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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些人无法给出答案,李雄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顿时面色惨白,他如何还猜不出来,这般局面,分明就是老道士作法失败,还受了反噬,连自家性命都给丢了。
但问题是,老道士一命呜呼也就罢了,但这好好一个蜀地政权,却又该如何是好?
只是李雄从眼前的这个局面上也看出来了,面前的这几个人,是给不出答案了。
他到底也是一国之主的格局,做了这么久的高位格,是知道不可因为一件事就迁怒的,再加上天师道教在蜀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所以他在离开之前,很是宽慰了两句。
不过,等一回到王宫,这李雄终究是耐不住了,赶紧就调派人手,要去维持当前的战局优势。
“玄甲军的攻势,如今受到了阻碍,若是固守城池,发挥优势,想来还是能抵挡一二的,速速传令,就让前线兵马尽快守住!一定要阻止玄甲军再次攻打过来!”
随着这一道命令传出去,这蜀地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那位蜀地之主的打算,心里各有念头,也知道李雄的无奈。
如今面对玄甲军,能够战而胜之是在是太难了,好不容易借着天灾,让那玄甲军的攻势停顿,也着实是一大战功了。
不过,他们这些人自是不会知晓,在李雄的命令之下,其实还隐藏着那道教气运破败的缘由。
甚至连李雄自己,都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命令都已经是无用功。
就好像当初蜀地李氏的气运燃烧起来,哪怕玄甲军战力无双,一样也要受挫,而今这情况已经反过来了,虬龙断裂,气运崩溃,蜀地李家的气运,已经流失殆尽,根本就无法作用到王朝之战中。
而且不光是蜀地的王朝气运,就连那道教气运也因为老道士的身份地位,被彻底赔进去了,连累天下。
所以当李雄的这个命令传下去,很快就爆发出了诸多反效果,很多下面的兵卒,第一时间就从命令中感受到了李雄的畏惧之意。
这上面的国主都有畏惧,下面的人又哪里还有勇气?
而且当天晚上,又有地震发生,只是这次震塌的却是蜀军一方,造成了巨大的损伤,更是形成了一条坦途。
驻扎在外的玄甲军第一时间抓住了机会,马上行动起来,直接通过缺口涌入了蜀地这次滑坡,非常诡异的避开了玄甲军的驻地,这偌大兵营居然是一个人都没有伤,以至于让很多玄甲兵卒都啧啧称奇,觉得自家兵马怕是有天兵天将护卫。
如此一来,蜀军伤残之际,玄甲军却是士气大涨,而后势如破竹,直入蜀地,如入无人之地,一夜时间,就连破几城。
沿途的蜀军连抵抗都只是零星的,大部分都是望风而逃,或者干脆当场倒戈投降,这沿途的郡县城池,更是纷纷效仿,一时之间,蜀地大势已然一夜定下。
而与此同时,那先前蜀地阻碍了玄甲军攻势的消息,才刚刚传到其他势力耳中。
尤其是离着比较近的荆州王敦,在拿到消息之后,更是喜不自胜,急急忙忙的就召集了幕僚过来,想要商谈一下后面的情况,是否可以利用。
“诸位,那陈氏嚣张,妄言朝廷之事,可谓目无法纪尊长,他先前更是口出狂言,说攻伐蜀地之后,就要来我荆州!而今来看,这蜀地着实不是那么好胜的,由此可见,那玄甲军并非战无不胜,或许我等可以借助长江天堑,也谋划一番!”
他到底还没有昏头,清楚的知道,蜀地能够阻挡玄甲军,靠的还是天灾巧合,荆州没有这样的条件,却有大江可以借助,或许可以借题发挥。
诸多幕僚听了消息之后,也是格外兴奋,争相献策,他们都从这件事里面看到了重要意义!
或许动摇玄甲不可胜之念的机会,落到了自己手中,如何能不兴奋?
在这般激荡的情绪下,以至于他们连夜鏖战,制定战略、方策,便是东方鱼肚白,丝毫也不觉得困乏。
只是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忽然传来成都被围了的消息,一时之间,自王敦一下,尽数沉默。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援书北上请玄兵()
随后,消息传来的越来越多,三天之后,成都陷落的消息便就传来。
看着那战报,王敦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怔了好一会,他才叹息一声,放下战报,浑身虚脱。
“成都,天下雄城,当年李雄领军攻伐,也是施展了诡计,才能破城,就是这样,前后尚且花费许多时间,方才如愿,而李雄得城之后,来回加固,在知晓单梢砲、火炮之威力后,更是前前后后,几次扩城,在配合蜀地地利,本不该这般容易就被攻破才是……”
念叨了一会,王敦却也知道,这些都已经无济于事了,成都既破,不管李雄有没有被抓住,这整个蜀地政权都算是崩溃了,整个蜀地被北方吞并、吸纳,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如此一来,这天下间,不被他陈氏染指和控制点,也就是东南一带了,”王敦说话的时候,看着身前的一众幕僚,颇为语重心长,“之前,那陈氏不就说过,先攻蜀地,再战荆州?如今蜀地既然被他拿下,那么攻伐吾处,恐怕只是时间问题了,你们可有对策?”
听到这句话提问,众多幕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人主动开口。
先前那个消息的余波,实在是让他们心有余悸,不敢再贸然出主意了,而且说实话,要如何对抗幽州兵马?一时之间,他们着实是难以想到切实可行的法子——
过去还能一逞口舌之快,毕竟玄甲军离着远,但眼下是玄甲军真的有可能攻打过来了,这情况可就不同了,这一个不小心,说了个痛快,最后败落下来,就有可能被王敦杀了泄愤,即便不死,怕是也没有什么好事,他们自是要多思量思量。
看着众人的表情,王敦收回目光,然后冷哼一声,说道:“你们的心思,我自是知晓的,无非还是害怕担责,而且也确实没有什么有用的法子了。”
说着,他反倒是叹息起来:“莫说是你们,便是我又如何能想到,当下会是这般情况?那边刚说玄甲军因为天灾而被阻碍,结果转眼之间,这局面便就翻转过来,更成了如今的模样,这般看来,我们这荆州,基本上是受不住了。”
他看着面前的众人,着重说道:“我这么说,是要让你们心里有个准备,若是沙场决战,怕是没有人是他陈氏的对手!”
众人这时听出几分意思,面面相觑,都生出了几个猜测,想着这位荆州之主,莫非打算投降了?
仔细一想,这并非没有可能,以王敦的出身,以及兵力,如果投降了陈氏,怎么也不会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说不定还能靠着王氏的关系,谋得一官半职,这后半辈子虽然难以掌兵,权力不再,但富贵安康还是不难的。
当然了,若是心里不舒坦,也是过不好的,说不定还会憋出些病症出来。
但目前来看,怎么都比抵抗玄甲军要来得更为实际一点。
“你们一定是在想,我是否是打算要向那陈氏投降了?”王敦接下来,却是将众人心里所想,给直接说了出来。
顿时,堂中一片安静。
“他陈氏如今势大,其实也就是因为早了我几年发迹,玄甲这般强横,无非是收拢了百家之法,若是我能早几年得到地盘,一样会想到这些方法,一样会召集和收拢百家之数,如此一来,局面也就截然不同了。”
他的话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失落和不甘心,旁人听了,也只得漠然。
“如今,他陈氏说到底,和我又有什么区别?无非是他的地盘更大,他的人马更多,只此而已,想要让我向他投降,那是休想!”
此言一出,众人便尽数叹息起来,知道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了,只不过王敦素有威望,众人对他敬畏有加,也知道这人的性子,倒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难免在心里唏嘘罢了,然后就又要开始想办法,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没想到这个时候,王敦忽然又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不过我是抵挡不住玄甲军的进攻,但并非就没有办法制约陈氏,玄甲军强横,但朝廷那边的兵马却是孱弱,我若是倾巢而攻之,他们自是无从抵挡!”
这话一说,这堂中众人有的恍然大悟,有的面露诧异,有的显露犹豫,也有那跃跃欲试的,但他们都知道了王敦的想法——
既然是防不住,那干脆就不妨,可以先攻伐江左朝廷,掌握名分,或许还可以死中求活,毕竟那陈氏再怎么样,不还是承认了江左朝廷的年号,以及新皇帝。
“此举也算是孤注一掷了,若是不成,到时候也能顺势而为,为王氏争夺一些空间,事不宜迟,趁着那玄甲军还要消化蜀地,兵力暂时难以调配,你们速速准备好,即刻进军!”
这一条命令下达之后,并没有多久,整个荆州的兵马就行动了起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原本是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玄甲军,当然,王敦还存了一些其他心思,在入蜀的道路上也准备了兵马,用意为何不言自明。
现在,只是调转了进攻方向,虽然也有一些波折,但先前荆州兵马早就做过几次了,这次动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另一方面,蜀地的消息,经过层层封锁,并没有被下面的兵卒知晓,所以这一次进军,荆州兵的士气尚可,所以这一动兵,结合之前早就取得了的战略优势,可以说是势如破竹,不过半月的时间,居然就已经围困了石头城,将那江左朝廷上上下下的都给惊了。
而这个时候,新近登基的皇帝,终于是坐不住了,在征询了诸公的意见之后,马上就亲自写了一封求援信,让温峤带着,连夜出城,突破重围,走了水路,朝着北地而去,向陈止求援,请他发兵南下,镇压叛逆!
这封信,在几天之后就被摆到了陈止的桌上,左右文武都静静等待着他的决定。
“着人备军,此次由我亲自领兵南下!”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王与王()
王敦的攻势,一连持续了将近两个月,等真正围困了江左朝廷国都的时候,王导就带着王家老小,来到了皇宫前面,当众跪下,更是请皇帝斩杀王氏人头。
这阵势,着实是不小,只是当前建康城中的头等大事,却是围困了城池的王敦兵马,为了应对这些人,这朝廷上上下下用尽了办法,有的出去劝阻,有的晓以利害,还有拿出封官许诺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希望王敦退兵,即便不能,也得拖延时间,以待变化。
那北地到底会不会来援军,说实话,这朝廷上上下下,没人能说得清楚,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和可能,他们都不会放弃,否则等那援军来了,自家反而被王敦攻下来了,那可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情况也会更加复杂。
有鉴于此,皇帝也好,众多大臣也罢,没有一个人真的动念,要将琅琊王氏如何的,毕竟那王敦说是和王家断绝了关系,可他身边的不少幕僚和将领,乃至留守在后方的一些守备、府官,其实都是王家宗族出身,最起码也有个姻亲的身份。
这就说明,王敦和王氏其实还有联系,至少双方之间的血脉是怎么都斩不断的,彼此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你杀了王氏一族,那肯定也将王敦的亲近血脉一扫而空,说不定反而要激怒了他,使得其人不顾一切的猛攻过来,可就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有鉴于此,对于王导的举动,新任皇帝亲自出面安抚,历数他多年以来的贡献,这本不是虚构,琅琊王能在江左立足,是绝对离不开王导的支持和帮助的。
所以说到了情真意切之处,这位新任的皇帝,更是颇为动情的说道:“若非爱卿相助,朕焉能有今日,今日王敦作乱,乃是他一人所为,与爱卿和王家无关,其中关系,朕还是能分得清楚的,爱卿还是带着族人回去,好生修养,再修书一封,告知那王敦,只要他能退兵,朕,既往不咎!”
“皇上恩义,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王导顿时痛哭流涕,他却不起身,而是继续带着族人跪在那里,只是道,“只是大错既已铸成,我等又有何颜面归去?还是在这里跪着,若是那王家叛逆真的敢又什么动作,我等与他玉石俱焚!”
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语气更是坚定无比,配合着王导那双坚定的眼睛,就算许多认为他不过是来演苦肉戏,以全族群的人,都有些被感染和打动了,觉得这王导,说不定私心里面,还真有几分大义凛然。
他们自是不会知道,王导的这些话,还真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真切切的痛恨王敦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