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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么容易暴露的姿势,再加上最后一句“随意一些”
莫非他入了我的闺房,便要对我负责了?
“唔女荀,你真的思春了。”
荀采捂着快要烧起来的脸,整个人都快埋到桌子底下了。
“女荀?你做什么呢?刚及笄一年,这班婕妤的女诫与蔡大家的女训可有熟背?怎么,以为自己可以嫁人,这就开始想着不守我荀家的规矩了?”
门外响起二哥荀棐的呵斥声,荀采急急忙忙收拾头发穿好衣服,然后出门一边洗漱,一边埋怨道:“二哥就知道凶我。你都弱冠了,整日自吹自擂箭术超凡,眼下蛾贼倡乱,你怎不知报效朝廷,为我荀氏开枝散叶去?在此为难于我一个妇道人家。”
“爹,你看她,伶牙俐齿。”
仪表堂堂,背负大弓、腰佩箭袋的荀棐揶揄道,“往后也不知谁家公子要娶这般悍妇呢,真是命苦啊。”
“你呀,也不要欺负你妹妹了。”
荀爽提着灯笼,握着竹简呵呵一笑,随即问道:“女荀,可是近几日有些乏累了?这山间田野夜风寒冷,若有些受不了了,便和爹爹说。为父”
“爹爹,我真的没事呢。”
荀采收拾完仪容,朝荀棐瞪了一眼,模样虽然青嫩,却别有一番风情:“不劳荀公子费心。妾身的因缘说不定已经被上天咳,咳咳。”
荀采顺口说出这番气话,也是羞得红了脸,急忙咳嗽几声掩饰,还要走人,两鬓有些斑白却颇有正气的荀爽突然握紧竹简,威严十足地喊道:“站住!”
荀采心中一惊,心虚地做福道:“爹爹有事?”
“哪家的公子,能让荀娘子如此痴迷?竟是一连两日精神恍惚,今日连早课都要错过了?”
荀爽声音有些冷,扭头道:“仲辅,这汉滨之地,你可见过有人满腹经纶,身负经天纬地之才,开创太平之武啊?”
荀采战战兢兢道:“爹爹,女儿就是玩笑而已。”
“荒唐!我可是你爹!你若不咳便也罢了,这一咳便是心虚。既然你也到了年纪,你且说道说道,若是为父满意,便给你去说个媒又如何。”
荀棐知道自家父亲乃荀氏八龙表率,肩负荀氏未来,对小妹荀采的婚配自然在意,此时恐怕是欲擒故纵,急忙圆场道:“爹,女荀或许就是累了呢,这几日我听她咳嗽得”
见灯笼照耀下自家父亲瞪眼过来,目光明锐,荀棐讪笑几下,顿时噤若寒蝉。
“爹爹,女儿在汉滨可不常走动,哪里会有会有如此不堪的念头。爹爹明察,女儿”
“你结巴什么?”
荀爽想起昨日荀采莫名其妙地问起过范阳卢氏,试探道:“若汉滨没有不若我帮你找户好人家吧。那北中郎将卢植卢子干乃是我士人表率,近日奉命讨贼,当有奇功。他膝下倒也有儿孙弱冠,还有不少门徒,都是青年俊才,我这几日便以荀氏的名义书信一封,和他”
荀采心头一跳,想起梦境中与刘正的场景,突然跪了下来,愧疚不安道:“爹爹!女儿不孝,女儿不该欺骗爹爹。只是此事太过诡谲,女儿也不知从何说起。”
“女荀,你真”
荀棐愣住,没想到自家小妹真的思春了。
荀爽也愣了愣,他就是一时碰碰运气,竟然真的被他猜中了,一时疑惑道:“近几日可未听说北中郎将门下有诗文传出来?你又是从何得知卢氏门人的?”
“女儿,女儿是在梦中和那位公子结识的。”
荀采快要急哭了,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女儿自觉怪力入神,却又怕瞒着父亲有违礼数只是,那位公子也并无越礼之举,女儿”
“这都进了你的闺房了,还叫没有越礼之举?你说这梦”
荀爽开始还有些激动,随即朝荀棐惊异道:“仲辅,我刚刚可是听错了?女荀是在梦中和”
“爹,孩儿也听见了,孩儿还听见那位公子乃是汉室宗亲了。”
荀棐苦笑道,“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荀爽捏着竹简,来回踱步,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莫不是邪术啊!”
“爹,人家是汉室宗亲,若建功立业,他日便是封王裂土,女荀真要有这命,当是王妃啊哟,你打我干什么?”
“有无此人都不知道,你还给我胡言乱语!看为父不”
“爹,女荀还跪着呢!”
荀棐急忙转移话题。
荀爽脸色一正,扶起一脸委屈的荀采:“你先起来。此事错不在你,不过你也不要去想那梦了。当是汉滨近来天凉,睡眠不好。明日不!今日就此时此刻,快去收拾行李,我们这就回颍川。”
他朝着荀棐摆手道:“你也不用去打猎了。快去买马,前往涿县一探究竟。若真有此人,你好生观察一番。不日便写信过来颍川。”
“爹,我没回来,你可不能擅自做主给女荀做媒送出去了。”
见荀爽作势欲打,荀棐慌忙逃向院外,“孩儿这就去。若是女荀这几日还做这怪梦,你记得告知大哥,让他也来听听这般神奇的事情。”
“家丑不外扬,谁都不要再提起此事。你若敢传出去,我敲断你的腿!”
荀爽梗着脖子喝道。
他瞥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荀采,沉声道:“女荀,你老实告诉为父,此人若是真的,你怎么想?”
荀采心乱如麻,“女儿不知。女儿就想,若往后我也日日做梦,他日便是委身他人,再做梦可怎么”
“这便是心里话了。”
荀爽叹了口气,眺望山道间荀棐模模糊糊的身影,神色复杂道:“怎会突然生出这般诡异的事情来?那人能随意入人梦境,定然是邪法!首次还能站在门外,次日便立于闺房对,必是心术不正之人!你可切莫被他吸引了!还得为父过目。”
“爹爹,我又没说要嫁给他。”
荀采抿嘴,随即一脸羞赧道:“若,若真是天命使然,女儿也请爹爹”
“胡闹,休得再提!休得再提!”
第42章 钱灵溪失踪()
刘正显然不知道与荀采的一番长谈会引起荀爽一家的鸡飞狗跳。
就算他知道,此时也没空理会。
只因为眼前的氤氲水汽里,放着一只硕大的木桶,木桶边缘一片湿润,有名女子正哼着歌,背对着刘正,抬起纤手似乎很享受地摩挲着滑腻的长臂——没错,像极了电视剧中一贯狗血的镜头,却又让人血脉贲张。
于是刘正热了,哪里都热。
不过从房间的布置来看,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民宅的布置,刘正翻出昨夜梦境里的记忆,肯定这个哼歌的女子应该是那个第三个梦境中被自己吓走的女人,如今能够确认,应该是邹琪。
只是就算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刘正也无所适从,如果就这样开口,肯定又要吓坏邹琪,可若是不开口,这场面他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好半晌,刘正忍住心猿意马,走到一个帷幔后面,突然语调茫然地道:“这里是哪里?”
“谁?!”
伴随着一声惊慌失措的声音,紧跟着便有水声哗啦啦的响起。
“咦?”
刘正假装刚发现对方,拉开帷幔,就见邹琪整个人埋进水里,一头长发湿漉漉的宛如水藻,脸庞依旧朦胧无比。
“大东家,大东家,醒醒。”
一声呼唤突然响起,刘正这才感受到荀采离开的感觉,听着邹琪张口大喊“又是你!”,他有心解释,呼唤声却越来越重,让他眼前一黑。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房间里模模糊糊有些黑暗的轮廓,门外有馨黄光晕,有人敲门,然后是朱明的喊声,“大东家,快醒醒,快醒醒!”
“朱明,进来吧,怎么了?”
刘正迷迷糊糊爬起来,望了眼下半身,见安然无恙,回想着刚刚的场景也是长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道邹琪会怎么想自己啊。
房门打开,朱明提着灯笼神色惶恐地进来道:“大东家,灵溪不见了!”
“什么!”
刘正瞬间清醒过来,急忙站起来,右膝盖猛地一疼,让他龇牙咧嘴,却还是蹦跳着朝着门外走去,“怎么回事?”
朱明急忙过来扶住,搀扶着刘正往旁边的房间走,心急道:“不知道。我就是出来如厕,就发现灵溪的房门开着,喊了好久都没人,进去一看,灵溪就不知所踪了。”
“床单热不热?”
刘正问了一句,瘸着腿进屋,一摸床被,早已凉了。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看上去是到了卯时。
按照荀采的判断,他是在子正三刻睡下,至今已经两个多时辰,也就是说,钱灵溪消失的时间在这四个小时内
而四个小时,一个普通人,可是能走很长的路了,关键是钱灵溪现在失心疯,谁都不知道她会到哪里去!
“张管家那边去问过吗?”
刘正转身拉着朱明瘸出门。
“找过了。张管家已经出去找了。”
朱明愧疚道:“大东家,事急从权,连元起公和李夫人,还有简先生那边都让我闹醒了。元起公和李夫人出去找了,简先生有伤在身,我便没让柯夫人出去。元起公原本不让我叫你,说你腿伤不便,也出不了门,只是我一个人在此等着也等不住,便想让你看在庄内,也好灵溪回来有人照顾,我去外面找找。”
“周宇呢?”
“周宇被我叫出去了。对了,李成兄也醒了。大东家,恕某家鲁莽了,将整个庄内”
朱明愧疚道,刘正目光有些惊异地望了他一眼,这家伙难道喜欢上钱灵溪了?
说起来,钱灵溪虽然得了失心疯,但是模样也并不丑,想起昨夜可是由朱明抱着进房间的,要不是朱明的好感度在87,对刘正还算忠诚,刘正都怀疑是朱明见色起意,监守自盗然后贼喊捉贼了。
他抛开这些念头,拍了下朱明的肩膀,摇头笑道:“没事,扶我去李大哥房间。然后你就出去找找吧有心了。”
“德然。”
朱明扶着刘正进房间时,赤着的上半身绑着伤布的李成趴在床榻上喊了一声,关心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找到钱姑娘了没有?”
“没呢。朱明,你去吧。”
朱明应声出去,刘正坐到床榻边上,感激道:“李大哥,昨夜多亏有你了。伤势怎么样?”
“些许小伤,何足挂齿?姑父姑母没事就好。”
李成干笑一声,随后抿了抿干裂发白的嘴唇,一脸苦涩道:“就是楼桑村,我身单力薄,也护不住唉。”
“李大哥可千万别这么说。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发生,真正算起来,还是我的错毕竟如今张县令已经投诚于我了。”
刘正安慰了一句,见李成疑惑,瘸着腿从一旁拿过水壶倒了两杯凉水,一杯递给李成,笑道:“有关楼桑村,李大哥还是不要再提了,以防我爹娘落泪。我还是给你说说这趟的经过吧。”
“也好。”
李成抿了口水,就听刘正开始诉说昨夜的事情。
等刘正规避掉装神弄鬼的事情,说得差不多了,李成叹气道:“德然找的两个好兄弟,竟能陪你同闯县衙,另一个也牵挂着你。那时要是那四名贼人心生歹意,只要再晚上几步,你我二人和姑父姑母的下场就”
“李大哥不也重情重义?你也是正的兄弟啊。”
想起颜良的事情,刘正转着瓷杯笑道:“说起来,李大哥不是昨日也说了,你给你几位兄弟写了书信没?恐怕城门一关,并未寄出去吧?”
“还没写,姑母说不急。等她联系好去琅琊的商队再托人带过去。”
得到刘正认可,李成也有些受用,随即神色叹息道:“听说原本耿家这边倒是有些人脉,只是眼下恐怕也断了。”
“没事。”
刘正笑道:“等我二弟三弟回来,我让人给李大哥送过去。另外,我此前还允诺了手下黄恬往童舅父地方去一趟,替我送一下书信,还得劳烦李大哥也写一封帮我引荐一番,顺带着让黄恬学习。此人对枪法情有独钟,或许能得到一番机缘。”
“跟在德然身后福利甚高啊。这个无妨,你只管写,然后装个我的信物过去便好,童伯父定然不会拒绝教他几手散招。”
李成爽朗一笑,道:“看来德然对我那些兄弟颇为惦念,顺便也帮成写了吧,只要附上几句断天刀的口诀,再以我伤势为由,保管他们统统过来。”
刘正大喜过望:“那就劳烦李什么人?!”
门外突然寒光一闪,刘正猛地瞪眼过去,随即瘸着腿走向桌子拿起了李成的环首刀。
“德然?”
李成神色一凛,双臂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