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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在庄子上,钱庄的事儿在他身上也到此为止了,他也卸下了身上的重担,既然在庄子上闲着没事儿,也理应多关心关心书院的事儿。
好歹书院也是玄家出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跟玄家有莫大的关系,现在走上正轨了,也不能完全放手不管。
以后玄家的子孙还要依靠着书院呢。
等到玄澈到了年纪之后,也要到书院之中读书呢。
“哦,这个啊,夫君,妾身是刚刚从医学院回来,去看了医儿。”晋阳说道。
“怎么样?医儿的身体有好转吗?”玄世璟问道。
“还是那个样子,不过精神劲儿看着比在宫中要好多了,现在能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转悠一番,福康和福安伺候的也好,书院的学生也经常过去,不管是给医儿把脉还是陪医儿聊天,妾身觉得,这都是好现象。”晋阳说道。
玄世璟闻言,点了点头:“嗯,挺好的,二皇子在医学院这边,咱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尽量的医治他的身体,别让他出什么事儿,孙道长应该见过二皇子了吧?他可有说什么?”
李医是在封后大典前两天的时候到庄子上来的,而这几天玄世璟一直在担心长安城的事儿,担心钱庄的案子,李医来了庄子上之后,他也只是露面过一次,其余的都是晋阳在操持,如今闲散下来了,这些事儿,也该是放在心上了。
“孙道长已经看过了,孙道长说,这是先天娘胎里带出来的,不好治,而且已经都这么多年了,早就伤了根本,是治不好的,就只能调理着,拖着,这样的话,宫中的太医也说过了,但是一直到今天,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儿改变都没有,反而越来越糟糕了。”晋阳说道。
总体来说,应该就是情况十分不乐观了。
谁都不知道李医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活多久。
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尽力而为了,尽量的让李医多活一段时间。
当时晋阳在宫中的时候,李医躺在床上,一副随时都要断了气的模样,这一点儿,晋阳心里印象十分深刻,现在李医至少能下床,能在院子里转悠了,这是好事儿,说明他的身体,已经有稍微的好转了。
虽然不乐观,但是未来依旧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希望的。
“对了,夫君,医儿的事儿暂且不说,咱们说说安安的事儿吧。”晋阳说道。
对了!安安的事儿。
玄世璟不在长安的时候,就从家书之中得知了安安的事儿。
现在回来了,也腾出功夫了,更是要将这件事儿给捋明白了。
“安安的事儿,你真是这么想的?跟窦孝果?”玄世璟看着晋阳问道。
“这也不是妾身能决定的啊,两个孩子之间的事儿,妾身只是觉得,他们俩孩子之间,郎有情妾有意的,妾身也做不出那种棒打鸳鸯的事儿,再者说了,当初是夫君说,将来安安的婚事,要从着安安的意思,所以妾身才跟窦孝果说了那番话,其实也是想要等着夫君回来再另行商议的,不过,眼见着日子就要到了,等到中秋之后,窦孝果那孩子就要行冠礼啊。”
“安安的意思呢?你去跟安安聊过了?”玄世璟问道。
“是冰月姐姐跟安安聊的,连冰月姐姐都能看出安安的心思,但是那妮子,倒是嘴硬的很,不承认呢。”晋阳捂嘴笑道。
“那等今天傍晚她回来的时候,我来跟她说说,婚姻大事,讲究个缘分,也讲究个机会,一旦有些东西错过了,再想要去追回来,可就难了,这事儿,可不能让安安一直就这么模糊着。”玄世璟皱着眉头说道:“安安现在的年纪,我也是私心想要多留她两年的,但是窦孝果不一定愿意等啊,所以,若是安安同意的话,可以先订婚,亲事的日子,再另行商定。”
“夫君说的也是。”晋阳点头,同意了玄世璟的说法。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八字一撇()
等到安安自己松口,玄世璟才能去找窦孝果啊,安安这么暧昧不明的态度,旁人做再多,也是徒劳无功的,反而会画蛇添足。
这种事儿,光是暧昧着可不行,成不成,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女儿家的小娇羞,也得看时候。
长安城震荡,庄子上现在倒是一片安详。
到了傍晚的时候,安安带着家奴从外头回来,一进大门口,门房就拦住了安安。
“大小姐,老爷说,让您回来之后,到书房去见老爷。”门房微微躬着身子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安应声道。
安安自己心里琢磨着,怎么好端端的,要去书房啊,这么严肃,是有什么事儿?或者是怪罪自己回来的晚了?
安安到了书房,玄世璟正在书房里端着书,一边儿喝茶一边儿看书。
看的倒不是别的书,而是医学院的书,是医学院的夫子们编写出来用来教导学生的,玄世璟闲来无事,也拿来看看,感觉也是受益良多。
“爹。”人没到,声先至。
玄世璟听见声音之后以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女儿从外面跑进来了。
“不用这么着急,都是个大姑娘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这可不好。”玄世璟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书房,就只有女儿和爹爹两人。”安安说道:“爹爹,您叫女儿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儿啊?”
“嗯,女儿也说,这里就咱们两个人,那爹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玄世璟说道:“是关于你的婚事。”
“婚事?”安安诧异的说道:“爹爹,怎么又说起这个了呢?”
“你也别站着了,自己找个地方坐下,爹跟你好好谈谈。”玄世璟说道。
安安在书房里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爹,您说这事儿?又是从何说起呢?”安安问道。
她心里就疑惑了,怎么自家爹爹一回来,就开始操心这件事儿了?
“爹当初在外头的时候啊,你母亲和你娘,都曾给爹写过信,说过你的事儿。”玄世璟说道:“就你和窦孝果之间的事儿,说是八字儿都有一撇了,但是呢,你自己拎不清。”
“唉,爹你说这大老远的,母亲和娘亲给您写信就说这事儿啊。”安安嘟哝着嘴说道。
“不然呢?这可是大事儿,在爹看来,比什么事儿都大。”玄世璟正儿八经的说道:“你跟爹说说,到底成不成,成的话这事儿,爹帮你给办了,要是不成的话,你也给个痛快话,就别耽搁人家了。”
这么拖着,一直也不是个事儿,长安城之中多少高门大户人家的子弟可是在及冠之前就娶了妻纳了妾了,至于窦孝果,跟当年的玄世璟一样,也算是一股子“清流”了。
“这。。。。。。”安安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自己的父亲了。
被这么直来直去的问,她的确是说不上什么话来。
可是当初就算是在自己的娘亲的房间里,安安也是这个样子。
玄世璟看着自家女儿,心中微微叹息,这犹豫不决的性子是随了她娘了。。。。。。
也不算,当年秦冰月做事,也是挺干脆利落的,只能说,这些年,庄子上的日子过的太安逸,他也是整天忙里忙外,疏忽了对女儿的管教了。
现在想想,心里也是有些愧疚,他光忙着外头去了,把老婆女儿丢家里,家里的一切都是晋阳和秦冰月在操持,这么大的一家,再加上这么一个庄子和偌大的一个书院,劳心劳力的,放在安安身上的注意力少一些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好在安安这孩子性子还是好的,这一点,玄世璟就放心了。
“那我跟娘亲说的那些话,爹你也知道了?”安安问道。
“自然是知道了,自家女儿的事儿,当爹的能不上心?”玄世璟说道:“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节后,就是窦孝果就正式行冠礼了,其实,虽然当年咱们家与窦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儿,窦孝果当年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人总是会变的,得看他是否愿意为了你而改变,这几年来窦孝果的表现,还算是能入了爹的眼,至少也算是浪子回头了,当初你被绑,他将你救回来,陛下为了嘉奖他,许他行冠礼之后,便到朝中任礼部侍郎一职,也算是前途大好了。”
说到这事儿,玄世璟也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家的孩子们,钱庄的案子他在外面查,的确是帮着朝廷解决了事情,肃清了钱庄,有利于百姓,但是却是愧对了自己的家人,因为朝堂上的事儿,而让自己的家人涉险,这是玄世璟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但是事情却偏偏发生了。
这也是现在为什么朝中这么多人都出事儿了,玄世璟都不肯站出来为他么说一句话。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就无话可说了,玄世璟知道,倒霉的那帮人,跟郑家实际上是一样的,或者说是一伙儿的,他们现在只是没有什么机会而已,要是有机会对选家人下手的话,对于被逼红了眼的他们来说,这未尝也不是一条路。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玄世璟既然已经得罪了这些人,就不会为自己留下什么后患,李承乾要杀他们,那就杀去吧。
至于那些被抄家、罢官、夺爵的人,没了势,没了钱,没了权,能翻腾出什么水花儿来?
对于一无所有的他们来说,玄家,才是庞然大物,他们撼动不得。
因为玄家有权,有钱,有大势,甚至还有皇帝站在背后撑腰。
他们能把玄家如何?
无非就是豁出去不要命,在背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动作。
但是仔细想来,就是这样的人,才会对玄家造成威胁,因为毕竟是在庄子上,总不能让玄家大宅里的人,一天天的都不出门吧?
所以他们被处置了之后,玄家还真得留个心眼儿在他们身上。
这样一来,日子过的,也就比正常时候要累一些了。
也无非老话说的那样,享受什么样的日子,就得付出相对应的代价。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连累()
玄家享受现在的尊荣,相应的,必定是要承担一些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东西。
“说说吧,你想怎么办?”玄世璟问道:“假如说,你不嫁给窦孝果,窦孝果娶了别人家的姑娘为妻,你心里难受吗?”
听玄世璟这么说,安安也安静了下来,仔细想了想那样的情景。
似乎,心里有点儿堵得慌,好像这书房里变的闷了一些,让她觉得喘不开气,堵得慌。
看到安安的表情和反应,玄世璟心里也明朗了许多。
“看来,你还是在意窦孝果的。”玄世璟说道:“我说的对不对?”
安安点了点头。
“行了。”玄世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姑娘大了留不住,留来留去,再给留出仇来,这事儿啊,爹来为你操持,你就放心吧。”
安安坐在那里,娇羞一笑。
玄世璟见到自家姑娘这样,也是无奈一笑,虽然性子野了些,好歹,还是有些女儿家的娇羞状的。
“哎呀,时过境迁啊,现在想想,爹爹当年和你母亲的事儿,仿佛就在眼前,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再过两年,澈儿都要上学堂了。”玄世璟笑道。
“爹爹正当壮年呢,怎么就爱跟个老头子似的回想以前啊。”安安站起身来,来到了玄世璟的身边儿,一边儿给玄世璟揉肩捶背,一边儿说道:“爹,那当年你是跟娘亲怎么在一起的?”
秦冰月年轻时候的事儿,可没跟安安说过,所以安安也有点儿好奇。
母亲是太上皇和皇后娘娘的嫡出公主,爹爹也是侯门之后,正当圣宠,当年的婚事,也是门当户对,但是自家娘亲的事儿,安安却是了解不多。
“可能是因为你娘的身世吧。”玄世璟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秦冰月的往日,不适合在孩子面前提,虽说是清倌人,但是毕竟是在燕来楼里待过的。
“你娘当年也是官家的大小姐,她父亲,是当官的,你的外祖父当年是一州之长官,后来皇子谋反,把他给牵扯进去了,那是一桩冤案,随着李元景案发,这件案子,也终于水落石出了。”玄世璟说道:“当初你外公家被抄家,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你娘能够活下来,实属不易啊。”
“安安呐,你也逐渐的长大了,亲事一定下,指不定过多长时间,你就要嫁人了。”玄世璟感慨道:“以后啊,就算嫁出去了,你也是咱们玄家的大小姐,以后若是得了空,多回来看看,看看爹爹,看看你母亲和娘亲。”
“爹爹,女儿现在连亲都还没定呢,您这都扯出去多远了?”安安手下一用力,锤了玄世璟一下。
“好好好,咱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