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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对我们恩重如山,在萨摩收留了我们,我们这些人也不全是海盗,做正当生意的人,拖家带口占了一大半,还有你们日本战败武将的家属也不计其数,如果义久大人与秋目浦为敌,必将是一场恶战,义久大人,能阻止这场战争的也就是我了。”
岛津义久哈哈大笑,道:“少跟我花言巧语,你们最不可信任,和那两个切腹的大明钦差相比,你差得太远了,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砍了!”
王冲和郭奕看着这一幕,不知该说什么好,彼此对视了一眼,林六官真的急了,用大明官话叫道:“钦差大人,当年胡汝贞大人对待王直,尚且诏安,何况我等还没有走到王直那一步,难道眼睁睁看着流落海外的大明子民落难不管了吗?”
王冲也问道:“我知道在你们那里有很多无辜的人,你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们?”
林一官看见两个岛津家的武士要来拉自己,急忙叫道:“我自有良策!恳请钦差大人求情。”
王冲赶紧跟岛津义久说道:“岛津义久大人,听听他有什么良策,再行刑不迟。”师爷赶紧给义久翻译,义久摆摆手,两个武士闪在了一旁。
林六官晃着被捆的身体,跺着脚,对着岛津义久说道:“我先不提我们大明的子民,你若杀我,必与秋目浦为敌,我告诉你,一官可以放弃秋目浦,联合一向宗,一向一揆将会在你的领地上发动全面战争,你们也不会再有一天好日子过,百年前加贺的悲剧(一向宗加贺信徒起义胜利),永禄六年(公元1563)三河国松平元康(后改名德川家康)的悲剧就会马上在萨摩州上演了(一向宗三河国起义,战争打了半年多,对德川家康给予了沉重打击),而能阻止这场战争的,就是我——林六官!”
岛津义久听完,大吃一惊,马上问道:“你是说林一官勾结一向宗,你又如何能阻止?”
“哈哈,我林六官虽然罪孽深重,只是还没到该死的时候,我愿到石山本愿寺,跟随显如法王,出家为僧,只有这样,我才能阻止林一官勾结一向宗祸害萨摩,也才能搭救秋目浦那些可怜的百姓,我会安排造唐船带他们离开日本,实现我叔叔一生的心愿,也让他老人家瞑目吧。”说到叔叔,林六官声音有些颤抖,停了一下,带着呜咽的声音继续说道:“如若我的哥哥弃恶从善,我便放过他,如若不然,我将先为恶人超度,我自己再行解脱,阿弥陀佛。”
岛津义久叫道:“嗯,如此说来,我先不杀你,来人,给他也松绑,吃完饭,我们带他去石山本愿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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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带着文静和弥次郎住进了龟山城支城的一家客栈,心里七上八下,正在吃饭的时候,听到有人正在绘声绘色地谈论新任家督岛津义久如何英雄,继任家督的当日,又抓到了三个大明的密探,灵儿心急如焚,猜测一定是王冲和郭奕落难了,也不知道二人会不会和岛津义久交涉,马上丢下饭碗,跟文静说道:“你先带着这些银子。”说着将一包银子递到文静的手里,文静就是一愣,问道:“灵儿姐姐,你要干吗去?”
灵儿看看弥次郎正坐在那儿狼吞虎咽,小声说道:“一会你们回客栈等我,我得去寻找王将军和郭将军他们,小心点,我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灵儿穿街过巷往龟山城主城方向而去,到了主城吊桥附近,发现路边有两个人,其中一个长相非常像陆云龙,便有意识地多看了几眼,走进了一瞧,确实大吃一惊,正是陆云龙无疑,急忙叫道:“陆大人,你怎么在这?”
陆云龙这时也看见了灵儿,激动地叫道:“灵儿啊,可找到你们了!”陆云龙身边的一位中年人也朝灵儿点头示意。
灵儿到了二人近前,叫道:“陆大人……,”便流下了眼泪。
陆云龙安慰道:“灵儿,我能想象你们是多么不容易,我年前就受命出海,走了近一个月,先到了堺市,可怜林掌柜出事了,我们又从堺市一路赶往萨摩,这刚到了龟山城附近,就听说他们抓了好多大明的密探,我还以为是你们出事了,唉,没出事就好。”
“不回头、草上飞哥哥已经为国捐躯,轰天雷、盖地虎、王冲和郭奕生死未卜,呜呜……”灵儿说着又哭了起来。
王冲也是大惊失色,长舒一口气,安慰道:“灵儿,你父亲可好!王冲和郭奕现在哪里?”
“我父亲被林掌柜送去了近江,要不然,也会和林大人一起出事,现在寇首林一官还没铲除……”灵儿正说着,忽然看见主城的吊桥落下,从桥上走下两个人,正是王冲和郭奕,立刻惊叫道:“冲哥哥,郭奕姐姐,看谁来了!”
王冲和郭奕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陆大人怎么来了?”二人赶忙跑过来给陆云龙施礼,说道:“末将拜见陆大人,末将无能,还没有完成任务,已经牺牲了四位兄弟,真是让我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陆云龙看见二人,也是非常激动,拉住王冲的手,问道:“你们辛苦了,等我回去之后,会上报奏朝廷,为各位加官进爵,为逝去的弟兄立灵位、颂功名,照顾其亲人,让他们光宗耀祖。”
王冲鼻子一酸,强忍住痛苦,答道:“感谢陆大人,我们现在已经和城主岛津义久讲和了,共同对付林一官等匪徒,现在阿雷、阿虎和不回头、草上飞兄弟的遗体都在主城的灵堂内,岛津义久答应按大明的规矩安葬他们,我们二人出城,正是为他们选择墓地。”说着眼睛一红,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灵儿和陆云龙也都流下了眼泪,灵儿为了岔开话题,问道:“陆大人,如松哥哥现在何处?”
陆云龙答道:“灵儿啊,你走后,如松武科场高中状元,入神机营,做参将,正和蒙古人打仗立功呢,等他的仗打完了,你也该回去了,我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灵儿脸一红,小声说道:“林一官还没铲除,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陆云龙说道:“哦,我这次来,是有新任务交给你们,等这个任务完成了,王将军和郭将军留下来,你就可以回去了,怎么样?灵儿。”
“什么任务?”灵儿赶紧问道。
“我们有两件国宝,被严世藩这个狗贼偷送到了石山本愿寺,你们要想办法赶紧把两件国宝找回来,越快越好,等你们寻到宝物后,就让我们一起带着国宝和你的父亲回国吧,皇上和李成梁大人都等着呢。”
“石山本愿寺?”王冲和郭奕都吃惊地问道。
“对,石山本愿寺,找一位叫显如的法王,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我们的国宝讨回来。”
七、石山本愿寺(2)()
龟山城外锦江湾,远眺樱岛,山水相互映衬,陆云龙带着随身的翻译,和王冲、郭奕、灵儿一起上了一座高丘。陆云龙指着下面说道:“我们在异国他乡,无法将四位勇士的遗骨运回国,《易经》说,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就把英灵安葬在下面这块地带吧。看,这里上风上水,藏风聚气,所谓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四面环山,中间有一块宽敞的盆地,正是应了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真是形、气、势、理完美组合,四位勇士可以安息了。”
王冲对陆云龙施礼道:“王冲愚钝,对易经一窍不通,若非陆大人来此,怎能寻到如此风水宝地,这也真是四位的福气啊!”
陆云龙一阵苦笑,没有答话,转身朝向海湾的方向,遥望着樱岛。灵儿趁机跟王冲使了个眼色,便下了高坡,躲到了一个僻静处,灵儿小声说道:“冲哥,是不是假传圣旨骗过了岛津义久啊?”
王冲点点头,灵儿赶紧说道:“此事万不可让陆大人知道。”
王冲恍然大悟,赶紧问道:“后天出殡,岛津家都写好了悼词,虽然陆大人听不懂,还有那个翻译官呢,万一假传圣旨的事传回国内,可是砍头之罪,哎呀,灵儿,我们怎么办?”
“我们现在先回客栈,安顿好了,我立刻带陆大人和那个翻译官去石山本愿寺,找那个显如法王讨回国宝,这样,在葬礼的时候,你在岛津义久面前还是钦差大人,冲哥,这样可好?”灵儿建议道。
“灵儿,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那显如法王怎么能轻易将国宝还给你?”王冲问道。
“冲哥有所不知,我自幼跟随父亲走遍了日本西国大部分国家,和这显如法王和我还真是有过交情啊。”灵儿答道。
王冲往上看了看,翻译官和郭奕二人正在手指着远方的樱岛,陆大人手搭凉棚遥望远方,严肃地对灵儿说道:“显如法王也不是小孩子,一面之交又能怎么样,少不了还要动些手段,抑或会有兵戎相见,你一个人带陆大人前去,我不放心。”
灵儿讲道:“呵呵,冲哥,那显如法王还真是个孩子,我记得我见到他的时候,他顶多十岁出头,那时,他父亲证如法王已经病的快不行了,找我父亲去给他的父亲治病,那年我七岁,刚记事,我和父亲在石山本愿寺住过一段时间,正好那王直受招安回国,我们也准备离开了,证如法王听说我父亲要走,拉住我父亲的手痛哭流涕,说是你若走了,我便活不成了,那时,这证如法王好像还不满四十岁,我的父亲也非常痛苦,准备留下来治好他的病再走,唉,说实话,是时间不等人,父亲拖了一段时间,一直等证如法王好转,临走前,给正如法王配好了半年的汤药,显如和他的母亲感恩流涕,我们才赶上最后一班船回国,这班船上多是那些不愿走的海盗,结果,我们到了舟山群岛还出了点意外,想那显如法王不会不记得这些,冲哥,放心吧,我带陆大人前去,起码不会出事。”
王冲有些奇怪,便问道:“哦,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但还是有些不解,这个显如法王的父亲是证如法王,难道这和尚还能娶妻生子?”
“呵呵,看来冲哥要留在日本,赶紧跟奕儿姐姐学学语言,还有这的风土人情,这里的和尚是可以娶妻生子的。”灵儿道。
“既然和显如法王还有这样的交情,灵儿,若想讨回国宝,可能还要花些钱财,可现在我们没有这个能力呀。”王冲又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你放心,我还有几件从严世藩家抄来的西洋宝贝,拿这些西洋的稀罕之物,再跟显如晓以大义,也许就能顺利地讨回国宝,冲哥,放心吧。”灵儿安慰道。
王冲也知道灵儿急着回国见李如松,笑道:“好吧,灵儿,顺利的话,你就不要再管我们了,赶紧去近江接上你父亲,和陆大人一起回国,我和奕儿一定能找到机会,提着林一官的人头去见成国公;要是那显如不归还国宝,就先让陆大人回国,我们再想办法。谢谢你灵儿!”王冲正说着,看见陆云龙领着人下来了,便和灵儿一起迎了过来,灵儿赶紧拉起郭奕跑到了下来,王冲趁机和陆云龙商议下一步的行动安排,陆云龙一直点着头。
回到灵儿住的客栈,就看见文静在门口抹泪,灵儿赶忙过来问道:“文静,你怎么了?”
“姐姐!”文静委屈地瞪着眼睛,看着灵儿。
灵儿问道:“呵呵,不用说,是那弥次郎偷了你的银子跑了?”看文静点点头,又安慰道:“不要紧,姐姐有的是银子,快来见过陆大人,我们一会就和陆大人一起回堺町,到石山本愿寺去讨回国宝,然后,陆大人带我们回大明京城。文静,你是功臣之后,朝廷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文静过来给林大人施礼问安,陆云龙抚摸着文静的脑袋,也安慰道:“你是个大命之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要哭哭啼啼的,一会跟我们走吧。”
文静不再哭泣,点点头,骂道:“日本人真是可恶!”便站到了灵儿的身后。
“冲哥,奕儿姐姐,你们就在这客栈住下吧,等着安排几位哥哥的葬礼,我带陆大人和文静现在就出发。”灵儿说道。
王冲和郭奕的腾地脸红了起来。
陆云龙笑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们俩了,我想喝你们的喜酒,但现在不是时候,等你们回到京城的时候,再补吧。”
王冲显得脸红脖子粗,赶忙给陆云龙深施一礼,道:“谢谢陆大人的一片苦心!”
“呵呵,事不迟疑,我们几个马上出发。”陆云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到王冲的手里,道:“这是我的贺礼,早给你们准备好了。”
王冲接过礼盒,激动地热泪盈眶,陆云龙看看郭奕,郭奕却非常不安。
陆云龙道:“郭奕将军,你的身世我很清楚,婚姻大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