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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今日又去看病了?那大夫怎么说的?”郭笑天是真的关心。
钱婉儿犹豫了一下,这才唯唯诺诺地低声说道“大夫说,婉儿这病是可以断根,只是,只是如此一来,以后恐怕无法生养。郭大哥,婉儿是不是应该从即日起开始停药呢?”
“啊?停药?千万使不得啊!既然大夫说娘子的病可以断根,这分明是天大的喜事啊,娘子怎么会想到停药呢?即使真的以后无法生养,那又算是什么大事呢?”郭笑天只是希望将钱婉儿的病给彻底治好,至于以后有没有小孩儿,郭笑天是真心不在乎。
钱婉儿却说道“郭大哥,此事事关重大,倘若婉儿无法替郭大哥延续香火,这份罪过,婉儿恐怕是无力承受啊!”
郭笑天一把抓住钱婉儿的玉手,情深意切地说道“只要在一起,娘子的身体健康,还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如果娘子因为这个事情,而耽搁了医治,这才是最大的罪过,也是我永远无法原谅的过失。”
说到动情之处,郭笑天眼泪都扑朔扑朔掉了下来。
钱婉儿赶紧答应道“婉儿不停药了,不停药了。郭大哥千万别往心里面去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郭笑天把前些日子竹间居士送过来的帖子又反复查看了一遍,开始揣摩着这位广灵王儿子的心态,又想着代王府的一些争端,几乎坚信这位竹间居士心中必有野心。
帮竹间居士谋取代王之位?郭笑天倒是没有什么妙策,但是有一点,郭笑天心中知道,却不忍心说出来。那就是,如果这位老代王的孙子不幸死了,按照明太祖朱元璋定下的朱家祖规,广灵王就应该名正言顺地继承代王之位了。这是这种方式夺权,跟谋杀又有什么区别?郭笑天一想到这些,浑身就打起冷颤。
原本无意卷入代王府争权之争,可是现在想置身事外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郭笑天知道,代王府的人不能轻易得罪,可是这广灵王也肯定不能随便得罪啊。这位广灵王可是当年跟随老代王朱桂一起上街用铜锤打人的得力帮凶之一啊。
而且,如果郭笑天想替钱婉儿报仇雪恨,其实按照情理来说,自己道义上也应该替救命恩人做些什么,更何况救命恩人的女儿还是自己的娘子。一想到钱文旭和张氏夫妇,郭笑天就想到那些日子,是他们尽心尽力照顾自己,且不说那些脏活儿累活儿,更是将舍不得穿的新衣袍送给自己当作新年新衣,将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许配给自己这一无是处的人。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郭笑天的眼角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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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无心惹祸端()
如果要报仇,就要拥有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如果想要拥有权力的话,那就必须要结交权贵或者是把自己变成权贵。
现在郭笑天想把自己变成权贵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如今有机会接触到权贵,甚至完全有可能成为权贵的得力手下,这种机会,郭笑天为了报仇的话,那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郭笑天取出那块儿腰牌,又一次端详了一阵,这块儿铜制腰牌,恐怕以后就要成为自己报仇的证据,更是报仇的唯一线索,但是郭笑天却想不到有谁可以帮自己辨认这块儿腰牌,于是决定还是暂时好好收藏保管,必要之时再拿出来。
钱婉儿看着郭笑天,大概猜到了郭笑天的心思,所以走了过去轻声说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这是郭大哥曾经对婉儿说的话,婉儿一直都觉得很有道理。现时,婉儿知道郭大哥刚刚有所成就,栖身立命尚可,报仇雪恨却遥不可及,只有蛰伏等候。婉儿希望郭大哥千万不要轻率而行,万事皆以小心为上。”
郭笑天笑了,一直以来,郭笑天都知道钱婉儿是一个通情达理、有情有义的人,当然不会催促自己报仇,但是家仇始终却是自己和钱婉儿无法逾越最后一道防线的症结所在,所以郭笑天心中倒是比钱婉儿更着急报仇雪恨。
郭笑天心中坚信,竹间居士应该还会主动来找自己,于是也开始盘算到底应该怎么结交这个权贵。
其实郭笑天也分析了代王府的形势,凭自己跟凤仪书生的交情,结交代王府那代王世孙应该也不是难事。只是柳烟之死,还有钱宁被阉,虽然并非那位世孙本意,但是却都跟他有些干系,所以郭笑天倒是更愿意去结交这位广灵王之子,倘若日后广灵王能够世袭代王之位,郭笑天觉得说不定对于报仇来说就是希望更大。
既然选择了站在广灵王之子这边,郭笑天也开始寻思怎么帮这位竹间居士谋取权势,思来想去竟然并无妙策,倒是凶狠恶毒的招式反而更是简单直接,那就是让代王世孙去死。
郭笑天故意问钱婉儿“娘子,倘若相公为了报仇雪恨,却伤及无辜,甚至连累了其他本不相干的人,更是有人因此失去性命,如何是好?”
钱婉儿似乎从未考虑这个问题,所以听到报仇会连累无辜,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郭大哥,爹娘的惨死,虽是婉儿心头之恨,但是俗语有云‘冤有头,债有主’,倘若为了报仇而伤及无辜,甚至连累他人性命,婉儿心中定然愧疚,倒不如将仇恨搁置,不报也罢了!”
郭笑天笑而不语,心中暗道快意恩仇,如果都是这般瞻前顾后,有所顾忌,那江湖儿女恐怕就不会只想着报仇雪恨了。杀了仇人,仇人也是人,仇人也是爹娘养大,自然也有兄弟姐妹亲戚朋友,仇人死了,也必然有人想为他讨还公道。如此一来,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可是,郭笑天却很清楚,道理虽是如此,但是有些事情却偏偏是无法讲理。当日钱文旭和张氏对郭笑天那是有救命之恩,况且还有数十条水洞村那些无辜的村民的性命。于情于理,郭笑天都无法置身事外,更不能一笑泯恩仇,所以郭笑天只能存大义之情,而去怜悯之心。
唉!
郭笑天长叹一口气,说道“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果然不出郭笑天所料,又过几日,竹间居士果然派人送来书信,邀请郭笑天再赴会宾楼一聚。
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那家丁送来书信之后,便一直在郭笑天住处守候,直到郭笑天夜间归来,原来是竹间居士要那家丁不但送了书信,还要跟郭笑天本人会面交代。
家丁传话道“郭公子,我家主人请公子明日午时务必前往会宾楼相聚,事关紧急,请郭公子勿再失约。”
郭笑天说道“既如此,劳烦这位兄台转告竹间居士,就说郭某人明日一定准时赴约,至于前些时日的失约,还劳烦这位兄台转达郭某人的歉意。”
那家丁听后大喜道“如此甚好,小的这就回去覆命。”
等那家丁走后,郭笑天这才细看那封书信,顿时大惊失色。
“自会宾楼一别,竹间居士三番四次诚意邀约郭少兄,皆为所拒。竹间居士惜才,叹服郭少兄辞赋文采,却更惊叹于少兄心细如丝。明日之约,事关紧急,以此为界,自然敌友分明。诚意至此,请郭少兄明日午时于竹阁相见,竹间居士敬上。”
钱婉儿夺过书信,仔细看了一遍,却不明郭笑天为何惊慌失措,随口问道“只是一餐酒宴邀约,郭大哥又何必如此慌张呢?”
郭笑天将钱婉儿引入内室,正色说道“那竹间居士极可能是广灵王之长子,如无估错,这位竹间居士定有野心图谋。虽然我郭某人只是青楼唱词师傅,但是上次却不小心随口作出那几句胡言乱语的诗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非那竹间居士还有心招纳,否则祸从口出,想必我跟娘子早就死于非命了。”
钱婉儿惊道“那日郭大哥的诗词,竟然会招惹杀生之祸吗?”
郭笑天嗟叹道“原本是无心之作,即便有心,也绝非本意。只是一时间似乎洞悉了那竹间居士心中恶念,已然惹祸上身,只是之前不知而已。自从我四处打听代王府消息,清楚代王府形势之后,才明白自己当日的一番无心之语,却偏偏是惹来极为凶险的祸端。现在骑虎难下,除了投靠那位竹间居士,获取其信任之外,别无他法。”
钱婉儿还是不明白,但是看到郭笑天说得如此严重,也担心郭笑天的安危。
“郭大哥,明日午时婉儿还是陪同郭大哥一同前往吧。要是郭大哥有什么三长两短,婉儿也不想苟活于人世。”
郭笑天抱着婉儿,轻声说道“明日倘若娘子独自一人,反而更让我心有顾忌,一同前往却是甚好,只是娘子不能因为我的生死而看轻自己的性命,否则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安乐的!”
钱婉儿却伸出小手堵住郭笑天的嘴嗔怒道“不许轻言生死,郭大哥,婉儿的心意已决,不必多说了。”
郭笑天心中虽然感动,但是却终归不想连累钱婉儿。可是转念一想,倘若自己真的有什么不测,以目前的状况,钱婉儿一个弱女子,以后的日子肯定也非常艰难。
郭笑天开始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就算是为了钱婉儿,自己也要先保住性命。明日会宾楼之约,不管那广灵王世子有什么无理要求,郭笑天都准备先敷衍应对,最起码要争取一些时间再想对策。
想到这些之后,郭笑天才安下心来。
看到躺在自己怀里的钱婉儿,虽然看上去已经熟睡,但是郭笑天却感觉到钱婉儿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而假装若无其事而已。
责任和担当,这个在现代社会郭笑天完全没有做到的,回到明朝之后,郭笑天却不想再逃避,因为也没有任何逃避的可能性。看着钱婉儿,郭笑天想到了自己现实社会的妻子,这个时候才深刻体会到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家庭的重要性,可是似乎这一切又明白的太迟了。
过了良久,钱婉儿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这个时候郭笑天正好也看着钱婉儿。
两人双目交汇,钱婉儿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郭大哥,难道你也睡不着吗?婉儿心里面一直有些不踏实。”
“放心吧,婉儿。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好好活下去的。”郭笑天安慰道。
郭笑天拉住钱婉儿的纤手,一把将钱婉儿揽入怀中,却感觉到肩膀有些湿湿的,原来是钱婉儿的眼泪。
泪水是苦涩的,带着一丝的咸味。郭笑天轻轻吻了钱婉儿的眼角,然后又轻轻吻了钱婉儿的额头。
“婉儿,别担心了!有郭大哥在,难道还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吗?”
钱婉儿不再作声,只是静静依偎在郭笑天的怀中。两人都不再说话,屋子里也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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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硬着头皮上()
翌日近午时,有马车来接,郭笑天就带着钱婉儿一同赴约。
来到会宾楼,郭笑天和钱婉儿登楼上竹阁,却见那竹间居士早已恭候多时,居然主动迎了出来。
“郭少兄,终于大驾光临啦!竹间居士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郭笑天知道竹间居士身份,所以赶紧拱手作揖道“岂敢岂敢,竹间居士不必如此拘礼,倒是在下愧不敢当了!”
竹间居士见到钱婉儿也在一旁,笑着说道“郭少兄,今日之事,甚是紧急,敢请劳烦你家娘子先去隔壁兰阁小坐,不便之处,请郭少兄见谅!”
郭笑天只能听从,示意钱婉儿先去隔壁等候。
竹间居士支开钱婉儿,又吩咐所有随从下人全部退下,此时竹阁就只剩下竹间居士和郭笑天两人。
竹间居士突然收起笑容,背过身去,却不说话。
郭笑天心中一个激灵,扑通跪倒在地,说道“广灵王世子殿下,请受小人一拜!”
竹间居士回首,故作惊恐状“不知郭少兄如此,意为何如?”
郭笑天并不起身,也不抬头,只是说道“郭某人虽然眼拙,但是广灵王的威名,传遍大同,小王殿下的风采更是非同凡人。上次承蒙广灵王世子殿下厚爱,宴请郭某人于此,郭某人不敢肯定,但是却已知竹间居士绝非一般富贵公子,虽然几次小王殿下再递帖子,奈何郭某人娘子身体有恙,所以未曾赴约,但是绝非郭某人有心为之,今日再得小王殿下盛情,郭某人感激不尽,却不敢再作隐瞒。小王殿下随意责罚,郭某人也绝无怨言。”
竹间居士听郭笑天这么一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郭少兄,请起,快快请起。”
郭笑天却继续跪拜不起,竹间居士上前亲自扶起郭笑天,突然问道“不知郭少兄是否还记得上次在此处,即兴所作诗词?”
郭笑天还没有来得及搭话,竹间居士却踱步吟道“万里山川枯木荣,竹间雅阁喜相逢,御河流水绵千里,遥见广灵望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