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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好好告那蔡瑁一状不可”
正思绪飞转时,陡然间,前方杀声如惊雷般骤起,无数的火把一瞬间照得四野一片通明。
火光下,数不清的貂军步骑忽从道旁杀出,封住了去路。
众军之前,但见一员银枪黑马的少年武将,巍巍如铁塔一般,模枪傲立,不是貂雄,还能是谁。
眼见敌军在前,貂雄枪锋一指,厉声道:“文仲业,你的诡诈本将早已识破,我已等候你多时,下马归降,我就饶你一命!”
文聘大惊失色。
先前他将降书送出时,眼见南面敌军撤走了不少,只道貂雄中计放松了警剔,故才趁着这清晨时分,想从南面敌营之间突围而去。
而今眼见貂雄拦路,文聘方才意识到,自己计策竟已被貂雄识破。
耳听貂雄那命令般的招降,文聘惊骇之余,自尊心受到刺激,不由恼羞成怒,大喝道:“我荆州只有战死之将,绝无投降之将!”
不降是吧,很好,我就打到你投降为止。
貂雄眼中杀机迸射,鹰目怒睁,厉喝道:“全军进攻,辗碎敌人,降者生,战者死,给我杀!”
一声洪钟般的高喝,貂雄一马当先,纵骑而出。
身后战意昂扬的数千步骑将士,如同决堤的洪流,追随着貂雄袭卷而上。
大道之上,千余荆州军残兵,瞬间便陷入了惊惶混乱之中。
文聘非但不惧,反而扬刀大喝:“到了这个地步,后退只有死路一条,弟兄们,随我杀出一条血路去。”
暴喝声中,文聘挥刀杀出,那千余残兵竟也勉强鼓起勇气,跟着他拼死杀了上来。
这千余残兵虽少,却是文聘的私兵部曲,战斗力胜于普通的荆州兵,当此绝境之时,竟然没有不战而溃。
望着奋勇杀来的敌人,貂雄脸上不觉浮现了几分敬意。
“文聘果然是大将之才,只可惜你不是四大家族的人,永远得不到刘表重用,只能被蔡瑁压在头上”
貂雄心中赞赏,战意却丝毫不减,狂冲而上。
当先一千铁骑,滚滚在前,直向天际的刀枪齐齐放下,金光流转的寒刃,在残血映照下,如同一排排死神的獠牙一般,闪烁着狰狞。
滚滚铁流,汹汹而至。
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暴喝,貂雄纵马高高跃起,如神将一般撞入敌群,手中银枪毫不留情,刺向所有顽抗不降的敌卒。
貂雄就如同最锋利的一把剑,如破败絮一般,轻易的撕碎了敌军残兵之阵。
追随在他身后的骑士们,辗杀而上。
尽管这一千残兵,战斗力强于普通的荆州兵,但到底人心惶惶,在貂雄绝对的实力面前,只坚持了片刻,便土崩瓦解。
屠杀开始。
鲜血飞溅,喊杀声,惨嚎声响成一片,铁骑所过,无数的残肢断颅四散横飞。
貂雄纵马如飞,马蹄过处一命不留。
乱军中,苦战的文聘,寻到了貂雄所在。
“貂雄,你实在太狂,我就趁乱杀你,只要杀了你,你的兵马就会土崩瓦解,我就能反败为胜!”
念头一声,文聘长啸如雷,战刀杀破乱军,直取貂雄。
狂杀中的貂雄,蓦觉前方杀气狂涌而来,抬头望去,却见文聘已猛冲而至。
明知文聘武道高于自己,貂雄却浑然不惧,举枪相迎。
两马相错,文聘手钢刀呼啸而出,化成一道半圆形的铁幕,其势犹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挟着猎猎风声轰向貂雄。
貂雄的心头,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寒在疯狂的流转,尚未交手,他已看出文聘这一刀有多强悍。
“我就试一试,你这一刀能有多强!”
少年傲然无惧,擎枪在前,肌肉爆涨,倾尽全力一挡。
吭~~
火星四溅,两柄刀枪相撞,激锐之声震动四野。
刀上的劲力排山倒海般灌入身体,貂雄瞬间便五腑震动,气血翻滚,手中的银枪险些握之不住。
“力量如此之大,他的武道只怕已在用招第三重,果然是远胜于我”
两骑错马而过,貂雄已辨明对手武道,急是压制翻滚的气血,回身横枪时,口中却冷笑道:“久闻文聘武道超群,原来就这点本事吗。”
拨马回身的貂雄非但无惧,反而出言讽刺文聘。
文聘瞬间就被彻底激怒了。
“狂傲之徒,我文聘今天就取你狗命!”暴喝一声,文聘拍马舞刀再杀了上来。
荆州之地,重文轻武,难得竟然还有如此血性之将。
貂雄一声狂笑,银枪无畏的迎击而出。
再度交手,文聘身躯巍然不动,貂雄而却混身一颤,几乎在马上坐之不住,双腿猛夹马腹才勉强的稳住身形。
紧接着,文聘的刀锋,便如狂风暴雨般挥洒而出。
文聘的武道,已到了“用招”的最高境界,刀法使出虚虚实实,变化莫测。
数招走过,貂雄已全面落入下风,再这般战下去,非被阵斩不可。
“智能芯片,给我开启吧!”
貂雄念头骤然一生,大脑中的智能芯片,陡然开启。
文聘精妙的刀法,立时通过眼睛,传输到了智能芯片之中,闪电般被分析,从而推算出下一招的方位和力量。
“纳命来吧!”文聘一声大喝,快如闪电的一刀,斩横斩而至。
他这一招使出,竟暗藏三路暗招,刀影变幻不定,竟叫人看不出主攻何处。
若以貂雄本有的武道,这一记杀招使出,貂雄就非当场丧命不可。
可惜,文聘却万万料不到,他的招式,早已被貂雄看穿。
刀锋袭至的一瞬,貂雄身形一斜,对两路虚招视而不见,只避中间那一刀实招。
嗖!
一刀斩空,刀锋从貂雄身侧,擦身而过。
“我这一招虚实变化莫测,用招以下武者,必杀无疑,这小子仅仅练力一重的武道,竟然能躲过去?”
文聘大感意外,惊怒之下,猛一暴喝,刀式愈加狂烈。
一刀一式,清楚的映入眼帘,储存于智能芯片之中,貂雄交手之际,竟是在暗自在偷学对方的招式。
他知道,自己的武道早晚突破练力,达到用招的境界,而他又无什么家传武技招式,唯一的途径,就是利用智能芯片,从敌人的手中偷学招式,现在先记下来,将来正好为我所用。
只是,貂雄尽管能看破文聘招式,但他身体锤炼有限,力量与速度却开始渐渐开始跟不上。
片刻间,文聘已使出十成的武艺,貂雄被重重压迫,哪怕凭着智能芯片,也快要支撑不下去。
“差不多了,该是收手的时候了”
貂雄眼眸中掠过一丝诡色,避过文聘一记杀招,拨马便走。
“小子,哪里逃,留下命来!”
文聘见他败走,斗志反而大作,杀红了眼的他,拍马舞刀,穷追而上。
他二人两骑一前一后,穿过交战的乱军,很快就奔离了主战场。
貂雄孤骑一人,速度越来越慢,眼看着就要被文聘追上。
第四十五章 把刘表逼急()
七步——
五步——
三步——
文聘眼睛在喷火,他只差那么三步,就要追上貂雄。
杀了貂雄,一切都将结束。
“凭着杀貂雄,收复南阳的巨功,我文聘的威名大震于荆州,那个时候,刘荆州就算再偏爱于蔡瑁,也得重重提拔我,我至少也能跟蔡瑁平起平坐,再也不用被他骑在头顶上了”
文聘越想越兴奋,眼中杀机愈盛。
正当这时,前方的貂雄却忽然间勒马回身,横枪而立,以一种冷笑的表情傲对于他。
文聘神色一变,还道貂雄自知难逃,打算决一死战。
“貂雄,纳命——”
一个命字未出口,突然间,大道前方地面,蓦的升起三道绳索,拦住了他的去路。
绊马锁,是绊马锁!
文聘大惊,急是勒马,只是他纵骑太快,根本来不及收住,胯下战马的蹄子,便被绊马锁狠狠的挂住。
一人一骑,轰然倒地,向前栽将而出。
事发突然,文聘根本不及反应,整个身躯便向前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紧接着,百余貂军伏兵,从道路两旁现身杀出,一窝蜂的冲了上去,趁着文聘还没有站起来时,就将他绑了个结实。
形势顷刻间逆转,当文聘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活捉。
灰头土脸的他,又气又惊的瞪向缓缓而来的貂雄,方才意识到,自己是中了貂雄的诡计,人家是故意不敌,将他引诱至此,其实暗中早已布下埋伏,就等着杀他。
“这小子,识破了我的诈降计,还提前布下埋伏,等着活捉我,他竟然如此诡诈”
文聘惊恐难抑,神情既是懊悔,又是匪夷所思。
貂雄嘴角掠过一丝笑,却将银枪一扫,喝道:“来人啊,先把这败军之将给我绑了,稍后我再处置他。”
貂雄便绑了文聘,径往新野而去。
此刻,文聘那一千败卒,已被杀得或死或降,纪灵也已率步军,夺了新野空城。
貂雄押解着文聘,昂首策马,缓缓的进入了新野城。
城头上,貂字的大旗,已高高树起。
从淆水到新野,这一战,貂雄以完美的结局收场。
这一场血战,斩杀荆州军团近万,俘获之卒也多达七八千之众,所获旗鼓军械等物资,更是不计其数
凭着这些缴获的物资,再将这些俘卒加以整编,假以时日之后,貂雄就能编出一支万人左右的新军。
更可喜的是,他还趁势拿下了新野这座重镇。
如果说南阳是拱卫整个荆州的屏障,那么新野城,便是拱卫襄阳的大门。
今貂雄据有了新野,不但可拱卫宛城,大军南下,不出半日便可杀到汉水北岸,兵围樊城,威胁襄阳。
这就意味着,貂雄已夺取了南阳的地利优势,对刘表形成了攻势。
入城后,貂雄一面犒赏三军,一面加固城池,准备应对刘表的第二波进攻。
新野地理位置太过重要,貂雄深信,刘表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更大的血战还在后头。
与此同时,貂雄又放出消息,说那文聘已然归降于他。
襄阳城。
州府大堂中,刘表正与诸文武,洋洋洒洒的谈论着方略。
此前蔡瑁已发回战报,其军由新野北上,一路高歌猛进,逼得貂雄步步后退,他兵锋已临淆水,不日就将收复宛城。
貂雄的军队,却一路退却,不敢一战,一直向宛城方向龟缩中。
形势一片大好,似乎击败貂雄,收复南阳,只是时间的问题。
“德珪不愧是我荆襄第一名将,看来不用那吕布,老夫也能收复南阳了。”刘表抚须而笑。
“貂雄此贼诡计多端,良以为,还当小心为妙,不可轻敌。”座下蒯良却语气冷静。
其弟蒯越却笑了:“兄长多虑了,那貂雄无非是仗着骑兵之利,只要蔡将军按照我授的秘计,步步进逼,量那貂雄就算再诡诈,也将无计可施。”
刘表微微点头,显然更赞同蒯越的判断,苍老的眉宇间,更添几分志在必得的自信,拿起酒杯,浅浅一饮。
便在此时,斥候匆匆而入。
“启禀主公,北面急报,貂雄数日前大败我军,逼降文聘,已经打下了新野城啦。”
咣铛~~
手中那酒杯,脱手跌落。
大堂中,瞬间死一般的静寂。
然后,便是一片惊哗。
听到这个惊天消息的一瞬间,刘表慌了,慌到连酒杯都拿不住,酒杯落地,内中还有些烫的酒洒了一手,直把刘表烫得直抽凉气。
转眼间,刘表手中的痛苦,就被那紧随而至的震惊为之取代。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是真的,揉了揉耳朵后,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斥候也是一抖,赶紧将那情报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回,刘表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没错,貂雄确实是击溃了他三万多强大的荆军,把他口中那“荆州第一名将”,打得如落水狗一般落荒而逃,甚至,还夺下了新野,逼降了他的大将文聘。
“貂雄这厮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惊骇莫名的刘表,目瞪口呆了半晌,方才从牙缝中艰难的吐出了这一句话。
阶下处,无论是先前冷静的蒯良,还是自信从容的蒯越,二人皆已惊得一脸震愕茫然。
“蔡瑁误我,蔡瑁误我啊。”惊愕半晌,刘表方始省悟过来,不由迭足长叹,埋怨起蔡瑁。
堂中正一片震恐时,堂外亲兵来报,言是蔡瑁已逃回襄阳,正在外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