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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威‘逼’比洛军团脆弱的侧翼,而随着战斗的深入,参战部队的沉重伤亡使得前线攻势渐弱,德**队也利用战斗间隙巩固了他们的野战工事,机枪、火炮的大量运用使得这些阵地成为了协约国步兵的可怕梦魇……
夏树与冯…胡蒂尔既是旧识,无需接触了解便可直接切入正题。由于马恩河会战的决定‘性’意义和空前胶着的形势,双方几乎已将最后一个师的预备部队都投入战斗。平局看起来是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实则对谋求速胜的德**队更加不利,因此,胡蒂尔非常认同夏树的观点——三个旅的海军陆战部队兵力虽少,却完全有可能成为打破僵局的战场奇兵。
奇兵之奇,在于出敌不意,在于作战行动的快、狠、准,需要有敏锐的‘洞’察、周密的准备以及细致的谋划,容不得一分一毫的侥幸。
夏树的作战策略是先一鼓作气攻下亚眠,以此为突破口,沿铁路线向巴黎快速推进。
亚眠坐落在索姆河畔,是法国皮卡第大区首府和索姆省的省会,有铁路和公路直达巴黎。在和平时期,从亚眠出发,驱车只需要两个多小时就能到达法国首都。在前期的战斗行动中,德军的右翼部队擦着亚眠横扫而过,于索姆河上游攻破法军防线,然后一路打到了马恩河。如今,从法比边境撤退到索姆河流域的法**队与跨海而来的英国远征军部队,在亚眠到勒克罗图瓦港的索姆河下游地带构筑了一条南北走向的防线,而从亚眠往东南方向则是法军部署的阿夫尔河防线。亚眠就位于这两条防线的连接点位置。
要拿下亚眠这样一座十万人规模的工业城市,以步兵轻武器为主的德国海军陆战部队显得威力不足,但除了西格‘蒙’德将军提供的一团野战炮兵,德国陆军无法提供其他帮助,夏树便从海军要塞部队借来二十‘门’列车炮,通过铁路线将它们运抵杜朗。
因为作战目的不同,海军列车炮的构造、‘性’能与德国陆军的同类装备有一定的差别,夏树借来的这些列车炮分为152和203毫米两种口径,‘射’程在15至20公里之间,配备普通榴弹和穿甲弹。
有了这些威力较强的列车炮,德军陆战部队进攻亚眠的行动并没有达到胜券在握的程度。在胡蒂尔看来,海军步兵们通过长期训练已具备了充足的陆战能力,得知此行的真正目标,他们热血沸腾、求战心切,但是,这支部队的军官绝大多数既没有战争经验,也不能从前任那里获得经受战火洗礼的宝贵教导。在战场上,这样的部队可以突破传统条框的局限,气势如虹地赢得胜利,也可能缺乏老牌部队那样的韧劲,在作战受挫乃至伤亡较大的情况下发生崩溃。
对于胡蒂尔的隐忧,夏树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他知道,海军陆战部队有着强烈的荣誉感,将士们的勇气和决心并不逊‘色’于公海舰队的作战人员。只要部署妥当,它定能成为一把锋利的尖刀,撕开协约**队看似坚固的防线。如今第一陆战师的作战行动已经德皇批准,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也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讨论很快转到了战术层面。
夏树借‘花’献佛,提出了本应由胡蒂尔开山立‘门’的步兵突击群战术,即以装备手枪、轻机枪、手榴弹、火焰喷‘射’器(现代意义上的火焰喷‘射’器由德国人理查德…费德勒发明,他于1901年造出了第一个火焰喷‘射’器样品供德军评估,该装置为人力携带,配有一个筒形容器,容器内部水平分为两部分,下半部为压缩空气瓶,上半部为燃烧剂瓶。到一战爆发时,德军已组建了12个喷火连)以及轻型火炮的小股‘精’锐部队为突击力量,寻找敌人的薄弱地带并进行突破,渗透到对方的防御体系当中,打击重要目标,切断‘交’通线,割裂防御部署之间的关系,为正面的攻击创造条件。
到1914年夏末为止,这种新颖战术还从未在战场上出现过,但它却可以从历史上找到原始的雏形。‘精’明的胡蒂尔很快理解了它的‘精’髓所在,并且兴致勃勃地列出了一连串的延伸‘性’想法:进攻前的炮击不宜太长,只需要压制敌军前沿火力而不是试图摧毁它,且应以弹幕徐进的方式掩护突击部队,从而有效提高作战效率;突击队可分为轻装和重装两种类型,轻装突击队绕过敌军火力支撑点,以快如闪电的速度楔入敌军阵地,掩护重装突击队抵近敌方防线并拔除敌军火力点,进而引导普通步兵全面突破敌人防线。
战术策略往往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很显然,突击部队的军官和士兵必须胆大心细、勇猛顽强,面对敌人的机枪和刺刀要能无惧无畏、灵活应付,而且能够熟练运用从手枪、短刀、铲子到轻机枪、手榴弹、火焰喷‘射’器这些适合近战的武器,能够‘交’替掩护,默契配合。突击作战要求炮兵不再按照既定时间表而是实际需要提供炮火支援,所以突击部队需要与后方部队实现战场联络,而现有的无线电设备太过笨重,部队之间的通讯多为有线电话和人力传递。此外,突击部队需要有完全独立作战的能力,这就得配备工兵、爆破手、医疗兵等等,而多兵种、多角‘色’的‘混’合也意味着后勤补给的难度远远超过普通步兵部队……
此前的作战行动中,胡蒂尔指挥第1近卫步兵师打了好几场硬仗,他们越是深入法境,受到的阻力越大,而且法**队渐渐意识到堑壕防御的重要‘性’,在没有重炮和战车支援的情况下,以步兵突破堑壕防线难度很大。正因如此,胡蒂尔的情绪稍稍有些兴奋过头。夏树提醒道:“考虑到登陆部队‘挺’进内陆之后,将无法获得舰炮火力的持续支援,在过去两年的军事‘操’演中,我们多次尝试了步兵突击战术,演习的效果较为乐观,但您也知道,演习只是对战场情况的一种主观模拟,跟真正的打仗完全是两码事。保守考虑,我们对亚眠的第一次进攻可能受挫,而参战部队必须在一两个小时之内调整部署,然后立即发起第二次进攻,我们必须在半天之内突入亚眠,并于当天完全占领亚眠。”
胡蒂尔将军冷静下来想了想:“既然选择清晨发起进攻,那么我们天亮前就派出尖刀排接近法军阵地,利用农田、房舍和水渠潜伏下来,进攻前只进行5分钟的炮火急速‘射’,第1陆战旅以两个步兵团的兵力紧随突击队发起第一‘波’冲锋,9点前进入亚眠城并且控制索姆河上的主要桥梁,指引炮兵攻击索姆河西岸目标,在索姆河西岸占领桥头堡,等到第2陆战旅的部队进入城区,再回过头来肃清索姆河东岸的法军部队。”
夏树点点头,相比于舍尔,胡蒂尔的决断方式更加干脆,胆识和魄力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这并不意味着胡蒂尔比舍尔更加优秀。他们一个是海战指挥官,一个是陆战指挥官,后者若是出现疏忽或者误判,在战场上还有弥补的机会,后者却可能因为一念之差葬送整支舰队。
“除了野战炮兵和列车重炮,我们还能得到海军航空部队的直接支援,两个中队的海军飞机将在明天之前全数抵达阿拉斯西郊机场。为了保证这支飞行部队的安全,西格‘蒙’德将军已调遣两营步兵和一营炮兵在机场周围布设防线。”说这话时,夏树并无邀功炫耀之意,但有这样一位“神通广大”的参谋长,胡蒂尔肩上的担子无疑会轻松不少。
夏树提到的这些海军飞机,与“俾斯麦”号搭载的舰载机有所不同,它们平日部署在海军基地周边,用以执行近海警戒巡逻任务,对付敌方的飞艇、飞机以及潜水艇。这两支飞行中队装备的机型包括胡伯特c型和d型攻击机,以及阿尔巴罗特公司制造的信天翁bi/bii型战斗机。
第302章 战刀之刃()
天将放亮,在德军阵地的前沿堑壕中,德国第1海军陆战旅的将士们刀出鞘、枪上膛,默默等待着进攻的信号。
这条战线属于德国陆军第32步兵师的防区,最一开始,它只是德国步兵们按照作战条例挖设的临时阵地,克卢克军团转向之后,这里成了德军战争头一个月向西推进的最远端,步兵们开始加固工事,挖设了深达两米的堑壕并用木头进行了加固,阵地前沿拉设了带勾刺的铁丝网。在一条条犬牙交错的堑壕中,每隔两三百米部署水冷重机枪一挺,五百米左右布设机关炮或小口径速射炮一门,堑壕后方设有炮兵掩体、弹药库、阵地医院以及预备部队集结区,这样的防线正渐渐成为堑壕战的标准模式。
马恩河会战打响的第二天,阵地对面的法**队曾发动过一次师级规模的突击,但他们只攻占了部分前哨阵地,便在德军机枪的交叉扫射和大炮的猛烈轰击下狼狈撤退,死伤超过三千人。在此之后,法军还在夜间展开了渗透袭击,西格蒙德将军的士兵们相应加强了戒备,并在铁丝网地带埋设了地雷。
凌晨4时30分,震耳的炮声陡然打破了黎明的平静。片刻之后,对面的法军阵地传来山呼海啸般的爆炸声,地面不断传来清晰的颤动。尽管德国海军步兵们在往常的实弹演习多次体验过炮击的声威,但首次参与实战,情绪和气氛截然不同。
炮击的开始意味着进攻号角即将吹响,堑壕中,敦实矫健的海军二级下士汉斯…费尔里希从左边枪套中抽出了一支擦得油光蹭亮的c96型毛瑟手枪,右手抓着木梯竖边,右脚踩在离地两格的横杆上,俨然要身先士卒地冲出堑壕。这位海军足球联赛的一流射手不仅射门功夫了得,枪械射击成绩也非常优秀。以陆战兵身份在“阿尔萨斯”号战列舰上服役时,他用的是毛瑟步枪,转入海军陆战部队之后成了毛瑟手枪的忠实拥护者,在昔日队友、皇室的约阿希姆王子点拨下,他单手使用毛瑟手枪的技巧已练得如火纯青,人称“堑壕机枪手”。
离费尔里希不远的堑壕里,身材极为魁梧的一级上等水兵迪米尔…胡克,海军足球联赛排得上号的优秀中锋,端着一挺9毫米口径的德制麦德森机枪等着进攻的开始。他和费尔里希是旧识,在“阿尔萨斯”号战列舰服役时是一名司炉手,体格出众,气力惊人,德制麦德森带30发弹匣时的重量为10公斤,在他手里却像是根普普通通的柴棍。其他德国机枪手通常只随身携带四到六个弹匣,其余弹药由副手背负,胡克却背了两个弹匣袋,整整一打30发弹匣。
在德国海军陆战部队,类似费尔里希和胡克这样各有专长的优秀士兵不在少数,这固然是严苛而专业的训练所获得的成果,跟海军陆战部队特有的晋升体系、嘉奖制度也有莫大的关系。在这支年轻的部队,贵族出身的军官们依然享有一定的特权,但有能力、有才干的年轻人比在陆军或海军舰队获得了更多的上升空间,不满三十岁的尉官比比皆是,在四十岁之前迈入校级军官行列也不是难事。
德军的进攻炮火由稀而密,由密而疏,短短五分钟之后,炮声沉寂下来,战场上已然被沉闷的机械轰鸣声和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所充斥。没过多久,第一声尖锐哨响忽的传来,转眼之间,阵地上充斥着刺耳的金属哨声。看到自己所属的连排军官在一边吹哨一边挥手示意,费尔里希深吸了口气,沿着木梯飞快地爬了上去……
胡克和费尔里希原本在同一个步兵班,现在分属一个排下辖的不同步兵班,爬出堑壕之后,两人的目光正好有个交集。在足球场上,两人是进球如拾草芥的锋线搭档,在军旅生活中,他们也是坦诚相待的好朋友,彼此熟悉对方的性格习惯。战火无情,枪弹无眼,他们以简单的眼神互祝好运,各自踏上征程。
海军步兵的冲锋开始了,在德军战线后方的一处高地上,夏树透过望远镜静静察看着战场形势。历史上的堑壕战难住了协约国和同盟国的诸多名将,让数百万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步兵送了命。视线前方的法军阵地属于亚眠防线的外围工事,根据步兵们的侦察,那里有铁丝网而无雷区,堑壕深度只有一米四五,射击掩体的构筑较为简单,经不起重炮的猛烈轰击,真正的考验是在亚眠城郊,那里的法军阵地经过一再加固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堑壕防线,并由一支在边境地区同德军交战过的部队驻守。
若由普通的德国陆军部队发动进攻,攻破亚眠防线需要一个兵团的兵力,威逼巴黎则如小毛奇所言,至少需要三个满员齐装的一线兵团,夏树仅以三旅部队发动攻势,信心源于他的三大“杀手锏”。
第一个杀手锏便是从海军调来的20门列车炮,它们少部分是从退役舰艇上拆卸下来的,多数是向克虏伯专门订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