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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以军官生身份随公海舰队出航作战,经历了那几场惊心动魄的海上战役,对运筹帷幄者自是满怀倾慕。再之后夏树离开德国海军,梅瑟尔一步一个脚印往上走,期间两人还有过几面之缘,但从未深交。此次出航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共事,尽管相处时间不长,而且身份地位相差悬殊,两人还是很快熟络起来,而且发掘出了不少共同的兴趣面,所以能够像朋友一样轻松交谈。
“如此说来,陛下的意图……”梅瑟尔右手摸着下巴,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想了一会儿,“是以最小的代价重创敌人的这股力量?”
“你的判断非常准确。”夏树回答道,“远距离炮战虽然要多消耗不少炮弹,但也能让我们少挨不少炮弹。”
梅瑟尔继续揣摩道:“然后以尽可能完美的姿态投入下一场战斗,而且那才是真正的决斗。”
此番出战,夏树眼光岂会放在当前这样一场小规模的海战上?在他心里可是酝酿着一盘很大的棋。这个时候已经没必要再卖关子了,他点了点头,而后反问:“以你的估计,敌人的主力舰队大概还要多久赶到这里?”
梅瑟尔沉吟道:“综合已有的情报……快的话一两个小时,慢的话四五个小时,但是敌人的指挥官很可能会根据战况发展调整计划,那样一来,下一场战斗未必会在这里发生。”
“维克托…弗兰茨…梅瑟尔上校。”夏树忽然一本正经地称呼其全名,这让梅瑟尔少校稍稍有些意外。
“你是个头脑灵活、洞察力出色并且有大局观的指挥官,具备成为一名优秀统帅的潜质,保持学无止境的心态,让自己不断进步,紧跟海军技战术思维的发展潮流,必然会有一番了不起的成就。”夏树一边说着,一边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他的臂膀。
得到如此高的评价,梅瑟尔上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动了动嘴唇,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这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从舷窗外传来,这是敌方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打来的炮弹,射击精度居然不及先前双方相隔两万六七千米之时,由此可以看出,对手的军心确实发生了动摇,他们的第一念头不是如何打垮强敌,而是该如何摆脱眼下的困境。往更深层次挖掘,这说明敌人的主力舰队正在如期接近中。
此后大约一盏茶功夫,同盟国的三艘战列舰继续以压倒性的射速和有着显著优势的射击精度轰击对方,并有一发16英寸穿甲弹和三发12英寸穿甲弹相继命中拖后的敌方战列舰。在这样的远距离炮战中,伊丽莎白女王级那坚厚且带有倾角的垂直装甲无从发挥作用,四发命中弹全部从战舰上方射入,轻而易举地摧毁了两座主炮塔,但这两发炮弹在贯穿舰体的过程中都偏离了供弹通道,因而没有像在“列克星敦”号那样引发弹药库大爆炸,另外两发则在贯穿层层甲板之后落至舰底爆炸,重创了这艘英国战列舰的动力系统,并导致一些水密舱破损渗漏,给英国舰员们的损管抢修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与此同时,另一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没有放任友舰在后面被动挨打,它领着三艘轻舰艇在海面划出一道饱满的弧线,很快杀到了同盟国增援舰队前方,这样的伪t字头并没能改变战场形势。随着双方距离骤然缩减至20000米,三艘德国战列舰迅速转向,齐齐以左舷指向勇气可嘉的英国战列舰“巴勒姆”号,然后发动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疾速射——以两轮半齐射为铺垫,“黑森”号在五分钟内打出七轮全齐射,“大选帝侯”号和“卡尔大帝”号各打出了八轮和九轮全齐射,此时朝阳已经跃然海面,良好的视线、水上侦察机的校射辅助加上良好的作战心态令德国战舰连连打出“暴击”,“巴勒姆”号则在风雨飘摇中不断经受炮火的考验。这一刻,英国舰员们理应向伊丽莎白女王级的设计者和建造者致敬,因为他们的战舰在对手的猛烈攻击下展现出了良好的防护能力,硬生生地扛住了前后5发直接命中弹和多发近失弹的侵袭,全舰多处起火,却还能坚持战斗,而且还对敌方旗舰打出了三轮跨射,并有一发炮弹直接命中舰舷,拿到了来之不易的一分。
在奋勇作战的“巴勒姆”号的掩护下,三艘轻舰艇对同盟国舰队发动了一次“死亡冲锋”,它们试图靠近敌舰队实施鱼雷攻击,无奈敌方主力舰的副炮火力和巡洋舰炮火太过猛烈,勉强冲到六千多米的位置便投射了鱼雷,结果被敌方战舰轻松避开。
转向规避鱼雷之时,三艘德国战列舰与受损的“厌战”号一度拉近到了一万六千米的距离,这也是双方主力舰在这场海战中的最近位置。“黑森”号毫不客气地打了两轮齐射和四轮前/后主炮射击,结果两发命中、三发近失,而水平角度的轰击果然不如之前的远程吊射给力,两发16英寸穿甲弹仅仅是在“厌战”号水线上方炸开了两个大口子,而“大选帝侯”号和“卡尔大帝”号的12英寸穿甲弹无法击穿“厌战”号的主装甲带,它们的攻击自是对英国战列舰的甲板建筑造成了一些破坏。
相较于丧失了大半战斗力的“厌战”号,“巴勒姆”号才是同盟国舰队眼下的第一目标。躲过鱼雷攻击之后,三艘德国战列舰重新编成约阿希姆陛下情有独钟的战斗斜纵队,并于20000米之外再度开火。在此期间,从护航船队飞来的舰载战斗机使用轻型航弹对“巴勒姆”号展开攻击,分散了英国舰员的注意力。
随着“黑森”号的雷霆重锤再一次击中“巴勒姆”号,这艘英国战列舰后部发生了一次较为猛烈的爆炸,还能够射击的四门主炮悉数沉寂下来,舰上的副炮受射程所限,对敌舰构不成任何威胁,不久前还雄纠纠气昂昂的美英先遣舰队俨然变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
形势至此,夏树将增援舰队一分为二,两艘国王级战列舰领十余艘轻舰艇向试图撤出战场的“巴勒姆”号追去,“黑森”号则率领余下的轻舰艇向“厌战”号逼近。在基本绝望的情况下,残存的几艘美英驱逐舰以非凡的勇气捍卫了自己的尊严,它们借着硝烟以及人造烟雾的掩护,向强大的对手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击,那些时隐时现的鱼雷航迹让德国和爱尔兰海军官兵心惊胆战了好一阵子,所幸没有一艘战舰在最后的时刻走霉运,它们随即以狂暴的炮火展开报复性的打击,美英战舰一艘接着一艘中弹起火,它们或傲然战沉,或含泪遁走。随着“厌战”号失衡倾覆,“巴勒姆”号由舰员打开底舱阀门自沉,一场精彩无比的完胜被夏树收入囊中,战报通过电报传回欧洲,无数人惊诧,无数人欢呼,一切仿佛回到了日德兰之战落下帷幕的那个上午,所有紧张压抑的情绪都被胜利的喜悦扫了个干净。
第742章 以身试敌()
看着两艘英国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的桅杆相继从海面上消失,“黑森”号战斗舰桥里的紧张的氛围已完全被振奋的情绪所取代。战时饮酒在这里是一项谁也不得违反的铁律,军官们便以茶代酒,举杯庆贺这场完美的胜利。
以夏树的战场阅历,自然不会为这样一场战术层面的胜利忘乎所以,亦不需要旁人的夸赞和吹捧来满足虚荣心,他没有加入僚属军官们的庆祝,而是独自一个人呆着,在旁人眼里或许是高冷的装逼,事实上他是在思考全盘大局,是在追求战役层面的胜利。
大约半小时之后,舰载雷达探测到新的敌情:西北方80公里有大机群飞来。
敌机来袭的消息仿佛是一个浑身散发恶臭的不速之客装入了正在进行中的宴会,愉快的气氛一下子荡然无存。舰桥里的军官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们的舰队指挥官——那位被寄予厚望的拯救者——爱尔兰国王约阿希姆一世陛下。
正如人们期待的那样,这位身份特殊的指挥官保持着他一贯的淡定:“传令下去,执行我们演练过的一号方案,全体做好防空战斗准备!”
从集结到参战,这支同盟国增援舰队在大西洋上历经两天一夜,航行途中进行了一轮实弹演练,还操练了三种用途截然不同的编队阵型,这些看似寻常的准备工作能够让舰队官兵们在迎战之时更加的胸有成竹。
得到旗舰发出的作战指令,正在周边海域打捞敌方幸存人员的驱逐舰纷纷收拢,然后按照操练时的安排各自负责反潜警戒或是正面防空,而随行的几艘巡洋舰先一步围绕三艘战列舰组成了盾牌式的防空阵列,即在其左右两舷约两三千米的位置同速航行,它们的任务是防范低空飞来的敌方鱼雷机,用密集的防空弹幕将其击落或是逼退。
待所有舰艇抵达预定阵位,时间刚刚过去了一刻钟。这时候,舰员仅凭肉眼就能看清来袭的敌方机群,那些舰载机以高度和先后的不同分为好几个梯队。对于敌机数量,嘹望员给出的观测数字是55,雷达室提供的数字是57,究竟哪一个数据更加精准,运筹帷幄的舰队指挥官并不在意,因为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舰队能否抵挡住这波来自空中的攻击,而是敌方航母所处的位置,那才是决定战役胜负的关键得分点。
精确的测算分析是航海官的专长,夏树带来的幕僚团队便有这样的专业角色。埃亨少校是血缘纯正的爱尔兰人,曾在轻巡洋舰“奥仙”号和重巡洋舰“达格达”号上担任航海官,有过两次环球远航的经历,作为交流生进入基尔海军学院深造,而后在利默里克皇家海军学院任高级教员。自登舰以来,他大多数时间都埋头在航海室里,在“黑森”号航海官斯塔德克少校的配合下整理出了明晰的作战航线和敌我形势图,为舰队指挥官的决策提供了非常给力的支持。
雷达发现敌机来袭之后,埃亨少校迅速框算出了敌方航母可能活动的位置,在航海图的活动玻璃板上用红色标注出来,形成了一个拉长的椭圆形区域。对于当前的工作成果,埃亨少校显然很不满意,因为它的跨度实在太大,根本不足以成为己方航母发动攻击的直接依据。可是敌舰队始终保持着无线电静默,他手里掌握的情报非常有限,很难将推测区域缩小再缩小。于是,烦恼的埃亨少校自言自语道:“我们跟敌人的先遣舰队交火多时,敌方主力舰队必然清楚我们的位置,所以不必怀疑,敌人的舰载机肯定是取距离最近的直线航程飞来,如果能知道它们的燃料还剩下多少,就能推算出敌方航母编队的位置。”
一旁的斯塔德克少校揣测道:“我们打下敌机,然后前去查看它的油箱还有多少燃料?”
话刚说完,斯塔德克少校自己都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靠谱,于是连连摇头。
就在这时,梅瑟尔上校来了。听斯塔德克诉说了眼下的困扰,他坦言道:“要想知道敌机还有多少燃料其实不难,仔细观察它们爆炸时或者坠落后的情形就能做出大致的推断,只是敌人知道我们的位置,若半箱油就能往返一趟并且完成攻击,他们有必要给飞机加满油箱么?”
有道是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梅瑟尔的分析让埃亨少校觉得非常受用,他点头道:“上校说的很对,即便知道敌机的剩余燃料情况,我们也只能大致推测出敌方航母的位置,我们主力舰队的航母还是要派出舰载机进行侦察,从而确认敌方航母的位置,发起攻击,争取一锤定音。如果他的速度不够快,我们很可能要挨上两轮甚至三轮空袭,至于损失会有多大,谁都说不准。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思考,等到敌机结束空袭返航时,让我们的飞机远远尾随,顺利的话一次就可以探知敌方航母的位置,甚至还能探明敌方舰队的规模。就算失败,也不过损失几架舰载机和一些时间罢了。”
“嗯哼!”梅瑟尔上校似笑非笑地应道,“大约五分钟之前,约阿希姆陛下已命通讯官给护航编队发去密电,要求辅助航母出动舰载机追踪敌机,探察敌方航母的方位。关于这个部署,你们之前未曾商量过?”
约亨少校摇摇头:“陛下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有任何一个作战方案能够对所有的情况做出估计,所以,周密的部署是为临战应变做准备。”
这话一点都不深奥,只要有些实战经验的人都能理解,这其中最大的难度就在于临战应变,正确决策靠的不是灵光一现,而是对战斗全局的认知和掌控。
梅瑟尔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多会儿,海面上炮声骤起,在回到战斗舰桥之前,上校对两人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得把眼前这波攻击应付过去再说!”
来袭的五十多架美英战机当中,约有二十来架是没有挂载炸弹的战斗机,其比例之高,说明敌方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