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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到事上,就是诸多属下进入各自衙门,开始办理事务的时候,陈止能够有所察觉,可如果他们回到自家府中,褪去了身上官袍,那便无法再感应了。
但也有例外的。
如那兵家得令出征,领军在外,便是时时刻刻履行征伐守备之职,其身边景象便不断绝,陈止不用担心会对战况缺少了解。
此时陈止遥遥感应,目标正是处正在外的张方大军,只是他这边刚将意念顺着气运联系寄托过去,迎面就是一阵刺目的火光!
而后,就听到张方略带张狂的语气,哈哈大笑着说道:“你们宇文部不用再费心思拖延时间了!宇文逸豆归已死,你们如果老老实实的,那还好说,本将回去在将军面前为你们求个活路,若还执迷不悟,便是举族断绝的下场!”
一千零五十四章 汉家疑,鲜卑惶()
“这什么情况?”
这个情况立刻就让陈止惊了,他让张方出都是归属自家,有点小动作也无伤大雅,怎么到了他这,直接给砍了首领?
惊讶之中,他顺着感知搜集情报,渐渐窥到了事情的大概过程。
时间回到两个时辰之前。
当时,张方率领的三千兵马,抵达了宾徒县,于是就停了下来,安营扎寨。
等大帐立起来之后,身高体重的张方召集诸多部将、幕僚,商谈军情。
“将军让我等惩戒高句丽,这兵马自是要多多益善,得要征用一些宇文部的兵马,这事将军在我来之前也已首肯,诸君觉得,征用多少人马才合适?”
众部将还没回话,就有一名幕僚出声道:“校尉,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不如先让属下过去与其交涉,看看那宇文逸豆归的意思,再行定夺。”
张方眼睛一瞪,有些不悦的道:“怎么,不是已经通报了他们么?鲜卑人的架子这么大,还要我先派人过去问候?他们托庇于将军府,不知高低贵贱?外族蛮夷,见了上国之将,还要我去扣门?而且我这都来了这么久了,那边都没半点反应,有些怠慢啊!”
有另一个幕僚出面,隐晦道:“宇文部不似七品义从那般是将军一手打造,族中有些传承,内里关系复杂,不是他宇文逸豆归一个人可以理清楚的,何况这次的高句丽入侵,似与段部有关,而那段部一年前与宇文部和解了……”
“果然!”张方忽然来了精神,“你们也得了消息,那本将也不用憋着了,不错,我就是怀疑宇文部和外敌勾结了……”
见他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两名幕僚都有些头疼。
与此同时,在宾徒县城,最里面的大衙中,健硕的宇文逸豆归召集了几个头领,商讨情况。至于族中的大姓,他却是一个都没喊过来,聚在眼前的,可以说都是他的亲信,知晓宇文部内的许多隐秘。
与几年前相比,权力已经在宇文逸豆归的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不仅褪去了他的稚气,更多了一丝狠厉之色。
“突然来兵,所谓何来?”
见人来齐,宇文逸豆归也不嗦,开门见山的问道。
“单于,”莫浅浑上前两步,说出了看法,“幽州出兵的消息,昨日送到咱们这里,今天这兵马就来了,来的着实有些急,但未必就是坏事……”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人打断
“恐怕来者不善啊!”打断他的这个人,正是宇文开,这人当初与莫浅浑一同出使过征北将军府,“这事发生在此时,很可能是咱们这边的消息泄露了!”
什么消息泄露了,在场众人心知肚明。
宇文逸豆归眉头一皱,说道:“我族与段部通信,这不假,但我等可不知道高句丽的会来入侵,泄露的一二消息也算不上大事,就算我等不告诉段部,高句丽要来攻打,那平州东边的一点兵力,一样无力阻挡。”
莫浅浑点头同意:“单于说的不错,这样的事根本难以杜绝,咱们宇文部现在依附于幽州将军府,但咱们也有自己的情况,将军对这些心知肚明,与其他部族通信、互易都是应有之事,不光咱们这么做,连那幽州内部的诸多世家,为了自家的商贾生意,也与他族通商、通信,征北将军一样没有计较,可见只要不涉及根本,总归问题不大,因为幽州总体还是趋于防守,并不想要外攻。”
宇文逸豆归眉头稍纾,缓缓点头。
“这正是问题所在!”宇文开却持不同意见,“幽州有着那般强横的实力,却一直克制,必不可久,此次出兵,说不定就是由守转攻的标志,昨日来的通报,说是要攻打高句丽,结果来了咱们城外驻扎,肯定存着其他心思,咱们之前也讨论过,借外力制衡幽州,难保不被密谍司的人窥探到,同胞了将军府,那这次兵马抵达,就是要问罪!最后,咱们连这宾徒县都待不下去了。”
宾徒县,如今是宇文鲜卑的大本营。
按理说,昌黎郡的地盘不小,而此郡的总府是在昌黎县,宇文部号称占据此郡,却不住首府,而是偏居一侧。
因为,那昌黎县现在被慕容氏的人霸占,而慕容氏的兵力和势力,在整个草原首屈一指,他们既占了昌黎,宇文部当然不敢去抢夺,否则是自取其辱。
几年下来,宾徒县被他们经营的不错,私底下还被族人叫做昌黎,算是弥补了心中的遗憾。
但另一方面,寄人篱下到底还有不安全感,外面的兵一到,里面的人就开始瞎想了,被宇文开的话一刺激,包括宇文逸豆归在内,众人的情绪都波动起来。
“诸位……”看情况不对,莫浅浑沉声说道:“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幽州军要攻高句丽,这里乃是必经之处,他张方率领兵马来此,也算天经地义的,哪需要过多联想?若说有什么扎寨的理由,这也很清楚,昨日的传信,就让我等准备后勤辎重,以作支援,而那张方安营,恐怕是有心要让咱们也出兵……”
“怎么出兵?哪里来的辎重?”不等莫浅浑把话说完,宇文开就迫不及待的再次打断,“你也知族中情况,咱们人口是增加了,但物资尚且匮乏,自家人都勉强养活,怎么做后勤补给?再说出兵,好不容易积攒的兵卒,送给幽州拿出去打仗?王浚当初是怎么对待咱们的,你都忘了?”
莫浅浑摇摇头,道:“怎么会忘,只是眼前的事,终究躲不过去,依我估计,就是让咱们出人出力,运送物资罢了……”
眼看两人要争吵,宇文逸豆归摆摆手,止住两人,道:“既然复杂,就先探查清楚便是,不如让人发出邀请,让张方过来,我等设宴款待,席间打探一番,自然明了。”
“也好。”莫浅浑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宇文开却道:“汉家人奸诈狡猾,不可掉以轻心,不如安排精锐的刀斧手在旁边埋伏,若那张方心有歹意,单于便掷杯为号,我等一拥而上,将那张方拿下!以他为人质,与幽州分说!”
“不可!”莫浅浑顿时就急了,“无缘无故,就要抓人,岂能如此?此举无异于和将军府撕破脸,以幽州强势,我等必无幸理!你莫非忘了前几个月见到的玄甲军容?”他疑惑的看了宇文开一眼,觉得有些古怪,不懂此人,为何无缘无故的,要挑衅幽州,就算支援起来有困难,那也不至于闹到这一步!这简直是人家威胁你一句,你就要杀人全家!
更可怕的是,人家还比你强横得多!
“我亦不想,”宇文开听到这话,露出了一丝畏惧,“但若张方此来怀揣其他目的,就只能兵行险着了,或许还有活路!到了那一步,将军总该听听我等分辩,若是不听,可能就是将军之意要张方攻我,就只能放弃幻想了,与之对抗!幽州虽强,但想来也有畏惧之事,否则何以四年不动?若是联合周边部族,有那石勒、匈奴国牵制,总是能保住基业的!单于,不可只看平州,当放眼天下!调动局势以制之!”
宇文逸豆归忽然来了心气,点头道:“不错,几年发展,就是为了恢复族群元气,如今也算恢复旧观,就得多想一些了,今日有危难,却不该盯着一个小小的张方!而是要与其人背后的陈将军博弈!”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张为将,领三百入城()
“约我过去?”另一边,张方接到了消息,嘿嘿一笑,“正合吾意,咱去尝尝平州的特产,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听说东北大补之物不少……”
他话一说,两个幕僚就过来劝阻。
一个先说结论:“不可如此!校尉万万不能孤身前往,而且有军纪在,领军在外,不可就食于外人。”
另一个马上跟上:“宇文部的族人不少,虽因游猎,有不少游兵在外,但这座城里至少还有两千兵马,皆是精锐,贸然赴约,等于身陷险境。”
“鲜卑人的精锐,能有多厉害?”张方嗤之以鼻,“信不信,我三百人就可破之!”
两个幕僚满脸牙疼的表情,碰上这么个主将,换成是谁都有些受不了,可惜他们职责所在,不得不管,只能苦口婆心的劝。
张方却有些不耐烦了,他摆摆手,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打算借宇文部的力量嘛,那就答应下来,正好也试探一番,在晚宴上提出要求,看他们的反应,真要是有胆子反叛,我倒是佩服他们的勇气!再送他们上路!”
看根本就劝不住,两个幕僚无奈之下,只能摇头叹息。
张方直接下达了命令,将亲兵还有军中精锐集中起来,凑齐了近三百人,披甲带刀,就要过去。
两个幕僚又来劝阻了:“不可如此,带这么多的人过去,容易让鲜卑人误会,反倒难以成事,真要是令他们生出反复,不光征北将军的命令难以达成,还要承担逼反之罪!”
“怎么回事!不是你们说此行危险,危险不多带点人,那哪成啊?”张方说着,忽然觉得不对,忍不住道:“你们两个是我的幕僚,却处处与我作对,不是劝阻我,就是拦着我,这么说不行,那么做也不行,到底是来给我出主意的,还是来拆台的?”
两个幕僚听着这话,呐呐不语,却不好再劝阻,反而暗暗等待,觉得到了城中,定要被拦下,到时顺势再说,也就成了。
果然,等一行人来到城门前,马上就被拦住了。
说是城门,其实有些勉强,平州本就远离中央腹地,周围都是部族,常年征战,城墙不要说和幽州比,就是和慕容氏的土夯城墙比起来,都是大有不如的。
低矮、简陋。
张方估摸着这个城墙高度,只要派出精兵,用器具攀登翻越,不过就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不由摇了摇头。
再看前面阻拦自己的人,连衣衫都不整齐,看着就是寻常兵卒。
张方就不耐烦的道:“这些都是我的亲近兄弟,知道你们宇文部的大名,有心来看看,我等同属将军府管辖,难道我还能打自己人不成?速速退去!”
就算他这么说,对面却一动不动,半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嘿!硬气!”张方竖起了大拇指,跟着就让秦兵上前。
双方僵持起来,登时剑拔弩张。
两名幕僚要来劝一劝,却见张方眼睛一瞪,怒道:“怎么,你们要帮着宇文部的鲜卑人?好好好,到底是将军府的吏胥,还是这宇文部的说客?我看你们也别叫什么军中录事了,该名叫军中跪僚吧!专门帮着鲜卑人来对付自己人!”
一听这话,两个幕僚马上就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了。
张方拿出来的这个名头,实在太过要命,他们这些为人从属的,最怕的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名声,尤其还是自己的上官、官居校尉一职的张方这么说,万一闹大,可就不好收场了。
宇文部守门兵卒也迟疑起来,他不过一卒,看着张方这么盛气凌人的态度,既愤怒,又担忧,更恐惧,进退维谷之际,赶紧让人回去通报。
另一边,宇文逸豆归得了消息,也生出火气来。
“张方是个什么意思?带这么多人来,是要攻城吗?”
倒是先前对幽州敌意很大的宇文开,说道:“他带三百人来,未必是坏事,黑甲军名声在外,但到底不是三头六臂的天兵天将,分兵是兵家大忌,张方本来只有三千人马,人数不多,但比咱们驻扎在城中的兵马要多,这就是我等的劣势,各地部族、大姓带人聚集过来,总归是要耗费时间的,这个时候,他带着三百人进来,简直就是送上门的人质!”
宇文逸豆归听罢,眼中一亮,笑道:“原来如此,将这三百人拿下,正好削弱了黑甲军,让两边兵力差不多了,还有敌军主将在手,也就……”
旁边的莫浅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