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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那事儿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也不是他指使他们这么做的。
“但是那几个人在外行事,可是明里暗里,都是打着你越王殿下的名头。”李承乾说道:“这你又怎么解释?还敢说自己一概不知?”
“儿臣冤枉啊父皇。”李象解释道:“儿臣真的不知道,他们竟然打着而儿臣的名头行事,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主动来找儿臣,都是为了公事,那时候儿臣刚刚受父皇恩典,封了越王,有了自己的王府,正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们的出现,帮了儿臣许多,因此,儿臣平日里才与他们走的有些近,因为儿臣心中感谢他们在儿臣需要的时候帮忙,但是在别的方面,儿臣一直是与他们保持距离的,并不知道,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现在他们人都已经没了,李象肯定是要先保住自己了,那些没有什么地位的官员,在封后大典上被点名之后,就直接被左武卫营的将士带出去处置了。
现在不杀他们,难不成留着他们过年?
他们被杀之后,他们与李象之间的事儿,具体的细节,就只有李象自己一个人知道了,只要李象咬紧了牙关不说,就算是百骑司知道了,上报给了李承乾,李承乾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儿子下狠手。
参与到钱庄案子里的是那些官员,而不是李象,李象人在长安,百骑司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背后是李象之时他们去染指钱庄的,而李象也并没有从钱庄之中渔利。
所以,现在李象打死不承认,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死人身上也是可以的,因为人死了,没有人知道真相了,也就由着李象去说了。
事实上,李象是真的不知道吗?
也不尽然,他们送给李象的东西,若是以他们正常的俸禄来说,打死他们,也拿不出那么多东西的。
长安城的官员,因为人在长安的关系,做起一些事来,总是比地方上的官员要方便得多的,所以地方上的官员,大多会笼络一些在长安的官员。
与李象交好的那几个官员,就跟地方官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当中也不乏有地方官员是冲着李象来的。
李象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拒绝,人家送,他就收,他也不问来路,反正不知道也好。
现在,幸好李象不知道,或者说是知道了,但是装糊涂。
李象思来想去,这件事儿这么严重,已经让父皇大为恼怒了,要死自己的真的说出了实话,恐怕往后真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呢?认个错,与那些已经死去的不干净的官员直接撇清楚关系,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
好歹他李象也是个皇子不是。
“既然他们是打着你的名头办事,虽然不是你的过错,但是你也并非完全没有责任。”李承乾说道:“从今日开始,待在你的越王府里,接下来三个月就不要出来了,反思记过吧。”
不管李象口中怎么说,李承乾心里都有自己的思量,让李象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这也是给朝中的官员们一个警告。
现在永辉年也才刚刚开始,皇帝正当壮年,这个时候就去眼巴巴的看着皇子,想要站队,是不是有点儿太早了?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当皇帝的放在眼里吧?
人情归人情,交往是交往,凡是都要主意一个度。
这一次,李象的这个度就没有把握好。
他原本以为,接自家父皇训斥两句也就完事儿了。
禁足闭门思过三个月,这是赤果果的在向朝中的诸多大臣发出信号啊。
往后李象身边儿想要再聚拢一批死心塌地的支持他的官员,可就不多了,甚至可以说,就没有了。
再加上这三个月,不问朝堂诸事,他会错过多少?
“父皇。。。。。。。”李象还想要说什么,却是被李承乾抬手给打断了。
“无需多言,朕清楚明白,你回去吧。”李承乾说道。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李象也不能再说别的了,只能躬身拱手行礼之后退出宣政殿内。
从宣政殿出来一直到李象在长安城的越王府,李象的脸色都没有好到哪儿去。
至于宫中,李承乾仍旧没有做别的,还是在宣政殿里等,好像是在特意等某个人一样。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外面的内侍再此走进了宣政殿之中。
李承乾在想,这次会试谁呢?
“启奏陛下,赵国公长孙大人在殿外求见陛下。”内侍躬身拱手说道。
来了。。。。。。。
李承乾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随后开口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内侍应声,随后,带着长孙无忌走进了宣政殿,长孙无忌行礼的时候,内侍也就离开了殿中。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涉案()
“临安,带着人也都先下去吧。”李承乾说道。
“是。”临安应声,冲着在殿中伺候的内侍使了个颜色,接着,就带着殿中的人退出了宣政殿。
长孙无忌从殿外走了进来,依旧是那身紫色的朝服,只是并没有戴官帽,如今的长孙无忌,早就已经不是早年间意气风发的长孙无忌了,如今的长孙无忌,身形已经有些佝偻,须发灰白。
“微臣,叩见陛下。”长孙无忌撩起衣摆,跪在了地上。
“朕还是将舅舅给等来了。”李承乾冷冷的说道:“舅舅,起来吧。”
“臣,不敢。”长孙无忌说道。
“看来舅舅也知道,白天的时候,在含元殿前,朕为何没有让内侍将那些案宗念完了。”李承乾说道。
李承乾从坐塌上站了起来,走下了台阶,来到了长孙无忌的面前。
“朕年少的时候,那会儿还是在秦王府的时候,父皇是秦王,舅舅是天策府的文吏,大唐初定,每日朕就看着天策府的诸多先生们,忙前忙后,可是呢,那时候,大多数先生们甚至就只有一个秦王府食客的名头,朝廷甚至连官位都不肯给一个,那时候,先生们依旧是尽忠尽责,忙前忙后。
后来,朕知道,因为先生们那时候的忙碌,都在期许着自己的一个大好的前程,后来,先生们成了朝中的大臣,而朕,也从秦王世子变成了东宫太子,大唐从武德变成了贞观,但是那时候的大唐,依旧很乱,到处都在打仗,朝中每日忙忙碌碌的商议着的,也是打仗的事儿,再后来,天下就太平了。
朕想问问舅舅,为何能一起共患难,但是到了富贵日子的时候,却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呢?一桩桩一件件,按理来说,以舅舅的聪明,应当不会不知道,钱庄对大唐的重要性吧?”
长孙无忌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有现如今这个结果,是谁的错?不是皇帝的错,也不是朝廷的错,李唐皇室并没有亏待他们,功劳也没有埋没,该给的都给了,官位,爵位,封赏,每一样都没有落下。
尤其是他长孙无忌。
凌烟阁第一功臣,这是何等的荣耀。
“舅舅家里,可曾少过锦衣玉食?”李承乾问道。
“回陛下,不曾。”长孙无忌说道。
“那朝廷可有短过舅舅的封赏和俸禄?”李承乾再次问道。
“不曾。”长孙无忌的声音越来越低。
在朝堂上,他就从来没有过这样弱气的时候,但是现在,理亏的是他长孙无忌,被自己的外甥质问到无颜见人的地步。
“那好,那请舅舅回答朕,为什么。”李承乾看着长孙无忌的眼神之中,透漏出来的是浓浓的失望。
长孙无忌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垂眸说道:“利欲熏心,是人皆逃不过一个贪字,当年的党仁弘是如此,如今的长孙无忌亦是如此。”
“舅舅也是觉得,一帮人,好不容易打下来了江山,日子安稳太平了,就该到了享乐的时候了?”李承乾问道。
如今眼前的长孙无忌,实在不是当初李承乾眼中的那个长孙无忌,相差的实在是太大了。
人没有一成不变的时候,长孙无忌是这样,李承乾也是这样。
李承乾年纪也大了,看待事情的眼光也是不一样了,长孙无忌也老了,也不再是那个一心只想着要辅佐大唐君王治理大唐的长孙无忌了。
“臣心中不曾有一时懈怠了大唐的国事,当然,此时说这些,臣也并非是在为臣的罪行开脱找借口。”长孙无忌说道:“当年秦王府的旧人,到了如今,皆都是家大业大,虽说朝廷封赏也有,封地的收入也有,朝廷的俸禄也不曾短缺,但是若是想要过上舒心的日子,远远不够。”
“舅舅也终于肯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了。”李承乾说道。
就说说长孙家吧,长孙家在前隋之前也是显赫门第。
长孙无忌是长孙晟的幼子,他有三个兄长还有三个妹妹。
大哥长孙行布,曾是韩王府的库真,在杨谅早饭的时候被杀了,长孙恒安倒是规规矩矩的,后来病死了,长孙安业,最不让他省心的就是这个哥哥了,在贞观年的时候,跟着皇子谋反,后来还是长孙皇后求情,才勉强活下来了。
长孙无忌的妹妹们,也都各自嫁人了,也就是说,长孙家支撑家业的男子,就只有长孙无忌一人。
何来的家大业大呢?
至今为止,长孙无忌有十二个儿子。
“舅舅的儿子们,各个都在朝中为官。”李承乾说道:“即便是父皇退位,朕继位以来,也未曾苛待过他们。”
“陛下圣恩,臣有愧。”长孙无忌躬着身子说道。
长孙无忌被牵扯进了这件案子当中,这才是让李承乾最为心痛的。
三朝老臣,国之栋梁,大唐元勋,还是皇亲国戚。
“舅舅可是我大唐的国之柱石啊。”李承乾说道:“如今朕有多心寒,舅舅可知?”
李承乾的眼神十分复杂,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是他小时候所崇拜过的人,但是未曾想到,会有一天,两人面对面这样待在宣政殿之中,会是这样的结局。
“罪臣万死。”长孙无忌跪在地上:“但是,此事老臣厚颜请陛下开恩,只处置老臣一人,这件事,也的确就只有老臣一人知道。”
“这件事儿是否就只有舅舅一人知道,朕心里是有数的,舅舅也不用过于着急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李承乾说道:“不管怎么说,你是朕的舅舅,是母后的兄长,是大唐的功臣,这件事要了这么多人的命,但是不会要了舅舅你的命,你外甥也不是个心狠的人。”
长孙无忌是皇亲国戚,是贞观旧臣,是天策府出来的老人,多多少少也是代表了李承乾和李二陛下两人的一些脸面的,还是李二陛下钦定的凌烟阁第一功臣。
这样的人,可不能晚节不保。
这件案子当中,是必须要掺杂进去个人的感情因素的。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长孙家()
李承乾闭着眼睛,叹息了一声。
“舅舅让朕难办了啊。”李承乾低声说道。
“都是老臣的过错,老臣愿以一死,以全陛下。”长孙无忌说道。
长孙无忌不戴官帽来立政殿,他心里也知道,这件事儿涉及到了自己,估计是难能有好下场了,在来之前,他的心里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做好死的准备了。
李承乾摇了摇头:“不,舅舅可以不死。”
“老臣斗胆,陛下意欲何为?”长孙无忌抬起头来问道。
李承乾这样的态度,让长孙无忌心里有些发慌,他现在是什么都不怕了,他可以完,但是长孙家不能啊。
若是能用他的死来保全长孙家的话,那无疑他是愿意的。
就怕李承乾像对待郑家、对待王家那样对待长孙家。
天家自家都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更何况是对皇亲国戚了。
若是李二陛下在位的时候,长孙无忌心里是不会有这些担忧的,因为自贞观一朝,皇帝都是善待功臣的,当年党仁弘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保住了性命。
可是眼前站着的不是他的妹夫,而是他的侄子。
现在也已经不是贞观朝,而是永辉朝了。
李承乾叹息一声:“此案,朕一开始就不打算放过一个人,舅舅也知道,钱庄事关大唐之根基,而朝中参与此案的官员,仅仅是在贪墨钱庄的钱财吗?不,他们这是在挖咱大唐的根基!舅舅你也是!”
说到这话的时候,李承乾的眼中充满了狠戾,也不复方才的复杂了,狠戾之中,依旧带着清明。
因为这事儿李承乾心里已经清楚该怎么做了。
即便是自己的舅舅。
即便自己的母后出身长孙家,那也不能放过,在长孙家和整个大唐的抉择之中,李承乾相信自己的母后,一定会选择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