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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弩,重骑,马蹄铁”
赵爱儿目瞪口呆,随即笑颜如花道:“主公已经准备这么多东西了?可是要取代幽州?妾身不才,与蓟县”
荀彧一直淡然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赵爱儿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一本正经的模样竟然给她带来比赵该更大的压力,一想自己刚刚接触,倒是真的有些逾礼了,好在身为女人,也不是没有化解的办法,立刻咯咯笑道:“妾身试试公子,未曾想主公真是德才兼备,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德然无心幽州,也无心天下,他在人前,说的是苍生社稷,天下太平,人后与我等说的是一身勇武有所施展,最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却也不想大家为此丢了性命。你我可以玩弄权术,但不要逾越了那条德行的底线。有些话,这辈子都不要说了,除非你与女荀一般进了门,我也管不了你怎么吹耳边风。”
荀彧最后一番话,却是将整个说教的氛围变得重新轻松起来,随后沉吟了一下,“这些东西我们既然准备了,本来便是藏不住要让大家知道的,原本是怕刘使君猜忌,如今便是刚好有了时机,我才推波助澜,做个铺垫,也好在未来让此事顺理成章。过几日,少不了还得跟刘使君坦白,让他给我开放几个渔阳的矿井,你也帮忙走动走动,身份么让人猜吧,赵该的底线你知道,怎么凭借他的人脉拉关系,你自己定夺便好。”
赵爱儿点点头,心中有些激动,尤其是荀彧的点拨与轻描淡写的安排,都让她觉得格外的舒服,毫无一点受到束缚的感觉,反而像是被充分信任了。
荀彧还要开口,马车突然一停,黄恬拉开帘子道:“公子,黄邵求见。”
荀彧探出头,就见黄邵有些热忱地凑过来拱手作揖。
荀彧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礼,目光微微眯了眯,那儒雅的脸色显露出一丝别样的威仪来,“你直接派人去告诉公孙伯珪我知道他还没南下,你别掩饰了。你就告诉他,荀某身为辽东太守,不想谈了,要那三样骑兵装备,乃至重骑装备,直接去涿县领,他有多少兵,我给多少装备,白送,只是要把兵符交给我,再给我其中三千步骑绝对的指挥权要是有其他的想法,那就自便。自然,荀某不才,既然领了太守之位,定然将他这两万人坑杀在右北平,杀鸡儆猴!”
黄邵敛容脸色难看,他这一年半载在公孙瓒手下做事,当然也有了归属感,见荀彧大言不惭地出言羞辱,很是愤怒,“荀公子,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两万人想要踏平一个区区百人护卫的庄府”
“黄邵,老远看见你了,跟荀先生说什么呢?”
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黄邵扭头,就见张曼成与一名将近两米高的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身边。
那大汉黄邵也熟悉,此时见此人与张曼成走在一起,也不由变色,“平汉?!”
“正是某家。”
平汉咧嘴一笑,朝荀彧拱手道:“公子可是谈妥了?”
“正是,让杨凤回家吧。”
荀彧说着,望向张曼成,“你如今有多少人能带过来?”
“杨凤区区两万人马我这里么,公子要多少人?”
张曼成饶有兴致道。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张曼成愣了愣,觉得荀彧大言不惭,有些不服气道:“上次不是说了嘛,这几年都进来几百万人了,其中大概有三十万是我的。”
黄邵脸色大骇,虽然知道那三十万人只怕要大打折扣,但他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可不是一股小数目了,便是大多手无缚鸡之力,也能掀起一场风暴了。
就见荀彧瞥了眼他,然后朝张曼成拱手笑容明媚地道:“那正好,明日统统赶去右北平吧。咱们有事情做了。”
第295章 驱虎吞狼()
天色黑了下来,广阳城南面的一条昏暗的街道内,一匹快马在饭后悠闲聊天的百姓的目光中,来到一户前几天又住进了人的宅院里。
大汉下马与守门的护卫聊了几句,匆匆进了门,随后不久,有灯火在宽敞的院子里晃动,虫鸣中,昏暗的人影走动、坐到石墩上,有声音在有些闷热的空气中散开来。
“辽东太守有意思。”
耐人寻味的语调中,公孙瓒笑了笑。
正如荀彧所料,那日回去右北平收拢兵马准备南下,当暗线汇报刘正与郁筑鞬起了冲突,还去找轲比能后,公孙瓒就一直远程操控着部曲,自己守在这里,观望着刘正那边可能有的局势变化。
及至荀彧托人给他送来一匹安了不一样的装备的马,他就更没有理由离开了,还让已经到了渔阳郡、准备往冀州渤海郡进发的一万人马就地安营扎寨。
“主公,他荀文若这是要干什么?当真是刘正不在,他自己的意思?辽东太守刘伯安还真敢给,这两人莫不是当真纸上谈兵,自以为是了?招惹公孙度哼,若是公孙度修书一封,邀你入主蓟县,这幽州”
严纲有些轻蔑的笑声中,公孙瓒微笑道:“没听说见吗?骑兵那三样装备,我要多少,德然那里有多少。那便是说,这装备定然屯得超过两万了。张曼成与杨凤的人,合起来便算三十二万人我保守一些,精锐算他五万五万啊,再加上套上那两万装备的马匹,咱们还真有可能被坑杀。”
杨凤那里有两万精锐是之前就打听清楚的,这时公孙瓒直接将张曼成的三十万人缩水成了三万,黄邵失声笑了笑,随即想到昔日当蛾贼时看似人多势众,折合起来还真是不堪一击,又没了兴致,只是想想张曼成在宛城时和朝廷军耗的很久,此后宛城那十五万人便是没逃走的被杀了大半,散开去的想要召集一两万人应当没多大问题,再加上此后蛰伏青州绝对也有所操练,或许三万人还真是小觑了对方。
何况有刘正在,便是只有三万人,当真还一样是乌合之众?
“那也得我等束手就擒,这幽州之大,还能没有我等跑马且战且退的地方?逼急了,当真与公孙度那两三万人联合,那些死读书的竖儒,能奈我何?”
严纲依旧有些鄙夷,公孙瓒啧了一声,“你这死脑筋。这几天忙上忙下、东奔西跑是委屈了你,可至于如此敌视德然?南下的事情,我若不同意,他能做主了?你就不换个方位想,我若是将他的装备诈出两万套,定然是能增强实力的,兄弟们因此得益,临阵也能少死一些人了。便是不用我拿几千套给刘伯安,这不是私造武备的罪名吗?德然往后还不得仰仗我固然,他若当真有心反刘伯安,拥兵自立,亦或南下投靠旁人,我也奈何不了他。这事是我有些自以为然”他想起刘备与他的关系了。
严纲愣了愣,随即有些将信将疑道:“荀文若既然求了个太守之位,只怕刘伯安已经知道了私造武备一事吧?便是拿此物换来的刘伯安改变心意都说不定。再者,这马蹄铁可是惠及万民的事情,真论起来,其实也算不上武备不过,这么肥的肉,荀文若怎么敢自己吃下,他也吃不下,此事一定让刘伯安知道了。”
“便是提一句。这事可大可小,全看刘伯安。如今德然的归属尚且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等换不换?荀文若这厮是打算拿我的兵符做文章,我若不给,便不能尽快提升战力,若让他献给旁人,此消彼长,于我不利。可我若给了兵符,再给他三千人绝对的指挥权他这是逼着我交兵权。三千人一破冰,其余七千人的人心想要消融指日可待乃至我在右北平的布局根基,他都能夺了去,这蓟侯当不当一个样了。”
公孙瓒说着,沉默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未曾想,德然还真是傍上了一户好人家。只言片语便让我进退两难偏偏老师如今还护着德然,我想强取豪夺都尴尬”
黄邵像是想到了什么,迟疑道:“主公,既然难以决断,不若我等找子干公”
“你没发现我便是去不得?”
公孙瓒摇摇头,“我量他荀文若定然是谋而后动。要不然昔日他婆娘在山下被赵昕挟持,他要真是那种鲁莽的个性,不至于连个人都不敢出现,又何至于在我面前如此强硬?他一番狂妄之言,不可能全凭辽东太守这个荒诞职位,一定有其他依仗,可他也该知道我不是不能找老师求门路得了这些装备。可我若去,老师如今身在何处?轲比能啊”
黄邵一愣,严纲也凝眉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可谁是沛公?”
公孙瓒反问一句,沉默片刻,又道:“不,应该说他想借刀杀人也不对就好比好比我等都是虎狼,他这一次,谋的便是我与刘伯安、公孙度,还有轲比能相互侵吞这是意图驱虎吞狼好计策。”
那声音在黑暗中低沉微弱,夜风轻抚,严纲浑身毛孔不由舒张开来,有股寒意,随后讪笑道:“主公未免太高看了荀文若!他不过一介书生,年纪轻轻连一点经历都没有,便是加上刘德然和张曼成、张燕那帮人,又怎么可能有这番见地?他们敢小觑了我等?玩得起吗?若惹怒了我等,就不怕玩火自焚?”
“可荀文若背后还有慈明公德然背后,还站着老师这二位大人可不是泛泛之辈。”
公孙瓒说着,摇头苦笑道:“算了,说得我自己都头皮发麻了。再这么想下去,可就斗志全无了”
他望向黄邵和严纲,“你们说吧,顺着荀文若的想法来,还是去找老师?乃至什么都不要,直接南下嗯,诈出装备,回头将驻守的一万人都给叫过来,等去了酸枣帮德然推广一番,让人记着这份恩情这样似乎也不错?两全其美?”
这多少有些耍无赖,严纲迟疑了一下,“那这人情还有,辽西那边家中倘那荀文若果真派三十万人进入右北平,只怕辽西令支那片也能安插人手。受制于人,或者说,平白让他借机有了守护家人的缘由,等若又欠了他一份恩情,于主公也不是美事。”
黄邵烦躁道:“我怎么觉得,此事怎么都是他荀文若得了好处?”
公孙瓒手一挥,“你看!就是这个道理。装备一出,好处他肯定有,问题是,我们要不要提前占有他匀出来的好处,又怎么将我们得到的好处扩大去哪,你们说”
见两人迟疑不定,公孙瓒摇头道:“不行,改天我得联系一下荀休若,亦或荀友若,这两人德然大婚那日,与我也是情投意合你们一帮糙人,缺个替我出主意定夺的啊!”
黄邵和严纲干笑几声,黄邵想了想,说道:“主公,你若当真要找荀家兄弟,黄某以为,不若去上谷吧?为今之计,还得交好刘德然,有荀氏的下落才是。我等只去几百人,未必真的会惹上轲比能,想来刘德然也不会想要看到我等落入麻烦之中。”
严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变色道:“主公,严某以为可能呃,便是”
公孙瓒疑惑扭头,“有话直说。”
严纲迟疑着望着手中的油灯,有虫子掉进灯油里漂浮着慢慢一动不动,“子干公活着,你什么都做不了若是沾上荀氏,你主公,既然要和刘德然分个清楚,不想欠他恩情,又觉得麻烦,不若严某派人斩草咳,主公放心,此事严某定当做个干净利落,他一死,荀文若自然要另投门路,主公岂不是”
公孙瓒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黄邵就变色道:“此事不妥,刘德然又岂是那么好杀的!若刺客被俘虏,只怕”
“你们怕了!你们都怕了!”
公孙瓒突然大喝一声。
黄邵与严纲顿时噤若寒蝉,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气氛不由沉默下来,好半晌后,公孙瓒突然走向院门,黄邵严纲对视一眼,就见公孙瓒幽暗的身影停在院门,扭头道:“还不跟我走?”
两人立刻跟上,也不问缘由,待得有护卫牵过马,公孙瓒朝着两人低声说了几句,黄邵严纲齐齐一怔,公孙瓒已上了马。
马鞭一挥,随即是一声长叹,白袍白马,孑然一身,当先朝着城外而去。
自打蹋顿在附近安营扎寨之后,这片草原便热闹了很多。
乌桓鲜卑时不时吵闹,刘正等人时不时劝架,轲比能与蹋顿也在催促刘正不要等荀彧过来赶快定夺,一个急着要回去大祭,一个见难楼不来,连信使都去而不返,有些心神不宁,甚至朱明等人以及手下那帮兄弟,因为闲来无事,也有些松懈下来,乃至有人偷偷与乌桓女子勾搭在一起,又或者溜回雊瞀寻花问柳的,一个个的,随着天气越来越热,都显得心烦气躁了很多,还产生不少麻烦与误会。
好在有荀攸在侧,在荀攸的支持下,刘正干脆托辞水土不服,将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拒之门外。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