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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合适的时机找回那笔财宝,哥哥我必将物归原主,请妹妹放心吧。”
徐王妃当年虽然年幼,可她也知道,其父母在浙江平湖城被杀之后,正是罗文龙和眼前的这个人把遗体找出来,安葬在了******,自己进宫之后,在王公公巧妙的安排下,借助胡九官、净明和苏八等人之手,除掉了勾结倭寇的尚康伯,让马鞍、马蹬兄弟把灵柩运到了首里城,这些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她对林风所言倒是没有太多怀疑。
想到此处,泪流满面的徐王妃给林风道了个万福,哭着问道:“如此说来,哥哥费心了,但不知小妹能为你做些什么?”
林风答道:“好妹妹,你帮哥哥听着点消息,若是朝廷赦免了我的罪过,那就请你帮忙让我出任琉球国征夷大将军,当然,找到令尊的那笔财富全部归你;如若朝廷仍不放过我,那么,请你一定要想办法治服了郭奕,把那张藏宝图从她手中要回来,我立刻去寻找令尊的那笔财宝,咱们兄妹二人一人一半。”
徐王妃听罢,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第296章 第四部海上丝路62诡诈奸猾()
忽然,林风就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微微扭头一看,却是文涛站在他的身后;徐王妃也看见了身着黑色袈裟的文涛,吓得捂住脸尖叫了起来,这时,郭奕和朱辉分别从两边的厢房中走了过来。
林风并没有惊慌,站起身讲道:“文涛,哥哥把你带出来不容易,而你却恩将仇报,把我关押了长达五年之久,我知道你心中还放不下阿敏,这件事是哥哥我错了,听说你和许灵儿姑娘两情相依,只不过你们俩个谁都不愿开口,呵呵,那就由哥哥我和郭将军来给你们做媒,别再装神弄鬼了,还不快把你这身黑皮给扒掉?”说罢,又对郭奕点了点头。
文涛没有理会他,掏出了一根绳索,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他给捆了起来,失望的林风一屁股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郭奕讲道:“林风,明白告诉你,永王千岁和你给朝廷上疏的同时,本千户和许灵儿姑娘也有一封陈词托人呈递给了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大人,你不必再等了,跟随南光坊天海法师再修行几年,等你彻底洗心革面,再放了你不迟。”
朱辉走上前把林风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推着他就要往外走,徐王妃赶忙在门口拦住了他们,哀求道:“朱公子且慢,本宫有话要说。”
郭奕过来拉住了徐王妃,轻声讲道:“请妹妹今后不要再掺合这些事,我现在就陪你回宫。”
“姐姐有所不知,虽说王后娘娘和永王千岁对我大加赞赏,言称由我来主导后宫,可母后也借此机会为马良弼请了功劳,又准备让他出任琉球国相,那马良弼到王宫给我请安,听得出来,他把他两个儿子的死赖在了我的头上,姐姐,王宫大内凶险无比,拒妹妹贵为王妃,可在这世上无依无靠,离死已经不远了,我不愿再回王宫,请姐姐带我一起走吧。”说着,徐王妃失声痛苦了起来。
听罢这番悲凉凄苦之言,朱辉和文涛押着林风也停了下来。
郭奕心中十分清楚,虽然马家的势力有所消弱,一旦马良弼重掌大权,琉球国上下仍将无人能节制与他,马蹬虽然忠诚,但能力有限,苦心栽培的王琦也没有根基,他对朝廷是否忠诚还看不出来,而林风、徐王妃之流只会和他同流合污,琉球暗中投靠日本在所难免。
想到这儿,郭奕双手拉住了徐王妃,讲道:“从月港来的时候,罗家姐妹托我问问你,这家酒坊还愿不愿再经营下去,今日正好二位东家都在,我们就议一议吧,朱辉,给林大澳主松绑。”
于是,大家又重新坐在了一起,先商议这家烧酒坊的问题,林风倒是十分超然,言称这家酒坊本来就属于徐家的,他不能对不起恩公徐海,让徐王妃拿主意,而徐王妃自知斗不过马家,想借机和马王后姐弟修好,她愿意把这座酒坊送给马良弼。
因许仪后、朱均旺还滞留在日本,郭奕还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未报,为了不辱使命留在琉球节制马良弼等人,大家都需要在琉球有个立足之地,其实,她是希望能把这座烧酒坊留下来,大家阿萍来经营,但她也知道,罗氏姐妹是坚决不想再干了,她们都希望陪着马五,追随月空长老和玄德真人远赴新大陆,既然两个东家都这么说转让给马家,郭奕也没办法。
这时,徐王妃提出来请郭奕帮忙,让林风尽快找到她父亲留下的那笔财宝,林风知道,虽然自己给朝廷上疏作了辩解,尚永王也替自己说了好话,但由于郭奕等人在锦衣卫最高长官那儿告了自己一状,出任琉球国的征夷大将军肯定是没戏了,趁此机会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那霸港市舶司的提举马鞍死了,他希望能继任这个职位。
朱辉和文涛坚决不答应,非得把他送回月港看管起来,但林风的这个想法提醒了郭奕,于是,她决定等朝廷的钦差到了,便辞去锦衣卫的职务,自己来出任那霸港市舶司提举一职。
众人商议了半天,基本上算是做出了决定,但林风看得出来,徐王妃仍放不下她父亲留下的那笔财宝,便提出想看看郭奕手中的那张藏宝图。
这张已经发霉的海图上画着茫茫几座孤零零的岛屿,标注着一些特殊的符号,当年苏八把它找出来的时候,还有三本小册子,分别是《奇门遁甲》、《周髀算经》和徐海的夫人王翠翘所撰写的一本笔记,为了取得徐王妃的信任,郭奕把那本笔记还给了徐王妃。
看罢这张海图,林风又翻了翻这两本书,自己也傻眼了,从图上根本就看不出是哪里的海域,徐海之所以留下《奇门遁甲》和《周髀算经》,是要结合王翠翘的那本笔记来用的。
所谓“奇”乃是指日月星,排宫法中分八门,即:休、生、伤、杜、景、惊、死、开,而在飞宫法中却多了个中门,“遁”也就是隐藏的意思,六甲分别是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
用天干作符号,结合阴阳五行的特性,辅以蓬,任,冲,辅,英,芮,柱,心,禽九星方位,若是用排宫法,还须配合值符、塍蛇、太阴、*、白虎、玄武、九地、九天等八神,在飞宫法中,还得加个太常,用十天干隐其一,演算九宫、八门之中的天象、地象、时辰之交错,才能测定图上这几座孤岛藏宝的方位。
而《周髀算经》则用于计算藏宝洞的结构,必须得结合笔记中所记载的数据,林风也知道,按照徐海所传授的秘诀,就算没有那些数据,但只要能测定藏宝洞的方位,挖出这些财宝并不难。
于是,林风问起了那本笔记的下落,很可惜,徐王妃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怕在宫中被人发现,早把这本宝贵的笔记给烧了。
大失所望的林风却不敢形而于色,但他也知道,凭自己的找着这几座孤岛,也不算是个难事,但得花时间,即便找着了,若想挖出其中的宝藏,可不知得死多少人!
虽然郭奕也十分后悔,发现林风仍旧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笔财宝还能找得到吗?”
“能!”林风说着,拍了拍朱辉的肩膀,大声赞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老了,今后可就全指望朱总旗了。”
不明觉厉的朱辉诧异地答道:“我可不懂什么奇门遁甲之术。”
林风把手抚在朱辉的肩上,安慰道:“没关系,回到月港之后叔叔来叫你。”
“叔叔,找到这笔宝藏得花多长时间?”朱辉问道。
林风微笑着答道:“由于无法确定这几座荒岛在哪里的海域,恐怕得费些功夫,快则一年,长得三年,你叔叔我有信心。”
在日本的时候,朱辉已经告诉了父亲和许老伯,他将陪同月空长老和玄德真人二位师父远渡重洋,到新大陆去开疆拓土、宣化四海,也得到了两位老人的支持,离开月港已经一年了,听郭奕这次回来说,刘猛、****二位镖师在秋目浦就训练出了一大批水手,今年马五负责建造的大宝船,到年底就能试水了,来年春天就能护卫沈琦商船船队横渡重洋,开辟一条新的丝绸之路,怀着这么美好的憧憬,他可不想留下来陪着林风寻宝。
况且这次出海远行,和西洋海军发生武装冲突在所难免,由于他们的行动并不能得到朝廷的支持,还必须得有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若是林风能把吕宋岛上潜伏的那批人重新组织起来,在海上也西洋人想抗衡肯定不在话下,如果不能治服林风,恐怕没人能指挥他们,大家不禁又作起难来。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文涛拿起了这张藏宝图看了看,意外地发现图中所标记的那些符号当中,仿佛写的是西洋文字,顿时瞪大了眼睛,给徐王妃躬身施礼,问道:“娘娘千岁,请问令堂可曾和西洋人打过交道?”
徐王妃依锨得,曾有个西洋传教士对她的母亲垂涎三尺,才华横溢的王翠翘甚至学会了不少西洋话,便默默地点了点头。
“寻宝这件事无需再议。”文涛说着,便收起了那张藏宝图和两本书,问道:“郭将军、娘娘千岁,请问你们可信任在下?”
林风顿时大吃一惊,急忙反问道:“文涛,你想干什么?”
郭奕对文涛和徐王妃点了点头,徐王妃则吃惊地望着文涛,不知该如何回答。
于是,文涛解释道:“这件事根本不用如此费力,交给贫僧和马克先生就行了。”
林风又枉费了一番心机,气急败坏地讲道:“文涛,别把事情想简单了,就算你们找到了这些岛屿,如果没有我来指导,我看你们全得死在藏宝洞中。”
“南无阿弥陀佛。”文涛念罢,深深叹了口气,劝道:“哥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为弟我没让你死,并苦心修行以消除你的罪孽,是因没有忘记慈母临终之言。”
“你、你真能找到这笔财宝吗?”徐王妃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请娘娘千岁放心,我相信马克先生能找到这处海域的,至于测算藏宝洞的方位和结构,有这两本书帮忙,我们先多演练几遍,到时候,死人怕是免不了的,尽可能少死几个人吧。”文涛讲到这儿,把眼一瞪,一把将林风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厉声喝道:“你把朱公子留下来寻宝,便是想加害于他,为弟最后劝你一句:朱公子是你的恩人,你若敢加害于他,或对他有任何不敬,休怪我翻脸无情!”
奸猾诡诈的林风似乎已经没牌出了,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看来只能跟他们返回月港,重召吕宋岛上的那些旧部,跟着那两个昏了头的和尚和老道去冒险,那么,和羽柴秀吉的约定怎么办?
于是,他又生出了一个主意,假装浑身打起了哆嗦,战战兢兢地坐回到了椅子上,用颤微微的声音讲道:“各位,我前后被文涛关押长达五年之久,身子骨垮了,真不能陪同两位长老远渡重洋,留下来帮你们寻宝,也能让你们少死几个人;这样吧,我来修书一封,交给你们带回月港,由德高望重的九澳主蔡德出面,召回吕宋岛上的旧部,组建一支海上武装,若是你们不放心的话,我任命朱公子来做十澳主,大家全听他的指挥如何?”
看来他确实不愿赴新大陆去探险,文涛忍不住问道:“嫂子作为朝廷犯官的后人,不愿继续留在大陆,如今,这座酒坊被你和娘娘千岁做主,要送给马家以和解,就算嫂子和侄女回到琉球,也没有立足之地,听郭将军所言,因马五夫妇一起前去,而嫂子却又舍不得和妹妹分开,你不陪同她们母女,放得下心吗?”
林风沉思了片刻,答道:“言之有理,这些日子我也在反思悔过,若是年轻几岁,或者这身子骨还行,保护两位师父远渡重洋、宣化四海,我是当仁不让,说这些没用了,请郭将军、朱公子回琉球之后劝劝阿敏,我们一家人就不去了,等将来郭将军当了那霸港市舶司提举,我们就留在首里城经商,请郭将军好好关照、关照我们,没事的时候陪阿敏说说话,我就不信没有沈琦那样的经商才能。”
“如此甚好!”徐王妃大声赞道,“有哥哥在我身边,今后琉球王宫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除了徐王妃之外,三人全都担心林风再次勾结倭寇,一旦他耍起了无赖,又有这位王妃的支持,眼下却拿他没任何办法,但他们也知道,日本国现在还没有统一,只要不是那些夜郎自大、怀有蚍蜉撼树之心的狂妄之徒得了“天下”,量他林风也难成气候。
为了给郭奕报仇,抑制那宣称“天下布武”的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