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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普通的德国巡洋舰都应付不了!
一边是漏‘洞’百出的近海防御体系,一边是海军大臣前夜拍发的作战指令,斯特迪深陷纠结与苦恼,更有种难以形容的危险直觉让他时刻感到不安。终于,一名参谋军官急匆匆地推‘门’进来,面‘色’严峻地报告说:“长官,收到第17特遣中队发来的急电!”
斯特迪一把抓过电报,匆匆扫了一眼,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窖里,从头凉到脚。
趁夜前往赫尔戈兰湾外敷设水雷的第17特遣中队,于归航途中望见了一支德国舰队,但还未靠近对方便遭到了敌方飞机的轰炸,其所处位置在荷兰西北海域,距离泰晤士河口仅有120海里。
“立即给哈里奇舰队指挥部打电话,令他们全体出动,全速前往第17特遣中队报告的‘交’战海域,不惜一切代价击退德国舰队!给海军航空勤务队指挥部打电话,让他们派飞机去侦察敌情,提醒他们务必保证有五架以上的飞机随时待命,如果敌方飞机靠近伦敦,无论如何也要将它们驱走!”
说这话时,斯特迪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亲自给新上任的陆军总参谋长查尔斯…道格拉斯爵士打去电话,向他借用皇家飞行队驻扎在英格兰东部的飞机和飞艇,并且谨慎地提醒自己的陆军同僚,“德国人可能在伦敦投掷纸片炸弹,就像他们昨天在纽卡斯尔所做的那样”。
做完这些之后,斯特迪爵士召来通讯官,令其给仍在“阿布基尔”号的海军大臣和第一海务大臣拍发电报,向他们报告“德国舰队疑已抵达荷兰海域,可能对英格兰东南部海岸采取行动”。紧接着,斯特迪爵士回到窗前,天边飘着零星的浮云,又是一个晴天。伦敦一年之中有约一半的时间是‘阴’雨雾天,坏天气能大大限制飞机和飞艇的活动,如果德国人确实要以舰载机袭击伦敦——无论它们投下的是传单、炸弹或者只是到此一游,都将给英国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
过了大约一刻钟,之前那名军官再一次行‘色’匆匆地来到斯特迪跟前,他带来的依然是第17特遣中队的电报:战斗力低弱的布雷舰船遭到了德国轻巡洋舰的追逐和攻击,负责提供掩护的英国巡洋舰及时赶到,双方战舰短促‘交’火,实力不弱的德国巡洋舰主动退走。
这份战报的内容无疑加重了斯特迪的担心,紧接着从哈里奇舰队那边传来消息,驻扎在伦敦西北方哈里奇港的英国轻舰队已经上路,出战的2艘轻巡洋舰和22艘驱逐舰皆是舰龄较新、‘性’能较好的舰艇,而陆海军的航空部队也都迅速派出了飞机,斯特迪的心理压力总算有了稍许的减轻,但他没有料到的是,德国舰队派出的舰载机并没有光临英国首都,而是出现在距离伦敦60多英里的伊普斯维奇,4架德国飞机总共投下了两万多张传单,内容与一天前投在纽卡斯尔及周边城镇的传单完全一致。
伊普斯维奇遭到纸片轰炸只过了一个多小时,相距不远的哈里奇港也受到了德国飞机的袭击。在这里,德国人不止是抛洒传单,而且往舰队驻地和维修船坞扔下了真正的炸弹。由于哈里奇舰队并不在港内,只有一艘小型巡逻舰被炸伤,部分码头设施受到破坏,死伤者不足十人,但这却是英国本土首次遭到真正意义上的空袭。消息很快传到伦敦,官方的封锁或解释不再起到任何作用,人们不仅质疑英国卷入大陆战争的意义所在,更担心英国政fu将军队派往法国之后,德**队会趁机在英格兰东部登陆,一时间,德国入侵的恐慌弥漫全城,许多居民聚集在唐宁街,要求政fu停止向法国派遣远征军。
上午9时整,英国首相亨利…阿斯奎斯按原定计划发布全国广播讲话。在伊普斯维奇和哈里奇相继遭到德国飞机袭扰之后,任他巧言善辩,针对德国政fu海战公报所进行的辩解和反驳也显得虚弱无力。在广播讲话的末尾,阿斯奎斯用充满感情的语调描绘了法国和比利时军队顽强抗击德军进攻的动人情景,他号召英**民克服眼下的种种困难,以盎格鲁撒克逊人特有的无畏品格渡过目前的艰难时期,他轻描淡写地提及德国飞机的传单攻势和炸弹威胁,然后慷慨‘激’昂地宣布,英国海军正对袭击者发动强有力的反击。
通过这次全国广播,长于辩论的阿斯奎斯确实让许多灰心丧气的英**民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可就在广播结束后不久,英国海军再吃败仗——英勇出击的哈里奇舰队在荷兰西北部海域遭到重创。他们没有碰上可怕的水雷阵,而是遭到德国战列舰队、高速鱼雷艇群以及战列巡洋舰的联手绞杀,担任驱逐舰分队领舰的两艘轻巡洋舰双双战沉,22艘驱逐舰仅有9艘得以幸免。由于这场残酷的海战就发生在荷兰近海,一些被迫弃舰的英国水兵不甘被俘,毅然游向荷兰领海。国力虚弱的荷兰为免开罪两大列强,只好以谨守中立法为由将这些英国水兵扣押下来,直到战争结束方予遣返。
不过,哈里奇舰队的巨大牺牲也非毫无收获,部分幸存舰艇上的英军官兵皆观察到有两艘德国主力舰在战斗结束前出现了舰体中雷的爆炸场面。收到报告,英国海军参谋部的军官们莫不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扭转不利局面的大好机会,遂在第一时间发报给刚刚抵达利物浦的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决断。 。。
第226章 海峡舰队()
到了傍晚时分,喧闹了一天的朴茨茅斯军港本该慢慢沉寂下来,然而8月14日这一天的黄昏很是不同,港湾内到处是忙碌往来的驳船和‘交’通艇,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那些宛若浮动堡垒的大型战舰响起,结实的锚链一节节地升起,沉重的舰锚得以重见天日,而在城区进入码头的路上,出租车一边急促地鸣着喇叭一边像赛车那样狂飙,将耽搁了归队时间的军官和水兵送往登舰的舷梯口……
在靠近出港航道的码头旁,停靠着英国海峡舰队旗舰“威尔士王子”号,这是一艘体态雄健、桅杆高耸的战列舰,它的服役仅仅比“无畏”号早了3年,标准排水量只较“无畏”号少3400吨,使用与“无畏”号相同型号的12英寸主炮——尽管有这些“仅仅”和“只”,两者却属于两个技术时代的产物。因为“无畏”号的出现,所有非全重炮设计的战列舰在一夜之间落伍,‘激’烈的海军竞赛更使得这些“前无畏舰”、“准无畏舰”在油漆未旧的情况下迅速淡出列强海军的主力阵容,更新换代顺理成章,有几个人还记得它们完工之时所承载的厚望与期许?
“威尔士王子”号的军官会议室里,海峡舰队司令本纳德…克里海军中将和他的四位分舰队司令悉数到齐,周围坐着舰队、分舰队的高级参谋军官以及战列舰的舰长们。在这宽敞整洁的会议室里,有些人眼‘露’‘精’光、摩拳擦掌,有些人面‘色’纠结、思前想后,还有些人一脸忧‘色’、愁眉不展,气氛颇为怪异。
哈里奇舰队以‘精’锐尽失的沉重代价击伤了两艘德国主力舰,英国海军参谋部命令海峡舰队升火起锚、待命出击——本纳德…克里向麾下将领和军官们通报了这些情况,接着,众人进行了一番浅尝辄止的讨论,现有的情报不足以让他们对此战的前景做出准确推断,而不管前面是不世功勋还是刀山火海,只要上级一声令下,军人就必须无条件地服从。
夕阳渐渐西沉,血‘色’的光线透过舷窗照进指挥室,照在一尘不染的橡木地板上。
舱‘门’终于被推开,通讯官带着众人的沉重期待前来,他将电报送到舰队副司令费纳斯…瑟斯比将军手中。将军打开电报夹瞧了一眼,连忙递给本纳德…克里。
海峡舰队司令官面‘色’凝重地看着电报,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扫视众人。
“先生们,航空勤务队的飞行员已经侦察到德国舰队仍在之前的‘交’战海域徘徊,估计两艘受损战舰至少有一艘暂时失去动力。在这样的情况下,英王陛下亲自签署的命令,要求我们以第五、第七、第八战列舰分舰队编队出击。如果今晚未与德国舰队遭遇,那我们的任务将是掩护第四巡洋舰队炮击德国海岸。”
这一转一折,众人的心情像就是坐了趟过山车,复杂难喻。
克里中将看了看手表,以沉稳的腔调说:“现在是6点差10分,大家即刻返舰做好安排。6点30分,第五分舰队启程出港;6点45分,第七分舰队;7点整,第八分舰队。我们将在穿过多佛尔海峡后整编战列……先生们,祝大家好运!”
众军官们无人提出异议,只听得一阵安静的椅脚摩擦地板声。转眼之间,空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克里、瑟斯比和几名舰队参谋官。
年近六旬的本纳德…克里背靠椅背,仰面朝天,双眼紧闭,比他年轻十岁的费纳斯…瑟斯比正好与之相反,他双手放于桌面,低头向下,双目圆睁,眼神很是茫然。
“这会不会是德国人的又一个圈套?”一旁的少校军官轻声发出质疑。英国人的思维方式可不像正常德国人那样刻板,在掠取广袤殖民地、压榨落后国家财富的过程中,英国商人、官员乃至一些军官用尽坑‘蒙’拐骗、威‘逼’讹诈的招数,日不落帝国由此一步步走向强盛。
头发‘花’白的上校显然见多识广,他答说:“肯定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我们必须小心防备。”
少校军官又道:“德国海军先是在北部海域布设水雷阵阻击我们的大舰队,又在中部海域引‘诱’我们的雷击舰队冲进他们事先布好的又一雷场,只要对我们的航线有较为准确的预判,他们很容易在多佛尔海峡口或者其他什么位置部署第三个水雷阵。”
听到这里,本纳德…克里睁开眼睛,而瑟斯比眼神中的茫然顿时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
上校想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建议说:“看来我们有必要派遣扫雷艇赶往多佛尔海峡,而且舰队最好不走德国人猜得到的近岸航线。长官,您觉得呢?”
克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他却不授命下属人员去传达这一命令。思虑片刻,他缓缓说道:“就算德国舰队确实有两艘主力舰中雷受损,伤势非常严重,而我们能够赶在他们撤回德国海域之前截住他们,又有多大的把握获胜?”
瑟斯比附和道:“不管他们时不时真的陷入了困境,那里距离德国海岸并不远,德国海军能够很快调遣巡洋舰、鱼雷艇和潜水艇赶去增援,那些航速在35节以上的超轻型鱼雷艇也可能以中途加油的方式抵达。”
“我们的战列舰航速慢,单舰火力弱,唯有发挥数量优势才能克敌制胜,所以理想的‘交’战位置应该是在英吉利海峡内,其次是泰晤士河口附近,越靠近德国,我们的劣势越明显。”克里接着搭档的话往下说,气愤的语意让旁边的参谋军官们听得心惊‘肉’跳,少校军官连忙转头确认舱‘门’是否处于关闭状态。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激’,克里停顿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腔调已经缓和下来:“扫雷艇的航速太慢了,根本不适合这次行动,而我们的严密戒备使得德国水面舰船很难有机会在多佛尔海峡和泰晤士河口附近海域大规模布设水雷,潜艇则只能携带少量水雷,德国人向北海北部派遣了许多潜艇,以潜艇部署雷场的几率应该很低。”
这一番合情合理的分析下来,舰队参谋官们终于对克里的用意心领神会。对抗德国主力舰队本就是英国大舰队的任务,海峡舰队的实力决定了它只适合在英吉利海峡和泰晤士河口附近实施防御作战,防止德国海军突入海峡,威胁英法之间的海上‘交’通线。尽管有不少人觉得区区数万人的英国远征军在两百万军队相互碰撞的德法战场上是毫不起眼的,但自战争爆发以来,英国向法国送去的不仅仅是上万人的部队及维持他们作战所需的各种物资,更是让法国人坚定对抗德**队的信心与底气。在日德兰惨败之后,如若海峡舰队也遭受重创,那么英**民最后一点斗志也会消耗殆尽,要是德国舰队再趁虚突入英吉利海峡,不仅整装待命的部队无法运往法国,已经抵达法国的英国远征军也将被切断后路,无论战术还是战略层面,后果都不堪设想!
计划的时间点将近,舰舱内回‘荡’着雄浑的轮机轰鸣声,舰体微微颤动着,舷窗外的景物开始后退,克里带着军官们登上舰桥。夕阳已近地平线,舰船在海面上投下的‘阴’影面积比实际体型庞大了许多倍,一如德国海军在连续获胜之后给对手造成心理影响。
实施反潜警戒的轻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