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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监还晕死了过去。
此刻两位锦衣卫的杨百户和罗百户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检查刘太监,伸手一探,尚有气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赵虎和赵霸却不知闯了大祸,居然还想对那两位锦衣卫动武,被满嘴鲜血的吴二急忙给拦了下来。
吴二嗷嗷大叫,却言语有些模糊不清“蠢货们,你们闯了大祸了!”
郭笑天望着满嘴鲜血的吴二,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赵虎和赵霸两位兄弟,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锦囊妙计,只能拉住赵霸,低声解释道“躺在地上的这位,是东厂刘公公。剩下二位,是那锦衣卫的罗百户和杨百户。”
赵霸听闻之后,立即吓傻了,虽然平时嚣张跋扈,但是东厂和锦衣卫的恶名还是让这位一身是胆的汉子甚是避讳。要知道,那锦衣卫的几大酷刑,就连听了名字都不寒而栗。刷洗,抽肠,灌铅,油煎和弹琵琶等等,个个都是让人生不如死。
现在居然打晕了东厂刘太监,要是等他醒来,这可是比杀头都嫌麻烦的罪过,东厂和锦衣卫只要想对付你,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文臣武将,自然都会有他们的方法。
赵霸此刻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那刘太监醒来之后,失忆。
可是理智却告诉他,唯一的出路却是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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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个烂摊子()
当然赵霸是想跑,可是吴二去死拽着赵霸不让他跑,因为赵霸跑了,万一这刘太监醒来之后,怪罪下来,可就只能迁怒于吴二了。
赵虎当然也明白这次闯大祸了,所以不仅想跑,而且还想跟着赵霸一起逃跑,毕竟两兄弟一起跑路互相还有个照应。
吴二拼死阻拦,甚至开口叫着让两位锦衣卫的杨百户和罗百户一起帮忙。
赵霸情急之下挥手打了吴二一拳,却把吴二给打得嗷嗷大叫起来“该死的东西,竟然敢打你主子?”
吴二继续上前跟赵霸纠缠撕扯到一起,赵虎兄弟也加入了战团,倒是那两位锦衣卫的杨百户和罗百户此刻却是隔山观虎斗的心态,估计早先也是吃了吴二的亏,所以故意不施以援手。
可能是着急逃命,所以赵霸情急之下出手也就重了一些,而且赵虎也是只想带着赵霸一起逃跑,所以也急于将吴二这个拦路石给处理了。
就这么一来二去,赵霸和赵虎居然把吴二给打翻在地,吴二这个倒霉蛋儿,居然头部着地直接摔死了。
如此戏剧的变化,端是让郭笑天这位看官都不知道接下来事情的走向了。
二位锦衣卫百户,此刻随身腰刀已然出鞘,就在赵虎和赵霸两位兄弟打死吴二准备逃命的时候,两把腰刀挥了过来。
赵霸武艺高强,所以临危不乱,端是躲了过去,但是赵虎估计是学艺不精,而且慌不择路,居然没有躲过去,腰间正好被砍了一刀,顿时鲜血涌出,眼见怕是活不了。
一不做二不休,今儿个赵霸已经杀红了眼,也根本不理会眼前的是锦衣卫还是阎罗王了,使出浑身解数,跟两位锦衣卫百户战成一团。
混战之中,罗百户手中的刀跌落在地上,赵霸却又夺了杨百户手中的随身腰刀,反手一刀砍中杨百户的颈部,杨百户勉力支撑了一会儿,终于倒在血泊之中。
罗百户此刻屏气凝神,似乎知道即将迎来的便是殊死一搏,可是内心的恐惧却掩饰不住,额头不断涌出汗滴,估计心中暗骂道这位大爷,你他妈还不快跑,非要杀死老子你才心满意足吗?
赵霸是杀红了双眼,所以此刻居然并不急着逃命,眼睛死死盯着罗百户。
郭笑天躲在一边,倒是也看得真切,原来赵霸是想替自己弟弟赵虎报仇,那砍中赵虎腰间的一刀,正是出自这位罗百户之手。
一切的戏剧性都来自于无数的偶然,此时也不例外。
王婆突然醒来了,而且还突然冲了出来,把郭笑天给吓坏了。
原来王婆一直原因不明地昏倒在一处角落,此时此刻,总算是又要提到那句话,王婆总是在适当的时候,碰巧就出现了。
王婆先是看到倒在血泊的吴二,又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赵虎,还有一名锦衣卫,当然还有一名昏迷不醒的太监,此刻看着赵霸跟一名锦衣卫对峙,按照情理来判断,肯定是以为锦衣卫打死了吴二,而且还砍死了赵虎,所以对着锦衣卫罗百户就破口大骂。
原本紧张的对峙局面一下子就乱了套了,首先是罗百户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了个疯婆子,甚至连杀了这个疯婆子的心都有,但是却不敢分神,因为罗百户知道,对手武艺高强,自己手中连武器都没有,只要稍微疏忽,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对方的刀下之鬼。
赵霸也糊涂了,甚至忘记了吴二是自己打死的,所以竟然把王婆当成了自己人。
赵霸大喝一声,冲向罗百户,用尽全身力气向挥刀砍了过去,罗百户哪儿敢怠慢,眼见无法躲避,只能硬着头皮举刀鞘去挡,却被赵霸用力压了下去,正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刘太监醒来了,一边骂娘一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王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捡起了把刀,刘太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赵霸却已经占了上风,此时罗百户的心中暗自叫苦。
王婆倒是有些泼气,估计是也还没有清醒,居然犯浑了一样,挥刀就要向罗百户砍去,郭笑天此刻终于忍不住大声叫到“刀下留人!”
王婆吓了一跳,惊慌失措之下,手中的腰刀也应声落地。
赵霸恶狠狠地瞪了郭笑天一眼,郭笑天知道此刻是避无可避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列位大人,能听小人说几句话吗?”
刘太监清醒过来,王婆也吓醒了,赵霸和罗百户却还在地上斗力,虽然赵霸占了上风,但是想杀了罗百户,一时半会儿却也非常困难。
郭笑天从地上捡起腰刀,举起刀来,继续说道“刘公公,罗百户,还有赵霸兄弟,现在的局面很难收拾,恐怕谁也无法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倘若可以保全性命,在下的意思是,如果我们都能够彼此承诺保住性命,是不是算是一个理想的结局呢?”
刘太监不敢说话,因为眼下如果赵霸杀了罗百户,估计自己也是性命难保,而且还不知道这个姓郭的是哪一边儿的,所以决定先观望观望。
赵霸担心这个时候郭笑天站到对方一边,虽然郭笑天不通武艺,但是毕竟是个有些气力的男人,而且赵霸知道自己虽然武艺略强过地上的罗百户,但是一旦让罗百户起身的话,自己也未必逃的出去,而且更令赵霸担心的是,万一再有其他的锦衣卫或者官兵过来,结果更是不堪设想。
罗百户此刻只想着赶紧送走这位武艺高强的瘟神,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
王婆想些什么,郭笑天根本就不在乎,反正王婆的作用已经非常明显,那就是“出现”二字!
不过眼下除了王婆之外,其他几个都忙着,所以根本没有人回答郭笑天的话,倒是王婆有空,插话道“迎春阁打开门做生意,只是求个财字,发生今日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幸。不过,万幸的是,现在如果就此结束的话,迎春阁还能继续开张,列位官人自当是并无此事,双方各有死伤,而且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死去的人,肯定也救不回来。干脆不如就像郭公子所说,就此打住,彼此承诺保障彼此性命,不再追究,如何?”
罗百户趁着赵霸听王婆说话,就那么一疏忽,突然使出浑身气力,一把推开赵霸,自己顺势一滚,接着一个鲤鱼打挺,总算是从地上站了起来。
赵霸起身又冲上去,一脚却将罗百户踢倒在地上,另外一脚使劲儿一跺,罗百户口中吐血,大叫一声。赵霸此刻又杀红了眼,举刀就要砍下,罗百户情急之下大喊道“壮士饶命啊!”
郭笑天赶紧劝道“赵霸兄弟,听我说几句。赵虎兄弟已经死了,但是吴老爷和杨百户也都跟着去了。赵霸兄弟,就算你现在杀了罗百户,又杀了刘公公,甚至把我跟王妇人都杀了,今日之事也不会就此结束。刚刚不少亲眼目睹今日之事的婢女和丫鬟,很多都已经逃走报官。赵霸兄弟,你也有妻儿老小,只要你这一跑,恐怕你的妻儿老小肯定是跟着遭殃。”
郭笑天见赵霸已经开始有些动摇,赶紧从身上掏出了几张银票,继续说道“赵霸兄弟,我这里有几百两银票,你拿了银票,只要你不再继续杀人,我想罗百户和刘公公应该会放你条生路。当然,就算日后追究起来,起码我可以人头向你担保,绝对不会连累你的妻儿父母。赵霸兄弟,你要想清楚了,此刻你继续杀下去,就不是你一个人生死的问题,就是要连累很多人生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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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郡主来逼婚()
王婆总算已经清楚了事态的走向,现在是赵霸只要继续杀下去,死的绝对就不止赵霸一人,王婆自己和郭笑天都要陪葬,但是如果赵霸此刻跑了,到时候追究起来,应该至少王婆自己和郭笑天应该不会有事。
所以王婆赶紧也掏出一张银票,对赵霸说道“赵霸兄弟,我这里的五百两银票也都给你,只求你拿了银票赶紧离开此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你家的妻儿,还有你的父母,我一定会托人好生照顾,你就放心逃命去吧!”
郭笑天接着就对罗百户和刘公公说道“两位大人,刘公公和罗百户,赶紧给个痛快话儿啊!难道你们真不怕死吗?”
罗百户连求饶的事情都能做出,况且是说几句安抚的话?
“这位英雄,如果你放过我,今日之事,我保证绝不追究!我罗光斗说一不二,一定保证这位英雄妻儿老小的安危,绝不欺骗!”
刘太监哼了一声,却也算识趣地说道“赵霸,你杀人的事情,咱家不会归罪到你的家人,现在放下刀束手就擒的话,还能免你一死!要是执迷不悟的话,那就是要诛灭九族!”
罗百户心中暗骂这个死阉人,居然现在还要刺激赵霸,你他妈是想害死老子啊!
赵霸果然被刘太监的话刺激到了,倒是有些豪气的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横竖都是个死,那今日就让你们一起陪葬吧!”
郭笑天心中知道无法挽回了,眼睛一闭,不忍再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罗百户也发不出声音,似乎也知道大势已去,只能默默受死。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嗖嗖嗖三声,等郭笑天睁开眼睛,却见赵霸身后中了三箭,此刻罗百户又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赵霸。
赵霸身种数箭,却还没死,双目狰狞,浑身是血,甚是恐怖。
几名官兵冲了进来,那赵霸却早跟刘公公纠缠到一起,只听见刘公公发出刺耳的杀猪声音“快将此人弄开,救咱家!啊,啊啊,啊啊啊!”
此刻官兵不敢再放箭,而且冲上去的官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谁也不敢伤了这位东厂的刘公公。
好在赵霸此刻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虽然用力跟刘公公纠缠在一起,但是却已经无力伤害刘公公,终于被一名官兵趁机抓住胳膊,剩下几名官兵赶紧也冲过去,总算是把刘公公解救了出来。
郭笑天看到赵霸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眼睛却仍然狰狞地张开,心中有些不忍,但是却做不了什么。
此刻罗百户倒是走到郭笑天身前,有些尴尬但是却又非常诚恳地说道“多谢这位郭公子救命之恩,下官罗光斗,司职锦衣卫百户。择日定当重谢!”
郭笑天赶紧向这位杨百户行礼说道“罗大人,过奖了!郭某人只是尽本分而已,只是今日之事,还望罗大人在刘公公面前美言几句,免了郭某人和王妇人的罪过,小的和王妇人,定会感激不尽!”
罗百户说道“这个自然,今日之事,原本就与郭公子无关,反倒是郭公子出手相救,才让下官不至于死于非命,不但无过,而且有功。待下官禀奏之后,必当厚赏!至于那王婆娘,既然郭公子求情,下官也不追究了!”
王婆总算是长叹了一口气,心怀感激地看了郭笑天一眼,然后又向罗百户跪拜磕头,说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此时刘公公还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在一旁小心伺候着,似乎比刘公公更是胆颤心惊。
郭笑天事后才知道,原来吴二跟锦衣卫发生冲突之后,早有人报告衙门,那些官差却无人敢管,所以个个推三阻四,就是不去现场。
后来又闹出了人命,再有人去报官,这才引起了那位大同府同知大人的重视。
巡捕衙役和官差,都不愿意招惹吴参将弟弟,更不愿招惹东厂和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