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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和琉球相国马良弼认作本家。
马氏兄弟不敢怠慢,对马公子的事情十分上心,把以前跟着跑船的那些兄弟们召集起来,又从官差中挑选了一些心腹之人,组织了一支寻宝队,购买各类探险的器具,忙得不亦乐乎。
张狗儿一个人看着一座空货栈,算着时间,苏八带着小西行长等人回日本已经五天了,如果现在已经顺利逃脱的话,小西行长这几天就该找回来了。
苏八走之前,已经给狗儿留下了一个字条,曾告诉张狗儿,在小西行长找回来之前,把字条交给马公子,算是他托人暗中从日本送来的书信,信中告诫马公子,他在平户城之后,发现小西行长等人并非平户藩人,十分不可靠,他现在已经摆脱他们,通过明察暗访有了寻宝的策略,如果小西行长等人再来琉球,让杀了他们这些人,以防他们走漏了消息。
拿着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张狗儿躺在货栈里的床上,判断着什么时候才是合适之机,这时,外面响起了阵阵的敲门声。
张狗儿咕噜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到了外门口,轻声问道:“谁?”
“好兄弟,是我啊,我得来给你报个信。”马蹬在门外气喘吁吁地答道。
狗儿赶紧把门打开,马蹬一闪身进了门,又赶紧把门插上了。
二人到了屋里,马蹬小声说道:“好兄弟,虽然马公子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务必保密,事情办成后,我们弟兄二人就进了相国家的家谱了。但一想到如果没有郭、许二位将军,哪里有我们兄弟的今天啊,所以,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
“到底什么事?”狗儿急不可耐地问道。
“马公子告诉我,从宫中传来密令,因对首里的官差信不过,要我们今晚带着最可靠的兄弟们包围林家酒坊,前去捕杀海盗!我寻思着,林家酒坊现在哪有什么海盗,这一定是冲着郭、许二位将军去的。”
张狗儿大吃一惊,赶忙问道:“你是如何答复马公子的?”
“唉,从宫里传出的密令,我哪里有资格问啊,只好先答应了他。”马蹬叹道。
“有没有告诉到底要抓什么人?”张狗儿问道。
马蹬摇摇头,悲哀地说道:“是杀人!最好把林府的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再放火烧了林府和林家酒坊?”狗儿瞪大眼睛问道。
马蹬答道:“只杀人,还得把林府和林家酒坊保护好了,不能让林家的人把房子烧了。”
狗儿又问道:“最近可有王公公的消息?”
“自从马良弼把我们兄弟叫进府中封官许愿之后,就再也没有王公公的消息了,王公公的戒心很大,做事严谨,虽然和我们弟兄打交道十几年,对我们也很照顾,有好生意就给我们做,但对王公公的言行举止,我们哪儿能琢磨出来啊!我们兄弟如今当了官,本该好好地孝敬他老人家,可现在、连见个面都难!”马蹬说着,露出了一脸的悲哀。
“看来,这不是冲着郭、许二位姐姐去的,是他们想霸占林家的财产,马管带,你准备怎么做?”狗儿谨慎地问道。
“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请公子赶紧回林府,通知林府上下人等赶紧转移。”马蹬建议道。
张狗儿把眼一瞪,怒道:“胡说八道!林府上下这么多人,能躲到哪里去?”
马蹬接着建议道:“那么,还有一个办法,就我所知,当年酒坊的老掌柜和首里所司代交情不薄,既然这是密令,又怕首里的官差不可靠,才找我们兄弟办的,如果林府能把首里的长官请进家中,那么我们兄弟到了林府之后,有首里的长官出面与我们交涉,我们顺水推舟,或许能躲过一难。”
“嗯,这还有些道理。事不迟疑,我赶紧回去禀报。”
张狗儿快马加鞭离开那霸港前往林府去报信的时候,已经日头偏西了,马氏兄弟准备在深夜子时再带人前去查抄林府,给他们留出足够的时间。
王公公去世了,徐家小姐随时可能会对林家酒坊下手,这些消息郭奕和许灵儿都没告诉罗氏姐妹,但考虑到她们姐妹二人的安全,便问她们想不想到秋目浦去住一段日,由于马五还没有回来,阿萍放不下这么大的家业无人看管,罗阿敏觉得自己无脸再见秋目浦的众乡亲。
眼下当务之急,需要把以露易丝的名义写好的两封书信送到堺町,郭奕和许灵儿便打算次日返回日本,正在林府收拾行装。
张狗儿一进林府,便风急火燎的去找郭奕,郭奕和许灵儿一听就明白了,徐家小姐要动手了……
急忙把罗氏姐妹叫来一起商议,根据马蹬的建议,凭着当年酒坊老掌柜留下的人脉关系,阿萍备好了礼物,派人到各个衙门口请官府的老爷们前来林府赴宴,再把当年马五训练的一支团练武装召集起来,如果他们硬要抄家的话,再和他们对抗。
到了掌灯时分,派往各个衙门口的家人们都回来了,一个官差也没有请来。
原来,今晚马良弼在府中庆生,大摆家宴数百桌,把首里城所有的官员全都请去了,连死对头郑迥一党的门徒也不例外。
如果马氏兄弟带着大军前来抄家的话,马蹬还能劝得动,但马鞍就不好说了,看来,今晚的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
既然知道他们是来杀人的,郭奕和许灵儿都劝罗阿敏姐妹到村外躲一躲,张狗儿披挂整齐,紧急召集村里的团练在府中布下埋伏……
郭奕和许灵儿陪着罗氏姐妹从后花园出了林府,准备把她们姐妹二人送到附近的村民家里避难,刚出了府门没有太远,就被几个暗哨盯上了。
郭奕一看不好,赶紧又让许灵儿把罗氏姐妹送回府中,拔出宝剑便要斩杀那几个探子,吓得那伙人掉头就跑。
郭奕一眼望去,林府周围到处都是可疑的密探,只好再次回到了府中。
形势万分紧急,郭奕认为,决不能等到马氏兄弟带着大队人马前来抄家的时候再作打算,回到卧房,把锦衣卫的服饰穿戴整齐,带上北镇抚司的腰牌走了出来。
虽然有许灵儿和罗氏姐妹从中调度,林府上下已经忙作一团了……
郭奕来到三人的面前,讲道:“你们在府中不要忙乱,今晚如果他们来抄家的话,尽可能劝退马氏弟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轻易开门,等着我的消息。”
“姐姐,你要干什么?”灵儿问道。
“如今,不得不破釜沉舟,和马良弼把事情挑明了!”郭奕答道。
虽然王公公没有明说那位正妃娘娘就是徐海的女儿,阿萍也早已猜出来了,听郭奕说要和马良弼把事情挑明了,善良的阿萍打心里来说非常同情徐家小姐,也觉得自己的父亲对不住王翠翘夫人,便哭道:
“姐姐,人家能有今天也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真的挑明了,徐家小姐也就完了,姐姐,求你了,我们本来就欠人家的……”
“妹妹,你在说什么?”罗阿敏问道。
“姐姐,你还有所不知,徐海、王翠翘的女儿,就是尚永王的王妃娘娘。”阿萍答道。
罗阿敏惊得呆如木鸡,心中如打碎了五味瓶一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阿萍又哭着劝道:“老掌柜刚刚过世的时候,王公公就来索要我们的家产,当时,我还对王公公恨之入骨,后来知道了真相,也早已做好了心里的准备,人家想要,就还给人家吧。”
罗阿敏也想明白了,说道:“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当年,为什么在琉球开设这家酒坊,我是知道的,这里是那伙海盗们最后一道防线,如今不要也罢!”
听罗氏姐妹都如此深明大义,郭奕和许灵儿也颇受感动,但此刻,就算你想放弃,怕是也躲不过这场灾难了。
“姐姐,看在王公公的份上,我们认了,还给人家吧。”阿萍说道。
郭奕把陈申送来的那个字条递给了罗氏姐妹,说道:“你们看看吧,王公公已经不在人世了,真是没料到这中山狼居然如此猖狂,下手这么快,哼,她可能还不知道,是我们把她父母的灵柩运回了琉球!”
戟门招安起苍黄,惊闻奇珍藏海疆,栽花十载未成蹊,狩猎却遇中山狼
得知王公公已经不在了,看了王公公对徐家小姐的评价,阿萍跪在地上,仰天呼道:“爹爹,你到底做了什么孽!”
罗阿敏现在对嫁给林风已经早就后悔得要死了,也紧随着妹妹跪倒在地……
“你们都不要太过紧张,看好家,我去找马良弼自有分寸,请不必担心!”郭奕说着,便要牵马出门。
许灵儿赶忙追了过来,要陪同郭奕去见马良弼,郭奕从狗儿的手中接过马缰把眼一瞪,喝道:“你要跟着干什么去!”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灵儿着急地说道。
罗氏姐妹也追了过来,阿敏哀求道:“妹妹,听我一句,我们认命了,请不要前去冒险了。”
“呵呵,不要担心,你们想想,马良弼把首里的所有官员召集在家中,众目睽睽之下,看他们哪个有胆量敢动我这个北镇抚司的千户,放心吧。”郭奕说着,看了灵儿一眼。
许灵儿知道是劝不住郭奕的,便到郭奕的近前轻声说道:“姐姐多多保重!”
郭奕趁机在灵儿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灵儿赶忙点了点头,心中有底了,便拦住了阿敏姐妹,让郭奕出了府门。
当年曾和王冲一起到琉球追杀林一官,对首里并不陌生,郭奕快马加鞭出了村。
马良弼的府外挂满大红灯笼,灯笼上写着斗大的寿字,郭奕在马府的门前,被巡逻的差役拦住了。
“大明锦衣卫衙门北镇抚司飞鱼营千户郭奕,前来给马相国贺寿来啦!”郭奕高声叫道。
见郭奕一身锦衣卫的飞鱼服,身挎绣春刀,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威风凛凛,有的差役认出了郭奕,有人跑进马府去禀报,其余人等在郭奕的马前毕恭毕敬行礼,请郭奕下马,进府等候。
听说有锦衣卫从五品的官差来了,身为琉球相国的马良弼也不敢怠慢,一身官服穿戴整齐,带着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同僚和家人,到府门口前来迎接。
“惊闻天朝上国的钦差郭将军莅临寒舍,马某不胜荣幸,迎接来迟,还望郭将军恕罪。”
郭奕赶忙躬身施礼,笑道:“下官办差的途中,听闻相国大人做寿,也来凑个热闹,郭某贺寿来迟,请马相国多多见谅。”说着,便将一份礼物送给了马良弼。
马良弼双手接过礼物,说道:“郭将军客气了,不知郭将军到琉球办差,没能邀请郭将军,还望将军见谅。”说着,把礼物转交给身边的家人,朝身后的首里所司代看了一眼。
首里所司代会意,赶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下官拜见郭将军,上个月,曾听闻郭将军下榻国驿馆,等下官前去拜见的时候,听说郭将军等人已经走了,请问郭将军这一次是什么时候到的琉球?下榻在哪里?下官没能接待郭将军,还请多多见谅。”
郭奕微微一笑,答道:“所司代大人别来无恙!此番前来琉球是为了寻找一个人,本是秘密任务,不敢惊动各位大人,不过,听闻马相国大寿,不得不前来恭贺啊。”
经首里所司代的验证,马良弼对郭奕的身份不再怀疑了,但打心里来说,马良弼并没有把郭奕太当回事。
众人众星捧月一般将郭奕迎接到了马府,单独为郭奕摆了一桌现做的酒宴。
以马良弼和所司代为首的众官员轮番前来给郭奕敬酒,郭奕算计着时间,三杯过后,便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在一百多桌宴席之间转了一圈。
有些人全都喝得东倒西歪了,有些人起哄还要给郭奕敬酒,把她团团包围了起来。
郭奕假装推辞不过,喝下了杯中酒,讲道:“请原谅卑职不胜酒力,如果要是知道马相国有这么大排场的话,就该把住在林家酒坊的锦衣卫兄弟们全都带过来,那才能尽兴啊!”
“呵呵,郭将军,咱们喝的就是林家酒坊的烧酒,是不是那些弟兄们在林家酒坊已经喝上了?”
马良弼大吃一惊,急忙到郭奕近前问道:“郭将军,请问还有几位锦衣卫弟兄?我去派人把他们全都请过来吧。”
郭奕把手一摆,双目注视着马良弼,说道:“唉,马相国做寿,连本家的亲人马蹬、马鞍兄弟都没请,我那些弟兄们算得了什么!哈哈,今晚不如让马氏弟兄和我的那些弟兄们一起喝个痛快吧!”
马良弼闻听此言,再也呆不住了,对郭奕一拱手,便急忙离开了人群。
接下来无论任何人给郭奕劝酒,郭奕也不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