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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小厮一路前往大厅,卢国公府还跟十年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假山湖泊什么的,也没有,很符合程咬金简单粗暴的性格,用他的话来说。老夫一介匹夫,用不着看这些花花草草,也没什么性情可以陶冶,比不得那些酸儒。
文武相轻,程咬金身上表现的尤为明显。
“卢国公府上依旧是这么简洁啊,跟卢国公的行事风格还真是贴切。”晋阳说道。
“是啊,程伯伯不太喜欢文人雅士欣赏的那一套,所以府上也没有多余的缀物,再者,就程伯伯那性子。府上有多少精巧的东西摆在外面,也难逃被砸坏的命运吧。”玄世璟笑道,他倒是记得,自己三岁那年来程咬金府上,就在后花园,程夫人养了几株从西域运过来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花卉,程咬金提溜着两个大石锁在后花园摆弄的起劲,一边挥舞着石锁显示自己力大无穷,一边引诱自己,问自己要不要跟他习武。
看着如此彪悍的程咬金。玄世璟拒绝了,自己才不要也傻乎乎的拎着石锁玩呢,结果刚刚拒绝,程咬金便一脸索然无味的将石锁随后抛在一边。正好将程夫人养的那几株花卉砸了个稀巴烂。
虽说是无心之失,但是破坏力可是很惊人的,自此之后,程夫人便再也没有在屋外种过什么花花草草了。
至于池水假山,假山国公府里倒是有一个,至于池水。
程咬金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支使自己的儿子,也就是程处默兄弟等人,自己闲着没事在后院里丢丢石锁,耍耍兵器什么的,一不留神扔进池子里,就让程处默下去捡,后来程处默一怒之下,便叫人把府上的池子什么的都填了,然后压实,干脆整了个练武场出来给老爷子玩耍。
这些玄世璟都是知道的,自那以后,程咬金倒是不经常在后院玩了,似是对后院失了兴趣,整天就在家憋着,喝喝酒,睡睡觉,过的比谁都悠闲自在。
到了大厅,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秦琼和李孝恭还有柴绍坐在一起,程处默则是坐在对面程咬金的下首,毕竟是主人家,便坐了个首位,旁边坐着李崇义,至于秦英,还没有到,可能是一会儿那边忙完了才能过来。
玄世璟带着晋阳走进大厅,程咬金一看玄世璟来了,面带喜色说道:“小璟儿可终于来了,回长安这么多天了一直没腾出空来聚聚,来来,快坐下。”
玄世璟笑着对着在做的长辈们抱拳行礼:“世璟见过诸位伯伯。”
“阔别十余载,一转眼,璟儿都长这么大了,可惜啊,令武这次没能回来,不然,你们兄弟几个也能好好的聚会一番了。”柴绍感叹道:“璟儿也不必多礼了,赶快坐下吧。”
“程伯伯可是光看到了璟哥哥,把兕子忽略了吗?”晋阳瞪着眼睛看向程咬金。
“哎呦,哈哈,这不是小公主嘛,穿成这样老夫还真是一时没认出来,小公主真是出落的越发俊俏可人了!”对于晋阳,程咬金毫不吝啬的夸赞。
“臣见过晋阳公主。”见玄世璟身后站着晋阳,程处默、李崇义二人连忙站起来行礼。
“今日是算是程伯伯家的家宴了,就无须多礼了,说来我也是跟着璟哥哥来蹭饭的。”晋阳笑着说道。
一番寒暄之后,玄世璟拉着晋阳坐在了李崇义旁边的桌案前。
“崇义兄长,好久不见。”玄世璟笑着说道。
“是啊,好久不见,谁都没曾想,你这一走,就是十年啊。”李崇义唏嘘道,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玄世璟,脑中又想起了十年前在弘文馆,那几天下午翘课骑马带着玄世璟去东山县庄子上的情景。
玄世璟:“崇义兄长,这几年过的可还好?”
晋阳知道玄世璟与李崇义是儿时的兄弟,十多年未曾相见,自是许多话要叙,便安安静静的坐在玄世璟身边听着,不出声打扰。
“得过且过吧,无论在什么位子上,只要尽心尽力了,总会有收获的。”李崇义笑道:“倒是你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我?怎么了?”李崇义这句话倒是把玄世璟说蒙了,自己是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了,当得起李崇义如此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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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孙耀庭事件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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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的事情,哥哥已经听处默兄说了,小子干的不错。”李崇义夸赞道:“还有你回长安之后对孙耀庭做的,哥哥也知道了,勇气可嘉啊,要知道,哥哥我当初听说此事的时候,也想着去查孙耀庭的,可奈何无处下手,一来这孙耀庭这么多年在朝堂上并无差错,二来长安局势太过复杂,亲一发而动全身,倒是没想到小璟你,这么利索的就把事给解决了。”
“侥幸而已啊,若不是陛下给了方便,我也不会这么短时间里就查清孙耀庭。”玄世璟笑道,李崇义说的不错,若不是自己先前从李元景那边开始怀疑,依照长安这混乱的朝堂,他跟李崇义所顾忌的一样,是绝对不敢这么干脆利落的出手的,但是还有一点李崇义是没有的,那就是李二陛下在背后的支持。
对于孙耀庭的案子,李二陛下是默许了玄世璟去做的,在兵国大事上,李二陛下绝对不允许有人背后搞这些动作,这是他的底线,触及到李二陛下底线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而李二陛下现在之所以将孙耀庭关押在大理寺,一是为了等李靖回来看他的态度,二来,应该就是想看看孙耀庭背后是否还有什么人。
“小璟,你觉得陛下会如何处置孙耀庭?”李崇义问道。
“难说,就要看孙耀庭什么态度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陛下查抄一下孙耀庭的府邸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玄世璟笑着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光是贞观初年。李元景就给孙耀庭送了不少东西呢。
一边的晋阳听到玄世璟说的话,默默的记了下来,既然璟哥哥这么说,那孙耀庭的府上,一定还有其他的东西,回去不妨跟父皇提一提。
此时,程处默也凑了过来,笑道:“崇义,小璟。在讨论什么呢,说的这么认真。”
“说孙耀庭的事儿呢。”李崇义说道:“你在石城不是被孙耀庭坑了一下子嘛,小璟在长安可是给你报了仇了。”
“哼,说起这孙耀庭我就来气,明明阳关那边先前已经发现了吐蕃大军的踪迹写了折子报给了兵部,结果让这孙子给压了下来,石城白白折损了这么多弟兄,不光是石城,周边好几个镇子百姓拖家带口的都跑于阗避祸去了。这一顿闹腾,整个陇西南境弄的鸡飞狗跳,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带人将乱象平定下来,这孙子。给小爷惹了多少麻烦。”程处默愤然。
“所以啊,孙耀庭的做法,恐怕不止是让陛下震怒。军方对他也颇有微词了吧,只不过孙耀庭毕竟明面上是卫国公手底下的人。等到卫国公回来,孙耀庭的在打牢的日子。也就到头了。”玄世璟说道。
李崇义往旁边挪了挪,让程处默在自己的案边坐下,玄世璟也是往后坐了坐,让晋阳坐在自己旁边,四个人便围成了一个小圈子。
三人所讨论的问题完全没有避讳晋阳,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玄世璟出手整治孙耀庭还是李二陛下默许的。
“我就纳了闷了,孙耀庭为何要压下石城的线报不上奏呢?即使不上奏,由兵部下发命令从别处调兵前来支援石城也是可以的,为何他要隐瞒不报呢?”程处默问道。
玄世璟本以为程处默只对打仗有兴趣,没想到他竟然也开始寻思起这当中的道道了。
“你们几个小子,就不要胡乱猜测了,孙耀庭在朝堂上对陛下都没有说出来个一二三,你们猜也没用。”程咬金听自家儿子和李崇义还有玄世璟在一边的谈话,出声说道:“这些事情就不是你们这些小辈能搀和的了,介时陛下自有定论。”
闻言,玄世璟心中暗笑,看来孙耀庭还是个聪明的,他无非就是想一个人扛下来,他的家人能够得到保全而已,看来,很有必要有时间去大理寺的牢狱中走一趟会会这个孙耀庭,对于李元景的的把柄,玄世璟从来不嫌多。
货郎周六被送到卢国公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程咬金是否问出什么,对付李元景,玄世璟不会傻了吧唧的自己去硬抗,至少要找几个盟友,李元景是棵大树,而自己现在不过是一只蚍蜉而已,能够信得过的盟友,程咬金算一个,秦琼虽然当年也是跟玄明德交好,但是现在因为秦琼身体的原因,秦家在朝堂上几乎没有了话语权,而柴绍,对于柴绍,玄世璟了解的仅限于他是平阳昭公主的驸马而已,再者就是李孝恭,李孝恭是皇家的人,玄世璟从未将皇家的人考虑在盟友的范围内,若是考虑,也该是李承乾兄弟几个,毕竟若是李元景谋反的话,对于李承乾的威胁是最大的。
已经好几天过去了,程咬金这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程咬金一定从货郎周六的口中知道了一些消息。
程咬金凶名在外,就算是金銮殿上,他也敢闹上一闹,发起疯来李二陛下都敬他三分,此时他越是没有动静,就说明他越是没有把握,既然程咬金都没有把握的事,玄世璟也就不着急了。
日子长着呢,慢慢来。
程咬金都发话了,几人也就不再讨论关于孙耀庭的事情了,一说起他,连吃饭的兴致都少了许多。
少卿,一排仆役鱼贯而入,手里拿着的是玄武搂标记的食盒,看来是晋阳订的那些特色小吃送到了。
布完菜,那些人便退了下去。
“小璟儿有心了,知道伯伯们都喜欢吃玄武搂的菜,不过伯伯们最惦记的,还是你府上厨子做的菜啊。”程咬金笑道。
“知节说的不错,自十多年前小璟儿宴请过我们几个之后,我们可就再也没吃过侯府的吃食了,老夫可是惦记良久了。”李孝恭抚须说道:“那吃食的滋味,可是比玄武搂要强不少呢。”
“王爷说笑了,不就是一些吃食嘛,若是几位伯伯想吃,待入了冬,伯伯们都闲暇下来,世璟在侯府摆宴,邀请几位伯伯过府便是。”玄世璟笑着回应。
“如此甚好,甚好。”秦琼因为身体原因,面色一直不太好,今日众人聚会,应该是因心中高兴,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你们几个,来的倒是够早的!”门外传来一声笑骂:“肯定是一听有吃的就赶紧跑过来。”
玄世璟一抬头,发现牛进达已经进了大厅,身后还跟着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正是儿时与玄世璟关系最为要好的秦英,秦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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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燕来楼的新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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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兄长!”玄世璟见秦英来了,起身与他打招呼。
“小璟!”虽说十多年未曾见面,但是一看到玄世璟,秦英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顾不得旁人在场,秦英稳步跑到众人面前,与玄世璟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小子,都长这么高了。”秦英拍了拍玄世璟的后背。
“十年未见啊,怀玉哥哥,你也终于快要实现你的梦想,做一名将军了。”玄世璟笑道。
“嗨,远着呢,我倒是羡慕处默兄,至少能领兵打仗,我这算什么呐,不过是在左武卫混了个差事罢了。”秦英说道。
秦琼这些年身体越发的不利索了,所以秦英也没有机会外调出去,长安秦府总要有个能打理秦府的人呢,秦琼的后辈们并没有什么特别优秀的人才,只能将秦英留在长安城了,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秦英想要领兵外调,可能没有什么机会了。
“小璟儿,快过来让老夫看看。”玄世璟刚准备招呼秦英坐下聊,便看到牛进达正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玄世璟拍了拍秦英的肩膀,随后走到牛进达的身旁,恭恭敬敬的拱手:“牛伯伯。”
“好小子,不错,孙耀庭的事儿干的利索。大快人心。”牛进达毫不掩饰的夸赞道:“真没想到,军方竟然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