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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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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只要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到,到时候马匪过来交涉,两人需要定个调子,毕竟这年头,就算是盗匪,也不会轻易杀伤贵人,求财不伤人命,前提是你得给对方一定尊重。

    却没有想到,看到了却是这样一幅景象。

    “这些人身上的皮甲着装统一,绝不是匪类之流能做到的,莫非……”看着那一个个行进有序、目不斜视的兵卒,桓彝感觉的自己的心,在本能的颤抖,他从那规整的队列中,感受到了一种朴素的力量感,那是群体集结在一起爆发出的威慑力。

    “这些正是咱们代郡的武丁啊!”边上,同样出来观看局势的洪千却已经满脸激动之色了,话语中居然还有一点与有荣焉的味道,听得旁边的枣嵩,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这位老者,你前往代郡可不是为了瞻仰那位府君的音容笑貌!

    只是,不等枣嵩把这心里的话说出来,旁边的桓彝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由违心的低声安慰道:“枣君何必这般在意?这队列走得再好,总归不是实战,那位太守是招募了不少人,先不说这些,毕竟这些兵卒都没有经历过实战的考验,恐怕一上战场,见了血,就要有动摇了。”

    周围都是代郡的人,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多大声、多难听,点到为止,和枣嵩交换了个心中明了的眼神。

    二人势力不同,但这次来都是要和陈止谈判了,谈判这事最重气势,当然要调整好心态,有底气,才能有大些的口气。

    只是,这边两人话音落下,周围就有惊呼声此起彼伏,而后众人的目光就再次被那行军吸引过去了,只是这次吸引他们的,却不再是什么整齐的步伐了。

    那是一个个脚步蹒跚的身影,被人用绳子捆住了双手,连在一起,从林中押送出来,一个个披头散发的,不少人身上还有血迹。

    “这些是什么人?”

    一见这被捆住的人,连桓彝都不由色变了,隐隐有了猜测。

    这边念头还没有落下,旁边就有先惊呼起来:“这是刘家寨的几个马匪,我见过他们!之前便曾在路上抢劫商队,不等咱们代武卒过来,就提前逃跑了,当时我躲在一边,若是被他们发现了,不知道会如何!”

    “我也认出来了,这些人当真凶残,入夜抢劫,来去不定,若是反抗,就会被砍杀,便是顺从了,他们若是起意,也会被掳走!”

    “听说这刘家寨藏得很深,而且经常迁移,前任太守曾经派人围剿,都未曾根除,看来咱们这位新太守,也开始剿匪了!”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有的开怀,有的却面露忧愁,也有的人则是轻叹摇头,感慨世道。

    但桓彝与枣嵩却是面色不好,还能在二人脸上看到一点红晕。

第七百六十八章 你们代郡人真会吹() 
“咳咳……”

    最后还是桓彝最先回过神来,不由就道:“看来那位陈太守到底是有练兵之能,也意识到了要让兵马见血,参加实战,不过这对手也只能从山匪中挑选了。”

    枣嵩马上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淡然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能想到马匪,也算是不错了,只是匪类再怎么样,也只是匪类,指望他们的战力比得上胡人是不够的……”

    这话还没有说完,那洪千忽然一拍手,说道:“老头子怎么说,看着那几人有些眼熟,这不是之前刘家村中,传闻天生力气就过人的刘五郎么?听说他落草之前,曾经单杀几个羯人,后来为马匪,还和不少胡人的马队缠斗过,虽不能说取胜,但也让胡人吃过亏,还抢过他们的一点粮食,这事也不算小了,所以传开之后,我等皆知,还道此贼尚要逍遥几年,没想到现在就被抓了!”

    这老人的话一说,那边还在谈笑风生的两人,马上表情和笑容都凝固在脸上,面面相觑之下,都有一种难受和尴尬的感觉,于是互相对视,勉强一笑,还要再说,那边又有一人出言——

    “那个被捆绑的,好像是黑檀寨的大当家啊!听说此寮很是凶残,南边曾有一队流民北上,听说那个惨啊,衣服都穿不全,大冷的天,想要来代郡打劫,正好碰上这黑檀寨的人外来搜刮,居然反过去,将那北上的流民给击退了不说,还把他们又给枪了,最后很多人都是光着身子离去的,也不知真假,怎么他们的大当家,居然也被抓了?恩?那跟在后面的几个,好像是他们寨子里的二当家、三大家。”

    “我倒是听说,那一支被他们抢夺之后的流民军,最后逃进冀州,反而击败了官兵,占据了一片地方,最近好像又被那羯人石勒给收编了,也不知道真假。”

    “八成是假的,哪有这种说法的,那人连咱们代郡的马匪都打不过,还能被石勒看上?那石勒我是知道的,听说乃是凶星下凡,身高九尺,青面獠牙,手下的兵马个个的手臂,都能赶上你的腰粗,一般的乱兵他根本看不上,就让手下的杀星石虎都给剥皮抽筋,煮了吃了!”

    “这羯人当真是太过凶残了,听闻他们再冀州烧杀抢掠,搞得乌烟瘴气,男的不是杀了,就是直接煮了吃,小孩子则关起来养着,而那女人,唉……”

    说话间,不少人议论起冀州的遭遇,因为都没有出过乡间,便都是道听途说的,只是却都觉得胡人治下,可谓生灵涂炭,民心不可归之。

    这边的议论声还没有落下,另一边又有人惊呼,随后指着刚刚从树林里被押送出来的几人,又惊讶的说道:“这几个,不是最近传得很火的那伙盗匪么?在范阳犯了大案,一路杀将出来,据说很是凶悍,连官兵都拦不住,现在就被抓起来了?”

    ……

    这几声惊呼落下,直听的桓彝、枣嵩神情麻木,他们很想质问一下周围的人,为什么你们这么熟练啊?为什么对这些盗匪能如数家珍?

    当然,两人也很清楚,这个念头的世家、宗族,对于这些山匪,其实多多少少都有联系,求个自家无事,有时候甚至会花钱买平安,对周遭的贼匪环境多了解一下,也是正常的,更不要说许多山匪,其实就是过不下去的民户,不说乡里乡亲,多少都听过名号。

    但话又说回来了,不过就是盗匪而已,怎么又能这般厉害?

    又是与胡人兵马缠斗,又是驱赶流民,还有的是官兵都拦不住,你们这代郡人也太会吹了,敢情匪类都是你们代郡的强?

    这不平之心当即就在心底升起来了,眼看着就要发酵,但却又被一个清朗之声打断了思路——

    “原来如此,我懂了。”

    这次说话的人,赫然是与几人同行的常璩。

    这常璩出身史家,本来桓彝让他同行,只是基于礼貌,也觉得常璩说话有理有据,让人忍不住亲近,可随着一路相伴,交谈之下,便慢慢也发现这人也有其才,这才起了真正的结交之心。

    现在常璩一说自己懂了,余下两人马上就追问起来。

    “我刚才还在想,怎的代郡之人,都这般会说大话,说起这马匪之流,也要类比三家,俨然一副厉害样子,要比过周遭的意思,但回想起里,这其实不是他们有意夸赞,也不是故意夸大,而是因为这被抓的贼匪,确确实实的就是厉害人物!只是,如此一来,却也让人费解,莫非代郡之中,尽数都是这般匪类?若是如此的话,恐怕这代郡也是难以安宁了吧。”

    听着常璩这么说,桓彝与枣嵩都不由色变,盖因常璩的声音并不小,以至于旁边的洪千等人也能听到,这些个代郡之人马上就露出了不快之色。

    正当桓彝和枣嵩暗叹,常璩实在不分场合、不会说法,自己要被其人连累的时候,却听常璩话锋一转:“但这些恐怕都不是巧合,我过去观史,长剑贤臣、能吏主政的时候,要剿灭匪类,都是先按兵不动,派出探子探查清楚,随后便专门找那些地方上有名的悍匪,将这等人物抓住之后,杀鸡儆猴,做给其他盗匪之徒看,因而诸位才能看到眼前景象!”

    “这位君子说的很有道理啊!”

    洪千等人听得此言,这表情马上多云转晴,其中更有人出声称赞起来。

    桓彝和枣嵩却对视一眼,品味这话中的意思,觉得好像很有道理,那枣嵩更是称赞道:“常君不亏史家传人,看待问题的眼光就是非同一般,立足够高,可谓智者。”

    “枣君谬赞了,”常璩赶紧摆摆手,“我这不过就是十次说对了一次,哪里比得上两位,这一路上听二位之言,常某深感获益良多!”

    不过,夸赞了之后,桓彝与枣嵩却不想在这里多待了,实在是之前二人品评头尾,现在却被证明,全部都是臆想,那实际情况和他们猜测的截然不同,当然想找个地方,先平静一下心情。

    另一方面,这一队兵从林中出来,令行禁止的样子,也让他们深感压力,心情压抑之下,不愿意多待。

    但事与愿违,他们刚刚想吩咐启程,这边就有一个兵丁过来,询问他们的来历,随后又道:“你们这大车小车的,我家统领看着好奇,请几位过去说话。”

    此言一出,莫说桓彝、枣嵩,就是那洪千也忍不住有些不自在了。

第七百六十九章 将军要淡定() 
在桓彝、枣嵩等人被通报消息,说是统领兵马的将领,要见他的时候,在另一边,村镇里面,一座稍显气派的茶肆中,冉瞻正跪坐在席上,端着茶杯品茗,动作也算娴熟,姿态还颇为洒脱,有那么一丝莫名味道,只是细看之下,还是能发现在细节处,还有一点生涩的味道。

    旁边,那随军的书记官高并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位主官,其实是在模仿陈止的举止言行,但自然不能说破,只是问着:“将军,那车马之中乘坐的,莫非就是府君特意交代,要留意的几人?”

    “可不就是么!”冉瞻将杯子放下,笑了起来,“既然正好在这里碰上,肯定要说上两句话,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主公的嘱托?”

    高并却直言不讳道:“府君安排我等走这条路,为的就是与这一支人碰上,但属下却觉得,未必就是让咱们与他们交谈的,就让他们在一旁看着即可。”

    冉瞻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是怎么想的,不妨说说。”

    高并就道:“按着当下的情报来看,这支车队其实是来代县讨说法的,为的就是先前已经在北边三县推行过了的佃农降租之事,但依属下之见,恐怕还不止如此,当是这车队里还来了其他什么人,否则一支过来讨声的车马,就是张主事他们就可以处理,又怎么会惊动府君,甚至特地让将军所领兵马,在他们面前转过?这是杀鸡用牛刀了!”

    “你说的有点道理。”冉瞻沉思起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再者说来,”高并得到了肯定,顿时精神大振,“这些人来了,要用军威去惊吓他们,用军容去震慑他们,用军行去感化他们,此乃军之本质,将军若是用言语去威慑,反而落下来下乘。”

    这话一说,冉瞻就有些坐不住了,他直起身子,眉头紧锁:“这样落了下乘?不错,是有些本末倒置了,但我既然已经派人去通报他们了,总不能出尔反尔,更不能避而不见,这样气势一下子就跌落了,反而是事与愿违,这事还真是做岔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高并一眼,忍不住就道:“你果是有才,难怪杨君会提拔你,安置在我这里,这是打算重用你了,我这事应该事先请教你才对。”

    高并听了这话,更觉精神抖擞,觉得未来可期,便笑道:“将军不用担心,虽说直接把人叫来,有些多此一举,但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法子,倒不如便顺水推舟,也不用和他们多说什么,就说知道路途不靖,有盗匪出没,咱们正好剿灭几家,担心其他匪类惊慌逃窜,不小心伤了他们,就让他们与军同行。”

    “哦?”冉瞻一听,却觉得疑惑,“不是说见面就已经落了下乘,怎么还让他们同行,这岂不是更加失了威严?”

    高并却道:“这事也算是错有错招,属下斗胆问一句,将军觉得您麾下的兵马如何?是强兵,还是弱旅?”

    “这些兵马,最初都是主公的代县营中操练,那操练他们的,多数都是最初的陈家武丁,又有许多老兵组成的指导,他们打下了基础,队列阵法皆熟,再交到我的手上,我操练的时候,更是遵守主公的指点,按着章法施行,更教授了他们军中拳法,这拳法不光有主公总结的一套长拳,还有我冉家在行伍之间所得的心得,这么一番操练下来,已经是精兵了,最近又经历了厮杀,都见了血,说是强兵,并不为过。”

    “那就是了,”高并抚掌而笑,“如今兵马入镇,与这些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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