和渔阳三郡吗?其实除了少数汉民,大多都是易俗农耕的乌桓百姓。”
轲比能补充道:“这件事,事实上是当初和连趁着丘力居卧病之时,接受素利的意见,让素利胁迫乌桓所做,蹋顿被逼无奈,派遣颁下前往涿县,虽然颁下歪打正着反而诛杀贼人维护了公孙瓒的府邸,可公孙瓒记恨我等这些外族久矣,颁下那次又是别有用心,公孙瓒除了找素利报复,私下里与蹋顿他们还有斗争。此次公孙瓒终于动兵南下,蹋顿却是要确认一番真伪了。”
苴罗侯笑道:“其实蹋顿应该还要早一些就已经过来了。不久之前,公孙瓒不是就出兵南下受封蓟侯,当时蹋顿应当就已经有所动作。或许与鲜于辅,乃至刘伯安都已通了消息。”
“他也是聪明人,公孙瓒受封蓟侯,摆明了要与刘伯安对抗,他当然也想着从中获利。暂时来说,公孙瓒是绝不可能与他合作的,他运作运作,变成鹬蚌相争之中的那个渔翁又有什么可以奇怪的。而既然见了刘伯安,难楼这里自然也要见一见。他们不也有大祭吗?虽然改风易俗彻底了一些,趁此机会顺道过来与难楼筹划一番没有公孙瓒在的未来时日,也是人之常情。”
众人恍然,听得那句“改风易俗”却也微微神色鄙夷,轲比能笑了笑,“这第二个原因,他应该是知道了刘正的名头哦,就是阎家兄弟。今日那阎柔奉刘正为主,阎柔你我都是见过的,年纪轻轻其实颇有能力。而那阎志既然还喊刘正为‘刘公子’,近来又不曾与我等接触,想来是还在乌桓与汉民两头奔波运作,此次应当便是阎志说了阎柔的动向,他过来一看,应当也有拜见卢子干的意图。”
说到这里,轲比能苦笑道:“你们昔日都反感我接触卢子干”
众人急忙辩解否认,轲比能摆手笑道:“我知道你们沉默到底什么意思,便是提一句,没怪你们的意思。卢子干如此国士,自然有值得学习的地方,蹋顿既然有机会接触交好,还能了解一番刘正,甚至于确认公孙瓒的是否真的南下,还能拐着弯的交好公孙瓒这可是能够让他在刘伯安与公孙瓒两头交好的大好时机,他怎么可能错过?”
“第三么,公孙度联合尉仇台与伯固,实力强大,已经威胁到蹋顿与素利他们。素利一向蛮横,碍于公孙度的威势憋了一肚子气,惹不起厥机与弥加,还惹不了蹋顿?蹋顿的压力可想而知,兴许趁着公孙瓒不留意,还有西迁的意思,这趟也可能提前过来和刘伯安打招呼。顺着这个想法,此趟到了这里,当然还有提醒普富卢不要大惊小怪的意思另一种可能么,兴许是准备装可怜博同情,到处奔波一番,麻痹素利与公孙度,说不定还想着合纵连横,联合众人讨伐公孙度,甚至于打击素利呢。”
苴罗侯意味深长地笑着,众人听完,恍然大悟,对于见识不凡的两兄弟又是一阵恭维吹捧,倒也有人依旧没什么安全感,还是道:“可大人还是没有说那刘正。此人大人了解多少?他看似商贾做派,行事坦荡,夹在大人与蹋顿之间有左右逢源的意图,却还是汉室宗亲,实在不得不防。”
“此人”
轲比能脸色一肃,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他是我见过最特殊的大汉儒士。不拘小节,说话随意,率性而为处处透着古怪。可便是因此,我更信他真的是有心合作。嗯”
他突然望向苴罗侯,笑道:“刘正的性子,倒是与你挺像,便是比你还要为所欲为一些。”
苴罗侯一怔,随即苦笑道:“我那是狐假虎威,刘正可是真的有恃无恐不过坦荡倒是真的。哈哈,若他真要下死手,琐奴早已毙命。大哥你只怕也打不过他吧?”
“不知道”
轲比能摇头一笑,眼眸睿智,“个人之勇,从来就没有打得过打不过的说法。三岁孩童还能错手杀人,再勇武的人,都有身死殒命的时候。再者,他刘正也不是没有弱点。他昨夜受如此阴谋,竟然还顾念旧情呵,你们今日骂出来,我便更知道他其实心思缜密,又是极其稳妥之人了。念情”
他摇摇头,摆手道:“都回去吧。让大家都安分守己。通知智郁筑鞬,好生招待刘正他们。还有,别把幽州想得这么水深火热,都放松一些,你们以为谁都想着出事?我们在这里出事,刘伯安讨得了好吗?蹋顿与刘正呢?谁都不想出事的”
另一边,营地外的草地上,由郭宵守卫一侧的刘正与寇娄敦守卫的蹋顿已经聊了不久,蹋顿面有忧色地说道:“刘公子,某方才说了这么多,便是想告诉你,某真的忧心忡忡许久,如此下去,真的要出事的还望刘公子不吝赐教,指点一条明路。”
刘正脸色柔和,内心将蹋顿骂了个狗血喷头。
第293章 下猛药()
蹋顿方才说的是乌桓如今的处境。
在他口中,北有素利、厥机等鲜卑部落,东有公孙度,幽州之内还有公孙瓒屡屡找麻烦,乌桓三部中最东面的一些部落如今等若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与此同时,随着族人的日子每况愈下,他与楼班在乌桓之中的威信也越来越低,乌桓不止有了反对的声音,甚至还出现了小规模的叛乱。
这番推心置腹的言论,蹋顿说起的时候一脸的无奈,最后一番请求,也显得极其诚恳,要是没点见识的人,得蹋顿这么一个异族首领知无不言,还虚心请教,说不定还真指手画脚一番,可刘正却是知道,这厮这番话,摆明了是在把自己当成那种狂妄自负的白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今刘正已经能与刘虞、公孙瓒、轲比能这种一方诸侯一般的人物勾心斗角,身上还身负圣旨,即将上任虎贲中郎将,层次算得上已经与普通人不同,甚至在寻常人眼中堪称权贵。
但刘正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论个人武力,他自然不惧,但论起明面上的总体实力,想来在刘虞公孙瓒等人眼中,他不过就是只蹦跶的蚂蚱,刘虞公孙瓒他们真要不顾一切地动手,他也只能被踩在地上,遭到无情碾压——如今的他,只怕在大多数人眼中,都还只是一个在卢植庇护之下,靠着中兴剑玩弄小聪明的人物。
当然,刘正知道自己布局多年,暗藏在各处的暗子已经不少,要是拿出来,足以惊掉那些人的下巴,但至少他还没暴露出来,如今明面上的硬实力,根本不足以让人忌惮,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蹋顿却对他推心置腹,而且似乎还放到了很高的位置上。
这代表着什么?
如果他与蹋顿相处许久,倒是有可能预示着蹋顿的认可与重视,但初次见面,对方就来这一套,不是明摆着想要利用他?
刘正甚至能够想到,自己之前阻止公孙瓒覆灭天使,此后还来上谷招惹轲比能,在蹋顿的理解中,自己说不定就变成了那种自命不凡,妄图成为幽州第三大巨头的人物,所以也想着在自己地方借势。
刘正自知自己的底子虽然薄,可大小也算个人物,还是与公孙瓒以及刘虞都沾亲带故的人物,所说的话,当然还是有点作用的。
而蹋顿想要套出他的话,无非就是等未来刘虞和公孙瓒追究的时候,就把他推出来当替死鬼。
这样一想,刘正心中腹诽,一脸同情道:“蹋顿大人的遭遇,刘某深感同情。只是,刘某便是真上任了虎贲中郎将,也不好管你们乌桓的事情啊。这是护乌桓校尉和刘使君的事情,蹋顿大人过来问我,不合适吧?”
“刘公子何出此言。你我定然会成为合作伙伴,往后便是朋友。朋友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某也是真的为了此事焦头烂额了,就怕部落造反,以至于昔日丘力居大人与张举犯下的荒唐事重现幽州。那样一来,某可是有负于刘使君,刘公子深明大义,也不想看到幽州百姓遭遇这种兵祸吧?”这是打感情牌了。
刘正点头,脸色凝重:“你这番请教可是病急乱投医,便是说,事态真的刻不容缓了?”
蹋顿慨然道:“公孙度不知道发什么疯,征讨富山贼回来,也不让高丽句、扶余的援军返回,集结近万铁骑朝着我等发动过几次攻击。素利那边也不好过,还派人过来要求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