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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夫兵马最为璀璨的时代,龙骑军一骑绝尘。
若说一支军队能让敌人闻风丧胆,当然需要皑皑白骨堆积而起!
许都一战,虽说双方实力悬殊,但兖州的护城军队还算是精锐,可曹操还是一锤定音,冲锋陷阵捍不惧死,用骏马拼出了一条直插腹地的坦荡血路!
再就是士子风流的儒酸书生说三道四,说桓灵二帝荒淫无道,失了人心,丢了天下,可事实是,大汉如今已经干干净净的没有了一点的威严。
那一日,虎豹骑铮铮铁骑踏入神都未央宫!
利箭纷飞,血流成河,一位公主并不像其他人张皇失措的在宫内逃窜,手执一把长剑,十分镇定!
白锦无纹,一只羽箭破空而至,凌厉过后,雪白的长裙下鲜血棉棉,女子惨白倒地,发出惊弓之鸟般的哀鸣。
曹操策马缓步走近,一阵奇异的清香,缠着猩红的血气,倒在血泊中的女子,似曾相识!
那女子身材修长,出落的亭亭玉立,俨然一位青葱可人,只是还是个花骨朵,大约二十多岁。却是个美人胚子,长了个绝世面孔,肌肤胜雪。
将领毫无顾忌,一跃下马,朝女子一声低吼,浅笑道:“你若是向我求饶,我就饶你一命!”
女子以笑还礼,只是眼中多了几分凄凉和狠绝!
成王败寇!
这个道理女子当然懂得,如今的自己已然不是那生活优渥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内圣外王”的成王之道也再不属于他的皇兄,可大汉的风骨何在?
她没有求饶,而是狠狠的猝了那位将军一口!
那人并未过于动怒,只是甩了她一记耳光,吩咐道:“真是给脸不要脸,本来大爷还想在床上尝尝你这小妮子的味道,现在看来,可惜了,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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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女子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而那个杀掉他的人,就是曹操。
说书人没有说后来的结果,因为他只是知道公主以身殉国,这些听到高潮的茶客们难免有些悻悻然,唉声叹气的扫兴而去!
老先生见这些人如此嘴脸,也不奇怪,只是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荀彧见缝插针,看着老人面善,便趁着这个功夫请老人过来吃些东西,点了一些可口的饭菜,莫说这些,平日里老人只靠说书为生,吃的东西比这要差了太多太多。
老人也不客气,把嘴装的满满的,酣然笑道:“小老儿何德何能,竟然得到公子肯垂青眼,又赐我绝美饭食,小老儿这辈子怕是无以为报!”
荀彧爽朗笑道:“老先生只管吃就是!我出来游玩,恰巧身上有些闲钱,又对老先生所说的话很感兴趣,也不瞒老先生,这世上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喝我的酒!”
老人哈哈一笑:“听公子说话,似乎比这美酒还令人陶醉!话是这个话,理是这个理,当做人还是要圆滑些,棱角太分明,就难免会有人出来磨砺你,要是起刺了,更会有人拿刀来砍了!”
老人到了这个岁数,不说吃过的盐比荀彧吃过的饭都多,说的话也是这些年总结下来的经验。
“看老先生脸上的刀疤,似乎不是被江湖的刀剑所伤,这种兵器,应该是什么地方的整齐军刀,老先生以前是哪个地区的步兵?”
荀彧一语道破,老者的心里先是一惊,随后便平淡下来,古井不波道:“以前是神都的禁卫军,后来因为军队被打散了,本想回去找队伍,可听说皇上已经不知去向,便一怒之下来到了这兖州之内,在这里看不见诸侯丑恶的嘴脸,挺好!”
荀彧神色一凝,在兖州之外这么说话,就不怕脑袋搬家吗?
第182章。太平()
老人讲的中规中矩,并不像神话故事那样玄之又玄,历史这种东西,野史的胡言乱语是很会吸引人,但只有正史才值得我们去凭吊。
灭百国以平天下,铸强兵以抵蛮夷,修德政以平四海,废荒淫以祭苍生。削藩王以安人间,开青楼以慰军民,扶竞标以定江湖,立法律以安庶民!
这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才定下的规矩。
王朝的更替换来的是史书的模糊,那些史官很少有风骨,当然是歌功颂德胜利者,败絮其中亡国人,致使历史不清,事实不明,百姓不信,人心不古!
对于眼前这位盲眼说书人所言,荀彧哑然一笑,这么多年下来竟然还有人记得以前的旧事,也算是心中一喜。
其实对于大汉,这些士兵一直是敬畏有加,不管是市井之下,还是庙堂之高,没有猜忌当年的皇帝陛下,可先皇留下的弊端摆在那里,老兵便也认同皇帝的力不从心。
这茶坊的掌柜的是个老油条,像这种说书人来自己的店里,他不但不恼反而欢迎,凡事总要有些吸引的点才能引来游人,而这不知死活的说书人,便成为了茶坊生意财源广进的来源!
荀彧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老人,继续道:“神都一战,可谓惨烈,当时皇帝的守军不过是几万,而十八路诸侯的铁蹄已经是十几万了,军力差了好几倍,守军非死即残,就算是侥幸活了下来,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老先生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老人似乎毫无顾忌,直爽道:“一天是大汉的人,一辈子都是大汉的人!辛苦不敢说,那些当兵的有几个不辛苦,军队是锻炼人的地方可不是养人的地方,身上若是没有一两块刀疤都不敢说自己当过兵!只不过,虽然那场战役之后,世人口中所传扬的都是袁绍和其他诸侯,但我还是很开心是大汉的一员!”
老人的话语里带着些许的哽咽,荀彧心有戚戚,很是动容,阑珊道:“老先生已经到了这样的岁数,说出这样的话没有人听得见,还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要我说啊,活在当下才是活的最好,有些事情不能继续追忆,也不必继续追忆!”
荀彧的这句话一度令场面很尴尬,老者没有着急接下去,好像是有什么顾忌,喝茶润嗓之后,依然笑道:“公子这话说的不对!小老儿是个粗人,只是知道谁对我好我便对他好!你知道为啥不?”
荀彧一笑道:“哦,洗耳恭听!”
老者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洋溢,话语便如连绵江水滔滔不绝道:“这个世上,男人甭管长得有多俊俏,但内心清明的没有几个!
要么被猪油蒙了心,要么掉在了钱眼里,要么就是为名为利甘愿牺牲自己的身体,这样的男人,跟一举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其实当年皇上虽然昏庸,但是对我们这些下人还是很好地。所以啊,做人哪能只为了自己想?不还是需要人来还天下一个正义,这就好像找婆娘,哪能只是为了好看啊,总是要找个合胃口的吗,公子以为然?”
荀彧哈哈笑道:“深以为然!”
荀彧端起茶杯道:“遇到投机之人,还要更饮一杯才行!”
老者同样举起酒杯道:“喝!”
老者说道动容,既然泣不成声,继续道:“有些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年陛下接受了那些文官的建议,委曲求全,大汉会不会留下最后一丝血脉卷土重来?
那时候弟兄们就是脑门一热,哪管什么身前身后事,就是觉得那些儒酸书生贪生怕死,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死了就死了,至少军魂不能丢!”
好不容易稳定住情绪,老者笑道:“小老儿情不自禁,在两位面前失态了,还请不要见怪才是!”
荀彧笑道:“老先生,你怎么知道你想的就不是我们姐弟心中所想?”
老人一愣,这位公子说话总是透着一股玄机,自己捉摸不透,但这说话的语气又不像是坏人,老人一时很难分辨,但又有一种感觉挥之不去,这小子的身上似乎有一种骨气,让人天生敬畏。
荀彧放低了声音,沉声道:“老先生膝下无儿无女?”
说书人笑道:“以前有个好媳妇,打点家务照顾孩子,是个好手,可是在战乱的时候,失踪了!”
荀彧瞬间不说话了,触碰到了老者的痛楚,不提还好,一提老者心中的伤痕只会越拉越大,到时候陷入深渊无法自拔。
老者哈哈一笑道:“公子不必自责,进入军队的那一天,我便料到了这个最坏的打算,当兵的吗,什么事情没见过,家破人亡的又不止我一个,那些弟兄们都毫无怨言,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头,怕什么!”
全程老先生都在说,而荀彧一直在听!
这些话是没有那些风花雪月吸引人,但荀彧觉得这是人世间最为生动而且美好的声音,人间大义!
老者不认命,也不觉得这一切很坦然,如果有一天汉皇后裔振臂一呼,他一定穿上那副遗甲,扛着锄头便冲到最前线。
走的时候荀彧没有给老人留下银子,老者是个好强的人,他不希望别人的施舍,只是见到这位公子不怕小老儿肮脏,竟然为自己整理衣服,膝下无儿无女更无孙的说书人瞬间老泪纵横!
荀彧前脚刚走,老者便哼起了一首小调,配合着前朝的曲牌,很是悦耳:
马蹄扬尘风变色,
秀发乱长河!
人心难掩分与合,
只谈光阴破!
独木桥头各奔走,
凄凉又如何?
时光不解流光盼,
悲伤绕长戈!
新人来,旧人走,
守的是什么。。。。。
夕阳西下,荀彧似乎听到了什么,回首一望,轻声道:“再见故国人!”
走了之后,荀彧的内心像是触动了什么,久久不能平静,他心里想着该如何保留住大汉的制度,保留住这样一个天下,他并不想恢复大汉,而只是想开辟一个太平盛世!
第183章。月旦评加项()
荀彧自听过老者说书之后就开始心里很不舒服,这天下究竟还是不是大汉的天下,大汉能不能叫做故国?
回来之后,他几乎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曹冲与曹洪之间的冲突,最后以双方各退一步而不了了之,曹操并没有追究曹洪的责任,因为他知道,想要保住曹家的江山,还需要这些袍泽兄弟们出手相助,尤其是这些曹氏和夏侯氏的将军。
第二日,司空府!
曹操端坐在上座,堂下站了很多人,不过大部分都是文臣,武将一个都没有,因为曹操想要议论和商讨的事,便是选贤,这种事对于武将们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许都乃卧虎藏龙之地,孤不愿见到民间有才之士流落,朝廷虽然慌乱,但举贤之事却不能落下,我大汉当今正是风雨飘摇,大业艰难之际,对于这件事,诸公有何看法?”
曹操裹了裹身上的黑色貂裘,人一旦上了岁数,一点点的寒冷都有些扛不住,他慧目一扫,堂下之人尽皆失色,不敢直视曹操。
程昱站在最前面,岿然不动,他微微一笑,说道:“司空,元旦平在许昌风靡日久,南阳许绍兄弟名声在外,不管何时,月旦评都是一个很好的途径,臣以为,依旧以月旦评为桥梁,为我大汉招收人才!”
曹操顿了顿,没说同意但也没说不同意,却忽然反问了一句说道:“去年的月旦评榜首是何人?”
“是杨修和司马懿!”荀彧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这两个名字,有云泥之别,杨修长相俊美,许昌城中的姑娘们莫不以嫁给杨家公子为荣,至于那个司马懿,名声自然小了很多。
“令君以为这两个人如何?”曹操微微一笑,淡然问道。
话音未落,卞夫人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明丽的衣裳,像个二十七八岁的少女,明艳动人,看不出一点老成的神态,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羹,笑道:“打扰诸君议事了,阿瞒,你伤寒未好,先把汤喝了!”
曹操一脸幽怨,但见到卞夫人不高兴的面庞便又把这点怨恨咽下肚子里面去了,这曹府之中,只有一个人他不敢得罪,这个人就是他的原配夫人——卞氏。
碗里面是一碗满满的莲子羹,硬着头皮喝下,曹操紧皱眉头,带着关心和疼惜的说道:“以后这种事让下人来做就好,夫人不必亲自过来!”
卞夫人斜睨了他一眼,说出了实情:“我还不是怕你因为口味不好责怪那些下人们,行了,碗给我,你们聊吧!”
她缓缓向众臣行礼之后下去了,所有人无不羡慕卞夫人与曹操之间的爱情美好,但是也意识到,曹操的软肋,就是这个卞夫人。
曹操挥了挥手,示意荀彧继续说,荀彧点了点头,幽幽说道:“司空,杨修乃杨太尉之子,自小有一种四世三公的习气,为人很高傲,但行事果决,说一不二,城府极深,善于揣度人的心智,主公前些日子不是征召他做主簿了吗,后来他又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