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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外面一马平川的必经之路上,忽然出现了一面旗帜。
旗帜在晨风中翻滚飘扬,旗上绣着一个斗大的血红色的“范”字,范二就仗剑站在旗下,笑意盈盈地向桓玄挥手道,“桓公,好久不见。”
范二的身侧,笔直地挺立着二百白盔白甲的将士,他们手中的长刀整齐划一。
晨光中,他们身上的铠甲反射出的光芒,足以亮瞎无数的氪金狗眼。
0268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看着范二领着四五百铠甲鲜明的士卒,突兀地出现在前方的路口,桓玄、卞范之、苻宏及剩下的五百骑兵,显然不会认为他们是来迎接自己的,所以理所当然地勒住了马。
双方之间的距离已不足百步,这已经是弓箭的有效射程了,特别是黎民军一方特制的大弓。
看着范二如此笃定地与自己招呼,桓玄不由得下意识地回过了头。
竟悲哀地发现,蔡葵所领的五百先锋士卒,此时正好整以暇地站在离自己这支骑兵两里之外的地方。
他们的体力怎么可能这么好!
原本还以为追在身后的是范逸之的一千精锐,怎么可能就猜错了呢!
范逸之如今准备前后夹击,这是势在必得啊!
桓玄的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排众而出,略略振作了精神便强笑道,“原来是范安彦啊,却不知足下有何贵干。”
“当然是来此迎候桓公啊。”范二哈哈一笑,遂又高声喝问起来,“弟兄们,还不赶紧出来跟桓公打个招呼?”
随着范二的呼喊,埋伏在道路两侧山上的士卒,遂将挡在身前的树枝等伪装纷纷撤去,随之露出了他们手中的弓弩。。。。。。。
两边的山上各埋伏了二百余弓弩手,人数不下五百!
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已设下埋伏,其总人数不下一千五百人,还包括如同杀人机器一样的二百陌刀队员!
桓玄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苻宏、卞范之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许多骑兵也是被吓得面如土色,更有甚者,已经被吓得在马背上打摆子了。
自从加入骑兵队后,他们何尝遭遇过如此逆境?
看来今天是要交代在这儿了吧?
这难道还有路可走吗?
要是向前冲锋的话,等待自己的怕是无数的陷阱和绊马索吧?就算没有这些玩意,已经连续赶了一宿路的这五百人就真的能与前方的五百人抗衡?
更何况随时会遭到两边山上的弓箭手设计呢?
更何况身后那些人也会很快杀到呢?
掉头杀向身后就更不可取了,因为蔡葵所领的五百人仅仅是先锋队而已,谁知道他身后还有多少的敌人?
两边的山上也没法冲锋,因为战马不会爬山!
难道只能在此等死?
桓玄皱起了眉头,终于忍不住怒喝道,“范安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范二戏谑地笑道,“桓公这是要装傻充愣吗?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的。”
“你是想要杀我?为什么!”
“你当日想要杀殷荆州,为什么!我只能给您八个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桓玄喃喃地将这几个字细吟了两遍,又是凄然一笑,“要是我当日不贪你那一船木板,不让你将几万石粮食运往天门,你怕是也没有这样的势力吧?实际上,你我应该是同一类人?想不到范家也能生出你这么一个英雄人物!”
桓玄在话中用范二与他相提并论,未尝没有夸赞范二的意思,可这范家而言却是一种侮辱。
想到范汪与桓温的恩怨,想到范弘之与桓温的恩怨,范二不由得微微一笑,“桓宣武与公,却是虎父犬子,可惜了!”
只要说到东晋这段历史,桓温这个名字总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江左四大家族中的谯国桓氏,便是从他开始才炙手可热起来的。
桓温是东汉大儒桓荣之后,宣城内史桓彝之子,桓彝的曾祖父正是三国时期在嘉平之狱中,被司马氏诛杀的曹魏大司农桓范。
谯国桓氏因此沦为刑家,在西晋并非高门望族。
桓彝南渡后交结名士,跻身江左八达之列,并“志在立功”,曾与明帝密谋平定王敦之乱,使得家族地位有所上升。桓温是桓彝长子,未满周岁时便得到名士温峤的赞赏,因此以“温”为名。
桓彝在苏峻之乱中被叛军将领韩晃杀害,泾县县令江播也曾参与谋划,当时年近十五岁的桓温枕戈泣血、誓报父仇。
江播去世时,其子江彪等为父守丧,因怕桓温前来寻仇,预先在丧庐内备好兵器,以防不测。桓温假扮吊客混入丧庐,手刃江彪,并追杀其二弟,终报父仇,由此为时人所称许。
桓温姿貌伟岸、风度不凡,又为人豪爽,因为娶了南康长公主为妻,加拜驸马都尉,并袭父爵为万宁县男。
他与当时掌权的颍川庾氏交好而上位,其后得到了侍中何充的推荐,从此升任安西将军、荆州刺史。
桓温出镇荆州后,打算西伐占踞巴蜀的成汉政权,以建立功勋。
永和二年十一月,桓温率军西征,并于次年三月攻克成都,逼降成汉末代皇帝李势;西征的胜利不但使他威名日盛,也为日后的北伐行动,提供了稳固的后方。
平蜀之战使得桓温声名大振,朝廷也因此担心他日后难以控制,会稽王司马昱只得让扬州刺史殷浩参与朝政,以期能对他有所抑制。
桓温心中不满,却知殷浩只是一个清谈家,所以并不担心他能威胁到自己。
当后赵皇帝石虎病死后,北方陷入了混乱中,殷浩在此后两年间数次北伐,但却屡次战败,就连军需物资都被掠夺殆尽,朝野也因此怨恨不已。
永和十年正月,桓温上奏朝廷列举殷浩罪状,迫使朝廷将其废为庶人。
从此,朝廷内外大权尽归桓温,也开始了他的三次北伐。
永和十年,桓温北伐前秦,兵锋直指霸上,逼得前秦皇帝苻健退守长安内城;永和十二年,桓温进兵河南,在伊水击败羌帅姚襄,收复旧都洛阳;太和四年,桓温北伐前燕,一直打到枋头,距前燕国都邺城只有二百多里,最后以失败告终。
桓温北伐不是真正想收复中原,而是志在立威,企图通过北伐树立个人威信,伺机取晋室而代之。因此,他在作战中务求持重,在大好形势下常常观望不进,贻误战机。
桓温确实很熟悉兵法,也善于用兵,但还不是一个出类拨萃的军事家。
他说过“不能流芳百世,宁可遗臭万年”这样激进的话,但他的性子却是谨慎的,而这也最终决定了他的命运。
他始终高唱北伐以保持政治优势,却从不不贸然行事;他蓄意排挤殷浩,却并不单纯诉诸战争,而是以北伐丧师失地为罪名。他取得了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的职位,却不相信自己能够掌握全局,因而不敢久留京城。
在世说新语中,桓温和桓玄父子的分量还是很重的,这也说明他们是地地道道的江左人,——他们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更喜欢用计谋来解决问题,而不是真刀真枪地干,在遇到大事的时候可能会犹豫或者逃避。
相比于桓温,范二更容易让苻坚、冉闵、慕容垂这样的英雄,或者是姚苌这样的小人所打动,——北方的这些人,似乎更接地气一些,或者说他们在这个时代就已“人心不古”了。
而桓温和桓玄这一类人,身上的诗人气质似乎更浓一些,他们也更爱幻想。
当着桓玄的面非议已经死去多年的桓温,范二是做不出来的,但他对桓玄倒是丝毫不留情面。
桓玄向来是以父亲桓温为榜样的,可他志大才疏、眼高手低,他最喜欢的是喝酒、写字、收藏这些文人墨客偏爱的活动,领兵打仗并非他所擅长的。
至于他处处被范二算计,也算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即便现在被范二旁敲侧击地讽刺,桓玄也找不出任何反驳的措辞,他的脸色倒是莫名地沉了下来,眼睛却红得似乎要滴下血来。
似乎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桓玄缓缓抬起了头,“你一定要杀我?”
范二一愣,还是缓缓地点头道,“我好像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也是。”桓玄点点头,凄然一笑,随后拔出了手中的短剑一下刺入了自己的小腹,一如后世那些岛国的殉道者。
桓玄的脸上努力保持微笑,但他嘴角流出的血迹还是让他面目狰狞,他的脑子里此时浮现出的名字不再是他的父亲,而是——项羽。
项羽带八千子弟兵过江,最后追随者寥寥无几,他因此而不肯过江。
自己呢?
八千逃兵追随自己由夏口渡江,此刻还肯追随的有几?
范二倒是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倒是让他对桓玄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
能够自决的绝对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尽管桓玄以前无数次退缩不前,可这最后的一刀,却足以升华了他的人格。
范二理解不了殉道者,此刻却被桓玄的选择震撼了,遂不由自主地吟道,“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这是桓温第三次北伐前,回到三十年前镇守过的金城时,重游旧地时发出的哀叹!当主席听到儿子在上甘岭阵亡时,他也发出了同样的哀叹。
英雄迟暮的苍凉,莫过于此!
(第三卷至此终)
(写到这一章,重新读桓玄传才发现他老妈不是长公主,而是马氏。关于马氏以前也注意过的,当时以为是刘义庆的笔误来着。——现在更正下,桓玄其实是庶出的,可他袭爵这一点就解释不了了,索性不管了,毕竟桓玄的故事就此结束了,他的故事与史书也没多大关系。因为真正的历史上,桓玄现在应该是刚登上历史舞台才对的,可来了一个范二,他就只好早早离开了。。。。。。下一卷要写的就是孙恩、就是范二被江左各路大军各种婊了。。。。。)
0269东山再起()
为了扩充军户和增加税收,司马元显开始在三吴地区实施新一轮土断政策,至今已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在这段时间内,各个阶级的百姓心中都有不满,更是对朝廷充满了怨言。
而为了完成司马元显下达的征兵指标,刘牢之利用各种手段,将那些本不愿当兵的人变成了“志愿兵”,这顿时引起了三吴老百姓们的恐慌,各种民和官之间的小摩擦可谓是层出不穷。
直到隆安二年七月十八,也就是这一次土断政策实施了一个月之后,民和官之间的小矛盾终于厚积薄发,酿成了一场巨大的民乱。
这场民乱的导火索,正是去年春天逃入海岛中的孙恩。
孙恩和卢循带领着追随他们的一百多五斗米教徒,坐船返回了阔别一年多的中原大地上,很快就化整为零地潜入了上虞县城,而后将没有任何防备的县令杀死了。
上虞是会稽郡的辖区,离会稽上并不算远。
要是追溯到远古时期的话,这个县还是虞舜后代的封地,最早的地名为“虞宾”,虞舜就曾经来此躲避丹朱之乱。
除了虞舜之外,与上虞县有关的名人还包括曹娥、祝英台以及谢安。
曹娥是东汉上虞人,生于东汉顺帝永建五年,娥父曹盱是一巫祝,善于“抚节安歌,婆娑乐神”。按汉代吴越地区逢端午节祭祀潮神伍子胥的习俗,这一天要在舜江上驾船逆潮而上祭祀和迎接潮神。
汉安二年五月五日,舜江上举行迎潮神仪式,曹盱不幸溺水而死,尸体亦被浪涛卷走。年仅十四岁的曹娥痛失慈父,昼夜不停地哭喊着沿江寻找;到了第十七天时,她脱下外衣投入江中,对天祷祝说,“若父尸尚在,让衣服下沉;如已不在,让衣服浮起。”
言毕,衣服旋即沉没,她即于此处投江寻父;五日后,已溺水身亡的曹娥竟背负父尸浮出了水面。
此事迅速传扬开去,轰动朝野。后人为纪念她,改舜江为曹娥江。
元嘉元年,上虞县令度尚改葬娥于江南道旁,命弟子邯郸淳作诔辞,刻石立碑以彰孝烈。后蔡邕访之,题八字于碑阴,“黄绢幼妇,外孙齑臼。”——这八个字是一个字谜,谜底为“绝妙好辞”。
东晋平二年,王羲之也来拜访曹娥庙,并用小楷临了一篇碑文孝女曹娥碑存在庙中,这篇碑文后来又被好事者刻在悯忠寺,也就是北京法源寺。
南宋入侵时,江西进士谢枋得参加抵抗蒙古兵失败,妻子被俘。他隐姓埋名,在江湖上算命,他不肯用元朝的钱,只肯收米面等实物。
元朝统一中国后,朝廷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