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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本土面积54万平方公里、人口6500万,而奥匈帝国的舰艇总吨位仅20万吨出头,相当于德国海军的1/4、法国海军的1/3、意大利海军的1/1。5,海军力量是欧洲列强中最弱小的。
在中世纪,民族感不强的时代中,哈布斯堡皇室统治着一大堆领地,从莱茵河畔直到西乌克兰,皇室用一大串诸如“国王,亲王,大公,公爵,伯爵”等领主称号,统辖这片广袤的土地,和土地上居住着的民族各异的臣民们。这种中世纪的统治结构,甚至在17世纪就已经不合时宜了,法,英,普等单一民族君主国的兴起,和哈布斯堡王朝的衰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经过普奥战争的沉重失利,哈布斯堡王朝不得不接受匈牙利与奥地利平起平坐的政治地位,这就形成了一个独特的二元君主国——奥地利帝国与匈牙利王国组成的联盟。在联盟内部,匈牙利是一个比奥地利还传统的陆上国家,海军建设和发展主要依靠奥地利方面推动,而热衷于此的又仅仅是一小部分皇室成员以及那些敬业的海军官员。
在18世纪末期以前,奥地利军队序列中甚至没有海军这一建制,直到1797年,奥地利人根据坎波福尔米奥条约与拿破仑法国瓜分了威尼斯共和国,得到了原属该国的海上力量,这才拥有了一支像样的舰队,而在19世纪的前四十年年,这支舰队始终是一支“挂着奥地利国旗的威尼斯舰队”。在奥地利公众眼中,海军只是一个“离自己很远的烧钱机器”,它能够有现在这样的规模,有利萨海战那样值得骄傲的战例,完全仰仗于三位皇室成员的鼎力支持,他们是1844…1847年任海军总司令的弗里德里希大公、1854…1864年任海军总司令的斐迪南。马克西米连大公以及1889年成为奥匈帝国王储的斐迪南大公。
自1879年德奥防御同盟缔结以来,两个德意志民族居统治地位的国家站在同一阵营已有28载,欧洲政治格局的变化使得它们在重大国际问题上相互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度,但这并不意味着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密。德国自视为德意志民族的唯一领袖,在德意志问题上历来将奥地利排除在外,维也纳的哈布斯堡家族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而在宗教方面,德国以新教为主,大多数奥地利人信奉天主教。数百年来,新教和天主教的对立已多次引发激烈的欧洲战争,迄今依然是某些国家内部以及国与国之间的不稳定因素。
在奥匈帝国的头号海军基地普拉港,德国海军学员们受到了非常礼貌的接待,奥匈海军官员们的言行举止是如此客气,以至于让客人们感觉非常生分,仿佛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大陆而不是自己的盟国,以克罗地亚人为主的当地居民也与这些来自德国的造访者保持着“友善”的距离。
夏树脑海中有关奥匈海军的历史印迹,主要围绕那四艘装配四座三联装305毫米炮的无畏舰。在它们的威慑下,意大利主力舰队不敢进入亚得里亚海域,而是挖空心思地对付它们,最终用高速鱼雷艇突袭的方式击沉一艘,用蛙人携带定时炸弹击沉一艘。现在是1906年冬,英国的“无畏”号已经完工,只不过还未在世人面前公开亮相,而列强国家之间的造舰竞赛已悄然升温。美国人早在1906年就开工了他们的密歇根号,只是建造进度远远落后于无畏号;意大利人早早提出了“全重型火炮战列舰”的概念,德国人的第一艘无畏舰也已进入了筹备开工阶段,而奥匈帝国赶在这个当口开工建造的,却是一种设计思路已经落伍的战列舰——拉德斯基级。
在设计排水量1。45万吨的拉德斯基级服役之前,奥匈海军由三艘1。2万吨的卡尔级和三艘8300吨级的哈布斯堡级战列舰担当主力,客观来说,它们仅相当于英国皇家海军的一支战列舰分遣舰队,野心和实力一同被限制在战略意义极其有限的亚得里亚海。
与孱弱的海军力量相对应,奥匈帝国的陆上实力要稍许乐观一些。它是欧洲列强中少有的本土产油国,位于克罗地亚的油田年产石油数十万吨;它是传统的制造业强国,拥有较为发达的机器和军火制造业,斯柯达的枪炮技术世界一流;单对单的情况下,奥匈军队有能力打败意大利、塞尔维亚或其他任何一个巴尔干国家,但然而站在塞尔维亚背后的,是人口和军力达奥匈三倍、工业规模和钢铁产量达奥匈两倍的俄罗斯帝国……
出于上层社会的礼节,奥匈海军总司令蒙泰库科利伯爵设宴款待了拥有王室身份的夏树和克里斯蒂安。餐桌上,伯爵直言不讳地指出,德国将高速快艇技术卖给意大利实质上对奥匈海军构成了威胁,作出类似决策时,德国应审慎考虑后果,最好能够事先征求盟友的意见。
早在两年前,弗里德里希船厂把“海妖”设计出售给了意大利人后不久,奥皇弗朗茨就写了信给德皇威廉二世,对这笔影响深远的交易提出了委婉的抗议。若不是夏树提前给德皇打了“预防针”,少不了为这件事挨顿狠批。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蒙泰库科利伯爵说起来还是愤愤不满,足以说明它确实刺激到了奥匈海军的敏感神经。可即便时光倒流,奥地利人依然不会有抢购“海妖”的实力与魄力,而就算没有“海妖”,意大利人也会研制生产出性能优异的高速快艇——历史上,意大利斯万公司的mas艇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都有出色表现。
对于这点,夏树有着非常清醒的认知。
也许是觉得蒙泰库科利伯爵的语言有些过激,也许是事前商量好的一唱一和,奥匈海军的另一位将领安东。冯。豪斯男爵出来打了圆场,他问夏树德国方面能否向奥匈海军提供“海妖”的设计图纸或者样艇,以便奥匈海军研究反制对策。
“这关乎船厂的信誉,同时也关系到个人的名誉,我们不可能保留或重画图纸。”夏树给出了非常明确的答复。这一刻,他大概成了奥匈官员眼中的恶魔,几秒之后,他又以天使的面孔示人:
“正如铸剑者知道什么样的盾牌能够抵挡住自己的剑,我们同样有遏制它们进攻的办法。如果贵国与意大利之间发生冲突甚至是战争,我们保证在第一时间向你们提供有效的防御武器。当然了,盟国之间怎么可能发生战争呢?”
面对夏树的反问,蒙泰库科利伯爵、冯。豪斯男爵以及表现沉默的霍尔蒂。米克洛什将军(历史上,这位奥匈海军将领在1920年成为了**的匈牙利王国的摄政王,建立国内独裁统治一直到1944年),都以不言自明的涩笑作为回应。在过去的几十年时间里,意大利的领土每增加一寸,都意味着奥匈帝国的领土相应缩小一寸,这样的关系,岂能心无旁骛地和睦相处?
对付“海妖”为基础建造的高速鱼雷艇,夏树确有把握,而对奥匈海军的发展方向,他的眼光也比在座的官员们更为明确。之前参观了位于普拉的皇家机械学院,该学院只开设了电机学和电气工程学两种专业。正所谓“全能者死、专精者生”,这所学院的历史与规模不及国外那些久负盛名的学院,却是同时代欧洲最好的电气工程学院之一。鉴于波西米亚的斯柯达兵工厂具备生产汽油机和柴油机的能力,位于阜姆的波拉造船厂能够建造出一流的舰艇,再加上这些精通电气机械的人才,奥匈海军完全可以建立起一支足够强大的潜艇部队,从而以更加积极高效的方式影响地中海的格局,但是,夏树的合理建议在餐桌上没有得到积极响应。无论是老迈的蒙泰库科利伯爵还是精明的霍尔蒂,都不看好这种尚且丑陋渺小的“水下猎鲨”,倒是几个年轻的低阶军官听得津津有味——尉官能够与元帅同桌进餐,反映的现实绝非官兵平等,而是背景出身的决定性意义。
两天后,“夏洛特”号转往相距不远的另一座奥匈海军基地,阜姆(又名里耶卡)。如同基尔海军学院在德国海军人才输送体系中的重要地位,阜姆的皇家海洋学院也是奥匈海军的“军官摇篮”。在这里,德奥两国未来的海军军官们进行了互动性的军事交流,并踢了一场足球友谊赛。临毕业的德国海军学员们技高一筹,奥匈海军学员们也用不俗的表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普拉港的“冷”,阜姆港的“热”,奥匈帝国给年轻的德国海军学员们留下了复杂的印象。即便在人生的巅峰期,俾斯麦也只能以耐心周旋、谨慎调和的态度处置德奥关系,这些矛盾渊源,世界上也许根本找不到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告别了奥匈帝国,“夏洛特”号驶入相邻的意大利领海。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意大利海军专门派出一艘巡洋舰前来迎接并领航。在威尼斯,之后是塔兰托,德国海军学员们得到了应得的礼遇,他们获准登岸参观、休假,尽情领略着意大利古老城市的文化艺术魅力,亦在意大利官员夸夸其谈的介绍下见识了这个国家蓬勃发展中的工业经济。相比于亚洲或南美的那些**国家,意大利的工业产量和贸易规模确实有许多可赞之处,但在欧洲,它的发展程度仅强于没落的西班牙和荷兰、比利时这些小国,对比那些真正有实力争夺世界霸权的列强,这个亚平宁国家重现古罗马帝国辉煌的野心简直是种臆想。
因为漫长的海岸线与繁荣的海上贸易,意大利发展海军的积极性比奥匈帝国高得多。在海军技术从风帆舰船向铁甲舰转变的那个时代,他们率先建立起一支拥有顶级配置的铁甲舰队,其纸面实力对比同时期的英国主力舰队也不落下风,但是很可惜,他们在利萨海战中成就了奥地利舰队的威名,缔造地中海帝国的美好愿望蒙受了无情的打击。
到了19世纪后期,凭借技术含量较高的重工业,意大利再次打造出一支实力可观的舰队。富有想象力的意大利工程师首创了巡洋舰搭载战列舰火炮的设计,建于19世纪80年代的两艘意大利级排水量达到1。4万吨,它们可以看作是战列巡洋舰的始祖;紧接着,意大利人又建造了艾伯托号、菲利伯特号和两艘玛格丽特女王级战列舰,它们服役时是地中海最快最强的大型战舰;到了20世纪初,意大利人雄心勃勃地开工建造了四艘维多里奥。伊曼纽尔级战列舰,若不是受到建造周期过于漫长的弊病困扰,它们定会成为耀眼的海上明星。
在“人”这一因素上,以夏树的所见所闻,意大利海军较它的老对手奥匈海军要逊色不少。风气不够严谨,训练不够专业,自大散漫的心态比比皆是,这样的舰队跟奥斯曼帝国的骑兵一样华而不实,它们有时能够赢得出其不意的胜利,但更多的时候,它们注定成为强者获得荣誉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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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接到编辑通知,9月2日上架,希望兄弟们到时都来捧场啊!
第68章沉沦王者()
色彩艳丽的壁画,大气奢华的吊灯,富丽堂皇的金线,古典雅致的摆件,在这宏大的、犹如为巨人建造的厅堂里,每一处细节莫不衬托出尊贵无比的王室气派。透过一扇扇大幅落地窗,冬日的绚烂暖阳照进厅堂,静静洒在纯手工编制的波斯地毯上,洒在极品红木精雕细琢的长餐桌上,令绚丽瓷盘中的美味食物焕发出迷人的色泽。
这张长有四十多米、宽近两米的大木桌可容纳上百人同时用餐,但此刻坐在桌旁的仅有三人,三个年纪看起来相差不多的欧洲青年。他们各自穿着军装,佩戴着属于自己的勋章饰件,温文尔雅地享用着分量不多但内容绝对考究的餐食。
“尊贵的陛下,请恕在下的冒昧之言:据我所知,英国人卖给西班牙海军的高速鱼雷艇并非顶级配置,却要4。5万英镑的高昂售价,而我们德国可以提供性能更好的鱼雷艇,单价只需要40万马克,相当于2万英镑。一笔40艘鱼雷艇的订单,可以帮西班牙海军节省一百万英镑。”
说话的可不是德**火商贩或者金牌销售代表,而是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六王子约阿希姆,也即是我们非常熟悉的夏树同学。造访西班牙是德国海军训练舰“夏洛特”号计划中的环节,但按照原定行程,它应当在马拉加港停靠,而不是在这里,相隔数百公里的巴塞罗纳。由于中途碰上了恶劣的海况,“夏洛特”号偏离航线并进入巴塞罗纳避风。在与西班牙官员的交谈中,夏树偶然获悉阿方索十三世离开了寒冷的马德里来到这里的海滨行宫,遂主动申请拜谒,然后很顺利地得到了与之共进午餐的机会。
坐在餐桌正位的阿方索十三世看起来是个单薄瘦弱而又十分安静的人,他出生于1886年,是前任国王阿方索十二世的遗腹子。在阿方索十三世成年之前,这个日渐衰弱的王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