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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出使过幽州,所以莫浅浑和宇文开,很清楚幽州的情况,在举族归顺之后,也是他们两人继续和幽州交涉。
接触的时间越长,越是让两人感觉到了幽州势力的强大,但最后却催生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念头。
“张方!你太嚣张了!杀我族长,不共戴天!”宇文开目眦尽裂,满眼仇恨之色,“你们幽州势大,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辈早就算到,你们对我宇文部心存杀念!否则,你们也不会接纳宇文乞得龟那些罪人!还不是为了制约我等!”
宇文开越是和幽州接触,就越是忧愁、畏惧,认定了幽州打算吞并部族,主张尽快迁徙离开,不过他也同意在离开之前,尽可能的利用幽州之力,先壮大部族。
“可惜啊!我贪婪一时之利,没提前劝单于离去,以至于此!”看着张方手中的那颗人头,他满心的愧疚。
但即便在仇恨满腔的局面下,宇文开近乎失控,也没有下令放箭,因为他很清楚,一旦放箭,万事休矣!
莫浅浑苦笑一声,看了看宇文开,又瞧了瞧张方,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沮丧:“三百人,区区三百玄甲兵,我族两千精壮竟阻挡不了!反而被杀的七零八落,大败亏输!”
想到此次约见张方,本意是探探口风,顺便拖延时间,当然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刺探情报,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张方都把本部人马留在远方军营,只是带了三百人入城待命,又只领着前后二十人过来赴约,居然会造就如此局面!
只是二十个人!
他们护着张方,就能在重重围困之下进退自如,而三百人一汇合,更是难以抑制,局面一发而不可收拾。
看着面前那一张张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变得有些扭曲的面孔,张方笑得更加畅快,他说道:“咱爷们做事,就得直接一点,说要打你,就得打你!说杀你,也不会食言!你以为我在席上说的话是放屁?还把老子当傻子耍,以为我听不出来,你们宇文种是想套老子的话?几句话就暴露真面目!还想靠着这些土鸡瓦狗威胁老子,把老子留下来?笑话!今日老子就告诉你们一个道理,老老实实给幽州当狗,就是你们最大的荣幸,不然就是这个下场!”
说着,他把手上的人头往前面一扔!
顿时,人群就混乱起来,前排的宇文开等人急急忙忙的冲过去,将那人头接住,仔细打量了几眼,就接连放声大哭。
张方摇摇头,从高台上跳了下来,让几个幕僚都松了一口气,随后这些幕僚又埋怨起来。
“说什么呢?”张方眼睛一瞪,抬起手朝着远方的城墙指了指,“没有老子在这里,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你以为埋伏的人手,能轻易得手?”
众人一愣,循着张方的手指看了过去,却见墙头上本来正在守备的宇文兵将,都已经被尽数擒拿,捆绑起来,城头的宇文旗帜也被挑落,身穿黑甲的兵卒分散展开,守住了城墙,夺下了掌控权。
“原来如此!”
见了这一幕,众人才明白过来,兴许是城外的两千多人,已被张方吩咐好了,要让他们偷袭此地。
有人猜测,那张方带着人过去赴约,可能就是一个诱饵,让宇文部上下将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只是明白过后,几个幕僚还是不肯作罢。
“话虽如此,但校尉岂能这般兵行险着?将军常说,将者养兵,以堂堂正兵而胜,我玄甲军战力冠绝北地,可强破之,哪还要校尉亲身涉陷?此事可一而不可再,总有失手时!”
“正是如此,校尉乃是军心所在,兵将之胆,当鼓兵卒士气,岂能亲身做饵?此计成则矣,若是不成,我幽州兵败之名,出于校尉也!”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石勒围洛阳,三王挟真龙()
“哪里有你说的这般严重!我岂是这般人?没有的事!你别瞎说啊!”
张方本来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浑然不把几个幕僚的话放在心上,可听到这里,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否认。
那幕僚一见这么说有效,便变本加厉的道:“如何不是?校尉且忆前事,幽州之兵自从将军建军以来,可曾有过败绩?皆全胜也!哪怕强如王浚、慕容之流,兵锋所指,也要黯然,将军统领这般强军,只要排兵布阵,便可如将军所言那般,碾压过去,哪里还要这般冒险?”
张方本来听着还有点担心,担忧陈止责罚,辜负了陈止的信任,可越是听这个幕僚说话,越是感到不快,忍不住便道:“将领领兵在外,为胜战故,本就该自己思量,根据战况不同,辅以适应战法,若按着你的说法,那咱也不用将领了,直接把兵马派过去,一路平推过去,岂不是敌军皆败了?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见那幕僚还要再说,张方不免烦躁,但知道这人实是好意,不想自己冒险,便还是押着火气解释着:“我这些兵马,是为了去征讨高句丽而领出,你们都是搞文章的、出主意的,不知道练兵的辛苦,咱们幽州练一个兵,和其他人的兵可不一样!白面馒头管够!大肉每顿都有!加上一年到头的习练,兵刃、铠甲不知道要毁坏多少,而兵卒又付出了多少辛劳!老子的命是金贵,但他们的命也是命!”
说到这里,他注意到口气有些重了,又压低了声音,道:“宇文部也不是弱者,在昌黎经营了几年,底子是有的,几乎月月打仗,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相比之下,我带的三千多人,大部分都是新兵蛋子,虽然见过血,可那都是土匪、贼人的,哪能和沙场相比,若我冒一点险,就能避免兵卒枉死,那可就太好了,这好兵的用在关键的地方!打高句丽那群贼人才是正道!”
这番话一说,几个幕僚也是一愣,他们着实没有想到,这看来只是张方寻刺激的举动,背后还有这般仁义的念头。
毕竟是读圣贤书而出仕的,对这样的举动多少还是推崇的,于是几个幕僚对视之后,便不再追着劝阻了,只是告诫其人必须小心。
张方松了一口气,然后大手一挥,笑道:“咱们的人控制住局面了,就是让这些宇文部的人低头了,这次攻伐,不见得是坏事,拿下了宇文部,绝对有利于未来咱们玄甲军在东北施展拳脚,况且再征高句丽,也不是容易的事,单靠咱们这三千人不够,但算上几万宇文鲜卑人,那就差不多了!给我几个月的时间,兴许还能将那边疆贼国灭掉!”
几个幕僚都摇了摇头,只当他是得意忘形,胡吹大气,所以没有人接腔。
说话之间,周围响起阵阵脚步声,一名名黑甲兵卒从各处聚集过来,护卫在张方的身边,又将包括宇文开在内的一众宇文贵族围住,小心的警戒起来。
这里本来就是宇文部的统治核心,宇文部的兵马虽然不少,但最精锐的护卫力量却已被击溃和缴械,周边的兵力要调动过来,可不是几个时辰就做得到的,所以这些贵族可以说是毫无抵抗力,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张将军,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拨乱反正,就既往不咎么?我们纳尔氏愿意依附,指认宇文氏的恶行!”
“我等也是!还望张将军能开恩,将我等放过!”
“我们是无辜的,是被那宇文氏裹挟!他们宇文氏早就图谋不轨,却一直瞒着我等!或许早就和高句丽勾结在一起,我等愿意配合搜查!”
……
那些大姓头领,见宇文氏大势已去,加上先前的酝酿,立刻开始跳反。
张方乐得这般情景,如此一来,宇文部分崩离析,那就更容易控制了。
看着这般景象,就有一个副将摇头说道:“这群鲜卑人果然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咱们幽州对他们可谓仁至义尽,没想到一个个的还存着反叛的心思。”
另外一人就道:“此次来前,密谍司那的局势分析中,就有一个提示,说是宇文鲜卑很有可能暗中和高句丽勾结了,现在一看,果然不假啊!还是校尉英明,识破了他们的伪装!”
张方的一名幕僚过来,问张方道:“这次宇文逸豆归请校尉过去,显得仓促了点,咱们刚刚抵达,安营扎寨的时候,他就派人过来,但总体来说处置的滴水不漏的,校尉是怎么发现他暗藏祸心,埋伏了兵马的?”
有人也点头道:“是啊,本来咱们出来之前,将军还说可以借助宇文鲜卑之力,和他们一同攻伐高句丽,但若非校尉及时看出这些人背地里的准备,即使这次没有被他们暗害,但带着这脑后有反骨的人去攻伐高句丽,也是后患无穷啊!”
张方哈哈一笑,没有仔细诉说,只是道:“我观宇文逸豆归言语中颇多破绽,加上他几个属下神色不对,才能窥破虚实。”而后便闭口不言,居然给两个幕僚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两人并不知道,张方其实被问得慌了,他如何能说自己只是不喜欢那宇文逸豆归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被顶撞了两句后,想过去教训教训其人,没想到阴差阳错,反倒是闹出了这般动静?
真要是实话实说,这两个幕僚怕是立刻就要口诛笔伐,光是说自己还不过瘾,更要写信给将军府告状了!而且他营造出来的这股爱兵如子、大义凛然的形象,可就瞬间崩塌了。
但话说回来,张方却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本就不喜鲜卑人,对宇文部并不信任,对方能做出这般事来,他丝毫也不意外。
就看之前那宇文逸豆归的表现,也不可能爽快的给兵给粮,现在这样,一刀砍掉脑袋,震慑宇文部族之人,再统领其部,就方便很多。
至于这些鲜卑人的嫉恨,张方丝毫不放在心上,大不了就把这群人都派出去当炮灰,在和高句丽的对战中都消耗掉,一边灭敌,一边减少隐患,岂不是两全其美?
不对,还能减少自己兵卒的死伤,这是三全其美啊!
对张方而言,自己的兵马是要体恤的,其他人的兵卒就和自己无关了,死多少都不可惜。
“行了,这族中不少大姓被挑动的有了异心,宇文逸豆归授首,情况固然是麻烦了一点,但正像我之前说的那样,灭了宇文部未必就是坏事,你们梳理一下局势,我去整编兵马。”
张方说着,见两个幕僚又要再说,就摆摆手,说出了看法:“过去幽州收缩实力,需要有个人看门,宇文部就横在这里,如今既然进军平州,哪怕暂时不拿下此州,也要亲自经营门户了,宇文部的存在就很尴尬了,若他们识相,顺势低头,循七品义从之例,还有活路,而今既然心存不轨,灭也就灭了,还能警告高句丽……”
“但此举,怕是要让周边部族心存戒心……”
“怕什么?这些小族,畏威而不怀德,就该亮拳头,说仁义是没用的!”张方显然有自己的一套看法,“行了,你们将这城中的事处理一番,我去收拢人手,继续东进,等咱们抵达辽东,那高句丽说不定知道了这里的消息,要主动撤退!”
两个幕僚无奈,只得遵从,但当夜还是写了书信,寄往蓟县。
此处距离蓟县不远,次日晚上信件便就抵达。
只是陈止拿到这封信,没有立刻拆开来看,而是先打开了另外一封。
这封,是从南边寄来的,里面写着的是有关石勒南下,破了守军,兵围洛阳的消息。
“三王在被围之前,带着皇上逃离了洛阳?想要入关中?”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皇如龙,离巢西行()
陈止对这个消息的重视程度,还在平州的战事之上。
自从那次察觉到,他自己与洛阳之间的气运联系发生了震荡,陈止就意识到京城的局势有了变化,尤其是在十二生肖折纸已经破损的情况下——
折纸固然效用非凡,但其材质终究是纸张,哪怕陈止再怎么注意,损伤也在所难免。
更重要的是,普通的纸上如果放着几年不动,最多是泛黄、发皱,又或者铺上一层灰尘,可生肖折纸却不同,不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动,不管是为了刺探情报,还是单纯的躲避搜查、防止暴露,陈止都要经常控制着它们移动。
折纸这么一活动,便生磨损,时间长了,就要出现问题,最终在强烈的磨损中,这些折纸的寿命,一个接着一个的抵达了终点。
“石勒的这个举动,事先是有征兆的,围困洛阳的事,最近几年时有发生,为什么这次三王要放弃京城,转而要入关中?他们几个的根基可都在东边,难道有什么我不知晓的细节?”
这一次,陈止在请报上陷入了问题。
“可惜,这四年以来,虽然每隔一两个月,我就会抽个一次签,但始终没有得到类似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