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众多骑兵一路冲杀,为首的一个个首领队主更是面露兴奋之色!
这些人的身上虽然是穿着鲜卑人的装束,但发束却是汉家样式,口中叫喊的也是字正腔圆的汉家言!
只不过,这股猛冲之势,在冲破了兵卒的防线之后,却遇到了阻碍
却见他前行之际,忽然最前头的几匹骏马一头栽倒,随后扬起诸多尘土,居然是陷入了地上掩埋的陷阱中。
不过在栽倒了一些个骑兵后,他们很快就留心起来,分辨地面上土色的不同,试图绕开陷阱,顿时情况好转,但强横的冲杀势头顿时衰减,被周围的兵卒缠住,于是陷入了进战缠斗。
还有一些看起来,明显是精锐的兵马,则是迅速甩掉了围杀过来的兵卒,继续前行,只是这冲了还没多远,忽又有变化出现,一头头高头大马忽然咆哮起来,似是被什么气味刺激了一样,猛烈挣扎。
这般变化,就算马背上的骑手安抚,亦是收效甚微,有几人先后被颠簸下来,而后就被马蹄践踏,不禁惨叫起来。
“暂时收兵,不要试探了。”
在那骑兵冲杀的后方,开阔而广袤的大地上,一支兵马列队而观,为首的是几名坐在骏马之上的男子,皆穿戎装,为首的那人神色凝重,正在打量着前方的战况。
这人正是卫雄,乃是拓跋部的将领,如今在拓跋六修的麾下听令。
在卫雄身旁,还有一个魁梧汉子,看着传令兵领着命飞奔而去,便道:“广宁的防线这般坚固,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了。”
此人名为姬澹,同样也是拓跋部的大将,为拓跋六修的亲近将领之一。
卫雄听得此言,点头道:“本以为这些兵马并非代郡武丁出身,是陈止从原本的边疆屯将手上接收的兵马,只是经过短时间的操练,没想到居然有这般韧性,和他们一比,之前的七品鲜卑反倒不算什么了。”
姬澹却笑道:“那七品鲜卑还是有点能耐的,秃发氏算起来,与拓跋还是同根之源,现在投奔了陈守一,显然是知道这位征北将军的厉害的,打起仗来很是用命,现在更是知道了陈止将为幽州之主,于是更加拼命,只是他到底先前与宇文部鏖战、对战,又被咱们抓住机会偷袭,哪里会不溃败!这会已经远遁了,不知是去了大漠,还是从别的地方入那幽州。”
“是啊,七品鲜卑不简单,更能凸显征北将军的厉害!”卫雄叹了口气,“少将军这次命令我等攻这广宁,可是彻底打破了双方默契,原本侵占一些靠近幽州的草场,裹挟周遭小不部族,只要推说是不知王浚败亡就可以,但这广宁的屯守兵将,可是早就被陈止收服了,更不要说,咱们还将约定好的人口扣住了,这就是一再得罪,怕是难以善了啊。”
“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姬澹却是颇为豁达,哈哈一笑,“我看少将军说的不错,今日王浚,明日陈止,这幽州说到底还是汉廷的,不是一家一姓的,哪里需要顾忌许多?只要咱们不断壮大,这强弱之势早晚要变。”
“现在可还没有变。”卫雄摇了摇头,“何况那广宁本就贫瘠,先前遭遇兵灾,估计也没有恢复多少,未必就能做与陈止谈判的筹码,别是因为拓跋郁律的逼迫,让少将军昏了头才好。”
“这事可就不是咱们能过问的了,还是得看上面的意思,”姬澹嘿嘿一笑,指着前面说着,“不过,看这些倒马之处,也着实让人意外,此地陷阱、埋伏之多,远远超出预料,相比之下,这些屯兵的战力反倒居于其次。”
两人说话之间,前方冲杀的骑兵队列,已经迅速后撤,这一次的冲击,宣告无功而返。
“让人清点死伤,我等先去营帐之中商讨对策,”卫雄拨转马头,领着一众将领回去,“虽然只是派出小股兵马试探,但其中也有精锐,而且我不愿意损失太多人手在此处,因为占领广宁之后,很可能要承受代郡武丁的攻伐,那群兵马可不简单,王浚的南路军乃是其人亲自统领,都一败涂地,我所练精兵,未必能胜之。”
“还是等攻入了广宁再说吧,当前这情况,还得僵持一阵子。”姬澹这么说着,跟随同往。
等两人回到营帐,就有兵卒上来通报消息。
“征北将军来信了?”卫雄闻言点头,让人将书信拿来,展开一看,忽然赞道:“好字,可称之为当世大家!”
旁边的姬澹凑过来看了一眼,点头道:“这必然是陈将军的亲笔书写了,早就听说此人乃是书法大家,落笔生奇,却很少予人,想要求他一幅墨宝的人不知凡几,但真正能拿到的却是寥寥,未料你我引兵攻他,却得了这么一封信来。”
不理会姬澹话中的调笑之意,卫雄神色凝重的看完了这信,而后摇头道:“果然一代人杰,或许还是一位枭雄,气度过人,信中说着让我等退兵,则既往不咎,以后两家还是交好,守望相助,共对强敌,甚至还拿出慕容部的一部分土地作为两家交好的礼物。”
“什么?拿出慕容家的土地?”姬澹听了,却是满脸诧异,“慕容部势头正盛,现在宇文、段部逃离之后,留下来的大片草场,都被慕容接手,让他们的势力从东北扩张到了这草原,莫说他陈守一有什么本事越俎代庖,以慕容之地为礼,就算是他能裂土而送,恐怕咱们也不好接,因为一接,和慕容就有仇怨了,未来难免争夺攻伐,相互削弱,岂非给了这陈守一休养生息的机会?”
“恐怕这个就是陈守一的本意了,”卫雄却是满脸愁容,“此等人物,话无虚言,虽然你我都料定他兵力不多了,但就怕他说到做到,而单于那边,如今却是有些太过自信,万一中招,就难善了。”
这话其实暗藏深意,指的是最近部族太过顺利,南压匈奴,东占草场,趁着四周战乱,很是扩张了一番,以至于族中从上到下,都有些飘飘然了,内心膨胀,否则也不会下令攻伐广宁,做这撕破脸一样的举动。
姬澹一听,也是忧虑,但旋即又摇头笑道:“哪里有这么容易,此人攻破王浚,也有取巧之举,待战况传来,你我细细分析,自可得知一二,况且他说送礼,也不知何时送到,倒是咱们这边,可能先要给他一份贺子之‘礼’!”
第九百三十三章 单于坠()
拓跋部的驻扎之地,如今渐渐有了城郭的迹象。
原本此处,多营帐、包帐,周遭遍布牛马,只要局势、气候一变,随时可以拔帐而走,只不过在这些营帐之外,还有些许简易的楼阁。
这其实就是拓跋部不断汉化的表现。
宣武皇帝一统南北,至今三十多年,依照陈侯遗策,对北边部族有组织的汉化工作,其实也就是这三十年才正式展开,之前是对南方、西南等地的异族运作。
毕竟中间隔着一个曹魏和袁赵,想接触北方部族都较为困难,更不要说引领他们入关求学,进而教化了。
不过,中原兴盛,文武勃发,宛如明灯一样,照亮天下,尤其是那强横的兵甲,在中原内战的时候互有胜负,可以一旦北上,任何部族都难以抵挡锋芒,曾经不可一世的匈奴汗国都分崩离析,余下的诸多部族,只能被吊打。
这种局面下,那些部族里面的有识之士,自是难免要变法图强,效仿中原,想要引进先进的因素,来强国壮民。
派遣留学生,正是各大部族的首选。
拓跋部也不例外,他们主动派出上层贵族去中原求学,足迹遍布袁赵的邺城、曹魏洛阳、新汉金陵等地,并且也着实出了几位人杰。
其中最有影响力的,也是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拓跋沙漠汗,其人甚至因为太过汉化,其精英海归之气度,刺伤了部族传统,更引得兄弟人人自危,无法染指权柄,而惨遭杀害。
但是他的后人经历诸多波折,还是执掌了部族权柄,于是这汉化影响终究流传下来,并且伴随着中原强横,宣武一统,威慑周遭,在拓跋部内部移风易俗,留下痕迹。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衣食住行,这拓跋部上层贵族的衣服,都是汉家样式,只是边角之地多琐碎饰品,而头发也渐渐少了原本模样,饮食更是趋向于中原风潮,至于这居住的地方,因为环境和气候还保留着游牧传统,逐水草而居,但只要安稳一阵子,上层贵族就发奴铸屋,自己居住。
眼下幽州有战,慕容破四军,匈奴潜伏,对拓跋部而言是难得的修养之时,于是屋舍建越多,甚至有超过营帐的迹象,以至于这个驻扎地,隐隐有了小城雏形,出具规模。
在这些诸多建筑之中,居于最中心的,是最为尊贵的几姓住所,如今在族中风头甚盛的拓跋郁律之宅,亦在其中。
只不过,比起其他宅院而言,这拓跋郁律的院子外面,气氛凝重,有重甲兵卒巡查,时时窥视,似乎在等候什么。
院子里面,一屋之中,陈京等人围坐一起,正在商谈局势。
“主公子嗣将将,此乃大喜,可惜你我被困于此,也不得脱身,无法贺喜,实乃遗憾。”
陈京说话之间,脸上表情倒是平静。
他本是陈家族人,为脱颖而出而受名出汉土,在拓跋部中为联络行走,本来也得礼遇,结果王浚攻陈,拓跋意动,想要趁机占便宜,担心陈京等人为患,那拓跋六修为了鉴定单于心意,派人杀戮,逼得陈京等幸存之人出逃,原本规模不小的使团,如今就剩下不到十人,都躲在拓跋郁律的府中,不敢外出。
与同僚感慨几句之后,陈京正色道:“这群鲜卑人真是大胆,主公大胜王浚,未来称霸幽州,进而震慑诸部,乃是顺理成章的事,他们原本与主公交善,却想要趁火打劫,现在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过我估计他们是不敢再杀戮我等了,否则这仇怨就要更深。”
虽然困于宅中,但拓跋郁律并没有断绝他们与外界的消息,得到的情报也会将可以透露的部分说与陈京等人,是以他们知晓大概情况。
实际上,当初知晓陈止大破王浚,这群人也是震惊莫名,甚至怀疑是拓跋部的阴谋,要骗他们出去,随后几日不断有消息传来,前后印证,这才知晓真假,顿时兴奋狂喜,既为自己,也为势力,同时觉得拓跋部必然要退兵赔礼,将他们释放,没想到这部族之中,拓跋六修依旧主张占地,然后作为谈判条件,换取好处,而陈京等人也没有拜托危险,依旧只能困于此处。
陈京话落,却有人问:“既然拓跋部已经丧心病狂,听说到现在还不停军,那万一他们一不做二不休,觉得反正已经得罪了府君,因而一不做二不休,将咱们都杀了,又该如何?”
“我料他们断然不敢如此,”陈京眯起眼睛,“这里面牵扯诸多,你道当时为何留下我等?真要是斩草除根,哪怕有拓跋郁律拦着,一样可以强行为之,毕竟拓跋郁律可不是单于,无非是见一击不成,留个后手,事后主公追究,他们也有话说,做个转圜余地。”
“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登时就有人恨恨而言,“咱们死了这么多人,何等悲惨,以为这么简单就能泯灭?”先前死去的,有他们的好友、同僚,甚至至亲,必然无法释怀。
陈京却道:“拓跋部的人,虽然受教化日深,但到底还残留着胡人余韵,在他们看来,如果主公介怀,那就也拉出几人让主公斩杀,若是不够,再添几人,直到主公满意为止,是以料定可以平息怒意。”
“那现在又怎么说,听闻他们甚至想要入侵幽州,这可就不是杀几个人可以解决的了,”又有人出声,这人对于史家过往似乎有所涉猎,“要知道,这拓跋部自苦寒之地迁徙而来,也算知道进退,过去多和亲通商,少劫掠入寇,甚至还配合朝廷,牵制匈奴,是以便是那王浚主政幽州,都礼让他们三分,而今是要撕掉伪装。”
“无非是看主公新得幽州,王浚势力衰退,想要趁着这个空当,谋取好处罢了,就看那位单于如何思量了”
几人正在商谈,外面忽有吵杂之声,似乎还伴随着几声军中口号,登时让屋子里的几人警惕起来,正想要外出探查,就见拓跋郁律猛然冲进屋子里。
他面色焦急的说道:“几位,赶紧收拾一下,我要送你们离开,你们赶紧回返幽州!”
“怎么了?”陈京心中咯噔一声,意识到情况不对。
拓跋郁律苦笑道:“单于忽有急症,昏迷不醒,如今拓跋六修主持局面,恐有大变!”
第九百三十四章 大志向()
“什么?!”陈京等人惊讶莫名,“单于那边怎么了?”
“若要问我,我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