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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说,正好我有事详情皇帝帮忙。
虽然委婉,但其中含义,众人皆能听得出来,不由就有些无语,觉得这一位,对皇上还真不见外。
但他们也都回忆起自己过来时的目的,不由就问起了那书院之事。
末了,陶涯更是忍不住说道:“陈兄,我知道你一向都有主张,不会无的放矢,但书院牵扯甚广,你也听那知敏阁主说过背后的利害关系,怎么这次就这般冲动?”
“让诸位担忧了,此乃止之过也,”陈止看着面前几人忧虑的表情,知道这些友人,都是真心为自己考虑的,就打算稍微透点底,“其实,我这么放出话去,也只是试探罢了,同样也是在麻痹和迷惑一些人,我想有些人,是打算看我的热闹的。”
“你心里明白这些就好。”陶涯点点头,欲言又止,正好这时候,陈举过来,说是赵兴来访,这赵兴自从抵达了京城,就回了自家,说是处理一些家中琐事,一直未能露面。
等见到陈止,赵兴立刻说明了来意:“陈兄,我也听说了你的事,可有用得上我家的地方?我父说了,若是需要,他可以帮你出面,邀请几位大家。”
陆映面带忧色,点头道:“对啊,那些大家,可不是好请的,而且这种人多数和书院、和各个势力、和几个世家,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听说徐家和张家在背后有小动作,似乎是要对你不利,万一他们上下串联,让你难以邀请到什么人,这情况可就不妙了。”
然后,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若有需要,我会去家中寻求帮助,我陆家在京城,也有不小的势力,会有人卖一二面子的。”
“怎么好麻烦你去请家中?”陈止摇摇头,“此事,我亦有所预料,之所以还敢提出,就是这几日整理太乐署的卷宗,看到了过去的不少纪录,里面就有不少大家,他们的子弟若是出了问题,也会找来太乐署帮忙,所以我自有说辞,无须担心,加上现在皇上召见,外界摸不清形势,也有可供操作的地方。”
说着,几个人简单的交流了片刻,就有太乐署的差役过来,说是和几位文章大家都说好了,请陈止前往。
随后的一天,那百家茶肆中,不少人都在关注陈止的动向,就听说他在一天之内,先后拜访了五位文章大家。
“他这是要去邀请这些文章大家,去帮他品评文章啊,是给那约定中守拙书院、南山书院的比拼做准备吧。”
“这些大家,岂是那么容易就请出来的?估计他是要白跑一趟了。”
“话虽如此,但实际上,左家的左廉,还有写出《新洛阳赋》的古优、以及王家的王衍都先后答应了邀请。”
“左家的人,本来就和陈止交情不浅,答应了陈止的邀请,并不让人意外,那古优是怎么回事?这位和那陈止可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要会答应,我还记着,一个多月前,有慕名者求见古大师,结果连门都没得进,还有哪位王衍,那可是王戎的弟弟,前任三公,琅琊王氏之人,德高望重都不足以形容,这样的人,居然会接受陈止的邀请?”
接受陈止邀请的这三个人,除了第一个左廉之外,余下两人论名望、威望、地位和资历,都远远在陈止之上,尤其是那王衍,已经不是单纯资历的问题了,其人与其兄,都曾经担任过三公,乃是人臣巅峰,相当于后世的国家领导人,虽然退休了,但在这个名望和资历的时代,其权势不会因此衰减多少,反而因为三公之职,给家族打下了深厚根基。
人虽然致仕,但家族权势更增。
和这样的前任国家领导人相比,陈止过去的名声,根本算不上什么,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居然接受了陈止的邀请,甚至连表面的拒绝都没有,一次邀请,直接答应!
这样的结果,当然让人意外。
随着这个消息在百家茶肆传开,茶肆之中的众人,都是震惊不已,更是感到难以理解,与此同时,很多人原本对陈止看热闹的心态,也逐步转变过来了,开始惊疑不定。
“这个陈止,该不会真能做成什么事吧?”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徐吉的耳中,他这刚刚有所好转的心情,顿时又急转直下。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什么陈止能请到这几位?这完全不合情理啊!有古优和王公,他陈止是没有什么事了,就算给两个书院分了一个高低,但也没人敢表现不满啊!气煞我也!”
本来,这徐吉就想着,在约定到期的当天,就给陈止找点麻烦,当场就给他难堪,但现在的情况,却非常不妙,因为谁也不敢拆王衍的台。
“我本来都和王布计划好了,也找好了人手,也联络好了两个书院内的人,就等着一鼓作气,让他陈止知道厉害,结果现在所有准备都拿不出来了,难道还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给两个书院排高低?”
徐吉越想越难受,胸口仿佛憋着一块石头,让他呼吸困难。
边上,那心腹管事徐皮只好安慰道:“老爷,其实也没这么糟,陈止这次拜访了多人,结果只有三人答应,可见他这影响力有限……”
徐吉根本不等徐皮说完,就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冲的道:“这只是三人答应了他,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如果都答应了,那还得了?若是如此,那估计家族都不会任由我对付陈止,反而要逼着我去给陈止道歉了!”
徐皮讪讪一笑,赶紧就道:“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老爷放心。”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但眼下局势,也不容乐观!”徐吉说着,吩咐起来,“去,找个人把王布叫过来,我得和他商量一下。”
是夜,陈止府邸,刘纲等人也是惊讶感慨,对陈止能邀请到这三位,很是震惊。
面对众人的震惊,陈止却笑道:“左家之人,果是信人,而能请到古先生,却是多亏了赵兄,若非赵兄家族出面,恐怕古先生不会那么容易答应。”
“陈兄,你这个人啊,太过谦虚的话,难免让人觉得有些过了,”赵兴听了陈止的一番话,不由摇摇头,跟着就道:“固然是我父亲给古先生说了几句,但换成其他人,就算有我父亲打点,古先生也不会答应的,他本就欣赏陈兄,所以一切才能水到渠成。”
说着,他话锋一转,又道:“再者说来,王公这等人物都应了陈兄之约,可见一斑,这可不是哪勋贵递话,就能请到的人物。”
陈止摇头道:“这还是多亏了王导先生,他知道了我在太乐署的事之后,主动派人过来,然后帮忙联系了王衍公,否则安能如此?”
“陈兄啊,你就别谦虚了,不然我等都听不下去了,”边上,陶涯也忍不住开口了,“王导先生也好,左家也罢,本就是你背后人脉的体现,其他人可是没有这般待遇的,再者说来,赵兄之父那是何等人物,也不是随便什么人,他就愿意递话相助的,赵兄好友也有不少,但值得赵侯爷出声的,恐怕没有几个。”
他这话说完,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几句话过后,陆映又提起一事:“虽然情况不错,有了王公出面,至少守拙与南山之事,已无太大异数,不过对陈兄而言,最重要乃是这件事之后,其他书院的反应,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即便,守拙、南山不敢当场发作,事后还是要有诸多隐患的。”
陈止点点头,承认这一点。
那边,刘纲则担心的说道:“那你说,那些没有答应陈兄你的大家,又怎么办?当下这三位,是否足够?”
“且勿担忧,自有说法,古来请贤,有二请三顾,如今只有一次,未能请得几位出山,并非坏事。”陈止笑了笑,然后就道:“不过,要等到我面圣之后,再做打算。”
面圣的日子已经定下,就是明天。
次日,随着陈止被宣入宫,整个洛阳不由哗然,如果说过去,关于陈止的讨论,只是局限在一部分人中,可随着皇帝召唤,整个范围终于扩张到了百姓之中。
就在诸多纷扰中,陈止随着一名小黄门,到了宫中,见到了那位满脸兴奋的人皇。
第三百二十八章 感时皆可赞,与帝言金曲()
皇帝刘岱是在御书房中接见陈止,双方会面的时候,气氛友好而热烈,皇帝刘岱一见陈止,那两眼仿佛放光一样,透露出难以压抑的喜悦。
“爱卿,朕真是闻名久矣,来人呐,快快赐座!”
在陈止行了拱手礼后,刘岱赶紧就吩咐小黄门,让他们搬来胡椅,给陈止赐座。
在旁边侍候的莫安节见了,不由在心中叹息,在这之前,他就看出来刘岱对陈止的态度非同一般,但考虑到这位毕竟是皇帝,不好对一个臣下太过客气,所以莫安节在见面前,就隐晦的提醒,这赐座等等,乃是恩宠,算是奖励,切不可一开始就拿出来,以维持胃炎。
却没想到,这位九五至尊本来答应的好好的,可一见陈止,就什么都不顾了,迫不及待的就先赐座。
带的座椅拿来,陈止致谢之后,顺势坐下,莫安节在叹息之际,也开始打量起这位名声在外的人物。
陈止的名字,他不止一次的听过,也有心留意,但相对于整个帝国而言,单独的一位人杰,并不能让他耗费太多精力,因为庞大领土内,无数事情反馈过来,诸多问题浩如烟海,相比之下,陈止对莫安节来说,就好像是突然闪烁的一颗星辰,或许明亮,但未必持久,每年都有类似的人物出现。
不过,现在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了,他才发现了其人的一点不同寻常。
“这陈止到是定得下心,其他人第一次见到皇上,哪怕皇上再怎么热情,也该有一丝不自然、拘谨,但这陈止的言行举止,却潇洒随意,根本就没有半点紧张,莫非真是个天生名士?”
这个时代的士人,追求名士风度,对于这个风度,有很多解释,有追求随心所欲不逾矩的,也有追求不滞于物的,也有追求随心不羁的,但无论是哪一种,有一种是共通的,那就是面对权势的时候,可以保持寻常心,在这种心境的加持下,任何行为都显得风度过人。
而皇帝无疑是权势的顶点,面对皇帝的时候,越是放得开的人,越是让人佩服和尊敬,乃至传出佳话。
莫安节自幼跟随在皇帝身边,辅佐刘岱,过去就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在刘岱登基之后,更是什么人都见过,一双眼睛早就磨练出来了,能看出一个人是故作姿态,还是真心所为,是以才会意外陈止之心。
在莫安节心中感慨的时候,刘岱已经和陈止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不过和一般的君臣奏对不同,这次皇帝问的不是公事,也不是指导,更不是商讨,而是嘘寒问暖,询问陈止在平时生活中的诸多细节。
听着这位皇帝不断问着陈止小时候的趣闻,问着他平时在家中的日常,问着那个书林斋如何经营等等,莫安节不得不中断感慨,轻轻咳嗽两声,以作提醒。
刘岱这才回过神来,也觉得问这些有些不像话,不禁收敛心思,然后从一堆奏折中抽出一册,展开之后放在陈止的面前。
莫安节本来都放下心了,等见了那一册里面的内容,脸色顿时又变了。
只见里面写着的赫然就是《师说》一篇,不同的是,这篇文章的字里行间时常看到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赫然是注释和心得。
莫安节每天都陪在刘岱身边,哪里不知道这些心得体悟,都是皇帝亲笔写下来的,这时候在文章作者的面前摊开,目的何在,那是显而易见的。
“爱卿啊,朕时常研读师说一文,甚有感悟,你来看看,里面可否有偏差之处?朕还有几个疑问,难以纾解,爱卿既然在此,岂不正好给朕解惑。”
在刘岱满含期待的目光中,陈止则郑重回答:“陛下,臣这篇文章写的乃是师道,而陛下所为,乃是圣人之道,师道传到授业解惑,而圣人之道则是教化苍生,其中虽有相通之处,但亦有迥异之处,圣上当则其共通之处,摒弃歧义,以行天下。”
陈止没有依照皇帝的意思,对《师说》进行讲解,而是话锋一转,说了这番话出来,让刘岱略感错愕,但莫安节则是一愣,跟着不由点头,他当然听出来了,陈止其实是在规劝刘岱,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职责。
“这陈止不错,只是从他这番名士风度,以及所言之话来看,实乃是能臣、干臣,一般的官吏碰到皇上这般态度,那肯定要趁势而为,讨好帝心,以期维持恩宠,但这陈止反而在这个时候规劝,是真正心怀天下的表现啊。”
有的时候,对一个人的印象的改观,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