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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爱尔兰在英国的政治版图中的位置简直就是一块靠近本土的殖民地,19世纪中叶的爱尔兰大饥荒就是最好的证明,丢掉一块菜地而保全不列颠本岛是完全可以接受的结果。另一方面,英国接连在海上败给了德国,陆战的情况也基本如此,欧洲人敬畏强者,生活在不列颠的英国绅士们也不例外,所以当英**民得知一力主导了德国海军历次重大行动的强人莅临英伦本岛的时候,多数人的心态应该是充满惊讶于好奇的。
夏树从来不是那种鲁莽蛮干的人,在许多事情上都展现出了工程师的细腻心思。当他再次踏上英国的土地时,日德兰海战一周年祭刚刚过去了两个多星期,所以他没有急着跟英国官员展开会晤,而是前往普利茅斯港的军人公墓向日德兰海战的阵亡者献花,现场没有围观群众,更不会出现杀手,就连受邀前来的记者们也是在夏树出现后才意识到他们得到的是多么重要的新闻素材,配有照片的报道出现在了第二天的泰晤士报、每日电讯、卫报、每日邮报以及英国的多份地方性报刊上,直到这时,多数英国人方知传闻中将要访问英国的爱尔兰王位候选人已经到来。在普利茅斯港逗留旗舰,夏树除与英国官方代表举行外交会谈之外并不轻易出行,而是呆在警戒森严的酒店里,未受邀请之人休想轻易进入,但他每天至少会接待两拨记者,在风格严肃的主流报刊上,他对英国海军在战争中的表现大加赞赏,并将德国海军的胜利归功于极其严格的训练和不可控的运气因素,亦对爱尔兰与英国和平相处的前景提出了美好的寄望。在走通俗路线的报纸上,夏树从对手的角度评价了英国舰队在几场重要海战中的得失,这种前所未有的实景描述立即引起了英国民众的巨大好奇,每日邮报甚至接连几天卖得脱了销。为了吸引民众的关注度,夏树通过每日邮报向原任英国大舰队司令的杰利科上将发出邀请,希望与他进行一场面对面的交流,这份邀请立即在英国引起了轰动,因为两人之间的对话很可能解开英国舰队接连战败的究极真相,然而已经被解除了大舰队司令职务的杰利科未作任何回应。谈判桌上,英国官方代表依然不肯在贝尔法斯特地区的归属问题上做出一丝一毫的让步,夏树并没有为了获得进展而显露爱尔兰的“军事肌肉”,而是不厌其烦地申明英…爱关系的正常化必须建立在解决贝尔法斯特争端的前提上,持续四天的会谈不出意外地宣告失败。不过,在英国民众以及来自外界的广泛关注下,英王乔治五世决定以皇室名义在温莎城堡举行一场欢迎宴会,并将向抵达英国之后一直呆在普利茅斯港的爱尔兰王位候选人发去了邀请。。
第13章 再遇见()
古老的温莎城堡是英国王权的重要象征,它气势恢宏、肃穆庄严,它收藏着英国王室数不清的珍宝,其中不乏达芬奇、鲁本斯、伦勃朗等大师的作品,更不必说那些中世纪的家具和装饰品,即便说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是一座小型的艺术展室也不为过。经过19世纪初的大规模改造,温莎城堡成了英国君主的主要行政官邸,国王们经常在这里举行国务活动或私人宴会,所以在英国乃至欧洲的上流阶层,人人皆以受邀前往温莎城堡为荣耀。
第二次来到温莎城堡,夏树已经从小有名气的新星成为了光彩夺目的主角,有趣的是,当年这里的王公贵族、政客军人对他持有复杂的心态,如今依然如故,所不同的是,昔日只有很少的人觉得他会成为改变历史的人物,现在则没有人还会质疑这一点。
在这个道貌岸然的所谓文明时代,在英国王室的家族城堡,隆重的欢迎宴不可能成为一场居心叵测的鸿门宴,夏树用不着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可以游刃有余地展现出自己一直刻意隐藏的领袖魅力,而他英俊不凡的外表、风趣幽默的谈吐、见多识广的阅历以及军人出身的硬朗气质——所有这些元素哪怕只具有一项就能够成为宴会场合受欢迎的对象,何况是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尽管这里的每一个英国人都有痛恨他的理由,可战争既已结束,这里这些教养良好而且身份体面的先生女士们把曾经的怨恨与诅咒丢到了一边,以彬彬有礼的姿态与之攀谈,做出邀舞暗示的贵妇小姐更是络绎不绝。
伴着优雅的旋律展示过了舞姿,夏树端着酒杯在英国的政要之间游走。作为德意志帝国公海舰队参谋长,他可以不理会这些职业政客,但成为爱尔兰的王位候选人,他今后跟这些人打交道乃至针锋相对的机会还很多。
宴会刚一开始的时候,夏树就与英国新内阁的主要成员们打了照面,宴会进程过半,他又一次与英国外交次长鲁特…史密斯伯爵站在了一起,而且伯爵有意选择了一个谢绝“第三者”的谈话展位。
以几句恭维式的问候作为铺垫,史密斯伯爵将话题转到了希尔家族:“我的父亲与希尔公爵是多年好友,而我与希尔将军则可以称得上是挚友。希尔将军归国之后,我听他叙说了战争期间的曲折经历,殿下能够在英德两国处于敌对状态的时候对希尔将军施以援手,宽怀正义的精神值得钦佩。可惜将军眼下仍在休养,不便前来,所以特地委托一个人向您表达诚挚的谢意。”
这位伯爵的年龄是个面相温厚的中年人,他的嗓音有种很吸引人的磁性,容易让人静下心来聆听,对于需要在各种场合说话的职业来说是,这是一种很让人羡慕的先天优势。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夏树隐有所料,但表面上还是佯装好奇:“是我认识的人吗?”
伯爵笑道:“岂止认识,殿下和她的故事曾经轰动过整个欧洲呢!”
听到伯爵话里的“她”,夏树的心猛然一颤。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她,此刻正身处此地?
尽管心潮澎湃,夏树却没有在言行举止上表现出来,就连眼神看起来也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唯一的明显反应是连续的眨了几下眼睛:“您说的是希尔将军的女儿?”
伯爵笑而不语。
在获得爱尔兰王位候选人身份从而脱离德国的权力体系之前,夏树为免在军政两届同时树敌,更担心招来皇储小威廉的猜忌和提防,在政治外交领域历来表现得幼稚无知,但在皇室宫廷生活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且勤于思索,他的政治成熟度并不在皇储之下,这点从他成功出访欧洲各国,建立起广泛的国际声誉就能够看出。史密斯伯爵的谈话很有技巧,如若夏树步步追问,就会一点点落入被动,口头之言虽不具备条约式的效力,却可以是一次意义非凡的心理博弈,继而确立双方在未来交锋中的优劣地位。
看穿了这些,夏树坦然微笑道:“当年的任性妄为曾经给希尔家族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说起来,我还欠希尔公爵一个道歉,可惜上一次在都柏林见面的时候,环境气氛不容我们带上私人感情。”
都柏林之战以英军部队的投降而告终,这被英国人视为近百年来的最大耻辱,对爱尔兰人来说则是一场了不起的伟大胜利。夏树顺势提及此事,就是为了扭转了两人谈话的主动与被动关系。
史密斯伯爵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为了避开这个糟糕的污点,他只好揭开刚才的牌底:“自从返回英国之后,希尔小姐就很少出现在各种宴会场合。如果殿下不介意的话,她希望能与您进行单独会面。”
夏树虽然求之不得,却不能在史密斯伯爵面前流露出迫不及待的情绪,他表现出些许的迟疑,然后说道:“那好,就劳烦阁下带路吧!”
史密斯伯爵带着夏树离开宴会厅,在距离不远但显得有些偏僻的一扇门前停住脚步,轻敲房门,并且咳嗽一声,对门低语道:“希尔小姐,是我,鲁特…史密斯,能进来吗?”
史密斯伯爵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里面的人只有一个轻盈的回答:“请进。”
听到这个声音,夏树的心跳速度至少加快了一倍,尽管他极力掩饰,但史密斯伯爵肯定能从他的脸色看出一些东西。
门开的刹那,夏树屏住了呼吸。再华丽的辞藻也无法形容呈现在他眼前的清秀容颜,她长发依旧,一袭洁白长裙衬托出婀娜身形,亭亭而立,显现出一种端庄得体的温婉气质。
夏树几乎沉醉在这副绝美的画面中不能自拔,但史密斯伯爵的声音让他用强大的理智重新控制了自己,他朝史密斯伯爵看了一眼,点点头,健步走进房间。
门轻轻关上了,房间里并没有第三个人。
感情如海啸般席卷而来,这一刻,夏树是多想要紧紧抱住眼前这个让自己无法忘怀的人,感受到她真真切切的存在,让她的气息重新填满自己的鼻腔,让她零距离地贴近自己的胸膛,让这美好的时光永远定格……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
这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以英国人不择手段的风格,这里肯定处在他们的严密监视当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通过隐藏的窥孔看着这对重逢的爱人,不知有多少只耳朵正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之间即将展开的谈话。
夏树担心英国人会利用自己的感情做文章,更担心夏洛特会因此受到禁锢,失去自由的同时,思想情绪乃至身心健康都因为重重压力出现问题。
夏树绝不希望自己深爱着的人受到任何伤害,再次见到夏洛特的刹那,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此生此世,唯她是自己牺牲生命也要保护的那个人。
强忍住内心情感带来的冲击,夏树缓缓走到夏洛特面前,平静地俯下腰,在夏洛特期待而又矛盾的眼神中亲吻了她的手背。
“您好,夏洛特…希尔小姐。”
理智的防线抵挡着内心感情的冲击,然而松开夏洛特的手之后,夏树的心如同他的手掌一样紧紧蜷缩,尤其当他说出“希尔小姐”这个得体却又陌生的称谓时,泪水差一点就夺眶而出了。
也许是担心真挚的目光会让自己的情绪失去控制,夏洛特轻轻低下头:“您好,殿下。”
夏树轻咬牙关,视线却舍不得离开夏洛特分毫。他微笑,面部肌肉却几乎要抽搐起来。
“您的父亲……希尔将军,最近还好吧?请替我转达对他的问候,祝愿他早日彻底恢复健康。”
夏树注意到夏洛特在回答之前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她跟自己一样是在强装冷静,其实内心世界早已翻天覆地。
“谢谢您的问候,医生说他的身体没有大问题,少抽烟少喝酒适当锻炼,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正常。”
夏树多想抛开这恼人的身份,听从心底的声音,无聊论结果如何,至少在这一刻可以完完全全宣泄出压抑已久的情绪,他甚至开始怨恨自己的理智,但他最终还是狠下心来。
“那就好。刚刚听史密斯伯爵说您想要当面道谢,其实我的所作所为主要是出于对希尔将军的尊敬,在战争爆发之前,我们就有过好几次交流,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称职的指挥官,也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父亲,能够帮上忙,我觉得非常荣幸。对于希尔家族不幸阵亡的两位军人,我深表遗憾。”
夏洛特低头垂眼,静静说道:“既然选择了军人的职业,就要为国家的利益而战,并且时刻做好牺牲的准备——这是父亲说的,从前我不能理解,但当他奇迹般的回到我们身边时,我忽然领悟了,所以,殿下,您只是在做您应该做的。”
强忍着**的袭扰,夏树冷静捉摸着夏洛特所说的每一句话、所用的每一个词,这似乎不仅仅是官面上的客套,而且也是她在情感道义上已经释怀的信号,既然如此,两人重新走到一起便没有了最初的芥蒂。
夏树点点头,经过一番审慎的思虑,他决定为两人的下一次见面埋个伏笔:“感谢您的理解,对此我深感宽慰。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能够在9月或者10月的时候前去探望希尔将军。你们依然住在塞特福德的希尔庄园么?”
“是的,殿下,还在那里。”夏洛特得体地回答说,“若能有幸邀请到殿下前去做客,父亲应该会非常高兴的。”
“那就这么定了!”夏树礼节式地欠身道,“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夏洛特…希尔小姐。”知道离别的时刻已经到来,夏洛特抬起头,一双醉人的眼眸满含不舍,但得到夏树的眼神暗示,她镇定下来,带着轻微的颤音说道:“与您相见是我的荣幸,殿下。”四目相对,心底的情愫已如火山那般喷发。微笑之时,夏树在心中说道:等着我,夏萝,等我带给你一个美好的新世界,我发誓……。
第15章 温莎城堡的清晨()
在温莎城堡所住的一夜,全然没有外人想象的梦幻色彩,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