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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持平,民众的生活状况依然两极分化严重,帝国境内的斯拉夫民族并没有完全安分下来,而是以更加隐蔽的方式反抗日耳曼人的统治。可以说,战争的胜利没有给奥匈帝国带来实质性的好处,它仍旧是那棵外强中干、摇摇欲坠的大树,内有外环、风雨飘摇的处境甚至比奥斯曼土耳其还要糟糕。基于这些因素,对夏树和他的爱尔兰王国而言,拥有5500多万人口和80多万平方公里土地(吞并塞尔维亚、部分波兰和乌克兰地区之后)的奥匈帝国并不是一个牢固可靠的盟友,在某些时候,它反而可能成为拖累,但这并不意味着奥匈帝国是不值得结交的朋友。奥匈帝国机械制造和军火工业位列世界第四,只在美国、德国和英国之後;奥匈帝国在欧洲的资源总储备量和总动员兵力之丰富只少於俄国,农产品产量和原油产量为全欧之冠,而重炮部队质量更遥遥领先其余国家,名列世界第一。
对于出生在父辈那个年代却活跃到了20世纪的约瑟夫皇帝,一贯目中无人的德皇威廉二世却展现出了少有的敬意,在得到约瑟夫皇帝死讯的第二天,他便动身启程,是各国君主当中率先抵达维也纳的一个,随行的皇室成员包括皇后维多利亚、皇储威廉、公主维多利亚以及海因里希亲王夫妇等,以首相贝特曼…霍尔维克为首的帝国政要和军队将领们亦组团前来,如此高规格的出访,在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历史上当属首次。
葬礼的气氛是沉重悲痛的,然而来自各个国家的王公贵族和达官显贵聚集于此,哀悼之余,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场鱼龙混杂、各怀心思的大聚会。在维也纳市中心的霍夫堡皇宫,夏树不出意外地遇上了从英国来的吊唁者——乔治五世并未亲自到场,而是由爱德华王储携玛丽长公主代表英国王室前来致哀。
一年前,当夏树初次以爱尔兰王位候选人的身份造访英国时,年轻的爱德华表现得那样的谦逊友善,甚至让人觉得他是打心里佩服霍亨索伦家族的天才人物,亦让人对英国、爱尔兰这两个分家兄弟的未来关系充满揣测,然而两人形同兄弟的亲密关系仿佛只是南柯一梦,梦醒时分方知人心没有那么简单。
至于爱德华的这种变化是蓄意而为还是无奈之举,夏树不屑于去寻找答案,因为有时候知道答案也解决不了问题。随着贝尔法斯特危机以英国的妥协而落幕,英国人对爱尔兰的仇视心态空前深重,两国王室、官方的往来以及民间贸易额都降到了历史冰点。
缘于这般前因后果,在哈布斯堡王宫初见时,夏树与爱德华冷眼相视,彼此点头,算是尽了最基本的礼节。
曾对夏树一见倾心的玛丽长公主,此刻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夏树没有主动搭理她,而是径直走向了被众多宾客如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卡尔。约瑟夫皇帝驾崩之后,他立即以皇储身份继任奥匈帝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其间没有任何的波折,至于奥地利皇帝和匈牙利国王的头衔,要待在维也纳和布达佩斯分别举行的加冕仪式之后,才会归属于这位只比约阿希姆年长三岁的青年。
卡尔不仅年轻,在费迪南大公遇刺身亡之前,他只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普通一员,从未接受过以帝国继承人为身份标准的培养,这一点跟英王乔治五世有着不少相似之处。
以夏树从霍亨索伦皇族分享到的情报,这位年轻的帝国继承者在性格喜好方面似乎跟故去的费迪南大公有不少相似之处,例如他们在民族政策上都主张宽容,热衷并支持海军发展,但他们也有一些不同的地方,比如说卡尔对打猎远不及大公那样痴迷。
在离卡尔四五米的地方,夏树静静矗立,看着哈布斯堡家族的新领袖在面对众人恭维时的言行举止。过了好一会儿,卡尔终于意识到在人群之外有这么一双特别的眼睛盯着自己,他推脱了众人的簇拥,主动走向这位因“爱尔兰时速”而声名大噪的年轻君主,举起手中的香槟。
“敬永留我们心中的弗朗茨…约瑟夫。”夏树道。
“敬不朽的弗朗茨…约瑟夫。”卡尔道。
抿了口酒,卡尔单刀直入地问:“一直很好奇,爱尔兰战后快速发展的诀窍是什么?别告诉我是因为德国政fu的经济援助,光靠那些资金,解决四百万人的生计问题尚可,要让一个没有工业基础的国家迅速建立起现代化的造船业和汽车、飞机、食品制造业,还有大型炼油厂,同时兴建一座百万人口的大都市,简直是20世纪的头号经济奇迹!”
爱尔兰近来发展迅猛的奥秘,无非是借着民心所向的大势,以外部的经济援助和大量贷款为源动力,利用基础建设拉动内需,再以国债和新贷偿还贷款,如此往复,空手套白狼似的给爱尔兰带来了畸形的经济繁荣。致力于战后复兴的欧洲国家,对民用船舶飞机有着较大的需求,而爱尔兰又以战略投机的方式获得了大量的军事订单,这些都给爱尔兰的经济发展带来了后续动力,正可谓是时事造就了奇迹,经济学界对此早有研究,不少报刊也都登载了评论文章,有的精辟到位,但也有一些鱼目混珠甚至谬之千里,常人看了不免云里雾里,而且单纯模仿难有成效。卡尔这话说得圆润得体,却不知是客套罢了,还是真心求教,所以夏树微微一笑:“说起来既简单又复杂,如果陛下感兴趣的话,我们不妨找个时间,一边喝茶一边详谈,如何?”
卡尔应道:“最近事务繁忙,若能邀得陛下在此逗留数日,容在下抽空讨教,自是求之不得。”
葡萄牙危机已过,国际局势重归稳定,而爱尔兰的政治、军事、工业、经济各方事务皆已步入正轨,有那么一群古板严苛的德裔官员盯着,夏树肩上的担子轻松了很多,倒是时不时被固执的德国皇帝拉来充当高级造舰顾问,因而不介意在奥匈帝国境内多呆上一些时日,去维也纳的森林温泉疗养之城巴登放松一阵,让自己的单身生活也能够过得多姿多彩。
于是,夏树回应说:“上次造访维也纳还是十年前的事情,此番机会难得,计划是在陛下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细细品味维也纳独一无二的魅力,若陛下不介意的话,我还打算带着臣属们前往普拉港小憩数日,享受一下地中海岸的温暖阳光。”普拉是奥匈帝国海岸线上当之无愧的明珠,它既是一座繁忙的商业港口,也是意大利独立之后奥匈帝国海军的头号海军基地,这里的现代化造船设施建造出了颇具特色的联合力量级无畏舰,它们也是当前奥匈帝国海军的战略核心和精神支柱。所以听到夏树言语提及此地,卡尔稍显意外,但他眼珠子一转:“在下正有意将下次会晤的地点安排在普拉港,既然行程吻合,我们就这样敲定下来,如何?”言语之间,夏树听出对方另有意图,此事敏感至极,根本不便于在这样的场合直言。哈布斯堡王朝曾在历史上经统治过半个欧洲,霍亨索伦王朝则是新的欧洲霸主,两者各有辉煌。以奥匈帝国的现状,奥地利人不可能再跟德国人竞争对德意志世界的领导权,但要唯唯诺诺地顺从于德国皇帝的意志,维也纳的新统治者显然心有不甘,偏偏威廉二世这次带着众多皇室成员以及军政大员前来,吊唁慰问的诚意十足,却也是在奥地利广收人心,想让居于统治地位的日耳曼贵族倒向甚至投靠德国。如若德国和奥地利合并,不仅将在神圣罗马帝国消亡后首次实现日耳曼民族的完全统一,还能够让德意志帝国的工业、经济、军事实力更上一个台阶。退一步说,即便奥地利人忠于自己的皇帝而拒绝合并,王公贵族乃至军官团的立场态度也会极大地削弱奥匈帝国的外交独立性,使之重蹈大战后期的覆辙——在军事战略上完全受制于德军总参谋部,政治外交也基本是唯德国马首是瞻,说好听些是无比亲密的盟友,其实扮演的不过是傀儡跟班的角色。有关于这一点,既见诸于英俄两国君主的私人信函,也能够在沙俄军队的作战动员口号中听到,而这种不对称的关系也被普遍视为是奥匈帝国在战后“分赃”最少的关键原因。
第70章 新皇的时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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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老奥皇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的葬礼,来自各个国家的君主和政要们皆在维也纳逗留数日,等待新奥皇卡尔一世的加冕仪式。这一小段时间,闻名世界的音乐之都难得地成为了全世界的政治焦点。如今奥匈帝国战力不济、国力日衰,影响力大不如前,但作为同盟国阵营的一大支柱,它的立场即便不是决定性的,也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当下葡萄牙危机的余波尚存,美英这对准盟友渐渐与德国领导的同盟国阵营站在了对立面,而单单美利坚一国,多项工业和经济指标就凌驾于整个同盟国阵营之上。可是,军事政治讲究的是战略威慑和外交舆论,德国在葡萄牙危机的失利并不意味着美英占据了军事政治的高地,事实上,同盟国阵营所控制着欧陆大部及地中海沿岸区域是传统意义上的现代文明中心、世界中心,在舆论和精神领域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只要避免再出类似的昏招、错招,或是同盟国内部发生变故,压制美英之势仍将保持下去。碍于葡萄牙危机期间与同盟国阵营闹僵了关系,美英两国的头号boss此次并未来访,这多多少少给同盟国的舆论提供了话柄,但也不是完全的不合清理。美国总统威尔逊忙于新一届的总统大选而无法分身,英王乔治五世据说是身体抱恙,经不起横跨欧陆的长途奔波,所以这两个国家都另遣重量级人物前来。
拜访名流,举办宴会,发表讲演,举行会晤,美国国务卿罗伯特…兰辛抵达维也纳之后表现得格外活跃,以美国强大的经济金融实力为后盾,他对这个二元制君主国带来的诱惑是现实的——振兴国家工业,促增对外出口,乃至于改善经济架构、提升社会福利——上流社会对这样的发展前景充满兴趣,中产阶级和底层民众对此向往无比,在国家经济长期低迷不振的大背景下,老辣的美国国务卿轻而易举地俘获了奥地利民众的好感,紧接着,匈牙利人也对这个表现友善的美国人表现出了接纳的态度。
相较于罗伯特…兰辛的高调,英国王储爱德华和长公主玛丽一行显得低调而神秘,但他们频频进出哈布斯堡家族的行宫,俨然成为了卡尔一世的尊贵客人,而他们向这个国家传达的,是化解宿怨、共谋发展的意愿,是在石油贸易、工业技术以及殖民地开发等数个领域的合作愿景——失去波斯湾的石油资源之后,英国已将目光转向了其他石油产地,奥匈帝国的油田便是目前欧洲最大的石油产地,而奥匈帝国想要避开德国人的优势工业领域谋求发展,英国人确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技术……
新皇登基,一般不会立即对国家的行政体制和运行架构进行大幅度的调整,但深谙治国之道及政治规则的人不难看出卡尔一世的特殊之处:在他27岁以前——形成独立人格思维的青年期,他并没有被当作储君来培养,长时间远离国家的权力圈,受传统治国思想的影响相对较小;在成为奥匈皇储的两年多时间里,这个国家有一半的时间深陷战争泥潭,另一半的时间在使自己的经济社会逃离泥潭,老奥皇因心力交瘁而病倒,奥地利和匈牙利这两个平行政fu时常意见相左,各派势力南辕北辙,***此起彼伏,整个国家犹如一盘散沙。此外,战胜国的地位并没有给奥匈帝国带来预期的收获,从波兰和乌克兰割取的领土虽然盛产粮食,管理这些领地尤其是生活在这里的居民却没少让奥地利和匈牙利的政fu官员们头疼,而从法国和英国掠取的非洲殖民地基本上是荒芜之地,想要从这里开采出可供使用的资源,首先要投入相当金额的建设资金,但奥匈帝国在战争结束后可没有像爱尔兰那样获得德国盟友的鼎力支持……如果卡尔一世不想无为而治,就得拿出些非常规、有成效手段来,让自己的国家摆脱积弊重重、内忧外困的局面。
正因如此,美英积极拉拢,试图让奥匈帝国远离同盟国的核心地带,在某些争端到来时至少保持善意的中立,甚至成为对德国的制约力量。出于同样的考虑,奥匈帝国的传统盟友——德国,也使出了各种招数,试图将它继续紧绑在自己的战车上。除了亲情牌、战友牌、道义牌,威廉二世和他的权臣们亦在经济利益领域抛出诱惑,例如帮助奥地利恢复西里西亚的工业设施,在奥匈帝国战后获得的非洲殖民地进行投资,甚至允许奥匈帝国分享其在远东港口所获得的贸易权利。此外,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