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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逆袭成王-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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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身后木牍掉落在地,砸得脆响。

    荀爽看着眼前众人沉寂下来,还有人望向他身后,发出“女荀,你怎么了?”的关心声,扭头望去,就见自家女儿身躯僵直在门口,脸色惨白,眼眶泪珠莹莹,“通、通若兄长,你,你是说”

    “女荀,何故如此?”

    荀衢疑惑了一句,突然避让开来,就见荀采跪倒在地,朝着荀爽哽咽道:“爹爹女儿,女儿”

    知子莫若父,知父亦莫若子,荀采知道,如今刘正生死不知,刘始身陨仙逝,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荀爽眼中,要代表荀氏过去涿县悼念,便不合适了,只得跪地恳求。

    众人连忙避让,有人前去搀扶,被荀采推开。

    “他可能死了”

    荀爽想起阴瑜,想起夺情起复,再想起早年死于伤寒的几个兄弟,以及以往目睹过的刀剑劈砍负伤之后痛不欲生、状若疯魔的凄惨模样,目光复杂道:“不见不是更好?”

    “女儿心意已决了。”

    荀采抿着嘴,固执道。

    那心意已决自然说的是姻缘之事,荀爽闻言气愤道:“荒唐!你是我荀家人!”

    “六哥,到底怎么了?”

    荀八龙荀旉问道,荀爽却置若罔闻,就听荀采不依不挠道:“女儿还是汉家人我荀氏也是汉家人。如此忠义之士,为我大汉安定让子嗣夺情起复,却死于非命,不该前去悼念吗?”

    “那也轮不到你!”

    荀爽拂袖大喝,脸色涨红道:“平日教你学识,并非让你裹挟大义要挟为父!如今你如此举止,又是一派胡言,成何体统!”

    “儒教礼法,春秋大义再给女儿十年,必能胜你百倍!”

    荀爽神色一滞,荀采脸色决绝,神色凄楚道:“可女儿学了那些又有何用?若委身他人,有那等诡谲之地,便是不忠!女儿心中另有他人,便是不义!那等死绝之地,无人叩门,无人耳语”

    “你”

    这番有些露骨的言论让荀爽气得咬牙切齿,荀采还在说,“无人慰藉,便如枯水之泉,无人以沫相濡!”

    荀采叩拜,郑重其事地求道:“女儿恳请爹爹,让女儿北上!若是不准,请爹爹赐女儿白绫一条,亦或匕首一把,毒酒一杯!爹爹高兴,便是三管齐下也未尝不可,女儿甘愿受领!”

    “岂有此理!”

    众人一阵劝慰询问,荀爽置之不理,越想越气,抬手抖得袍袖晃荡,“如今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我便是前去,说是冒着性命之危也不为过,你不在家安分守己,还想过去你提前来此,已是至你大哥、公达、伯旗于南阳兵乱之中,如今更要随我北上,不合礼法不说,还以这等不忠不孝之言威胁于我?!”

    他深吸着气,怒道:“先祖荣光,发扬儒家,致使汉室对我荀氏多有青睐,如今党锢解除,陛下屡次招人,我等为何不去?你家中数位叔伯因党锢一事身死,你莫非不知?我等尚且可以凭着刘公子那番功绩前去悼念,以示文人惺惺相惜之礼。你若去了,让陛下如何看待我荀氏?他会以为我荀家上下对汉室宗亲如此敬重,竟连女眷都待在身边前去探望,那皇室更应该如此了!”

    “到时诸位叔伯兄弟若再推拒,致使朝堂震怒,你担待得起吗?便是不说天恩浩荡但凡士人,见我等连你一区区女子都违礼待在身边前去悼念,以为我等有报效朝廷之意,被我荀氏推入阉人环伺的火坑,你叫我荀氏如何自处?!我等迫于无奈方才有这番明哲保身之举,你这一去,便是将我等推入万劫不复!荀采,你好大的威风啊!”

    “六哥”

    “慈明叔父”

    众人对这一幕不明所以,只得劝慰一番,名叫荀彧的年轻人从旁走过去蹲到荀采面前,“女荀,何至于此?你告知为兄,为兄帮你另想办法。做这等寻死觅活之事要挟六叔,成何体统?快起来,六叔所言之事你好好考虑一番,若到时皇室介入你的姻缘一事,反倒不美。你给为兄一点时间,为兄帮你说上几句,六叔仁义,也好”

    “他之仁义,只为苍生社稷;他之仁义,只为荀氏千秋延绵;他之仁义,只为你这等王佐之才死人,他是不会仁义的!”

    荀采目光通红落泪,面对着荀爽愈发气愤的表情,语调强硬道:“那符号之法,乃刘公子所创;那定国安邦不世之功,乃刘公子所创;那大义道理乐意与采讨论之人,唯刘公子一人耳!公子才情,采已拜服!爹爹顾念他身死不予父母之命,采已应了!”

    “荒唐!来人!给我把她关起来!快关起来!身中邪术,不知悔改,还胡言乱语!留你何用,留你何用啊!”

    荀爽大喝,气得胸脯起伏,更是头晕目眩,身躯踉跄几步。

    众人一阵搀扶劝慰,还有人连忙出去叫人,荀采看着自家父亲年迈之躯被她气成这样,也是心有不忍,却还是噘着嘴痛哭流涕道:“爹爹你便让女儿去吧女儿也不想赔上爹爹至德之名,只是女儿女儿真的想亲眼看看楼桑村,看看张家庄,看看故安城德然若是身陨,女儿愿代他守”

    “你再说!你再说!”

    荀爽还要破口大骂,突然有仆人进来对着荀衢耳语一番。

    荀衢脸色一变,急忙道:“慈明叔父,还请息怒。方才你们回来,我忘了说了,冀州早有北中郎将宿卫过来,说是为仲辅传信,要亲自面见叔父。方才我派人去叫,他如今已到门前,我等可莫让人看了笑话。女荀,你也起来仲辅为何去冀州我虽不知道,想来也是为了你的事情,莫要失礼了,还得让那士卒进来一叙。”

    荀采急忙起身,跑了出去,荀爽见她身为女眷前去迎客的失礼之举,追骂了一句,随即也跟了出去。

    门外荀采问完之后,荀爽等人便也迎了上去,那士卒与荀爽等人一番寒暄,确认是荀爽后,抱拳道:“某乃卢中郎将麾下宿卫唐连。慈明公,某受我家将军所托,与你说道几件事情。那刘正刘德然,确为我家将军爱徒,也是传闻所言,以八人破五万黄巾之神将。伤寒一事,将军家中大公子在故安启程时,已书信军中,说不日便会到军中寻求解决之法。有劳慈明公惦念。”

    “惦念中郎将能得知此事,是我家仲辅在他那里?”

    “正是!贵府二公子当时正在将军营帐之内确认此事,我家将军让某前来汇报此事,亦有让慈明公放心的意思。”

    那士卒迟疑了一下,道:“将军说了。还得多谢慈明公爱戴,让二公子从军”

    “什么?!”

    荀爽震惊道,“我儿从军!”

    “正是。我家将军见二公子弓马娴熟,如今已经编入射声营中担任射声士。二公子也已答应,还托某前来,叫慈明公无须惦念。另外,我家将军也叫我亲口对慈明公说一句话:时候到了。慈明公若有话说,某这便带回去。”

    “时候到了”

    荀爽怔了怔,身旁荀衢荀彧等人齐齐目光闪烁起来。

    有人上前拱手笑道:“六叔,有些人的时候是到了悦可未必。我去涿县悼念刘公子之父。既然女荀说了,符号之法乃是刘公子首创,悦得此法之便,当去聊表心意。”

    荀爽扭头,就见大哥嫡子荀悦一脸淡笑,而自家女儿,更是被荀彧拉着衣袖,有些苦恼地正死命掰着,妄图不声不响地离去。

    他嘴角抽搐,就见荀彧拉着荀采的衣袖,笑道:“六叔,我的时候绝对没到,如今刚娶了拙荆,你也知道,彧不便出面何况王佐之才,总要有王可佐吧?陛下乃皇帝,彧可辅助不了”

    他说到这里,抱拳愧疚道:“哦,是彧妄言了。彧甘愿受罚。彧决定了,族中之事彧便不参与了。彧还是太年轻这便押着女荀去山野之地散散心,磨炼一番心智。你放心,我等隐姓埋名,有我在,她荀采定然见不到那刘公子。”

    荀采听了荀悦的话便心中一动,此时再听荀彧说起,随即安分下来,心头倒觉得文若兄长好滑头呢,隐姓埋名了,自然与荀采无关,便是用另外一个名字去见刘公子了。

    荀爽哪里听不出这意思,气得脸色通红,“你不参与族事,要参与我家事?”

    “呃,六叔何出此言?莫不是信不过彧的人品?何况若留着女荀在家中闹,还指不定生出什么事情,彧带着女荀再过隐士生活,不是更好?”

    荀爽哪里信他,知道荀彧如今年轻气盛必然有些叛逆,还要敲打,荀衢道:“慈明叔父,还是莫让唐将军久等了。”

    荀爽反应过来,随即朝着那士卒拱手抱拳,随即脸色一变,扭头的功夫,就见荀悦荀彧带着荀采跑了,他气急败坏地瞪了眼助攻的荀衢,还想阻拦,随后心中叹气,思及荀采这几日茶饭不思,亲自前去了却了这段感情也好,何况有这二位通情达理的侄子在,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想到这里,随后又思量一番,朝那士卒拱手,正色道:“还请阁下带话给卢中郎将。爽已明白。卢中郎将带兵打仗,为国效力,还得保重身体,以期我士人携手而进,还我大汉一片乾坤朗朗。”

    那士卒闻言也有些激动,“慈明公大义!某定带话给我家将军!事不宜迟,某现在就去禀报。”

    那士卒转身离去,身旁一种兄弟侄子便开始低眉沉思,神色各异。

    荀爽搓了搓手,掸了掸衣衫,像是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通若,这天,你说是晴还是阴?”

    荀衢抬眼一看,阳光灿烂,随后又望向诸位叔伯兄弟各自思量的神色,朝荀爽叹气拱手道:“族外有慈明叔父在,便是晴。族内衢在,阴晴变化,不知如何。”

    “你若不知,那便分家吧。或留血脉,或搏出身”

    荀爽正色,朝着一众人拱手道:“诸位,今日起,若陛下来信,爽便当仁不让了!若受爽牵连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那有何妨?”

    有人谈笑风生而去,“我荀氏前有八龙,后有王佐,凤凰窝里,还会出一只野鸡不成?我去备行礼。”

    有人拱手而笑,“六哥,前方这路是坦荡还是忐忑,你我各走一条江山倒悬,既然时候到了,我荀氏当仁不让。”

    荀衢也拱手笑道:“那衢便在家候着。若他日有孤魂野鬼,也好有人招魂回家。”

    他朝着众人拱手,坦然笑道:“望诸君安好。衢不送了。”

    “诸君安好。”

    众人齐齐拱手,随后四下散去,荀爽抬头看天,目光含泪,笑容淡然道:“门下有此不世之功,卢中郎将便有了筹码他日回朝理尚书之事,定然不差。我等辅佐,拨乱反正,这天下,岂有不定的道理?”

    他说完转身离开。

    没多久,荀府外数辆马车争相奔行,有两名男子会意,各自心照不宣地挑了挑眉,名叫荀彧的年轻人察觉到马车里氛围压抑,笑了起来,朝着身旁跪坐埋头看竹简的姑娘好奇地问道:“敢问蔡姑娘,如何与那人相识的?你若说了,为兄走遍山川大地,也定然帮你找到解决伤寒的呃,伤寒我怎么觉得此趟有些冲动了啊!”

第125章 相聚(三)() 
广宗城外大营之中。

    有几名医师在帅帐外的空地上各自忙碌着,或是煎药或是翻着竹简讨论着什么。

    操戈持剑的将士巡逻、交流,来来回回,在营地里进出不止,原本该是有不少将军、军师来往的帅帐外却是有些清冷,只有几个人或站或坐,不少士卒路过附近的时候,就会朝着那里的马车打量,目光多半敬重而沉痛。

    身着铠甲的年轻人蹲在一处挂满了弓箭的营帐内吹着滚烫的稀饭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拉着帷幔远远地看着,同帐的袍泽叫了他几声,他摇了摇头声称自己身体抱恙不想出去,玩弄着北中郎将给他的特权,目光好奇而凝重地审视着远处坐在席子上身披丧服的年轻人。

    帅帐外的空地上咳嗽不止,偶尔响起张飞痛嘶的声音,甘始有些不好意思地扯断针线劝慰安抚,随后又按照卢植叫来的医师的指令,用热毛巾擦掉那些血迹,给伤口敷上草药,绑上伤布。

    一番折腾,张飞额头满是冷汗,硬气地起身穿上衣服,披上丧服,持着蛇矛站到刘正身后时,已经被甘始处理完发炎伤口,换了丧服的刘正有气无力地坐在席子上,也没管文不文雅,压着衣摆有些虚弱地咳嗽着与对面跪坐在坐垫上的卢植说话。

    关羽拄刀候在一边,留意到张飞瞥了眼刘备后望过来的眼神,丹凤眼微微一睁,张飞会意微微摇了摇头,关羽便也点点头,放下心来。

    此时两人这番交流,针对的是当初刘正在马车上的那番言论,之前张飞没怎么听清楚,关羽后来也解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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