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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石虎败亡的消息便以邺城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的传播过去。
原本北地那些被玄甲军打下来的城池,还有零星的抵抗和骚乱,得知了消息之后,便纷纷老实下来。
还有北方各地的世家大族,更是大为欢喜,纷纷派出了子弟北上,要去幽州给陈止表忠心。
而南边那些还未被打下来的郡县,则纷纷开门投降,很多人甚至主动联系玄甲军,积极进行投降准备。
其中司州、尤其是洛阳等地的百姓,更是欢欣鼓舞。
本来还因为剃发易服的事而受到威胁,没想到转眼之间,这件事就引起了玄甲军南下,最后直接促成了石虎败亡。
石虎一死,哪怕是对天下局势再不了解的人,也意识到那整个赵国都要完了,而赵国一灭,北方尽数都要落入玄甲军手中,那天下局势也就明了了。
“没想到,这聂道仁倒是有些本事,居然预测到了主公的谋划,知道接下来要剑指何方,到底是个人才,可惜当初却受人蛊惑,没有为主公效力,否则焉能是今日这般结局?”
当天下各地都因为石虎之死,而各自思量的时候,作为引发风暴的中心,冉瞻在大致处理了整个邺城的局面后,就来到了软禁聂道仁的地方,看到了死去多日的聂道仁,同时也发现到了这人留下的一封书信。
那信上却是说了一些玄甲军的目标,以及陈氏对科举的经营,最后重点提及了两处,一处乃是关中,另一处,就是蜀地。
“此人虽有才学,却无眼光,偏偏还十分自负,他留下这封书信,其实还是想要证明自己。”
将那书信放下,冉瞻走了出去。
“不过,如今玄甲大势已成,哪里还需要多少谋划,说要哪里,就要那里!”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关中忧,氐人乱()
邺城破灭、石虎身死的消息,在整个北方引起了轩然大波,但等确切的消息,传入其他几家势力的时候,却更是带来震动。
虽然已经有了匈奴这一个前车之鉴,很多人在大体上,还是能够猜到这个解决的,但对比起来,如今的赵国,比当初的匈奴国,还是要强上很多的,至少在地盘和人口上,是前者的几倍。
结果,前后也不过就是半个月的时间,一切便就有了结局。
这般动静下来,其他势力对比自身,便都惊恐的发现,自己比起那赵国,更是大有不如,那赵国好歹还有几州之地,经厮杀历练出来的兵马,而他们各自之间,地盘狭小,兵卒还没怎么经受战阵的考验,这要是玄甲军打了一家还不过瘾,再朝着其他方向进攻,他们如何能够抵挡?
在这里面,最为担惊受怕的,就是那关中两王了。
如今的两王,因为这些年的操持,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本来年岁就不小了,现在更是老态龙钟。
不久之前,关中的兵马还和汉中的颍川王打了一仗,算是互有胜负,最后双方妥协,更因为江左朝廷的压力,以及关中内部羌人、氐人势力的膨胀,让他们不得不引入颍川王的兵马。
而今,这关中还未曾先前的动荡中恢复过来,元气未复,内部还有诸多隐患和掣肘,如果对上了玄甲军的攻势,那结果如何,是真不好说的。
“本来还想着,趁着这段时间,尽快整合了关中势力,稳定之后,看能否趁着他石虎立足未稳,又妄图剃发易服之际,夺回司州土地,没想到咱们还没动手,幽州先把石虎给灭了,如今那陈氏几乎一统北方,这可如何是好?”
楚王没了几年前的意气风发,脸上满是暮气和疲惫,显得苍老了许多。
而淮南王也是一般模样,听得此言,他叹息道:“如今那陈氏已经是势大难制了,便是我等联络江左,联合蜀地,恐怕也不是他一人的对手了,为今之计,还是先稳住他!”
楚王点点头,跟着就道:“那使节团已经派出去了,这次还是给他加官进爵,就是不知道这次对方又提出什么要求了,只是这样下去,着实不是个头,今日进两步,明日给一城,有如当年六国事秦,乃是抱薪救火之举啊。”
淮南王叹息一声,说道:“那你可有灭秦策?若是没有,你我这占着秦地的朝廷,也只能恭顺侍奉之,否则何以度过难关?”
这边两个人说着,外面忽然就有人过来禀报,说是颍川王过来拜访,正在进来。
“便让人来吧。”
听到这话,两王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无奈之色。
当前在这关中,他们确实是要依仗颍川王了,否则根本治不住那些势力逐渐膨胀的胡人兵卒势力。
但这些变化实在是太过突然,不久之前,他们才与那颍川王对垒沙场,结果转眼之间,便又用着同族的名头,将人给请来了。
而随着这位年富力强的年轻宗室来到关中,这个朝廷的局面便有了变化,原本涣散的人心,略有收拢的迹象,以至于两王的权柄迅速缩水。
但他们却无可奈何。
其实严格算起来,他们这些年要维持关中这么一个摊子,确实是劳心劳累,自从那次科举前的一场叛乱过后,整个关中果然如陈止所言一般,大小叛乱不断,想要安稳下来都十分艰难,更不要说发展了。
二王为此伤透了脑筋,偏偏因为权力欲与求生欲又不能放手,如今权柄流失了一些,倒是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不说二王这复杂的心情,却说那颍川王走进来之后,也不啰嗦,直接就说起来意:“今日来此,乃是因得了消息,据说那幽州陈氏有心要取关中之地,两位可有对策?”
几年下来,这位年轻的宗室已是沉稳许多,看着格外英武稳重,此人如今很有城府,之前甚至传出假死消息,诱敌深入,大败蜀军,这才站稳了汉中地盘,逐步发展壮大。
但他的话一出口却将那两王吓了一跳。
“消息可靠吗?”
这边楚王问着,那边淮南王则是怔怔不语。
“称不上可靠,只是很多人都认为这次玄甲军再动,必然不会只灭一国就会满意!”颍川王神色严肃,“当初灭匈奴一战,玄甲军虽然震惊天下,但现在回想当时的局面,其实看得出来,当时的幽州并未准备完毕,是因为皇兄驾崩,才临时征伐的,但这次却不同了,幽州一切准备完备,轻而易举的就灭了赵国,还不见颓势,更无什么后勤压力,所以继续征伐是极有可能的。”
他没说一句话,两王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但到了最后,楚王却还是强调道:“但是皇上可是坐镇关中啊,难道他陈氏真要犯上作乱?”
颍川王冷笑道:“最近江左可是准备举行登基仪式了,他们几年不换年号,所图为何,莫非两位不知?”然后,他话锋一转,“而且那陈氏自诩为我皇兄的知己、忠臣,当初一怒而性兵,在祭龙大典上,杀了刘聪等人,便能看出此人目的,你们可不要忘了,那个老阉货可是一直都说,我等三人也是害死先皇的元凶!”
一听他提到了那个“老阉货”,两王顿时露出了痛恨之色。
淮南王痛骂道:“那老家伙还不死,整日在陈氏面前进谗言,若是听我的,早就该派人将那老货宰了,也就没有今日的烦恼了!”
楚王却没好气的说道:“又不是没派人去过,结果一入幽州就被发现了,最后还不是要割地赔款,这等事,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可在做!”
“两位,如今还是商讨那应对之策吧!”颍川王眉头皱起。
两王点点头,正要再说,忽然就有人过来禀报——
“不好了,三位王上,那蒲洪带人造反了,如今已经带兵马朝着长安而来了!”
“什么?”
三王一听,都是神色大变。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汝不主杀,便被彼伐()
“蒲洪这个贼子,枉费本王那般信任于他,居然敢在这个时候作乱!”
听到了这个军情消息,三王哪里还有心思理会那可能存在的玄甲军威胁,若是不讲那蒲洪的乱局镇压下去,恐怕这关中的朝廷根基,顷刻间就要崩塌,也不用玄甲军来攻伐了。
说起蒲洪,也是有些来历的,其人自幼便生活在西北,那是氐人的一支首领,其父颇有将才,打下了一片土地。
蒲洪继承了首领之位后,便积极对外扩张,利用战争和联姻,将诸多氐人部族联合在一起。
随后,这蒲洪又带人投奔了朝廷,暗中联络匈奴汉国,左右逢源,发展壮大。
等天下大乱,三王入关中后,此人立刻投诚,表示臣服,并且带着自己的族人兵马,为三王平定了诸多羌人部族的叛乱,慢慢积蓄实力,同时得到了两王的信任,以为此人的兵马,是目前唯一可以控制的武装力量。
基于这个判断,这两王居然让蒲洪带着兵马,守备在关中北部,看守门户。
如今,这人作乱,带着大军南下,直扑长安,顷刻之间三王都难以调动足够的兵马来防守。
“蒲洪多受皇恩,不该有这般作为,何以此时作乱?说不定消息有假,又或者有人在中间挑拨离间,还是先派人过去探查清楚才行。”淮南王提出了一个建议,他明显不愿意相信这个战况。
若是真的如此,那局面真是太糟了,所以三王本心里,都希望事情不要这么发展。
可惜,当派出去的使者,被蒲洪直接斩了首级送回来后,三王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
“那蒲洪是怎么回答的?他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这般犯上作乱,以为能得好处?”
看着使者收集,淮南王气急败坏,接连痛骂,污言秽语不绝,听得其他两王都不由脸红,却也不好多说,知道是此王情绪崩溃了,毕竟是年岁不小了。
果然,大骂过后,淮南王便直接病倒,被人送回府中修养。
只是他到时一病了之,但其他两王还要面对这个问题,于是分工合作,那楚王在朝中稳定人心,控制局面,而颍川王则是召集了自家人马,准备抵挡一番。
两天之后,长安被蒲洪的氐人兵马团团围住。
期间,颍川王派出两支兵马想要突围,更是事先埋伏了一支人马,想要效仿当年的棘城之战,却都未能如愿,不仅接连大败,更是损兵折将,将自家的一点底牌,都输了一半,以至于产生了畏惧,不敢再派兵出去了。
毕竟颍川王如今能在汉中、关中站稳,就是靠着手中兵马,如果都葬送在此,那他这个人也就毫无价值可言了。
但如今被蒲洪重兵围困,却必须想个办法。
城中更是人心惶惶,连朝中大臣,都个个忐忑,难以心安。
楚王好不容易安顿了人心,却还是一筹莫展,总不能对城外的胡人投降吧?
“还是要等那边送来条件,”颍川王倒还不至于慌乱,“蒲洪不会无故起兵,必有所求,只要能让他先退兵,解决当前的危难,不妨都允了,事后再计较。”
楚王无奈叹息:“只可惜我等根本没有援军可以求助,那凉州张氏,如今也和幽州暗通曲款,靠着那个北宫纯,颇有收获,只要幽州不点头,他们绝对无法出兵,只是希望那位征北都督,还能顾念朝廷香火之情,愿意出兵!”
“这样最好,只可惜,就怕是引狼入室……”颍川王摇摇头,没有深入探讨。
很快,城外就传来消息,说是那蒲洪要与城中宗室对话。
“总算是等来了,”颍川王闻言精神大振,“先前斩杀使者,无非是表明态度,借机施压,他还是有所求的!不怕他有求,就怕他无欲!若是无所求,就是欲壑难填,怕是轻易不会退去的。”
“还是你看得清楚,”楚王点点头,“那这事还是要你去处理才行,其他人怕是难以掌控。”
颍川王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没有推脱的意思,在他看来,此时能够力挽狂澜的,可能真的只有自己了。
只是等他登上城头,看着下面那些叫嚣的氐人兵卒,还是不由心神动摇,尤其是听到下面的一阵叫喊声,被那血煞之气一冲,差点没有站住。
靠着旁边亲兵的搀扶,颍川王勉强恢复镇定,然后就问左右:“哪个是蒲洪?”
就有人朝着下面的人群指了过去。
颍川王定睛一看,就人群中有一人坐于马上,虎背熊腰。
“果是猛将,奈何心有贼念!”
颍川王说着,便吩咐左右道:“此人若是再前进几步,就让弓手准备,瞅准机会将这人射杀!”
旁人听着,记在心里,便都成诺。
随后,颍川王便让一大嗓门的兵卒过来,朝着下面喊话:“蒲洪,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