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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愿对陈政说是李二陛下信任陈政,才将陈政派遣到泉州来,殊不知,这也是陈政身为老将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显而易见,陈政没有把握住这次机会,与冯智均的争斗之中,落了下风,结果就由不得他了。
“算了,高峻,你先去写告示,将这件事原原本本都写出来,公开贴出去,让百姓知道真相,至于牢房里的那些人,除却冯智均之外,其余的,三日之后,当街枭首示众。”玄世璟说道。
“是。”高峻拱手应声。
泉州的乱象,需用重典,无论如何,官府官员私通海寇造成百姓死伤,都逃不过死路一条,只是玄世璟将他们的死期提前了罢了,至于冯智均,好歹是朝廷四品大员,又是这次事件的主谋,也逃不过一死,只是临死之前,需要将其送往长安,送到李二陛下面前,由李二陛下御笔审批,定他死罪。
第五百八十四章:冯家的人()
官府的告示贴出来之后,全城百姓一片哗然,原来侵扰泉州这么长时间的那些恶贯满盈的海寇竟然是他们的刺史大人暗中养活的,泉州的官府竟然私通海寇,如此坑害泉州海边的百姓,而长安来的经略使大人,这么快就查清楚了这件事情,将这些官员绳之于法。
“看到了吗,这么多人呐,都是泉州的官老爷们,三天以后,就要处死了。”
“是啊,这一下子真是厉害了,杀这么多人,整个泉州,还能剩下几个官?”
“这上面不是说,带头的是泉州的刺史冯智均吗?怎么三天之后处决的名单里,没有冯智均的名字?”
“你懂什么,泉州刺史可是个大官,要是想要动人家,那得陛下御笔。”
“不会吧?泉州离着长安这么远,来回等陛下的旨意,得等多长时间?”
泉州城之中也不乏从海边村子逃进城里的年轻人,这些人深受海寇的侵扰祸害,现在海寇也除去了,事情也大白于天下了,他们心里对冯智均的恨意,对官府官员的恨意也彻底爆发出来了,巴不得现在就让冯智均身首异处。
因为泉州的这些官员,有多少人的家人死在了海寇的手上,多少人家破人亡?现如今,海边的村子十室九空,有的甚至整个村子的人都逃掉了,剩下一个空空的村落,如同鬼村一般。
“这到了长安之后,不会就把人给放了吧?听说这位冯大人可是岭南冯家的人。”
“应该不会吧?陛下如此勤政爱民,冯智均在泉州犯下如此滔天罪恶,罪应当诛,怎么可能会把人给放了。”
“人家是官老爷,而且世代显赫,那是说杀就杀的人吗?即便是陛下,也要顾虑一番,毕竟,冯家在岭南的地位也不低啊。”
告示一经贴出,拍手称快者有之,心中存有疑虑者也有。
他们疑虑的,仍旧是朝廷会不会杀冯智均。
他们担心,若是朝廷不杀冯智均,等上几年,冯智均再借助冯家的势力,卷土重来,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老百姓。
斩草要除根,官场上的人明白,这些老百姓更是明白。
“新来的这位经略使大人这么快就把案子给破了,还要斩除这些官员,要不,咱们一起去府衙,请那位大人,除去那个冯智均?”
“是啊是啊,咱们这么多百姓请愿,官府也该考虑考虑吧?”
这个提议一被提出来,就有不少人附和,可见平日里这些百姓也的确是被冯智均给祸害惨了。
“万一。。。。。。。那位大人与冯智均等流是一丘之貉呢?”有人犹豫道。
“这。。。。。。。”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一般,告示栏前面的百姓,也都纷纷陷入了沉默,再也没有人说什么请愿之类的事了。
次日,玄世璟在府衙之中收拾着冯智均留下来的烂摊子,奏折已经写好,就放在书案的一边,一会儿就让人四百里加急送到长安去。
“公爷,有人想要见你,自称是冯家的人。”高峻走到玄世璟面前低声说道。
“嗯,让他进来吧。”玄世璟回应道。
玄世璟倒要看看,冯家的人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是。”高峻应了一声之后,离开了前厅,少顷,从外面带进来一中年男子,约莫有三十岁左右,一身青色文士长袍。
走进厅中,文士对着玄世璟拱手一礼。
玄世璟抬起头,看向这中年文士,虚手一扶:“无需多礼,先生来这府衙,可有什么事?”
“自然。”文士说道:“在下来府衙面见玄公,也是想请玄公高抬贵手。”
“来为冯智均求情?”玄世璟问道。
文士点点头。
“冯智均的所作所为,先生可有在城中的告示栏之中看到?”玄世璟问道。
“略知一二。”文士回应道。
“是先生略知一二,还是在告示贴出之前,整个冯家都略知一二?”玄世璟问道。
“此事出来,冯家也是上下震惊,未曾想到,均老爷竟然犯下如此打错,使冯家名望蒙尘,实是不该。”文士说道。
“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法在前,家规在后,先生也是读书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玄世璟笑道。
事到如今,冯家还要介入这件事情,打算将冯智均保下吗?
“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吗?”文士笑道:“玄公只要肯高抬贵手,其余的,都好说。”
玄世璟呵呵一笑:“听先生的话中的意思,冯家是打算要给本公好处了?先生在来之前,可打听过本公的北境?先生觉得,冯家能给得起本公什么好处?本公又缺什么?”
玄世璟的问题问的这文士一愣。
玄世璟的北境他自然略有耳闻,长安城的年轻勋贵,年纪轻轻,便已经是郡公的爵位,官居朝廷三品大员,太子东宫的太子詹事,如今还坐在泉州经略使的位子上,论起官爵,也是与冯智戴平起平坐。
而在长安,即便是冯智戴,在玄世璟面前,也要矮上一头。
论起家世,虽然玄家是新贵,但是如今正当圣宠,而玄家也是北方出了名儿的巨富,玄家的商队贯通南北,纵横西域,每年都能为玄家带来巨额的利润。
反观冯家呢?一直都在吃老本,自冯盎去世之后,一直在走下坡路。
文士站在玄世璟面前,心中划过一丝慌乱,是啊,冯家要拿出什么条件,才能让这位公爷心动呢?
“玄公之玄家随是权势之家,家中家财万贯,可是,没有人会嫌弃自己家的钱多不是?”文士说道。
他说的倒也没错,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钱多,但是玄世璟却是个例外,他可不想家中钱太多,被人觊觎,然后慢慢的变成富可敌国。
所谓富可敌国,完全是自己找死。
现在的玄家不如以前富裕是真的,但是玄世璟自己找了财路,每一文钱的来路都是正当的,不怕被人查的,现在若是收了冯家的好处,那成了什么了?一旦规则被打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第五百八十五章:底蕴()
“的确如你所说,但是本公自己家里的钱多的花不完,也不差你冯家这点儿肉末儿,此事已经上报给了朝廷,反正你冯家在长安还有个家主不是。”玄世璟笑道:“先生还是请回吧,就当先生没有来过府衙。”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冯家打算要保冯智均而向玄世璟行贿的事情就到此为止,玄世璟就当没有发生过,这是玄世璟对冯家最后一点儿宽容。
“玄公当真要如此?”中年文士问道。
“公事公办。”玄世璟说道:“来人,送客。”
对方摆明了是要纠缠不休,而玄世璟这边儿忙着呢,哪儿有功夫跟他去纠缠冯家的事儿,冯智均留下来的烂摊子还不够吗?
“玄公真以为我冯家没有手段吗?玄公如今即便再怎么得陛下的宠爱,玄家也不过二代之根基罢了,玄公莫要忘了冯家的底蕴。”中年文士见玄世璟态度如此强硬,求人不成,反过来倒是想要威胁玄世璟了。
“等会。”玄世璟止住了常乐请客的动作。
“玄公想清楚了?”中间文士见玄世璟犹豫,站在原地,理了理衣衫,傲然望向玄世璟,一脸的倨傲。
“别送客了,给本公把人扔出去!”玄世璟大声喝到。
“是。”常乐应声,招呼上两名军士,直接将人架了出去,出了府衙,直接将人给扔在了大街上。
因为泉州官府官员悉数被抓紧了牢房,府衙门口原本就有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这人一被扔出来,府衙门口聚集的人就更多了,其中也不乏有认识这文士的人。
“这不是冯家的门客先生吗?怎么被人从府衙里扔出来了?”
“保不齐是来给冯智均说情的,结果那位经略使大人没同意,就把人给扔出来了,这冯家在南方的脸面,可是大的很呢。”
“这么说来,这位经略使大人连冯家的账都不买?”
“冯家上一任家主死了之后,冯家就远远不如从前了,人家是长安来的大官儿,用不着看冯家的脸色。”
周围的百姓就当着这中年文士的面儿讨论冯家的事情,讨论玄世璟的身份,坐在地上的文士脸上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许久未曾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儿来,才发现自己还坐在地上呢,赶紧起身,连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从人群之中挤了出去,灰头灰脸的消失在百姓的视线之中。
玄家的底蕴的确没有冯家那般深厚,但是玄世璟在朝廷为官,做事的准则就从来不是谁家家族底蕴丰厚,若是以这为行事准则,那朝中也就不会出现新旧勋贵的交替,如今坐天下的也轮不到李家,直接谁家底蕴丰厚谁家做皇帝就是了。
也亏得那文士还能将冯家底蕴深厚拿出来做筹码,以为冯家底蕴深厚,人情脉络众多,就能钳制得住玄世璟,那真是大错特错了,人情脉络也要看冯家是否还像当初那般辉煌耀眼了,如今冯家一天不如一天,谁还愿意冒险为了一个走下坡路的冯家去得罪玄世璟这样一个在朝堂之中威望越来越高的新贵?
玄世璟的奏折被四百里加急送往长安,而泉州这边,玄世璟还要再顶一阵儿,不然泉州这边没有官员,会生出大乱子。
在泉州官府的官员被抓起来的第三天,玄世璟对于他们的判决也写成了告示,张贴在了泉州城各处。
军队中的人早早就将法场给搭建起来了,到了午时,玄世璟带着护卫还有军队来到了泉州城西市,后面跟着十几辆囚车,囚车里关押着的,是泉州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是与海寇有联络的官员,这当中就包括县衙的师爷和县令,还有府衙的长史和别驾,放在平时,对于百姓们来说,都是大官儿了,可是今天,昔日辉煌的官员却成了阶下囚。
这些人就是害的他们家破人亡没法儿过日子的罪魁祸首。
玄世璟乘坐着马车走在前头,西市整条街都已经被军队的人戒严,百姓老老实实的在道路两边看着玄世璟一行人通过。
没有像玄世璟想的那般,老百姓拿着什么菜叶子和鸡蛋之类的东西往囚车里扔,现在的泉州,百姓能吃上鸡蛋就算是过好日子了,哪儿有这么奢侈,他们扔的,都是路边捡来的石子,最大的都有拳头这么大了,冲着囚车就是一顿砸。
好在囚车旁边没有跟着人,否则也要跟着倒霉,军队里的将士也只是在前面牵着马,拉着囚车而已,即便这样,也总有一两颗小石子,不小心落在他们的头盔上。
到了法场的时候,囚车里的犯人脸上都多多少少带点儿青紫,有的脑门上都见了血了。
“把人都押上去吧。”玄世璟下了马车之后,对着身边儿的护卫吩咐了一句。
护卫应声后,将玄世璟的命令传了下去,囚车里的人被军队里的将士带上了法场。
玄世璟走到提前搭好的高台之上,环视四周,四周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玄世璟微微一挑眉。
“诸位百姓。”玄世璟站在台上朗声说道:“本官在半月之前来到泉州,惊觉泉州水师之破落,纠其根本,原是福州、泉州两地沿海海寇猖獗,水师出战,每每失利,然而,海寇之事,实非水师无能,而是咱们泉州,出了家贼!常言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水师的消息,被这群家贼透漏给了海寇,海寇得了消息,每次都能准确的躲过水师的围捕,相反,没回水师却是损失惨重,经本官多日查证,终于将这群家贼给揪了出来!就是跪在你们面前的,所谓的泉州父母官!”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百姓之中有一人呼喊,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