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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淆水发生洪水,这可是百年一遇的罕事,貂雄连这都能提前预料到,已然是不能用神机妙算来形容。
面对着众部下的惊叹,貂雄却只付之一笑,马鞭一指那冲天而起的狼烟,笑道:“这个时节怎么可能有洪水,这都是庞士元的妙计,这一计,当真是够狠,够妙!”
徐荣众将,也是目光转向那冲天黑烟,面面相视,猛然如从梦中惊醒一般。
“庞先生之计,莫非是事先在上游拦河筑坝,今放出信号,李正方掘开水坝,才能放水淹荆州军?”徐荣终于猜到了前因后果。
貂雄一笑,当是默认。
按照庞统的计策,早在几天前,貂雄就密令李严率千余步兵,提前赶往淆水上游,以泥袋堵塞水流,使得原本齐腰的水位,降到只及膝盖。
而当蔡瑁以为水浅,放心的涉水过河时,貂雄便发出信号,令上游的李严扒开泥坝,放水以淹半渡的荆州军。
以泥袋堵截河水,本来非是易事,若放在江南富水的河流,此计未必能成。
但这淆水位于中原,水势本来就不急,而今这个时节,水势就要更弱,正是趁着此等天时地利,此计方才能有些奇效。
这便是当日庞统给貂雄所献,以弱胜强的妙计。
眼前之势,貂雄不得不承认,庞统虽然年轻,但却机谋诡绝,自己涉险请他出山,这笔买卖确实做得值了。
当徐荣等人终明白过来时,无不对貂雄投以前所未有的惊叹,惊叹于庞统之智,更惊叹于貂雄的胆魄,竟敢采纳庞统这等“异想天开”的计策。
貂雄却笑容收敛,眼中杀渐起,冷冷道:“士元之计已功成,接下来,也该是咱们大杀一场的时候了。”
少年刀锋似的目光,缓缓射向了几百步外的荆州军。
片刻前,荆州军还趾高气昂,貌似强大,一眨眼间,却已变成了落汤之鸡,淹死的淹死,惊恐的惊恐,逃散的逃散,全军混乱之极。
貂雄的脸上,冷绝如火狂燃,左右将士低落的情绪,陡然间也被点燃,转眼就变得烈火熊熊。
银枪狠狠一指,貂雄厉声长啸:“我貂雄的勇士们,随我杀个痛快,让荆州军为我们的刀锋胆寒吧,给我杀――”
银枪,玄甲,少年如黑白相间的闪电,狂射而出。
八千战意暴涨到极点的貂军将士,挟着沸腾的热血和那嗜杀的狂意,呼喊着向着惶恐的敌人轰然杀出。
攻守之势,逆转!
此时,乱军中的蔡瑁,方才从洪流中回过神来,回头猛见貂雄的大军汹涌扑来,其势比那洪流还要汹汹,瞬间,蔡瑁的心又跌入了更加惊恐的深渊。
“貂雄小贼,竟如此诡诈,我竟中了他的毒计!”蔡瑁恨得咬牙切齿。
这时,文聘却先清醒过来,急叫道:“将军,我军已乱,根本无法再战,速速撤退吧,再不撤就要全军覆没啦!”
蔡瑁空有万般不甘,却知败局已定,只得狠狠一咬牙,大叫道:“撤退,全军撤往淆水南岸。”
蔡瑁不蠢,也意识到败局已定,若是不想丧身于此,或是做貂雄的刀下之鬼,只有选择撤退。
号令未及传出,蔡瑁拨马先逃。
蔡瑁这么一撤,其余两万惊恐的荆州军士卒,皆是轰然而散,一窝蜂的向着河边冲去。
此刻河水已过腰,涉水过河的难度,远胜于方才,但在性命面前,什么都已经不重要。
两万荆州军,你推我掇,嚎叫着,不顾一切的跳入了河水之中。
只是,就在才有万余不到荆州军下水时,貂雄的八千步骑也汹汹杀到。
徐荣所率的千余骑兵当先杀到,手中战刀如秋风扫落叶般,四扫而过,狂割人头。
西凉铁骑滚滚,无情辗向惊恐的蝼蚁,将他们踏为肉泥。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很快盖过了滚滚水声,沿河一线尸伏遍地,喷涌的鲜血将河岸一线染成了一片血沼,腥红的鲜血淌入水中,竟将河水赤染。
骑兵大杀之际,貂雄随后所统的步军也杀到。
貂雄纵枪如风,乱杀如狂,肆意发泄着怒火。
你刘表不是狂么,不是想让我拱手让出南阳么,今天我就杀你个片甲不留,让你一想到我貂雄的名字,就肝胆俱裂!
八千貂军健儿,将两万多荆州军如驱猪狗一般,赶入了淆水中。
那过腰的河水虽然不算河,但因水势颇急,一时片刻想要逃到对岸也非是易事。
貂军步骑追至岸边后,便以弓弩向着水中的荆州军任意杀射,行动不利的荆州军士卒,便如那稳动缓慢的活靶子一般,任由颜军射杀。
鲜血把水面染红,数不清的荆州军死在冰冷的水中,一具具漂浮的尸体,被水流卷走。
这肆意的射杀,整整持续了约半个时辰,直到最后一名残存的荆州军士卒,狼狈惊恐的爬上了对岸。
放眼望去,整个河面已为漂浮的尸体血覆盖,沿河两岸更是爬满了尸体,整条淆水都变成了荆州军的葬场。
侥幸逃上岸的蔡瑁,看着这惨烈的景像,一张脸羞恼到扭扭曲变形。
三万大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损失了一半,这一战实在是输得耻辱之极。
损失了这么多的士卒,别说攻下南阳,只怕再逗留一刻,貂雄的大军渡河追来,连自保也成问题。
痛苦的蔡瑁远望着对岸,那面迎风傲然飞舞的“貂”字大旗,狰狞扭曲的脸上,涌动着惊怖与愤恨之色。
“貂雄狗贼,你别得意,今日之耻,我迟早要报,迟早――”
第四十三章 将计就计()
蔡瑁嘴上虽然叫得凶,心下却已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停留片刻,一路纵马向南狂逃。
貂雄却率领八千步骑大军,趁胜渡过淆水,一路穷追不舍。
他的目标,自然是一举拿下新野这座重镇,如此才能在宛城南面建立起屏障,巩固他在南阳的统治。
貂雄的步骑大军,尾随于蔡瑁军后,始终只有不出七八里的距离,压迫得蔡瑁喘不过气来。
是日黄昏,蔡瑁一众败兵,逃至了新野一线。
此时蔡瑁手下只有不足四千余众,过新野却不敢入,生恐被貂雄围困,只想继续南逃,去与后续的黄忠所部会合。
文聘眼见他竟然要弃新野,不由大惊,急劝道:“蔡将军,新野乃汉水屏障,一旦弃却,貂雄兵锋便可长驱南下,直逼樊城,威胁襄阳,岂能说弃就弃。”
蔡瑁却脸色一沉,不悦道:“我军只这些败兵,军心荡然无存,如何能守得住新野,到时若被貂雄围困,岂非要全军覆没!”
“可是,将军”
文聘还待再劝,蔡瑁已不耐烦,挥手喝道:“既然你执意要守新野,本将就命你率一千兵马,入城坚守,待本将搬了援兵再回来救你。”
“一千兵马?”文聘吃了一惊,“只一千败兵,如何能守得住新野,还请将军再”
文聘想多求些兵马,蔡瑁却眼一瞪,厉喝道:“这是本将的军令,文仲业,你一再的质疑本将的军令,到底意欲何为?”
蔡瑁搬出军令来压,文耳无可奈何,只能领了一千败兵,转入新野城去。
蔡瑁却不敢逗留,率领着他的几千败兵,继续南逃,望樊城而去。
貂雄的大军,紧随其后便杀到。
当貂雄闻知蔡瑁弃新野后,当即下令停止了追击。
从新野再往南,就是樊城,兵临汉水,进入了刘表的腹心之地所在。
以貂雄现有的兵力,不利于把兵线拉得太长,集中兵力,赶在刘表做出反应前拿下新野城,才是王道。
八千貂雄将士得令,停止南下,于新野城四面下寨,天黑之前,已把新野城围成了铁桶阵,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而退入城中的文聘,此时才发觉,自己似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退入了一座死城。
新野本为重镇,但经过刘表和袁术的反复争夺后,其城已残破不堪,百姓逃亡几近。
前番刘表夺回新野后,还没来得及重修城,故四面城墙处处破损,根本不利于守御。
此外,蔡瑁急于立功,不但没等后军黄忠所部前来会合,更连大批粮草还没运抵新野时,就已提前出兵北上。
如今突然一败,大批的粮草还在从樊城前来新野的路上,所以新野城中几乎没有多少粮草可用。
文聘退入此城,等于是逃进一处外无援兵,内无粮草的火坑。
他开始有点后悔了。
可惜,为时已晚。
貂雄的八千大军,若是想攻破新野这座破城,但在围城后,他却并没有下令即刻攻城。
因为,城中被围之将,乃是他欣赏的一名将领。
文聘乃荆州宿将,更同李严一样,出身于荆襄豪强,是员在当地有着影响力的大将。
而且,更难得的是,文聘除了精通步战之外,更擅长于水战,实是水陆全才。
貂雄的兵锋既已逼近汉水,将来少不得要进行水战,在荆襄这种地方,没有一支水军如何能立足。
他麾下徐荣等将,皆是旱鸭,如能得文聘这员水陆大将,自然是极有利处。
貂雄便下令对新野城围而不攻,当天就派了信使入城,带了他的亲笔书信,欲招降文聘。
残阳西下,新野城。
城头上,文聘手拿着那道,貂雄亲笔所书的招降信,剑眉深凝,眼眸之中,悄然闪烁着愠色。
“我文聘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想让我投降可是,如今身陷绝地,若是硬拼,我这有用之身,岂非要葬身在新野孤城之中”
文聘思绪飞转,暗暗咬牙,将手中那道帛书,越捏越捏,骨头节咯咯作响。
蓦然间,文聘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新野城外,貂军大帐。
高坐上首的貂雄,很快也拿到了文聘的回复:
明日傍晚时分,聘将亲率残军出西门,献城归降将军。
“文聘倒是很识时务,这么快就答应了归降。”貂雄笑着将文聘的归降手书示于众人。
然后,他将目光望向了那张始终面瘫的脸。
那张丑陋的面容下,却深藏着无尽的智慧,正是他的计策,令自己不费吹之力,就杀得荆州军片甲不留,更是包围了新野重镇。
“军师,你怎么看文聘这道归降书?”
淆水一战后,庞统用自己的智谋,证明了他的实力,貂雄也顺理成章的任命他为军师。
庞统双目微闭,一时沉吟不语,显然还在思索。
这时,李严却先道:“文聘被围才一日,理当坚守到援兵无望时,迫不得已才投降,如今却降得如此痛快,我觉得很可疑。”
貂雄微微点头,却也不先发言,目光始终盯着庞统。
沉吟许久,庞统终于开口:“文聘乃我荆州人,我虽与他没有交情交,却听亲友评价过这文聘,说此人不但精通兵法,而且颇有几分谋略,且出身于南阳豪强,亦有几分傲骨。他会投降不是没有可能,但说他会降得这么快,我却不信。”
庞统智计超群,又是荆州本土人,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文聘,连他都这般怀疑,貂雄还更有何疑。
啪!
帛书一扔,貂雄冷笑一声:“既是这样,那文聘是诈降就不用再多说了,想跟我玩阴的,我就陪他好好玩一玩。”
“文聘诈降,必是想让我军放松警惕,好趁机突围,那我们就不动声色,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庞统始终面无表情,但言语中,却透着运筹帷幄的自信。
“军师有何妙计?”貂雄就知道他有计。
庞统便不紧不慢,将自己的计策,缓缓出。
听罢他的计策,貂雄哈哈一笑,欣然道:“就依军师妙计,明日傍晚,生擒文聘,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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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降者生,战者死!()
如血的残血染红了残破的新野城,傍晚将至。
余晖照耀下,新野南门悄然而开,一支慌张的兵马,鬼鬼祟祟的出城。
千余残兵,仿佛一支幽灵之军,默默的望南摸去。
兵马之前,文聘眉头紧凝,一双眼睛不时的扫视左右,隐隐有种做贼心虚的不安,生怕遇上貂军拦截。
幸运的却是,他一路南下,穿越貂军的围营,并没有打草惊蛇。
看起来,他已成功的逃出了貂军的包围圈。
文聘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眉宇间浮现几分庆幸,暗忖:“看来我的诈降之计已经成功,貂雄把兵马必集中于西门,等着我归降,却万没有想到,我会趁他放松警惕,悄悄从南门突围。回去之后,我定要向州牧好好告那蔡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