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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打开房门,笑道:“呵呵,终于可以尝尝鲜了,谢谢你们哟!”
努尔哈赤也笑道:“呵呵,走吧,姐姐,今天我们亲自给你炖狍子肉吃,汉人做出了我们这味道的。”
灵儿微笑着点点头,道:“好吧,你们等一下,我去换换衣服。”
灵儿回到房间,又把门关上,看了看已经收拾好的行囊,准备在如松回来之前悄悄地离开辽东,心中别是一番滋味。
这时,就听门外素儿说道:“小罕子,你找的我好苦!”
“姨娘,什么事啊?”努尔哈赤问道。
灵儿换好了衣服,打开房门,看一脸恐慌的素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素儿赶忙把努尔哈赤拉进灵儿的房间,灵儿也跟了进来。
素儿看了看灵儿,想想也不能让灵儿出去,就低声说道:“小罕子,快跑!”
“姨娘,发生了什么事?”努尔哈赤也一脸惊愕地问道。
“别问了,快跑!不要带任何人,有人要杀你。”素儿答道。
灵儿也吃了一惊,问道:“姨娘,什么人要杀小罕子?”
“还能有谁?老爷!”素儿答道。
“要是老爷决定要杀小罕子,怕他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灵儿说道。
素儿显得十分惊恐,问道:“那怎么办?”
素儿和努尔哈赤一时都没了主意,灵儿说道:“这样吧,我正准备去城里买些东西,让小罕子陪我出趟门,姨娘,你说会有人拦着吗?”
素儿神情紧张地摇摇头,答道:“不好说,试试吧。”
努尔哈赤帮灵儿拿上褡裢,出了房门,对舒尔哈齐等人低声交代了一会,灵儿和素儿也出来了。
三人出了院子的月亮门,素儿带着灵儿和努尔哈赤去往马厮。
到了马厮,看马的军士问道:“少奶奶,你们要出门吗?”
素儿尽量表现的自然一些,答道:“呵呵,我出门要坐轿子的,是灵儿姑娘要出门买一些东西,小罕子陪着去,过两天就是她大喜的日子了。”
军士牵来两匹马,将马缰交到了二人手里,素儿陪着二人,有说有笑地出了总兵府。
等灵儿和努尔哈赤走远了,素儿返回了府中,闭上眼睛,念起了阿弥陀佛……
灵儿和努尔哈赤骑着马出了抚顺城,看看后面并无人跟踪,便快马加鞭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出了三十多里,努尔哈赤追上灵儿,问道:“姐姐,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灵儿勒住了马缰,说道:“好兄弟,不要问了,既然姨娘要你逃命,你就快点逃吧。”
努尔哈赤依然不明就里,说道:“那好吧,谢谢姐姐和姨娘的大恩大德,姐姐,你回去吧,舒尔哈齐他们还等着给你炖那几只狍子呢。”
灵儿笑道:“呵呵,傻兄弟,我也不准备回去了。”
“啊,过几天如松将军就要回来了,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日本救回我的父亲。”
“姐姐,你是我们女真人的菩萨,是你救了赫图阿拉满城的百姓,将来你们回来,路过辽东的时候,一定要到赫图阿拉去看看小罕子。”
“好!小罕子,姐姐一定会去看你的,我们就此别过吧。”
灵儿对努尔哈赤挥了挥手,催马上了路。
努尔哈赤对着灵儿的背影,高声叫道:“姐姐,女真人不会忘记你的恩德,一定要回来看看我们……”
一直等到灵儿的背影渐渐地远去,努尔哈赤才怀着迷茫的心情,仰天长叹一声,催马奔向赫图阿拉,快马加鞭,消失在这白山黑水之间……
1、情何以堪()
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公元1368年,朱元璋在南京称帝,国号大明,年号洪武,大封诸将为公侯,在紫金山设太史监,观测天象,首任太史令就是大名鼎鼎的刘基、刘伯温。
洪武二年,太祖命刘基筑城,补新宫于钟山之阳,筑京师五十余里,内有十三座城门,外有十八座城门。
洪武帝承古制,将全城分割为若干封闭的“里”作为居住区,商业与手工业限定在定时开放的“市”中,宫殿和衙署用城墙保护起来,里和市都环以高墙,设里门与市门,由吏卒和市令管理,全城实行宵禁。
鼓楼、钟楼建于城市正中,遥相呼应,鼓楼定更所用之鼓共二十五面,一面主鼓,二十四面群鼓,依二十四节气而设置,早晚击鼓为启闭城门的信号,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快慢相间计六次,每日共一百零八声。
靖难之役后,明成祖永乐元年,改北平府为顺天府,诏以北平为北京;永乐十九年,改京师为南京,称应天府。
应天府辖应天、苏州、常州、镇江、松江、徽州、天平、宁国、安庆、池州十府,府衙设在南京。
汤景和朱辉自朝鲜、经辽东,九死一生逃回了南京。
经朱辉试探,汤景知道自己的家已经被生意场上老友徐鲲霸占了,汤景也知道徐鲲是当朝首辅徐阁老的侄子,不敢回家,也不敢告状。
没过几天,海瑞以右佥都御史巡抚应天十府,也抵达了南京。
应天巡抚衙门里当差的,得知大名鼎鼎的“海笔架”来了,一些贪渎墨吏连夜逃窜。
朱辉和徐鲲在汤景家门前,因话不投机,徐喜把朱辉送去了应天府衙门,汤景这才狠狠心,咬咬牙,写了一份状纸,送到了吴师爷的手里。
汤景万没想到,新来的海老爷居然给自己做主,居然告下了徐鲲。
汤景眼看着衙门的差役在吴师爷的带领下,来到回到秦淮河畔的家中,要传徐鲲,徐鲲怒而出走,汤景跪在地上抹起了眼泪,一直等到看热闹的人全都散去,这才躲在朱辉的背后,用扇子遮住脸,生怕有人认出了自己,悄悄地回到了家里,院子里顿时又是哭声一片。
回到家里,一想起这六年里鸠占鹊巢,汤景的心中就十分别扭。
何氏也无脸面对汤景,一个人锁在厢房内哭天抹泪,十岁的汤琼和七岁的汤瑶在门外哭叫着,拍打着房门,怕母亲寻短见。
朱辉跟在两姐妹的身后,说道:“二位妹妹,快去看看你们的父亲吧,我来劝劝你们的母亲。”
汤琼、汤瑶二姐妹看着大不了自己几岁的朱辉,停住了哭声。
朱辉怕打着房门,说道:“婶婶开门,本来呢,我是叫汤相公哥哥的,现在看见二位如花似玉的妹妹,我得改口叫汤相公叔叔了,婶婶,您听我说,我们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和叔叔约定好了,他若是敢慢待你们母女一点点,看我怎么收拾他。”
何氏停住了哭声,喊道:“你不要过来,我可是没脸活了……”
朱辉笑道:“婶婶,我又不是土行孙,你在里面锁着门,我过不去,不过,你要是再不开门的话,以后我可就不再管了。”
“我可怎么活啊!那招天杀的一去六年音信全无啊……”
“叔叔知道有错在先,正在羞愧难当呢,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去给他烧烧水、做顿饭,难道还让叔叔跪下求你不成。”
听朱辉这说,何氏打开了房门,一下子扑倒在地上,两个女儿哭着拉起她们的母亲,何氏坐到了地上,汤琼、汤瑶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汤琼、汤瑶,快去找找你的父亲。”朱辉命令道。
两姐妹看了看母亲,何氏点了点头,便松开了她们的母亲,跑去找汤景去了。
朱辉蹲在何氏身旁,说道:“婶婶,我和叔叔这次能从海外逃回来,真是历尽了千辛万苦,能活着回来已经是菩萨保佑了,还不都是为了你们母女,婶婶就放心吧,叔叔回来是安心过日子的。”
何氏看着朱辉,哭着叹道:“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朱辉安慰道:“唉,好在我们遇到了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相信那姓徐的不敢再来捣乱,这家里还有他多少东西,咱还给他,无论怎么艰难,这日子总归是得过的。”
何氏擦干了眼泪,站起身来,朱辉这才认真打量起何氏,乌黑的飞云发髻,插一簪珠花,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上垂着流苏,白白净净的鸭蛋脸,雪白的颈上垂着一条珍珠链子,身材柔柔细细,着轻红色的绉纱抹胸裙,三寸金莲着地,宛若天仙漫舞。
朱辉没有见过三寸金莲,怕何氏摔倒了,想上前去搀扶一把,何氏似乎明白朱辉的意思,颠着小脚跑得比朱辉都快。
汤琼、汤瑶怯生生地立在汤景的身旁,汤景显得双眼呆滞,神情恍惚,看何氏跑来,也没有一点反应。
朱辉上前把汤景拉到何氏的身边,叫道:“汤琼、汤瑶,带我在院子里转转,今后,我就是你们的哥哥了,也是这家里的一员,你们喜欢吗?”
两姐妹懵懵懂懂地点了头,汤琼问道:“哥哥,你也姓汤吗?”
“我叫朱辉,你们以后叫叫我哥哥,好吗?”
“哥哥,徐大大还来吗?”小汤瑶问道。
朱辉领着两姐妹穿过月亮门,进了后花园,低声问道:“徐大大来你们家多久了?他对你们怎么样?”
汤琼已经懂事了,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汤瑶望着朱辉,眨了眨眼睛,答道:“从我记事儿,徐大大就常来我家,我只是听说我的父亲叫汤景,一点都没印象了,要是在大街上见到他,我都不认识他。”
朱辉看小汤瑶答非所问,拉住汤瑶的手,又认真地问道:“你徐大大对你好吗?”
小汤瑶点了点头,也认真地答道:“对我们可好了,对我娘也好,不过,他经常去京城做生意,他跟我们说,爷爷是大官,我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朱辉点点头,问道:“徐大大以后就不再来了,你会想他吗?”
汤琼低头不语,汤瑶点头答道:“他说该带我们去松江府了,还说到了松江就让我改姓徐。”
汤琼瞪了汤瑶一眼,叫道:“瑶瑶,不要乱说。”
朱辉又看了看汤琼,说道:“汤琼长大了,什么都懂了,你要告诉妹妹,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懂吗?”
汤琼紧咬着双唇,红着眼睛,差点掉下泪来,点点头答道:“哥哥,我懂。”
这时,汤景挽着何氏也到了后花园,朱辉把两姐妹推到她们父母身边,说道:“这才是你们的父亲,快去吧。”
一家四口抱在一起失声痛哭,朱辉鼻子一酸,又想到自己的父亲,跑进当院里,也偷偷地抹起泪来。
吃完午饭,何氏打发两个女儿去洗碗,把汤景和朱辉叫进正堂,说道:“虽有应天府的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但我估摸着徐鲲待会该回来了,当年他答应我,你要是回来,他就离开这,你也知道,他在松江府妻妾成群,其实,他对这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只不过他往来京城和松江做生意,把这当成了个客栈,汤景,之前你们的交情也不是一年、两年,现在你既然回来了,相信他也没有不走的道理,我这就去收拾收拾他的东西。”
汤景知道无法面对徐鲲,听老婆这么说,不知如何是好。
朱辉说道:“叔叔,我刚才和汤琼、汤瑶聊了半天,大概也知道这徐鲲也没这么坏,我怕待会徐鲲来了,万一话不投机再打起来,干脆,我们去买点礼物,到应天府衙门去谢谢海大老爷去吧。”
汤景咬了咬牙,想想这些年都过来了,还在意这一下午吗!
这时,俩姐妹也洗完碗、刷完锅回来了,汤景给朱辉使了个眼色,朱辉马上起身到了门口,拉起汤琼,说道:“走,陪哥哥去花园里捉知了去,哥哥的本事,怕你们都没见过,呵呵。”
朱辉带着两姐妹一走,汤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马上抱起何氏抱,何氏倒在汤景的怀里,双颊通红,迷上了眼睛。
到了里间,汤景将老婆往床上一丢,脱下她的三寸金莲,像疯了一样把床上的衣物被褥统统扔到床下,自己脱光了,上了床。
何氏趴在床上嘤嘤地哭了起来,汤景不再管她的感受了,粗鲁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何氏双手捂着脸,低声呻吟,两个胴……体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过了一个时辰,汤景穿戴整齐,红光满面地走出了正堂,对两个女儿交代了几句,叫上朱辉,出了家门。
何氏畏缩着雪白的身子,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地上捡起了被撕烂的衣服,哭着摇摇头,又从柜子里找出一件藕荷色的长衫穿上……
汤景和朱辉离开家门,并没有走远,二人又从后花园翻墙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