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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岂是你一家就可吞下来的?此《法论》我家出三十五两!”
“我等不求那《法论》,去希望那本《经论》府君可以交与我等,出价……三十六两!”
……
不等陈止再多说什么,众人已经开始主动加价,直接让陈物等仆从听得头晕目眩,要知道,当今之世,银子其实还不是一般流传的等价物,多数是大族之家用来储存的,这样直接拿出来攀比价格,是十分罕见的。
这边他们还在惊讶,那边上,老僧竺法伟咨询了身边的一名僧人,眉头一皱,最后还是有些不甘愿的出口道:“那本《佛论》贫僧愿出四十两!还有那雕版法多得的诸多佛经,也一并收来。”
第七百三十八章 道疑,名再聚()
竺法伟的身份地位摆在那边,他这一开口,其他人是不好在争夺了,所以第一本被定下来的书,正是这一本《佛论》了。
只不过,看这位老僧的脸色,恐怕不是那么心甘情愿的,而且也不见得就是多喜欢这本书,多半是出于其他心理。
他的这个心思,周围的不少道门中人是很清楚的,只不过比起这个,他们更在意的,还是那本《道论》。
“这沙门就是好,稍微找个地方扎根,便是一片农田,诸多佃农,手里有钱着呢,咱们可就惨了,走南闯北,往往还风餐露宿,来去的盘缠都是问题,想要买本书,几钱的还行,用银子才能换来的……”薛不疑在边上嘀嘀咕咕。
旁边的李不匿便笑了:“你这小子,说了着许多,贫道我也没办法,毕竟啊……”他举起自己的两个袖子,甩动一下,“我这两个袖子里面啊,只有清风。”
薛不疑马上压低声音道:“咱们刚才可还帮着陈府君,制服了匈奴暴徒,等会让他说句话,还不是就能拿一本了。”
“不妙!不妙!”李不匿却笑着摇摇头,“你若不说还好,一说了,贫道就知道不妙了。”
“怎么了师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薛不疑登时一个头两个大,他对自家这个师兄的说话方式,也很是头疼。
李不匿就道:“你道我为何这般说?你想,咱们坏了匈奴人的好事,又让那匈奴的大官、将军都入了牢狱,消息传出去了,那匈奴岂能不追究?保不定,就要派人来捉拿咱们。”
“啊?!”薛不疑如梦初醒一般,随后露出焦急之色,“可不是么?那怎么办?”
李不匿便笑道:“所以,你先别想着什么上品道书了,想着一点别的吧。”
两人这边还在说着,却见那陈举走了过来。
“见过两位道长,”陈举冲着两人行了一礼,然后说明了来意,“我家主上,想要邀请两位,明日在府中一会。”
薛不疑听了这话,马上就松了一口气,赶忙答应下来。
李不匿却不慌不忙,问道:“不知陈府君邀请贫道二人,是要说什么,是询问有关今日匈奴刺客的细节,还是询问道门要义?”
陈举摇摇头道:“这就不是在下能知道的了,若是两位都应下来了,我这就回去给我家主上回报。”
“好,贫道等,明日便去拜访。”李不匿说完,目送陈举离开,马上迎来了师弟的一点埋怨。
“陈府君找我们,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解决问题,不让咱们被匈奴追捕,师兄你怎么还问这个问那个,万一把人问恼了,可找谁给咱们扫平隐患?”
“这隐患,还是自己扫平最为踏实,”李不匿笑了起来,“况且,若是三两句话,就能把陈府君说恼,你以为贫道会管这档子闲事?”
这边,师兄弟二人还在说着,那边就听到一声宣布,却是那孙秀在得了赵王孙刘车的允许之后,以四十两的价格,将那本上品《道论》收入了囊中。
得闻这个消息,薛不疑免不了一阵遗憾,但他也很清楚,边说师兄弟两人没钱,就是有钱,也比不过有王孙支持的孙秀。
不过,他的遗憾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个凑过来搭话的人给打断了思路——
过来的这人,赫然是蜀地天师道的传人,张玄。
这年轻道人来到李不匿的身边,先是礼貌的问候,随后便说:“太虚师兄,刚才可曾有心血来潮之感?”
李不匿笑而不语,却反道:“道友有话,不妨直说,你我同属道门,虽不是一脉,但多少有着联系,若能相助,贫道断然不会吝啬。”
张玄点点头,也不矫情,直接就道:“贫道听着刚才有人带了府君的话来,说是要单独面见师兄,不知能否行个方便,让贫道也一起同去?贫道这心里,也有些问题,需要与府君对答,才能够解答。”
“彼此彼此。”李不匿说着,与张玄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笑脸。
却看得那薛不疑一阵郁闷,觉得好像和两人之前隔着什么东西,不由就上前两步说道:“咱们今天怕是难以得到上品书了,不如就将那雕版法拓印的几本道经收起来,也好方便以后传教,让他人研读。”
“有道理,那就麻烦师弟你过去收拢了。”李不匿哈哈一笑,马上就把这个任务推到了自家师弟的身上,那薛不疑张了张嘴,最后满脸苦色的行动起来。
等人一走,张玄就笑道:“薛师兄似乎并不情愿,想来还是惦记那本《道论》没有入手。”
李不匿却摇头说道:“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若能收拢诸多雕版道经,便是一大收获,更何况还能单独面见府君,这更是一场造化,与之相比,那孙秀得手一本上品,却未必就满足了,更不会称心,此人一来不得其解,二来,又错估了今日局面。”
张玄意有所指的道:“错估局面的,恐怕不止他一人。”说着,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李不匿不用跟着瞧过去,都知道那是哪个方向,无非就是诸多僧人所在之处,他很清楚,今日佛门来人,捧场还在其次,更多的是想要来宣扬佛法,想要在代郡境内开辟佛寺,传扬沙门,广收门徒。
只不过,今日的晚宴,从开场一直到现在,都没给他们留出这样的机会。
除此之外,还有那顾恩,更是觉得憋闷的难受,本来他是打算在这次的晚宴上,随着几位高僧,与陈止对谈一番,倒也不是想要让陈止难堪,而是要抬高自己的身份,改变当下的局面。
几日下来,顾恩嘴上没说,心里却很清楚,自己的分量和陆建、张景生几人完全无法相比,要改变这个局面,关键就在陈止身上。
可惜,今日一连串的突变下来,最终未能如愿。
到了最后,十本上品书,大部分都被南来的世家士人拿走,两本被本地世家拿下,其中最昂贵的一本,居然是已经在代县内外遍布了的《通典总纲》,以六十两的价格被拓跋郁律收入囊中。
热闹之中,晚宴也终于落下帷幕,陈止说完了结束致辞,便就离去,因为匈奴几人,还在等着他审问。
除此之外,感受着重新充满一格半的名望金液,陈止还有许多事要研究、感悟。
第七百三十九章 困使验气()
“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刘岳和靳准相对而坐,在两人边上是脸色有些慌乱的靳明,而刘岳正在与靳准说话。
靳准摇摇头,用冷硬的声音说着:“这件事,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等是过来出使的,不是那春秋时代的刺客,刘林的来历,你先前跟我交代的很清楚,为何会出这般结果,希望你能给王上一个解释!”
这话听着是责怪,但其实也在撇清关系,同时还在暗暗提醒刘岳,不要说出不该说的话来,此时这屋里屋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注意他们,哪里是能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刘岳点点头,不再多说,同时目光游动,扫过周围。
他当然清楚靳准的恼怒,毕竟就在参加晚宴之前,两边就约定了“不动手”。
但是说实话,这次刘林的动手,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因为当时那种局面下,一旦动手,他自己也无法脱身,自己又不是被人培养出来的死士,哪里有不惜命的,不会再找个事情上面冒险,他知道靳准也明白这一点,才没有继续追究。
但是对于陈止会如何处置自己等人,终究还是心理没数,尽管刘岳和靳准能藏得住心思,可靳明的表情还是将当下的局面表现出来了——
这位靳准的族兄弟惴惴不安,甚至坐不住身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走了,来来回回的,晃的人眼睛难受,这事是你担心就能处理的么?”
最后,还是刘岳被眼前来来去去的人影惹得心烦,忍不住出声了。
“这事到底会如何,可还没有准信呢,我怎么能不担心?”靳明马上就找到了宣泄口,看那近乎扭曲的表情,很显然是要把这次的责任,都推到刘岳身上,然后歇斯底里的吵闹一番。
可惜,话还没有出口,就被靳准摆摆手,打断了,就听他道:“这么长时间了,正院的晚宴也快要完结了,估计陈止很快就要来了,刘将军,为今之计,若是想要过关,终究是要实话实说的,陈太守是个明白人,你和他讲清楚了,哪怕有其他心思,我看至少是能保住性命的。”
靳明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家兄长,有些不解话中之意,他更不认为,自己这个读过书的人,听着都一知半解,那一看就是粗鄙武夫的刘岳,能明白话中含义。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刘岳居然一脸凝重的沉思起来。
看着这位沉思的武夫,靳明更加意外,莫非这话中,真有什么我不明白的隐秘?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刘岳却是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不错,还是将我等原来的打算都说明白吧,再怎么说,还有匈奴国族在咱们后面,想必还是会有所收敛和顾忌的……”
听到这里,靳明才终于明白过来,敢情是这位将领原本心里还打着其他念头,自家兄长是在劝他全部实话实说。
只是,根据靳明对刘岳背后势力的了解,却也知道,这刘岳打着的主意,恐怕也不为好事,实话实说的话,那也是要出事的呀!
于是他忍不住便要劝两句,这当下已经这么艰难了,你们就不要实话实说了。
可这话还没有说出口,房门就被一下子推开,陈止在冉瞻等人的护持下,直接走了进来,看着屋子里的衣衫还有些杂乱的匈奴三人,陈止的脸上无喜无悲无怒,而是径直走进去,在首座坐了下来。
冉瞻亦步亦趋的跟着,护持在身边。
“见过太守。”靳准站起身来,跟陈止行了一礼。
陈止摆摆手,说道:“闲话也不用多说了,陈某此番过来,也不是走形式的,到底为何要行刺陈某,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靳准点点头,朝刘岳看了一眼,便很干脆的开口说道:“太守是明白人,我不会瞒着你,相信你也看得出来,咱们匈奴来的这些人,其实分属几方,我乃是代表我家王上,而这位刘将军,则是中山王刘曜的部属,那刘曜和太守的仇怨,恐怕无需多言,太守心知肚明。”
“不错,我先是在青州差点让他殒命,随后刚一上任代郡太守,就留下了他的一条手臂,这个仇恨是抹除不了的,既然是他派来的人,想要刺杀我,在动机上是能说的过去的。”
这么说着,陈止的目光落到了刘岳的身上。
刘岳脸色有些阴沉,他不由点头道:“此次过来,我王是交给了某家一些密言,其中不乏有对太守不利的,甚至有说过,若是有可能……的话,可以试着将太守除去!”
在靳明近乎惨败的脸色中,刘岳居然直接就把这样的话说了个通透,随后就急忙去看陈止的反应,且见后者居然不见愤怒,依旧十分平静的听着。
这是什么情况?
这般想着,随后却听刘岳继续说道:“不过,刘林的这件事,我确实是不知情的,此人的来历,也不怕太守知道,就是族中死士之流,但又有些特殊,因为他是大单于派出来的。”
“匈奴的国主与单于,其实不是一人,这事陈某也有耳闻,”陈止点点头,旋即话锋一转,“但刘曜投靠刘乂的消息,我这边也收到了,那刘乂作为匈奴单于,还是你们所谓国主的继承人,是储君,还掌握有部族的兵马,刘曜也受他节制,你说刘林的行为并不知情,我可不能听了就信了。”
刘岳把脖子一横,索性说道:“陈太守如果不信,那某家也没有办法,大不了就是一死!”
“不用给我来这套,”陈止摇头笑了起来,他抬起一只手,“那刘林手劲不小,我若不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