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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逆袭成王-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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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敦以往就在幽州各郡领兵,公孙瓒也担任过涿郡太守和辽东属国长史,即便是一个成了上谷太守,一个成了骑都尉,在各自扎稳脚跟的时间里,两人因为去蓟县办事也有过几次照面,算是认识。

    张逸则十三岁便是北海高密县的县中小吏,昔日郑玄欣赏他的才能,还将侄女嫁给他,此后官至尚书左丞,又随刘虞前来幽州做官,在上谷担任郡丞,公孙瓒昔日也是极其佩服的,以往与张逸因为师出同源,也结交过一番,此时便也没有任何生分。

    当然啦,话虽如此,这两个月的矛盾事实上也并不是没有影响到两边的关系,只是今日一方请客,另一方既然受邀来了,两边便也都知道有些心思还得先藏着,以显豁达,此后应当如何,还得在话语中不断试探交锋才能决定了。

    到得众人各自跪坐到位置上,那边郦定也将酒都放在了一边,公孙瓒倒了酒抿了一口,当即皱眉道:“我还以为你这老匹夫便是嘴馋才问,结果当真给我带几坛马尿来?”

    “有的喝就不错了。那帮蛮夷进城两个月,把能搜刮的酒都搜刮了。你又要围城,我不得让百姓不准造酒?就那皮囊里的酒,还是从蹋顿身边捞过来的。”

    尾敦说着也喝了一口,随即皱眉望了眼城门,恼怒道:“还真不怎么样就凭此事,也得让蹋顿着急几个时辰。”

    “你没跟他说?”公孙瓒挑了挑眉。

    尾敦随即也眉头一挑,“你他娘要去哪里,会跟一帮手下说吗?”

    “粗鄙之语。没看乐安兄在?你可注意一点,尚书左丞总领纪纲,最是重礼明法。”

    公孙瓒夹了根菜到张逸的碗里,笑了笑,“刘使君待乌桓又如自家兄弟,你将他们当手下,就不怕我与乐安兄在刘使君面前参你一本?”

    “嘿,你倒是放乐安去啊,尾某绝不阻拦。我还能叫他给我带几坛蓟县的好酒。最好是夷吾楼的,那里的酒香,要是再给我带几个姑娘”

    尾敦口不择言地笑起来,张逸将肉细嚼慢咽完,似有所觉地望了眼在尾敦的话语中不约而同有些变色的郦定和杨凤,扭头笑道:“伯珪,我等在此两月了,城里也没什么可以作为谈资的事情,你消息多,还不知幽州如何?乌桓与黄巾打得怎么样?主公可有什么口谕亦或手谕过来?”

    他顿了顿,笑道:“你若答不上来,既然提到让张某过去蓟县参他一本,张某可当真了。”

    “刘使君还真有消息。”

    公孙瓒笑了笑,也不看杨凤、郦定投过来的目光,朝“哦?”了一声的张逸笑道:“刘使君叫你们开城,让我带人进去宰了那帮乌呸,这什么酒,便是我粮草多,宴请还是头一遭吧?尾友直,你就这么糟蹋我等的雅兴?身为太守,连一坛好酒都拿不出来?”

    关乎斩杀乌桓人的一番话才说了一半,公孙瓒便话锋一转,尾敦能够想到公孙瓒绝对是看清楚了自己的表情才将话题一带而过,甚至还反应迅速地反将了一军过来。

    他望着公孙瓒将酒倒在地上,一张颇为坚毅的国字脸微微绷紧了一些,“尾某的为人你莫非不知?若非粮草不足,我会如此行事?便是我平生素来廉洁,待客之道还是懂的。”

    “如此么似乎还真是如此。”公孙瓒有模有样地回忆了一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倒是某家错怪了友直兄了。要不你多留几日?我给你从其他城池带些好酒来,我等畅饮个十天半个月?”

    “那还是不必了,我不在,便是乐安回去与张公宝联手,乐安不善兵法,张公宝那人又性子耿直,怎么可能招待好你留在城中的文则、严纲?”

    尾敦笑了笑,见公孙瓒笑容敛起,脸上的笑意更盛,“再说了,文则严纲二人手下还有不止五千的人马啊。你方才这番话以往也不是没说过,尾某可一直记着呢。知道他们住在城中这段时日,日日夜夜担惊受怕他二人带人与乌桓发生点什么,唯恐沮阳有失,全家性命不保。如今出来了,你说我一家老小都在城中,能安心吃好喝好吗?”

    他说着话锋一转,脸色狐疑道:“不过挺奇怪啊,你公孙伯珪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什么时候走起这阴险狡诈的路子了?一万人在渔阳?若尾某所料不差,包括那行踪不明的三千人在内,都已经在黄巾军配合下暗度陈仓了吧?这就很奇怪了,你如此桀骜不驯之人,还能被人降服了?”

    见尾敦的目光望过来,张逸也笑了笑,“友直公所言不虚。如今乌桓、鲜卑近三十余万环伺幽州边境,你不过区区两万精兵,便是黄巾军与黑山军人数颇多,可强弱区分,张某还是知晓的。”

    他拱了拱手,一脸坦然:“恕张某冒昧,明知我家主公亲善乌桓、鲜卑,几年时间,如今我幽州上下尚有雄兵十五万,其中精兵五万,还有无数甲胄弓弩,伯珪就不怕搬石砸脚?还是说你身后之人已然有了万全之策?可明说此人是谁吗?哦,呵呵,别说就是卢公了,卢公与我也不是没有走动过,他如今啊,可不是极有野心之人。”

    尾敦说完,杨凤与郦定已经变了脸色,及至张逸说完,两人更是齐齐望向公孙瓒,脸色难看至极。

    毕竟尾敦的话语中,摆明了已经发现文则、严纲二人所率领的五千人,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控制住那五千人,而张逸的话则摆明了要与他们这一万人死磕。

    如果事情真的演变成这样,当那十万乌桓大军过来时,他们似乎真会失去任何依仗的筹码,必须先打一场硬仗,才能在其他军队的策应中将计划完成。

    可到时候,即便完成了计划,他们这一万人很有可能都折在这里。甚至于因为一万人的沦陷,公孙瓒被俘虏,整个计划都会中途夭折,走向极其糟糕的局面。

    不过,两人并没有看到公孙瓒脸上浮起同样的表情,反而看到公孙瓒仰头大笑起来。

    “你二人倒是奸诈。想要诈我?文常元正二人的书信,我前两日还收到过,他们还跟我抱怨着”

    “哦,那这是何物?”

    尾敦从怀中摸出一块布绢来,放到公孙瓒的案几上,“公孙伯珪,你可想好了,若当真是有人冒充,回头我可宰了。你别怪我。”

    公孙瓒拿起布绢一看,上面是他亲笔书写给严纲的手谕,所写内容,是让他们听候荀彧调遣,潜伏进沮阳待命。上面还有他蓟侯的印章——那几天他新刻蓟侯印,有些新鲜感,几乎任何手谕上都用的这个印章。

    他望着布绢,笑容却并没有收,抬眼扫了眼尾敦和张逸,“此番宴请还真是大有收获!咱们刘使君果然并非易与之辈。既然如此,敢问二位此番有多少郡兵冒充乡勇义士汇集沮阳?”

    尾敦没有回答,反而看向杨凤,“那就要看杨校尉会不会告诉某家,有多少黑山军与黄巾军隐藏其中了。”

    杨凤一直以为他就是走个过场就行,这时见尾敦和张逸都看过来,急忙收回方才露出来的有些惊愕的表情,瞥了眼公孙瓒,干笑几声道:“此事杨某,哈”

    “杨校尉并不知晓多少内情。”

    公孙瓒两枚手指将布绢缓缓按在案几上,眼眸精芒闪烁,“某家也不骗二位,黄巾军与黑山军并无一人在其中,沮阳城中,也的确有元正、文常带五千骑兵混藏在内。郡兵几何,可否相告?”

    见公孙瓒被拆穿了谎言后坦然相告,尾敦却并没有任何得意的神色,他望望张逸,目光微动,张逸随即微微敛容,拱手道:“伯珪可否告知为兄蓟县形势?”

    “还能怎么样。刘使君还是病重,其余诸事”

    “骑都尉!”张逸拱手打断,脸色愈发肃然,“下官斗胆,敢问,我家主公究竟如何?虎贲中郎将可是当真要投靠董卓?尔等如今行这等兵祸,又是否包藏祸心,意欲图谋不轨?”

    那语调铿锵有力,公孙瓒微微俯身向前,眼眸灼灼,“我若说不是呢?”

    张逸和尾敦眼神交流几下,“那意欲何为?”

    “你二人看不出来吗?”

    “啪”的一声,公孙瓒将筷子拍在案几上,抬手向天,指着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掷地有声道:“我大汉江山倾覆在即,内有忧患,外有蛮夷。而今关东各州各郡兴起义兵,攻抗董贼,若某家一去,这幽州何人阻拦乌桓鲜卑?”

    张逸回道:“我家主公尚有怀柔之策”

    “所以他们年年侵略百姓,次次都说不小心、没管住,赔些牛羊毛皮,你家主公便息事宁人?”

    “至少可保幽州大局无忧。”

    “可那些死了的百姓的命”

    “你骑都尉手中便当真没有无辜百姓的鲜血沾染?幽州这两年乃百姓云集之地,万不可乱”

    “啪!”的又一声重响,公孙瓒拍着案几,目光锐利地望向尾敦,一字一顿道:“我要大汉永世不受蛮夷侵扰!”

    张逸呼吸一滞,尾敦目光也锐利起来,“大汉四百年,人杰辈出,名将如云,何曾真正灭过蛮夷?你此前不是也在宁县与轲比能的鲜卑部落交好?还给他们留了七八万的乌桓人扩充实力”

    “你当真不知道他们不会吞下去?”

    公孙瓒追问道,尾敦固执道:“那也不可能骤然之间”

    “没错!可乌桓一绝,幽州便尽是汉人!他日鲜卑,不过另一个乌桓罢了不,我不跟你执着于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你可有真正想过?做过?”

    公孙瓒问道。

    尾敦仍旧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目光灼灼道:“老子如果没猜错,今日宴请,是你因为一些事情沉不住气了。”

    公孙瓒回道:“老子如果没猜错,刘虞派人来沮阳,让你接应蹋顿,却又配合家师,垂拱而治,并非没有给你选择的余地?”

    尾敦双手撑在案几上,半蹲着望向公孙瓒,语调笃定道:“你要兵!很多很多兵!幽州有变?!”

    公孙瓒同样双手撑在案几上,半蹲着望向尾敦,瞪过去,“你给不给?”

    “乌桓攻进来了?”

    “你给不给?”

    “你要挟持蹋顿,威逼数十万乌桓人从此汉化?”

    “你他娘的”公孙瓒猛地起身,掀翻案几,也不看满地木炭燃烧席子,目眦欲裂道:“到底给不给?”

    “你在试探我!你一直在试探我!”

    尾敦一脸坚定,扫视一眼表情惊愕的杨凤和郦定,又瞪向公孙瓒,“我家主公到底怎么样了?”

    公孙瓒深吸一口气,缓缓从地上捡起割肉的匕首,“你真的就那么听他的话?”

    尾敦目光闪烁几下,又望向张逸,见张逸点头,缓缓道:“城中郡兵尚有五万,来自各大郡县,你说,我若背信弃义,何以自处?一旦拥兵自立,足以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他说着,拿起案几边割肉的匕首,“公孙瓒,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要不然,我可忍你很久了,张公宝也忍你很久了真要惹我生气,我可不管什么百姓!”

    “哦,这样啊”

    公孙瓒突然语调低了下来,朝郦定挥了挥手,“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了。”

    尾敦与张逸面面相觑,齐齐一愣,就见郦定自一侧的一个木盒里拿出一条印绶和一封信。

    张逸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起身过去拿信,随即惊呼道:“襄贲侯绶印!”

    “原来如此!”

    还没等张逸拆开信封,尾敦坐下来,割了块肉送进嘴里,满不在乎地道:“早说嘛是不是蓟县有变,很多太守拥兵自立了?没事,主公一活,什么事情都没有。至于这城中郡兵嘛,我也不妨告诉你。那逼你合作的刘德然与乌桓开战之后,主公早有囚禁蹋顿,以免乌桓兵祸的想法了。”

    “所以说,你他娘的就是想我说出口,羞辱我?”

    公孙瓒离开烧起来的席子,坐到尾敦的案几旁。

    尾敦大笑起来,“很有趣不是吗?”

    他割了一块肉递给公孙瓒,挑眉一笑:“那么,为了大汉?”

    公孙瓒伸手将肉放进嘴里,笑道:“为了大汉!”

    四目相对,深意盎然。

第341章 家与国,义与义(四)() 
天色欲黑,一张席子已经燃尽,案几烧得炭黑,倒在地上的烧烤架、木炭也早已凉了,尚有灰烬。清风中公孙瓒纶巾飘动,随同杨凤、郦定大概整理着几张案几时,两匹马裹挟着笑声朝着沮阳城远去。

    虽说一开始有过一些剑拔弩张的时候,这一餐大体上算是宾主尽欢。有些话一旦说开了,又有刘虞的印绶与书信在此,双方之间的态度至少表明上再次友善起来,仿佛掀案几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尾敦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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