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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骑司的人带着腰牌,一天十二个时辰,能够在皇宫之中畅行无阻,仅仅是这样,就要求百骑司的人一定得是对皇家绝对的忠心,若是有一点儿被皇帝怀疑了,那就是要命的事儿。
“陛下,郑家家主刚刚派人去到苏州,要给苏州刺史郑安送信。”百骑司的人在宣政殿之中见到了李承乾,将这事儿禀报给了他。
“苏州刺史郑安,这人朕有点儿印象。”李承乾说道:“得是不少年前的事儿了吧,朕记得,当初这个人是齐国公向朕举荐的,在东宫待过一段时间。”
“是,这个郑安,是郑家家主的儿子,因为其母亲身份地位的问题,当初在郑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就离开了郑家。”
“你这么说,朕想起来了。”李承乾恍然大悟,当年这事儿闹腾的动静还不小呢:“后来这个郑安自己读书中举,还参加过宫中的宴饮,但是与郑家家主之间闹的不怎么愉快,当时还让郑家成了长安城里的笑柄。”
“是。”百骑司的人应声道。
提起当年的事情,李承乾就全想起来了,对这个郑安也有了清晰的印象了。
要非要说的话,这个郑安是玄世璟举荐上来的,跟玄世璟之间多多少少有点儿交情,或者说有那么一点儿名义上的师情谊,但是自从出去做官之后,好像就没有回过长安,与郑家也没有什么来往。
“郑安这个人,放心就是了,无妨。”李承乾说道。
第一千零九十章 早朝奏事()
“陛下,臣。。。。。。。”
“有话直说。”李承乾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臣觉得,那个郑安,臣还是派人去看着点儿好。”百骑司的人说道。
“怎么,不相信郑安?”李承乾笑道。
“是,臣看,虽然郑安与郑家之间有嫌隙,但是这件事情,郑家牵扯其中,臣以为,在郑家生死存亡的关头,再加上郑家家主亲自写信恳求他,他会心软,毕竟,郑家家主是郑安的亲爹,亲人之间,砸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百骑司的人回应道。
“亲人之间砸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朕告诉你啊,当初亲手砸断了郑安与郑家之间的关系的,就是郑安的亲爹,也就是如今郑家的家主,别说骨头了,连筋也一起挑了。”李承乾说道:“当初郑安科举入仕,进了朝堂的确不假,在宫中参加过宴饮,也不假,但是他与郑家本家之间的事儿当时在长安闹的是沸沸扬扬,郑家为了打压郑安,安排了多少关系阻止郑安做官呐,读书人啊,十年寒窗苦,一朝天下知,郑安寒窗十数载,好不容易有了做官的机会,有了过好日子的机会,但是他的亲爹却是要亲手掐断了他的这条路,你说,这事儿要是放在你身上,你恨不恨?照实说。”
“臣。。。。。。。恨。”百骑司的人犹豫了一会儿,回应了李承乾。
“是啊,恨,新仇旧恨啊,郑安小时候对郑家的怨恨还没消呢,头些年又与郑家添了新怨,郑安会帮郑家?会帮一个这样对待他,对待他母亲的男人?”李承乾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朕可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傻的圣人,再者说,打个比方,郑安即便是心软了,心里惦念着一丝情分,要帮郑家,他怎么帮啊?联络齐国公?齐国公会帮郑家?”
“是,听陛下一席话,臣,茅塞顿开。”
“去吧,继续看着点儿郑家。”李承乾说道。
“是,臣遵旨。”百骑司的人领了命,而后退出了宣政殿。
今天百骑司的人在李承乾面前提起这个郑安,倒还真让李承乾对郑安有了一点儿兴趣,不为别的,李承乾想要知道郑安接到郑家家主的书信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反应。
会像他说的那样吗?
“临安。”李承乾唤了一声。
“奴婢在。”临安上前应声。
“找个身手好的人,去苏州,给朕打听一件事儿。”李承乾说道:“至于什么事儿,方才你也听见了。”
“是,奴婢这就去替您安排。”临安说道。
让临安安排人到苏州走一趟,也不过只是为了满足李承乾的好奇心而已。
“等会儿,还有,将这件事派人去给齐国公传个话。”李承乾说道。
“是。”临安应声道。
李承乾和玄世璟两人编织了一张巨网,他们两人,一个就在这张网的中间纵览全局,一个就开始瞄准了猎物出手,现在郑家就被裹在这张网的中间,不管做什么,李承乾这个控制网的人,都能看得到。
临安去安排李承乾交代的事情,李承乾自己在宣政殿之中开始捉摸着洛阳城新县令的人选,当年书院参加科举的第一批学子已经入仕挺长时间了,也是到了用到他们的时候了。
李承乾从书案的一侧拿起一份名单来,开始仔细的斟酌和思索合适的人选。
自从玄世璟从长安去洛阳之后,李承乾就将这份名单给找了出来,一直放在案头,他知道,玄世璟这番出去,地方的官员肯定是要有牵连在其中的,钱庄的事儿,一旦牵连进去,在玄世璟手底下就是一个死,他是出去下重手整顿去了。
玄世璟不怕死人,也不怕杀人,这点没人比李承乾更清楚了,玄家有今天的地位,玄世璟年纪轻轻能坐在齐国公的位子上,大多还不是战场上杀出来的路子,这样的人,岂会怕杀人?
而且他出去杀人,当中也有李承乾的授意。
许敬宗先一步去了洛阳,而后续的事情,朝中也该跟上了。
次日清晨,含元殿,早朝。
“百官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临安站在李承乾的身侧,高声喝道。
良久,朝堂上并没有人站出来奏事。
“诸位爱卿如此这般,朕还以为大唐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乐业,整个大唐,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呢。”李承乾说道。
“陛下神文圣武,大唐四方安泰。。。。。。。”李承乾话说完,立马就有站出来拍马屁的人。
“好了好了,这种话说出来,谁都糊弄不了,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既然诸位大人没有什么事情要奏,那就由朕来说件事情吧。”李承乾说道。
站在下头的三省的几个官员,见到李承乾这般说,偷偷摸摸的观察着李承乾的表情,心里猜测着,陛下是不是要说钱庄的事情了。
这几个人都是先前李承乾在宣政殿召见的几个大臣,这当中,只有许敬宗离开了长安,去了洛阳城,许敬宗去洛阳城做什么,这几个人心中也有猜测,至少他们知道,许敬宗是冲着钱庄的事情去的。
但是皇帝没有发话,还下了封口的命令,若是私自把这事儿给传出去,恐怕以后在朝堂上就要小心一些了,所以这些官员的口风紧的很,现在,倒是皇帝要提起这件事儿了,万一一会儿皇帝要让他们接话,这话要怎么说,事儿要怎么做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掂量着。
“大唐成立钱庄,推广钱庄也有不少年头了吧。”李承乾清了清嗓子说道:“最开始是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办的这事儿,户部为了这事儿可是跑断了腿啊,最后,事儿终于成了,钱庄呢,也有了,钱庄的存在为士农工商提供了不少便利,可是现在,百姓们是便利了,国库却是不断的在亏空啊,国库为什么亏空?因为钱庄的钱,跟朝廷的国库是挂钩的,钱庄要是亏了,国库就得出钱补贴,总不能让大唐的百姓吃亏吧?人家信任朝廷,待见钱庄,不能人把钱存进来,然后这钱就蒸发了吧?”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当中诉说()
李承乾的一席话,让这含元殿之中站着的人皆是心惊,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后的冷汗都要渗出来了。
要说他们是干净的,这朝堂之上的官员,有几个是干净的?
即便是当初步入官场的时候是干净的,时间长了,也会变得不干净,因为你太干净了,周围的人就容不下你,久而久之,一颗干净的心也会变得藏污纳垢,这颗心,也就变了味儿,变了质了。
在财帛面前,有多少能够坚持本心的?
“户部,你们来说说,咱们的国库,就这几年,在钱庄上面,亏损了多少?”李承乾问道。
户部尚书将目光看向了侍郎房遗爱,示意房遗爱站出来说话。
房遗爱抱着笏板,站了出来:“回陛下,钱庄账目繁杂,就如今户部已经整理出来的账目来看,最少也有上亿钱。”
“诸位爱卿,听到了吧,至少上亿钱。”李承乾说道,而后笑道:“朝廷在这龙首原上修建新宫花了多少钱来着?朕当年还是太子,记不太清了。”
李承乾的这话,没人敢往下接。
没人接,李承乾便自顾自的说下去了:“钱庄若是不查,再这么下去,是不是亏空的钱,就能够再修一座大明宫了?啊?”
李承乾这是算流氓账,但是也成功的恐吓住了朝中的官员。
被从钱庄贪出去的钱够修一座大明宫?想干什么?造反?
上来一顶大帽子就扣在了他们的头上。
“臣等万死。”含元殿之中的朝臣抱着笏板躬身,不敢去看李承乾。
“如今,朕已经拿到了洛阳钱庄的账本,当中的亏空数额记载的是一清二楚,许敬宗已经代朕前往洛阳处理此事了。”李承乾说道:“今日朕将这事儿拿到朝堂来说,就是想问问诸位爱卿,事情总要有个结果,洛阳钱庄的账本对不上,钱财的流向,朕心里清楚,账本上记的也明白,这件事,如何结,诸位,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这。。。。。。。”李承乾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李承乾就看着他们在下头窃窃私语,也不多言语,含元殿之中,皇帝的宝座坐北朝南,安立于整个大殿最高的地方,只要目光往下边儿这么一扫,面前的景象,下头的大臣,尽览无余,朝臣们在下头有个什么小动静,坐在这个位子上,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不管是着急,慌乱,疑惑,为难,清清楚楚的都能被李承乾收入眼帘。
“启奏陛下,微臣以为,钱庄关乎的也不仅仅是国库,钱庄更是关乎到大唐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国库中的钱财,乃是百姓赋税,收入国库之中,钱庄亏百姓的钱,国库再拿着百姓的赋税去填补钱庄,如此算来,百姓两头亏,此事,当严查,严办。”这个时候,于志宁站了出来。
“老师说的是啊,虽然如今大唐强了,大唐小富了,但是不能忘本啊,咱们的本是什么?是这天下的百姓!”李承乾喝到:“钱庄,呵呵,真是胆子大了啊,钱庄是朝廷在背后操办,竟敢有人将手伸到钱庄里去!”
“臣有罪。”
李承乾的话音落下之后,朝堂上,郑家的家主便出列,跪了下去。
“郑爱卿。”李承乾嘲讽一笑:“洛阳城钱庄一事,便是你们郑家人伸的手吧?好一个郑家啊。”
“陛下息怒,郑家郑钧,乃是臣之家弟,当初分家之后,便在洛阳安家落户,与长安城这边,素来没有什么来往,其在洛阳之所作所为,臣亦是痛恨之极,只是以往,臣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他在洛阳竟然能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啊。”
郑家家主的这番话,谁听了都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开脱,为郑家开脱,但是旁人却是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他。
没办法证明郑家本家与这件事儿没关系啊,旁人手里没账本,没证据,这话如何说?
“推的倒是干净啊。”李承乾感慨道。
他早就料到郑家会用丢车保帅这一招,这也不新鲜,换谁都会这么做,一个郑钧对于整个郑家来说又算的了什么?为了家族,该牺牲的时候就得牺牲。
更何况,钱庄的事儿的确是郑钧干的,郑家,以前是受益人,事发之后就是“受害人”了,这两者之间的转变,郑家玩儿的可溜。
“臣所言句句属实,望陛下明察。”
“是不是属实,你心里有数,朕心里也有数。”李承乾说道:“朕在这朝堂上所言,若是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也就不会与诸位爱卿说了,而是要派人去洛阳查探,但是如今呢?人已经派出去了,但是却不是去查案的,而是结果这件事的,临安,将账本交给户部的大人。”
“是。”临安应声道。
临安抱着一摞账本,走了下来,来到户部尚书跟前,将账本给了户部尚书。
“户部,这些账本,都已经有人给你们算清楚了,钱庄的亏空,查抄了洛阳郑钧的府邸之后所查封的财产数额,都有记载,根据这账册上的记载,查抄郑钧的产业,即便是再加上洛阳县令的财产,都不够这账本上的亏空,数额所差甚大,至于剩下的钱去了哪里,朕也不会再此多说。”李承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