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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5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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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佛门并无后世那许多忌口,就是肉食也可饮食,因此很快就都称赞起来。

    “早就听闻陈府君麾下,在口舌厨艺上有过人之处,今日一尝,果然如此啊。”

    “当真美味!”

    “这还只是前点,真是等不及正餐了。”

    ……

    生生赞叹,将原本吵杂纷乱的气氛冲淡几分,就连拓跋部和匈奴之间的火药味都消散了许多。

    陈止见了这情景,便道:“在正餐上来之前,还有一件事要说与诸位知晓……”他站起身来,身边的诸多部属也都纷纷起身。

    “便是有关这长廊的书册,”陈止指着那一走廊的书本,笑着说,“可能有不少人已经猜到了,就是和那雕版之法有关,此法……”

    他说话的时候,下面的众人凝神细听,表情各异,而陈止更是感到那变幻不定的签筒五星格里,名望金液好像心脏一般缩涨起来,越发明显!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来——

    “且慢!”

第九百二十五章 三代有其名望,井田不见于世() 
这话音一落,众人就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随后便都露出了意外之色。

    陈止要说什么,在座的人心里有数,毕竟旁的且不多言,就看走廊上那一叠叠的书册,再联系最近城中的传言,就算是消息最为闭塞的,也该能看出些许端倪,更何况人家主家在宴席一开始的时候,宣扬些许事情,哪里轮的上其他人聒噪,更不要说此人的来历了

    这个出声的人,居然是刘岳。

    刘岳,匈奴人,随靳准同来,刚才一到地方,就和拓跋郁律对峙,双方之间气氛僵硬,连慕容翰居中调节都不见效果,给人一种,这次晚宴,这匈奴人就要和拓跋部的人杠上了的感觉。

    没想到,这前一眼还和别人剑拔弩张,这一转脸的功夫,居然就出言阻碍主家说话了。

    “这个匈奴人,有点意思,等着看他能说出什么来。”罗央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笑嘻嘻的说着,伸手抓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咀嚼之后,登时这脸上就露出了惊异。

    “好吃!真好吃啊!”他急切的说着,跟着居然也顾不上看热闹的,两手齐上阵,抓着面前盘子里的几个糕点,就往这嘴里填塞,“这是怎么做的?回头可得找府君好生询问一番,让我加的那厨子也来学学。”

    其他人可没法做到罗央这么没心没肺,张景生、陆建、王快,包括那顾恩,以及竺法伟、太虚子李不匿等人,那目光都投注到了刘岳的身上,表情各异,有的皱眉,有的沉思,有的洒脱,有的则一脸疑惑,等待着下文。

    陈止被打断了话,并不恼怒,目光一转,看着刘岳,笑道:“不知阁下有何高见?不妨说说,今日晚宴,讲究尽欢,也没有许多规矩。”

    众人听着此言,都暗暗点头,心说陈止果然大度,如果换成了其他人,达到了陈止今日在代郡的地位和威严

    “今日陈太守举宴,实在是件全城同欢的喜事,而太守最近几日广布书册,更是有利于道统学问的大事,是正圣人之学,传华夏之道!”

    这番话说出来,连沉迷吃糕,无心听闻的罗央,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只是那眼睛里却全是疑问。

    什么时候,连匈奴都可以随意谈论华夏传承了?而且,这人打断陈止的话,就为了说这么一通赞颂的话?有问题,有古怪!

    而张景生、王快更是注意到,连刘岳身边的靳准、靳明,都有露出了一点困惑表情,似乎对刘岳的举动,也很是意外。

    “莫非连那靳准,都不清楚这个刘岳为何要出头?”王快小声的分析起来。

    “也有可能是他们故意作出这般姿态,方便撇清关系,”张景生眯起眼睛,目光落到了靳准、靳明和刘岳身边的第四人身上,面露疑惑之色,“不过,这人又是谁,咱们几人的纪录上,都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消息。”

    这第四个人穿着朴素,面容普通,看上去就是平平常常的一个人,放到大街上恐怕都没有人能分辨出来,只是此时刘岳起来挑衅陈止,众人神色皆变,唯独这人还是一切如常,这本身就代表着不正常。

    不过,他的注意力,紧接着就被刘岳再次吸引过去,因为其人当下,可以说是口出狂言了——

    “值此欢喜之时,不如便由我,来告知诸位一个消息吧,我族国而今正要在并州北边重树井田,以期恢复三代之治,乃成先贤之盛景,为华夏之正名!此事,陈太守于其人文章中,多有提及,师说也好,六国论也罢,乃至那通典的几个篇章,都提到过此事,如今我族付诸于行动,不知太守可有言语称赞?”

    这话一说,马上就是一片哗然!

    “匈奴居然要复井田?”

    “并州之北,乃有其地,匈奴真敢这般行事?”

    “也不是不可能,我听说那位匈奴新主,前阵子在国中在并州求书,曾经询问当地世家,有何治理之策,便有人上书大谈上古三代,又提井田之治。”

    厚古薄今乃是人之本性,陈止更是深知此点,人们对当下的不满,需要有一个寄托,要么是境外邦国,要门就是古老传闻,而当前的新汉,乃是天下有数的文明国度,在东方之地更是绝对的文化顶峰,世家又有特权,闲人众多,多有时间清谈,在种种氛围的渲染之下,早就有了追忆上古的风潮,只不过当朝之人却未能让这群人的追思成真、如愿。

    但这般压制,反而让这群人的心里越发有了寄托,当下一听说有人要付诸于行动,而且还是掌握了一方地盘,有权有势有人,更有执行力的一方势力,哪怕是被他们鄙夷和敌视的匈奴,也免不了一番议论。

    当然,更多的人,却是在思考这话的真伪,以及背后涉及到的目的——

    “匈奴这个时候,拿出这样一个说法出来,若说只是来给一次晚宴捣乱了,贫道可不相信啊。”张玄坐于人边,轻轻摇头,他的话,却引起了旁边孙秀的注意,后者同样也在凝神思考,等待着陈止的回应。

    另一方面,孙秀等人还在观察者着靳准、靳明他们的反应,想要从这两人的脸上找些端倪,来分辨刘岳说出来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恢复井田?”陈止等周围的议论声稍微平息了一些,才笑着开口,饶有兴趣的询问起来,“不知贵族人口几何?”

    “怎么问的是这个?”

    这个问题,一下子打乱了众人的思路。

    在他们向来,匈奴的人宣称要复井田,第一步要确定的,肯定是真假,然后再论其他,可无论怎么想,和匈奴人口的关联,恐怕都不会很大。

    更何况,一地人口,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隐秘了,便是新汉的各个州郡,其人口轻易也不会透露出来,陈止对于幽州各地人口、户籍的了解,还是因为他那位老丈人身居高位的关系,才能得知一二。

    现在这么一问,匈奴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回应。

    那刘岳更是一时愣住,在他的计划中,可没想到当下的这个反问。

    见对方表情,陈止轻轻摇头,同时沉下心神,感悟着签筒,他注意到,对方“井田”两字一出,五行刻度格中的名望金液,那缩胀的频率,陡然加快!

    “没想到匈奴的小心思,居然让我有意外收获,或许不用等印刷术公布,就能集齐名望了。”

    这么想着,他继续道:“三代之治,固然令人向往,但井田亦有其所缺,否则焉能不现于世?”

第七百二十六章 上古三连() 
“什么?”

    众人听得此言,都是纷纷一愣,再看陈止,表情都谨慎许多。

    “府君此言,似对三代之治,有不同寻常的看法啊。”张景生与王快对视一眼,轻声说着。

    王快郑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错,这话可不能随便说,有可能让人攻讦。”

    不光是他们两人,那诸多世家之人,连同僧道两边的人,也都不由意外,他们同样清楚在厚古薄今的大环境下,若是说出有悖于士林主流的话,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和反弹。

    这事往小了说,是言语失状,往大了说,那就是政治不正确。

    那刘岳听得此言,还有些呆愣,没有品味出里面的深意,倒是一路上与他保持距离的靳准,这时候站起来,一脸正色的对陈止道:“陈府君,你这话有些失当,在下不才,虽出身匈奴,但沐浴圣人教化,对那三代之治、井田天下,也是向往久矣,其时圣王治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乃是真正的大治之世,后世之人若能成就其中一二,便可以称为仁主,我族主上有意,追随先贤脚步,莫非还有什么错误?那岂不是说,府君觉得三代圣王也有其错?”

    “狼子野心啊!”陆建摇了摇头。

    张景生则道:“那匈奴国主若真有这般做法,那也是为了收买人心,恐怕不会真在整个并州中施行,况且此言更有为匈奴叛逆正名的意思,其心可诛!”

    “诛心之言,更是狂妄之语!”王快眉头一皱,不留情面的批驳着,“匈奴叛逆,窃据一地,本就是大逆不道了,现在居然妄图和上古圣王对比,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顾恩瞥了几人一眼,旋即却对那赵王孙刘车说道:“话虽如此,只是现在陈止被当面问起来,总该有所回应才是。”

    刘车听罢,微微点头,看向陈止,就等着对方的回应了。

    罗央这时候将面前最后一块糕点咽下去,含糊不清的道:“介个辛奴人正贝比……”等他咽下去,又朝王快的盘子看了过去,嘴上则道:“你听他说的这般大义凛然,真个不要面皮,分明就是叛逆,却好像掌握了大义,在这里质问起府君来了!”说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从王快的盘子里拿了两块糕点离去。

    王快当即怒视其人,抬起双手,宽大的袖子垂落下来,护住了自己的盘子。

    “这靳准,真是会抓住机会!”

    另一边,听得靳准这般言论,莫说在坐的其他人,就连陈止身边的陈梓、苏辽等人都神色微变,有心出来辩解两句,但想到陈止过去的行事风格,又纷纷忍住了。

    实际上,晚宴的话题,忽然被带到这对井田古法的评判,他们事先都没有想到的,自然也没有相应的准备,而陈止的回答,同样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井田制有其局限,这件事可以说在朝堂上人所共知,是以历代以来,虽时常有人提出恢复,但都不会被真的施行,只是这些事终究不好摆在台面上说……”

    陈梓和苏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担忧之意。

    就在他们担忧的时候,靳准嘴上不停,又继续说道:“况且陈府君您的《师说》之中,也提及了三代之期,言及道统缘由,怎么现在又有了变化?莫非就因为提出这般做法的,是我们匈奴人,您就要改变说法了,这要是传出去了,如何能取信天下人?以后您的文章,还有哪个能信?”

    这下子,刘岳也反应过来,明白了靳准抓住了关键,冷笑着看着陈止。

    “靳君真是好一张利口,”陈止被众人注视,却不急不躁,只是缓缓摇头,“我之所以那样说,还是因为你们不明白井田的意义何在,以及中原士人为何向往井田。”

    “嗯?”靳准心中一动,不由笑道:“府君莫非要否认?这且不要慌忙,我还有话说……”他当然知道陈止的厉害,担心自己的一番话说不死对方,又被其人抓着什么漏洞,借机发挥,改变了这样的局势。

    实际上,他们这次过来,就有一项任务是败坏陈止的名望,当下的场合无疑十分合适,本来靳准打算将这个事,让刘岳冲锋在前,否则他断然不会同意刘岳一同过来。

    结果,眼看陈止似是入套了,偏偏刘岳没有反应过来,靳准这才忍不住亲自上场了,可他同样深忌陈止之能,因此不愿意给陈止进一步发挥的机会。

    可惜,陈止作为地主,哪是他想要拦住便拦住的?

    陈止摸了摸腰带,笑道:“靳君,不是我要说话,而是你的认知上有些偏差,将来宣传上如果出了问题,那是要负责人的,明不明白?”

    话说到这份上了,靳准就不能强行推动了,只好拱拱手问道:“愿闻其详。”

    “我听靳君和刘将领的意思,显然是有些本末倒置了,”陈止看了刘岳一眼,收起笑容,“太过注重于形式,以至于没有理清里面的前后顺序。”

    刘岳可不愿意客气,他既然出面,就抱着撕破脸的劲头来的,于是冷笑道:“什么本末倒置?难道这中原诸多士人大家,对古之贤者的追求、憧憬本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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