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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峻这小子,想吸引人的注意力也不用去人家刺史府上溜一圈吧,太危险。玄世璟砸吧砸吧嘴,又啃了口素包子。
坐在玄世璟身旁的高峻倒是淡定的很,该怎么吃怎么吃,似乎人们口中讨论的大盗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要赶去二贤庄,所以吃过早饭后,玄世璟三人便上了马车开始赶路,玄世璟同高峻一起,坐在了马车的外面,走在城中的大街上,玄世璟忍不住问道:“昨天晚上为什么挑刺史府下手啊。”
高峻一边赶车一边说道:“自然是这刺史跟荆王有些来往,这样,不就更能证实我大哥人在陇西吗?”
“甘州城的刺史和李元景有来往?”玄世璟惊讶的说道,李元景这家伙深藏不漏啊。
高峻点了点头:“不错,甘州城城门的士兵能拿着我大哥的画像在搜寻,估计就是这刺史下的命令,不然这甘州天高皇帝远的,荆王怎么可能调动的了这里的兵卒。”
高峻这话说的倒是在理,玄世璟挑了挑眉毛,心中暗暗记下,看来这荆王李元景在外边的人脉也不少,至少不是表面上太平王爷的样子,自己应该好好捋一捋了,或许,还可以利用一下这一点也未必不成。
长安宫城之中,原本就已经占地极为广泛的暖阁再次迎来了改建,不光是李二陛下专门下旨从改建,李泰和李承乾也各自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准备给晋阳公主正儿八经的改造一下暖阁。
最可怜的当属李治,十四岁的李治算是几个皇子当中最穷的一个,虽然说没有钱,但是心意总要有的,他与晋阳公主年龄最是相仿,也是整日里玩在一起的,不能出钱,那就只能出力了,于是,暖阁改建过程中,经常会看到李治在施工的地方晃悠,充作临时监工。
当然,李治也找过李泰诉苦,被李泰一句话反驳了回来。
“你四哥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被某个混小子忽悠到他封地上傻乎乎的帮着挖河道都没叫过苦,你这算什么。”
每当李泰回想起那段日子,真是痛并快乐着,自己当年怎么被玄世璟一说,就傻乎乎的跑过去了呢,应该要些报酬提些条件才对嘛。
对于自己四哥口中所说的混小子,李治是知道的,他经常从自己父皇母后口中听到过,璟儿,想必就是他了吧。。。。。。也不知道这个璟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父皇母后还有皇兄们一直记挂着他,听说好像是十年前以幼龄入学弘文馆,结果被人暗害了。。。。。。
笑着摇了摇头,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自己想这么多作甚,李治稳了稳心神,看向太液池,晋阳公主正在宫女太监的陪同下泛舟,秋日的太液池,水草丰茂,岸边姹紫嫣红的花团也开的正盛,阳光洒落下来,交织成的五光十色映入人的眼帘,煞是好看,晋阳公主拢着粉色的襦裙,坐在小舟上,一手执着一把素色的油纸伞,另一只手伸进太液池的池水中,感受着池水的清凉。
晋阳公主恰好抬头,看到李治往这边看,笑着冲李治挥了挥手,随后吩咐划船的太监将船往李治这边靠。
“九哥哥。”晋阳公主跳上岸,一脸欢笑的看着李治。
“慢着些。”李治见晋阳公主直接从船上往岸上跳,连忙上前扶住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调皮。”
“还说我,若我跟九哥哥一样整天发呆,那多无趣。”晋阳公主反驳道。
“我什么时候整天发呆了。”李治笑着问道。
“刚刚我还看你看着太液池发愣呢。”晋阳公主道:“九哥哥在想什么啊,跟兕子说说,说不定兕子还能帮九哥哥解惑呢。”
李治刮了刮晋阳公主的鼻子,眼神中流露出宠溺,说道:“就你聪明,还帮哥哥解惑。”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解不了呢?”眼珠一转,鼓了鼓腮帮,晋阳公主咧嘴笑着看向李治。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时之间对父皇母后口中的宣威侯爷有些好奇罢了。”李治负手说道。
晋阳公主撅了撅嘴,说道:“我当是什么事情让九哥哥如此深思,原来是宣威侯爷。”
“恩?你知道他?”李治好奇的看着晋阳公主。
“宣威侯爷,玄世璟,一生下来就被父皇封了侯,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封号,但是也足以看出父皇对他的重视了,四岁的时候写了《标点详解》献给了父皇,四哥还帮他在庄子上做出了新纸,挖了一半的河道,能把四哥当成苦力使唤的就他一人了吧。”说到这里,晋阳公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四哥当时可是狼狈的很呢,后来进了弘文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被人下了毒。”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李治问道,自己也是一知半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宫里鲜有人提起。
“听长乐姐姐说的,以前我去武德殿的时候,四哥经常拿着他寄回来的信在殿中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我还在大哥的宫中看到过他的信。”晋阳公主说道:“我也对这位侯爷有些好奇呢。”
“这么说来的话,这位小侯爷在西昆仑应该已经痊愈了。”李治自言自语道。
“嗯,不光痊愈了,而且听说还要回长安呢。”晋阳公主说道。
“兕子,你说谁要回长安了?”不远处传来李承乾的声音。
晋阳公主闻声往边上看去,看到一身黄袍的李承乾正向这边走来。
“大哥!”晋阳公主看到李承乾走过来,跑了两步,便扑在李承乾的怀里。
李承乾接住迎面扑来的晋阳公主,抱起来转了两圈,笑道:“兕子都这么大了,还玩这些把戏啊,羞不羞啊。”
自小时候,作为众人的幼妹,晋阳公主就颇受几位皇子喜欢,尤其是李承乾,对这个幼妹更是爱护有加,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所以若说到晋阳公主最亲近的,还是李承乾。
“稚奴见过大哥。”李治恭恭敬敬的对李承乾行了一礼。
李承乾笑笑,上前拍了拍李治的肩膀:“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自家兄弟还这么客气作甚,学学你四哥那厚脸皮的,你这性子啊,不改改将来是要吃亏的。”
第三十章:驯马 上()
李治心中想道,大哥所说的四哥厚脸皮的事儿无非就是四哥常去东宫蹭吃蹭喝这回事儿吧。。。。。。
“兕子刚刚在与稚奴说什么呢?”李承乾一脸慈爱的看着两人。
“说宣威侯爷的事儿呢,听说宣威侯爷要从昆仑回长安了。”晋阳说道。
“哦,在说这个呢。”李承乾说道:“嗯,确实是,平常的话应该半个多月就到长安了,但是前几天,小璟被石城那边的事儿绊住了,恐怕得有些时日。”说到这里,李承乾看向晋阳公主:“兕子怎么开始好奇起小璟的事儿了?”
“才不是我好奇,是九哥哥好奇。”晋阳公主看向李治。
李承乾微微一笑:“没什么可好奇的,小璟无非就是打小比别的孩子聪颖一些罢了,等过些时日他回到长安,你们不也就见着了嘛,对了,稚奴,你一直在这边看着,暖阁进展如何?”
暖阁说是改建,其实外面主体大部分李泰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完善的差不多了,只是内部的装饰需要换掉一些,毕竟不再是给皇后住的地方了。
“还在改建中,也快差不多了。”李治回答道。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兕子,喜欢什么东西就跟哥哥们说,现在你也有了自己的地方了,可以尽情的多弄些自己喜欢的物件,找不到的告我,我差人出去帮你置办便是。”
闻言,晋阳公主笑着看向李承乾:“兕子可不要那么多东西,占着地方也没用,只要在暖阁旁边的小院子里放个秋千便足够了。”
“这个好办,皇兄现在就让人去移植一株梧桐木过来,等过两年树根扎稳了,兕子就能在院子里荡秋千了。”李承乾道:“只有一个秋千未免太单调了些,这样,等小璟回来,大哥带他过来,让他给你计划一番,这小子,小时候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多,肯定能让兕子满意。”
“咦?这样啊,那兕子就拭目以待咯。”晋阳公主笑道:“对了,大哥平日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东宫看折子吗?怎么有空来这里啊。”
“还不是因为你,西域使臣进贡了不少好马,其中不乏有些幼驹,我来找你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稚奴也一起过去挑选一匹吧,父皇也在校场那边呢。”
随即,晋阳公主的兴致便上来了,拉着李治就跟着李承乾往校场走去。
马场内,李二陛下、长孙无忌、魏征、褚遂良还有程咬金等一干文臣武将都在这里,李二陛下骑着一匹神骏至极的良马在校场内疾驰着,跑了两三圈,这才停下来,脸上还泛着运动过后的红晕。
跳下马来,李二陛下将马缰递给侍候在一旁的将士,走到向大臣这边走来。
“这次大宛进贡的这批马,每匹都是上等啊。”李二陛下理了理衣袖,坐在了长边的太师椅上说道,一转头,目光正好看到李承乾领着晋阳公主和李治往这边走,瞬间脸上笑容更甚:“兕子,来,到父皇这边。”
晋阳公主闻言松开李承乾的手,来到李二陛下身旁,糯糯的叫了声父皇。
“朕的小兕子来的正好。”李二陛下笑眯眯的抚摸着晋阳公主的头发,对着站在一旁的德义说道:“德义,大宛不是还送来了一些幼驹吗?让人牵过来,让兕子和稚奴挑选挑选。”
“诺。”德义躬身应道,转身招呼身旁的将士将马匹牵过来。
李承乾带着李治走到李二陛下身旁站定,看到李泰和李治在那指着场中的健马不知在议论什么,见李承乾过来,李泰扯了扯李承乾的袖子,说道:“你看旁边那匹马,那是父皇刚挑选出来的狮子骢,这马可是烈的狠,连父皇都驯服不了,刚刚父皇还说,谁能驯服的了,就将这良马赏赐给谁呢,我刚跟李恪都试过,要不,你也去试试?”
“你与小恪都没成功,还撺掇着我去,想看我出丑是吧。”李承乾没好气的说道。
“我这不还寻思你马术精良,说不定就给驯服了呢。”李泰辩解道。
“我马术再好,能比得上沙场多年的父皇?”李承乾斜了一眼李泰,这家伙不诚心想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嘛。
二人说话之间,已经有将士将几匹幼驹牵到了校场中央,看到这些神骏的马匹,晋阳公主的兴奋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脱开李二陛下的怀抱,向场中跑去,一旁的李治赶紧跟上去,虽说是幼驹,但是也是有脾气的,万一伤着晋阳,那可了不得。
晋阳公主走到几匹幼驹前面,一一打量了一番,这几匹幼驹或是通体雪白,或是一身棕色毛发油光发亮,更有乌云踏雪,卖相极为俊朗者,走了一趟下来,晋阳公主有些选不定了,在几匹马前面犹豫不决,随后看向李治:“九哥哥喜欢哪一匹?”
李治一愣,说道:“我?我不骑幼驹。”
李二陛下见自家闺女在原地站了良久,也没动作,起身走到场中,看着晋阳公主问道:“兕子,怎么?都相不中吗?”
晋阳公主摇了摇头:“不是,父皇,兕子挑不出来,这几匹马都很好,要不,父皇帮兕子挑一匹吧。”
李二陛下哈哈一笑:“这还不简单,都领回去便是了。”李二陛下大手一挥,几匹大宛幼驹,全都送给了晋阳公主,随后看向李承乾:“承乾过来。”
李承乾听到李二陛下的声音,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恪和李泰,李泰笑着回望一眼,说道:“快过去吧,肯定是父皇想让你去调教一番那匹狮子骢。”没错,自己和李恪就是这样被自家父皇叫过去的,本来一看连自家父皇都搞不定的马,兄弟两个那点技术也就不拿出来现眼了,可是无奈被自家父皇强拉过去。
李承乾苦笑一声,打起精神来,不就是一匹马,不信我堂堂的一大唐太子还收拾不了它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李承乾向校场中走去。
别说李承乾一大唐太子,连大唐的皇帝陛下,不也没驯服人家吗。
李二陛下吩咐将士将这几匹幼驹牵下去,又将那匹狮子骢牵了上来,看着这匹眼光中流露出桀骜不驯的狮子骢,李二陛下对着李承乾说道:“承乾,你来试试,你三弟四弟可都在它身上吃了不小的亏呢,让朕看看你马术如何。”
“是,父皇!”李承乾朗声应道。
“大哥小心些。”晋阳公主出声提醒道。
李承乾对着晋阳公主眨了眨眼:“放心吧。”
李二陛下领着自家闺女和小儿子离开了校场中央,给李承乾腾出地方,来到校场旁边坐了下来,看着李承乾驯马。
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