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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廉退休了,没有官职了,那剩下的除却申国公的身份之外,那还是当今天子和皇后的舅舅呢,想要放肆,也得有个度。
学生的试卷都批阅完毕,成绩也都已经排出来的,成绩表抄录几分,然后分开保存,即便是有人再来针对试卷想要做什么手脚,也晚了,因此,明德书院这边,玄世璟也就放心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高士廉这个院长就足够了。
反正无非就是放榜,然后各书院录取学生,等暑假过去之后,学院开学,学生入学罢了。
书院这边安定了,长安城有玄家的护卫全力去查国子监,玄世璟就在庄子上等消息就是了。
晋阳刚刚生完孩子,忙活完了书院这边,还是回家多陪陪老婆孩子为好,等到长安城那边,国子监的事儿都被查出来,玄世璟可能就又没功夫照顾老婆孩子了。
玄世璟的心里现在已经开始惦记着要怎么将这事儿闹大了。
安安稳稳的在庄子上度过了四天的时间,这四天之中,明德书院门口的大榜也贴出来了,书院的学生聚集在门口,见到榜单之后,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是总归要接受现实,书院这边,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与此同时,厚厚信件、卷宗,摆在了玄家大宅,玄世璟书房之中的书案上。
自玄世璟下令让玄家的护卫彻查国子监的事情之后,从长安城送到庄子上,送到玄世璟手上的消息便是源源不断,好歹将近一百人,同时针对着国子监的那几个官员在查,也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把那些官员给掀了个底儿掉。
玄世璟也不敢自诩清白,更何况是那些个官员,再加上东山县庄子上的学院一事,这账,可有的算了。
如今能随意进得这书房的,也就只有玄世璟一个人了,晋阳在坐月子,自然不可能到这边来,下午的时候,玄世璟将这些东西都给整理清楚了,归纳到了一起,之后放在了书房的书案上,去看望晋阳和自家的大胖小子。
“夫君,你来了。”晋阳见到玄世璟走进房间,脸上浮现出笑意。
天气有些燥热,晋阳这刚刚生产完,为了稳妥,屋子里也不能放置冰块,就只能这么闷着,一天要擦拭好几次身子,生完孩子这一个月,也是遭罪。
“嗯,看这天儿,热得慌吧?”玄世璟走近问道。
这月子房里的味道,可不好闻,玄世璟闻得出来,但是晋阳在房间里,时间长了,习惯了。
“熬几天也就过来了。”晋阳笑道。
玄世璟坐在床头,看着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丝绸的儿子,大热天不能捂着,孩子皮肤嫩,经不得摧残,即便是这样,孩子身上也出了薄汗,晋阳只能轻轻的给闪点儿风,不然总是苦,也让人心烦意乱。
这会儿的孩子,觉多,可能也是凑巧了吧,玄世璟哪次来,儿子都在睡觉,还不能吵醒,吵醒了又是一顿哭。
“明天我又要去长安了。”玄世璟说道。
“嗯,书院的事情查出来了?”晋阳问道。
虽然是在坐月子,但是玄世璟为了不让晋阳觉得无趣,也会来这边,跟晋阳说说话,晋阳感兴趣的,自然也是庄子上的事,朝廷里的事儿,出身经历,决定了晋阳的眼界目光。
“嗯,这次,我打算将这件事情闹大,所以也是要提前跟你打一声招呼,无论听到什么风声,别担心。”玄世璟说道:“若是没有把握,为夫也不会做。”
晋阳点了点头:“嗯,妾身小相信夫君。”
“明明还在坐月子,还要让你操心这事儿。”玄世璟听晋阳闻言软语,心里也有些愧疚。
有时候有个能够倾诉的枕边儿人,能够为自己排忧解难,这的确是一件幸事。
晋阳就是这样一个人,为自己生儿育女,为自己打理家里的事情,当仁不让的贤内助,但是如此,却是让玄世璟更加疼惜晋阳了。
“书院的事情,既是家事,也算是半件政事了,再者说,夫君以前不是说,这书院名头上,还是在太子哥哥名下吗?就当时妾身关心娘家哥哥吧。”晋阳笑道:“此番夫君去长安,无论发生什么,妾身都会顾好家里,夫君放心。”
“你这还没出月子呢,这些事儿啊,少操心一些,以前跟你聊这些事儿,也是怕你在这屋子里闲的发慌。”玄世璟笑道:“别多想,父皇可是站在书院这边儿呢,而且,长安城国子监那边,早就该好好整顿整顿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父皇想杀人,为夫就贴心的给父皇递把刀,让父皇做顺手的事儿。”
“国子监如此,的确是该好好清理一番了啊。”晋阳叹息道。
国子监,好歹是大唐最好的学府,里面的官员先生,怎能如此行事呢?
第八百零九章:登闻鼓()
身为大唐的公主,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也看不过去这些人糟践国子监,糟践自家江山。
李家的人,这样的性子,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似乎没有传给一些皇子,倒是都传在了公主身上,也难怪乎李二陛下比较疼爱自己的女儿,或多或少,也是有性格原因在当中的。
国子监的官员,原本最先想着的是针对学生,只要学生出了岔子,就能借口攻讦书院,但是学生那边,因为住校的缘故,他们没有办法下手,这才转而针对书院,想要从考卷方面下手,若是事成,这也是书院一抹不去的黑点,可以借着这事儿由他们大做文章,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即便是没有成功,但是这件事他们的出发点,足以让玄世璟愤怒。
“这次去长安,既然要将这件事闹大,可能有几天不会回庄子上了,要住在长安。”玄世璟说道:“无需记挂,长安那边,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兕子呢,在家就安安心心的养身体,照顾好澈儿。”
“好,夫君放心就是。”晋阳应声道。
嘱咐完家里的事儿,玄世璟乘坐着马车,带着府上护卫调查出来的这些东西,去了长安,在长安城住了一晚上。
次日清晨,玄世璟难得在宫中还在早朝的时候,就换好了朝服,带上人,进了皇宫之中,此时含元殿之中的早朝还没结束呢。
玄世璟并非是来参加早朝的,相比与早朝,还有一个办法,比早朝更闹腾,玄世璟既然是来闹腾的,自然怎么放肆怎么来,怎么嚣张怎么来!他才不会管朝中的官员下不下的来台,今儿个他这个时间来宫中,为的就是让一些官员,下不来台。
既然喜欢在高台上待着,那就别下来了,死上边儿吧。
入宫之后,玄世璟待着护卫来到一处大鼓面前。
这鼓设立在丹凤门后,有宫中侍卫看守,侍卫见到玄世璟之后,拱手行礼。
玄世璟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拿起了那婴儿手臂粗的鼓槌。
“玄公,您这是要作甚,这鼓可不是随便能敲的。”宫中的侍卫见状,连忙上前提醒。
“我知道。”玄世璟说道。
这鼓是有名头的,这叫做登闻鼓。
何谓登闻鼓?
于朝堂外悬鼓,以使有冤抑或急案者击鼓上闻,从而成立诉讼。源于魏晋南北朝,有“伐登闻鼓”的记载,而到隋唐,亦是延续了下来。
大唐规定“有人挝登闻鼓,主司即须为受,不即受者,加罪一等。”
一旦宫中的登闻鼓被敲响,不管皇帝在做什么,一律停下,着有司受理案件。
登闻鼓虽然有直诉的作用,但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用的,为了防止无端刁民的恶意上访,凡是击登闻鼓者,先打上三十廷杖,再审理案件。
玄世璟打定了心思来闹事儿,也不怕这三十廷杖,打就打,打了更好,打了,这事儿更大,更是没完没了。
决定以敲登闻鼓的方式来将这件事儿捅出来,玄世璟也是准备釜底抽薪破釜沉舟了,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不给那些肮脏的人留后路,这事儿就死磕到底了,不结束,没完!
玄世璟抄起另外一个鼓槌,毫不犹豫的锤响了登闻鼓,鼓声厚重,传出去老远,即便是垂座在含元殿的李二陛下,都听到了这震天的鼓声。
玄世璟心中有怨气,手底下劲儿自然也就大了,抡圆了棒子,鼓槌一下一下,重重的击打在牛皮的鼓面儿上,似是这登闻鼓也能感受到玄世璟的怒气一般,发出一声一声的“怒吼”
“外面何人击鼓!”李二陛下皱着眉头问道。
很快,含元殿外的侍卫跑了进来单拱手行礼回应道:“启禀陛下,是晋阳郡公击响了登闻鼓。”
“什么?!登闻鼓?!”李二陛下一惊。
朝堂上的众多臣子听到这消息之后,也安静不下来了,与同僚之间,议论纷纷,朝堂之上,一片吵杂。
这登闻鼓自放在那里一来,还从来没有人敲响过呢。
这玄世璟又发什么疯!
“去将晋阳郡公带进来!”李二陛下喝道。
“是!”侍卫拱手应声,随后退出了含元殿。
少顷,玄世璟被护卫带进了含元殿。
“玄世璟!你可知方才你在做什么?!”李二陛下怒目而视玄世璟,厉声问道。
玄世璟拱手,朗声道:“臣知道,臣在击登闻鼓!”
“哦?”李二陛下怒极反笑:“你可知道那登闻鼓是做什么用的?”
“知道,于朝堂外悬鼓,以使有冤抑或急案者击鼓上闻。”玄世璟说道:“臣还知道,这登闻鼓一旦被敲响了,不管有什么案情,击鼓者,受三十廷杖。”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击登闻鼓,若是有什么事情,朝堂上不能说吗?”李二陛下问道:“视登闻鼓如儿戏吗?”
含元殿之中的众臣也都将目光放在了玄世璟身上,都不知道这位晋阳郡公,天子女婿,如今炙手可热的驸马爷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臣不敢!”玄世璟拱手说道:“臣有案情,说与朝堂诸公共听,是关于国子监的,至于具体案情如何,等臣受完了这三十廷杖,再说不迟。”
朝堂之上,与国子监有关系的官员,心里都暗自一突,这玄世璟又想要做什么?
国子监的祭酒孔颖达现在并不在朝堂上,而是在家养病,没有参加早朝,若是孔颖达在此,定然会阻止玄世璟受刑。
聪明的人能看出来,玄世璟一旦挨了这三十廷杖,事情再无回头的余地。
虽然玄世璟说这事儿与国子监有关系,但是与国子监有来往的官员,并没有多想什么,但是下意识的还是觉得,事情不简单。
人家都去敲登闻鼓上赶着挨打了,事情能简单的了吗?
国子监的那帮人,又闹腾出什么事儿了?得罪了这一位,还嫌现在的国子监麻烦不够吗?最近这两年来,名头被东山县的学院给下压去了,风头也被压下去了,还不够乱吗?
第八百一十章:开喷()
“你确定要挨这三十廷杖?”李二陛下问道。
在李二陛下的心里,玄世璟可不会这干这么不划算的事儿,上赶着挨揍,这回看来是真有事儿了,事情大小且不说,怕是触及了这孩子的底线,想要与国子监死磕了。
是关于国子监的事儿,李二陛下心中暗自揣测一番,怕是国子监的人得罪了他,暗中对东山县庄子上的书院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吧。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必非要去敲登闻鼓啊。
敲了登闻鼓,自己还要上赶着挨这三十廷杖,很显然,是不想给事情留余地了,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臣击登闻鼓,就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朝廷法度不可废,请陛下下旨。”玄世璟的态度依旧很强硬。
“玄公,何须如此呢?”
“是啊,有什么事情,在朝堂之上不能直接说呢?何必要让自己受那皮肉之苦呢?”
出来劝说玄世璟的,大多都是想要和稀泥的,不想让玄世璟这般强硬,不管是为了那一边,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以我皮肉之苦,为这朝堂清洗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无妨!”玄世璟笑道:“至于浙西而不干净的东西是什么,懂的人自然懂,既然敢犯事儿,犯在本官手中,触及了本官的底线,那么也就不要怪旁人不客气,机会不是没有给过,若是堂堂正正的比试,本官断然不会说什么,做什么,但是使些下作的见不得人的手段,既然用了,就别怪旁人打脸,挨打了,就要立正站好,做错了事儿,就要唾面自干!”
“玄公又何必如此不留情面呢?”
“情面?以往的情面,留的太多了,所以有些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玄世璟嗤笑道。
今日站在朝堂上的玄世璟,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一样,锋芒毕露,令人觉得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