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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正很想说自己最后其实没让,他也就半吊子的水平,哪里想到竟然连第一次下的耿秋伊都能赢他。
只是耿秋伊吹捧,刘正也只得捋起袖子硬着头皮道:“竟然被你发现了,刚刚就是让你尝个甜头,这次为夫便不客气了!”
只是没过多久,耿秋伊皱眉道:“夫君,你刚刚那步不要这么走啊。好明显的让子呢。没看到我这个边角的子已经四颗了吗?”
刘正嘴角抽搐,“夫人,那让为夫悔棋一步如何?”
耿秋伊有些舍不得放弃胜利,“夫君耍赖妾身听过落子无悔。”
“大胆!”
“悔,悔棋。妾身同意还不成吗?”
“多谢夫人。夫人果然知书达理,贤惠无比。”
“夫君,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把从棋盘上偷去的一个字还回来。”
“哪里有?这么想赢。算了,就当我输给你了。下一局,看我这次杀得你片甲不留!”
又没多久,刘正嘴角抽搐道:“你偷我棋!”
“没有啊。”耿秋伊无辜道。
刘正恶狠狠道:“夫人,你是觉得为夫不敢扒你衣服查看对吧?”
“啊呀,怎么在地上?”
耿秋伊突然在案几下一抓,把一颗白子递给刘正,委屈道:“夫君,在这里呢。你冤枉妾身了。”
刘正瞪眼道:“夫人学得好快啊。”
耿秋伊吃吃地笑:“是夫君教得好。”
两人有说有笑,在棋盘上费尽心思相爱相杀。
随后不久,门口终于有交谈声渐行渐近,其中隐隐有刘始的话语声。
刘正一把弄乱棋盘,恶狠狠道:“好你个耿秋伊!连赢为夫七盘,晚上要是再不收拾你,你还以为刘某人夫纲不振,好欺负了是吧?”
耿秋伊赢得红光满面,一连串打闹之后连说话也随性了一些,面带媚意地笑了笑:“妾身知错了嘛我去给公公他们弄些姜汤过来。”
刘正摇头道:“不用了,免得你一个人出去见了舅父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徒增尴尬。好好在一旁跪坐,看为夫眼色行事。”
“嗯。”
耿秋伊收拢着棋盘案几,刘始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李彦。
“怎么,德然和秋伊在下棋啊?”
刘始走近一瞧,笑道。
耿秋伊下意识地喊道:“公”
“咳!”
见刘正干咳瞪眼,耿秋伊立刻噤若寒蝉,却不知道自家夫君到底要干什么。
这场景让刘始苦笑一声,坐到床头,望了眼一脸苦涩的李彦,“德然,便是舅父错了。我等身为君子,当有容人之量,可不能”
刘正摆手打断,正色道:“爹。你若是来当这个说客的,出门左转不送。容人之量我是有,可你好好想想我这袖中之物。”
他抖了抖袖子,“你也知道此物威力。性命只有一次,未免往后再出现错杀之事,或者趁着我病的时候骗我,以至于我伤势加重,很多事情无法亲力亲为。这舅父不要”
“胡闹!”
刘始吓了一跳,急忙拦住,“你可别忘了,阿成还躺在房间里呢!我来之前,他也替你舅父说情,叫我对你好言相劝。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就当给阿成个面子,你好好对你舅父说话。说说看,到底要如何你才满意?”
“德然,老夫是真的不知道这一连几日你们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当时我见你信时,还颇为惊喜你能痊愈。方才和元起谈论起,才知道他的信中寥寥几句,是觉得木牍难以述说,便只提起了我儿受伤,还有让我为你在我师兄面前说情之事。”
李彦苦笑道:“说来也巧,恰好阿任过来,知道此事,心中便不服气。此前老夫也说了,老夫未尝没有敲打的意思。等你知道人外有人,便书信过去师兄地方求情若早知你们这几日如此跌宕,怎会让阿任由着性子胡来。”
他拱手道:“如今阿任已经重伤,你也罚他关了柴房。老夫还是得说,不知者不怪,你便直接提要求,也好老夫与阿任能为所作所为做出弥补。”
刘正心中一喜,这么说事情倒是成了?
他脸色舒缓了一些:“秋伊,给舅父与我爹去弄些姜汤来。”
耿秋伊连忙出去,刘始闻言也松了一口气,抬手压了压,示意李彦跪坐到一旁,扭头笑道:“方才我也与你舅父谈过了去定兴当县令的事情,此事他已说过,能助一臂之力。何况张县令今日说了,想来定兴官吏尽失,刺史那边也会尽快处理此事。你若再拒你舅父于门外,为父身旁可真无人可用了!”
“爹,无人可用,总好过用人失察。”
李彦脸色难看了一些,刘始也皱眉道:“你好好说话。你舅父便是纵容了那张任而已,怎么在你眼中,就成了不能用的小人了?何况事情不是还没到那种地步吗?”
他拍了拍刘正的手臂,“看在阿成和当初你受了风寒大老远给你送药的份上,你好好对你舅父说说交心话,你这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好。那我便直言不讳。”
刘正朝李彦抱拳道:“敢问舅父,李大哥身受重伤,你为何不进门就前去看望?又如何想到用舅母几人拖住我娘?敢问我李大哥在你们眼中,还不如那张任的意气用事重要?”
第66章 横渠四句()
“这”
李彦愣住,一时沉默不语。
刘正面向刘始:“爹,你看,这问题难吗?换做是你,我身受重伤,可会为外事再做停留?”
“自然不会”
刘始皱了皱眉,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疑惑地望向脸色为难的李彦。
刘正斜视李彦,又道:“何况,我也好奇,我舅父有字,为何李大哥便只有区区贱名?”
李彦嘴角一抽,脸色顿时有些红润起来。
“德然,此乃你舅父家事,你”
刘始还要劝说,刘正摆手冷声道:“别跟我说什么家事。李大哥对我们家有救命之恩,我便是看不惯他遭家里人冷落。再者,这才是第一问。若是连至亲之人都不重视,我哪里敢将这样的舅父留在你身边。依照他今日表现,若能容忍张任如此羞辱于我,他日那童渊上门,说不定便是杀了你,他都不敢说一句话。”
“荒唐,你小子怎”
“元起,行了,不要替我辩解了。”
李彦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未曾想小小举动,德然竟能观察入微。确是老夫平日怠慢了阿成。此事也并非说不出口。阿成实则是我与拙荆婢女所生,还是拙荆尚未嫁过来时,老夫醉酒犯了糊涂。之后那婢女产下阿成,却也抑郁而去,拙荆又不得生育,虽说将他抚养长大,平日见到阿成,拙荆心中仍有芥蒂,是以并未赐字,还是阿成善解人意,并无芥蒂。老夫才”
李彦叹了口气,“老夫是江湖中人,昔日孤家寡人逞凶斗勇,自从与师兄退隐江湖便让颜家遭不少横祸,心中多有愧疚。平日自然不会忤逆拙荆。而阿成也未有半句怨言,未曾想,还要德然来讨个公道。”
刘正恍然,皱眉道:“所以舅母对李大哥有偏见,才会拖住我娘,以为阿成迟早可以见,呵,果真是人情冷暖啊!此事是不是可以说,在舅父一家眼中,你那师兄门徒,比李大哥还要重要?”
“可不就是迟早能见嘛。”
李彦脸色发苦,坦言道:“我与师兄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阿任是他首徒,等若子嗣,如今恰好过来寻我,我身为长辈,自然要有照拂。何况阿成也无事,所以才”
他拱手道:“德然,老夫还是得劝一句,你此前也说你在激将我师兄,当是对这等场面有所意料。虽说阿任胡作非为了一些,可是有了如今遭遇,往后他也会好好反省,总不能关一辈子吧?”
“此事不劳舅父费心。毕竟他才是主谋。登门拜访不知通报,咒我娘亲,激我比武,曲解诽谤我这汉室宗亲,这几大罪名,便是我杀了他都不为过。”
李彦呼吸一滞,刘始也喊道:“德然”
刘正摆了摆手,凝眉思索起来。
耿秋伊进门,分发了姜汤,跪坐一旁。
刘正喝了一口姜汤,想了想,又让耿秋伊去准备夜宵,等到耿秋伊出门许久,他才问道:“李大哥随我行军打仗之事,不知舅父是否听说?”
“阿cd说了。老夫也同意此事。”
李彦迟疑了一下,“只是他不能操练兵”
啪!
一声脆响,瓷碗摔得粉碎。
众人吓了一跳,就见刘正拂袖大喊:“迂腐老贼!给我滚出去!”
刘始慌忙道:“德然,你这是作甚?”
李彦捏紧了拳头压着怒火,苦笑着圆场道:“德然,我已经从你爹地方听说了,你胸藏兵甲,腹有诗书,只是用这种方法激将我答应下来,未免太过失礼了吧?”
“与你这不忠不义之人,谈何失礼之说?”
刘正涨红了脸,“我大汉四百年社稷危在旦夕!如今行军之人,多以环首刀为制式兵器。你凭刀法在江湖中颇有盛名,身为武人榜样,不想尽办法报效国家,敝帚自珍不说,反倒还想着敲打挑战之人!这把年纪,阻人道路,不思变通,既然无用,老而不死,不是贼又是什么东西?!”
这一番道德绑架,说得刘正自己都脸红,只是如今世道最重仁义礼智信,李彦又重名声,想来也爱吃这套。
果不其然,李彦闻言抱拳苦笑道:“德然,老夫也知道大丈夫当献身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那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老夫深感赞同。只是并非老夫愿意如此啊,老夫就是不想见我儿太过锋芒,到头来不得善终。”
刘正怔了怔,李彦叹气道:“德然知晓我与王京师有一战,却不知我与王京师亦是惺惺相惜,老夫战败之后,我二人便把酒言欢,互诉衷肠。你有所不知,当年王京师一身剑法出神入化,为江湖人所敬仰,是何等意气风发!可自从入了官场,便是当了虎贲将军,拱卫陛下左右,看似位高权重,也不过终日如履薄冰、唯恐遭小人陷害,不得善终。我当日封刀不再收徒,也是下定决心不再入仕。”
李彦说到这里,苦闷道:“知子莫若父。若论上阵杀敌,恩师所传刀法乃杀人之术,阿成得我真传,往后磨炼一番,未尝不能有一番事业。然而阿成品性纯良,若是杀敌立功,在旁人眼中便是一介武夫,不足为惧。”
“可若训练士卒,少不得受人拥护,到时步入官场,为人出头,亦或为人忌惮,他有心辅佐于你,便是撞得头破血流,老夫也无所怨言。但要是被牵连满门德然,官场错综复杂,常常身不由己,比之江湖上的直来直往还要血腥残酷百倍,便是你为汉室宗亲,若是当今圣上金口一开,又如何护得住?我等”
李彦叹息一声:“终究不过蝼蚁罢了。我有心敲打于你,同样是不想你三心两意,若想建功立业,便好好做事,又何必分神去掺和江湖的事情?”
“你舅父用心良苦啊,便是好心办了坏事,你作为晚辈,也当理解才是。”
刘始补充道。
刘正恍然大悟,没想到李彦还有这样的原因,只是他想明白后,朝着刘始冷笑起来:“爹,孩儿说句实话,你二人同是迂腐之人。”
“你”
刘始还要发怒,想起这几日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根据自家儿子而来,苦笑道:“好,为父认了,却不知道我儿有何指教?”
李彦也怔了怔,等着刘正的下文。
“如今世道,与十年前比如何?”
刘正问道。
刘始苦笑道:“世风日下。”
“我比十年前如何?”
刘始愣了愣,“自然是让为父刮目相看,你的才华,胜我百倍。”
“那我是你吗?”
刘始理所当然道:“自然不是德然,你有话直说,不要为难为父了。”
刘正伸出一根手指,正色道:“这第一问,你答世风日下,便说明局势时刻在变,孩儿想说,你们的经验适用之前,却不一定适用眼下!”
刘始李彦顿时面面相觑,同时一怔,若有所思起来。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这第二问,我等都在成长,便是学识不如您们,人脉不如你们,可我们是随着这十年在成长的,不似你们早就经历一些,被见识束缚,固步自封不思进取。”
刘始苦笑起来,这件事他深有体会,若不是他自认为自家儿子能力不足,怎会到了现在才想到当定兴县令的事情。
刘正伸出第三根手指,“这第三问,你既然并非是我,你怎知我心中所想?你怎知我没有机遇出人头地?又怎知道,未来结果一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