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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二再次对众人表示感谢,而后扬声问道,“我需要一个炉子和一铜盆水,谁能给我找来?”
门外众人虽不解其意,但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纷纷举手表示自己可以提供这些东西。
范二随意指了两个,让他们赶紧回去取东西来。
只一会的功夫,阿仁便从他们手上接过了铜盆,随后在范二的指挥下将铜盆放到了燃烧着的炉子上,范二又亲手将一贯铜钱投入了铜盆中。
随着铜盆中的水不断被加热,水面上也就冒起了一层油花。
范二招手叫了两个围观者进来,指了指铜盆里的水,笑着道,“还你们大声告诉大家,你们看到了什么?”
“油花!我们看到了油花。”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之异口同声地说道。
为什么铜盆里的水上有油花呢?因为铜钱上有油,因为经手这些铜钱的人手上有油!
也就是说,刚才范二投入铜盆中的钱是冉小贱的!
门外的观众纷纷低声议论起来,待明白范二的用意时,俱都向他伸出了大拇指。
冉小贱也想明白了这一点,随之热泪盈眶,真心实意地对范二行了个稽首礼,吓得范二赶紧伸手虚浮,连忙道,“快些起来,我怎敢受你如此大礼?”
将冉小贱扶起来后,范二便对众人解释道,“刚才接过钱袋的时候,我就发现钱袋里的钱不止四贯,但多也多不了几个;经过我的细致观察,连成串的钱比少数散钱更加油腻,然后我就猜测出经手这些钱的人必然是整天和油打交道的,而冉小贱杀猪卖肉,正是这样的人。油会在热水中漂浮起来,所以我才会请大家帮忙拿来铜盆和炉子,事实上,检验出来的结果和我的猜测并无出入,这个袋子中的钱,有四贯是冉小贱的!”
听着范二的分析,众人自是纷纷叫好,只有田小鸡父子傻在当地;他最后悔的便是,刚才说出要求冉小贱赔这赔那的话了。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自己以为稳坐钓鱼台,如果不是自己咄咄逼人地高声说出那一番话,眼前的少年应该不会把事做得这么绝吧?
可事已至此,又该如何补救呢?以后又该如何在这继续混下去呢?
贪婪之心要不得啊!
田小鸡之父心内无比自责,却不敢有任何的不满和怨恨,他神情复杂地看向范二,等待着他的裁处。
范二对围观的人交代完后,终于转头看向了田小鸡父子,不带丝毫感情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田小鸡之父放下了田小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一切都听公子的,请公子千万不要将我们父子带去衙门。”
田小鸡也挣扎着跪向范二,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范二挺不习惯被人跪拜的,这种时候当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冉小贱问,“你觉得呢?”
冉小贱倒是宽容地说道,“我刚才就说了只要回自己的四贯钱就行了,冲动之下打伤田小鸡的事,我也愿意给他们医药费。还有,多谢公子为我主持公道。”
说着话,冉小贱也给范二跪了下来。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钱袋里的钱全归你了。”范二说着话,便将手上的钱袋递给了冉小贱,又对田小鸡父子道,“你们两个现在就滚吧,以后也别让本公子见到!要不然。。。。。。。哼!”
田小鸡父子连滚带爬地出了猪肉铺,围观的人也都纷纷离去。
0099炒颜料吃()
范二原本是想出来觅食的,哪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破事?好在他读书多,这才凭借着重生者的优势,从宋朝的小故事中破解了这一桩疑案。
围观群众对范二的机智自是赞不绝口的,但他却只给他们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从此深藏身与名。
潇洒地离开冉小贱的猪肉铺后,范二才发现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
想起出门时说好的天黑前返回的话,范二只得带着阿仁急匆匆地往回赶,终于在天黑前赶回了衙门。
府内的晚餐早就准备好了,范宁夫妇此时正心不在焉地等范二回来吃饭,左等右等之余,就差没派人出去找他了。
范二自然能看出两位老人的担忧,到家后就赶紧告了罪,而后才急急忙忙去洗手、就餐。
这一顿饭自然又在沉默中过去,倒是饿了一天的范二算是比昨晚多吃了一碗。
吃过饭后,范二便将已经做出藏书楼设计方案的消息,旁敲侧击地告诉了范宁;范宁自是高兴无比,当即便要先睹为快。
于是两人又很没风度地扔下了甘绦,一前一后地到了内书房中。
范二先回了一趟卧室,将辛苦了一宿和今天一天才做出来二十余张纸呈给了范宁。
范宁虽没做过工程设计图,但这半辈子总算是修过几个城门、建过几所学校的,他对工程设计图自是不会陌生。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所以范宁一开始听说他,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做出施工计划时,是并不太敢相信的。
接过范二递上来的一大摞散发着墨香的蜜香纸时,范宁也并不以为然,他带着异样的心思开始在摇曳的油灯下看了起来。
放在最上面的几页纸,是以范宁的口吻表明的建造藏书楼的初衷,还有对藏书楼百般好处的详细论述;接下来就是藏书楼的选址和施工的方案了,施工计划中的用人精确到了十人,施工时间就连雨天也都计划在内了。
从第六页纸开始,上面详细记录着范二计算出来的材料用量,这些材料包括石材、木料以及砖瓦沙土等等,每一样材料都做了精准的预算,误差在千斤以内。
范宁越看越是动容,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些功课都是范二做出来的,而且是只用了一天时间做出来的。
有了这个想法后,他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一眼范二,又低下头继续看下面的设计图。
看到详细的设计图时,范宁的心就更震撼了,越往下看,他越发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才是真正的工程设计图啊!”看完了完整的施工方案后,范宁再次失神了。
范宁真不知如何夸赞范二才好,巧夺天工?匠心独具?
他从未想过范二竟会如此出色,他也实在无法想象,范二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么妖孽的技能。
范宁迫使自己安静下来,语重心长道,“安彦,你这份方案可把我震住了啊,可笑我昨天还低估你,以为你连术算都不过关!如今有了这完美施工方案,我实在想不到他们什么理由不支持!”
拿着范二做出的施工方案,范宁顿时就有了指点江山的气势,对未来的信心简直是要爆表。
范二明知不会这么简单,却也不好打击他,只是提醒道,“要说这是完美的施工方案,至少还缺山一幅图,一幅建成后的藏书楼效果图。可惜我不太擅长绘画,所以。。。。。。。”
范宁哈哈一笑,心内道,“原来你也有不会的啊,我还以为你是生而知之的妖孽呢!”
范二愕然地看着他脸上呈现出的笑容,不解地问道,“叔祖父难道想到人选了?”
范宁很快回过神来,点头道,“正是。咱们可以找青衣居士帮忙。”
“青衣居士?”范二茫然起来。
“你听说过二范吧?”范宁不无得以地说道。
范二恍然大悟道,“他还有个别号叫连山居士啊。”
范宁摇摇头,“这下你可猜错了,显章先生其实是连山居士之父。他再过两遍便已年届八旬了,虽说他还能偶尔给学生们上课,可作起画来只怕是有心无力了啊。”
范宁嘴上又是先生又是居士的,就如绕口令一般,但范二却听得明明白白的。
与范宁合称为“二范”的,是同样为豫章教育事业做出卓越贡献的显章先生,也就是范宣,字宣子。
说起范宣子,第一个让人想起大概是春秋时的晋国人士匄,他既是法家的先驱,又是著名的军事家和政治家;士匄的封地在“范”,谥号为“宣”,所以后人称之为“范宣子”。
进入东晋后,人们再说起“范宣子”时,说的多半就是豫章的范宣了。
范宣的郡望是陈留范氏,出生地则是豫章。
他从小就聪明好学,所以博综众书,尤善三礼,他的才名也因此传到了朝堂。朝廷几次三番征召他出仕,各地大员也想引他为幕僚,但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豫章。
范宣淡泊明志,只以讲授经学为业,他也因此而天下扬名。
天下许多名士由此慕名来到豫章,或是听他讲经,或是干脆拜倒在在他门下。
与顾恺之齐名的画家戴逵是范宣的学生,高僧慧远在年轻时也曾求学于范宣,与他一起向范宣求学的还包括卢循之父卢瑕。这些人的岁数比范宣小不了几岁,却都甘愿以之为师,这足可说明范宣并非徒有虚名的。
范宣子之子范辑,别号为连山居士,他历郡守、国子博士、大将军从事中郎等职,现在亦是以讲授经学为事。
从范宣的年龄看,范辑和范宁的岁数应该差不多,但世人却称范宣子和范宁为“二范”,这也是范宁说起这个别号时欣喜的缘由。
那么问题来了,年近八旬的范宣无法作画,难道范辑就能画?
范二对第一次听说的连山先生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却还是笑着对范宁道,“那咱们明儿一早就去找他帮忙?”
“时间不等人啊,现在离开学也不过十日而已,何况他们离此也并不算远,咱们不如现在就去找他们吧!”范宁倒是急性子,说着话已是把刚才看过的施工方案收了起来。
范二也希望自己作出来的建藏书楼的计划,能早点有个了结,可这事急不来啊!
摆了摆手,范二赶紧对范宁笑道,“叔祖父,您着急忙慌做什么?咱们要请人家作画,得先把材料准备好吧?”
“额,那你倒说说,需要些什么材料。”范宁只得耐住性子,做出一副学生模样。
“咱们要作画,先得想想画在什么上面,这效果图小了肯定没法看。就按十比一的比例,画布就得有两丈方圆的。”范二说着话,便用手比划起来。
方圆是周长,长宽按黄金比例走,需要的画布至少是六尺长四尺宽的。
范宁点点头,笑着道,“我也知道蜜香纸太小,但家里有雪浪纸,又大又托墨。”
范二摇摇头,“雪浪纸托墨、禁得皴搜,用来写字或是画山水、写意还可,画效果图就不行了。我还是建议用一块重绢,先让人矾了,再在上面描出建筑比例,填色即可。只是配这些青绿颜色并泥金泥银,也不太好弄;还得需要风炉子,预备化胶、出胶、洗笔。还得一张粉油大案,铺上毡子。”
“还要写什么?”范宁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头号排笔四支,二号排笔四支,三号排笔四支,大染四支,中染四支,小染四支,大南蟹爪十支,小蟹爪十支,须眉十支,大著色二十支,小著色二十支,开面十支,柳条二十支,箭头朱四两,南赭四两,石黄四两,石青四两,石绿四两,管黄四两,广花八两,蛤粉四匣,胭脂十片,大赤飞金二百帖,青金二百帖,广匀胶四两,净矾四两。。。。。。。”
范宁听了一半就瞪大了眼,直到他告一段落时才抱怨起来,“就做个画而已,用得着这么多画具吗?这些玩意我大部分都没听过!”
“这。。。。。咱们不是求人办事吗?准备得充分一点,也显得诚意十足不是?”范二吐了吐舌头,这不是为了抬高逼格嘛?
“你说的也是,那我先记下来吧。”范宁准备了笔墨,又让范二把刚才说的重新念了一遍。
范宁写了半张纸,正准备搁笔时,又听范二继续道,“再要顶绢箩四个,志箩四个,担笔四支,大小乳钵四个,大粗碗二十个,五寸粗碟十个,三寸粗白碟二十个,风炉两个,沙锅大小四个,新瓷罐二口,新水桶四只,一尺长白布口袋四条,浮炭二十斤,柳木炭一斤,三屉木箱一个,实地纱一丈,生姜二两,酱半斤。”
范宁没好气地问道,“还要不要铁锅一口,锅铲一个,然后炒颜料吃啊?”
“您真会开玩笑。”范二笑着摇摇头,又解释道,“那粗色碟子保不住不上火烤,不拿姜汁子和酱预先抹在底子上烤过了,一经火就炸了。”
范宁扶额一下,对范二算是彻底服了。
0100苏园()
留下范宁一个人在书房中凌乱后,范二这一晚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次日醒来后,范二神采奕奕地练了剑,而后便与范宁一同吃了早餐。
想着范宁一时半会也凑不齐自己昨晚列出的材料,范二便提出待会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