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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地在改变。
……
该来的总是会来，想躲也躲不过去。
郭笑天进入代王府之后，终于接到了竹间居士的最新指示。
这个是一道选择题，其实郭笑天很久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不过到了最终选择答案的时候，郭笑天虽然非常清楚只有一个选择，但是却知道无论如何选择，结果却都必然不好。
竹间居士的最新指示就是，两个只能活一个，钱婉儿和代王世孙朱仕壥。
其实从一开始，或许竹间居士已经计划好了这部棋，而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试验棋子是否接受服从，毕竟这是一步没有回头路的杀招，可是竹间居士却要替自己留条后路，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局势。
一步没有回头路的杀招，却希望还有一条后路，原本就是一件极为矛盾的事情，但是现在竹间居士却似乎胸有成竹，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让郭笑天极为矛盾和为难。
一般雇凶杀人，雇佣者都是需要承担一个风险，那就是凶手出卖自己或者是凶手的身份被暴露。
杀人成功，凶手的下场一般是顺利跑路，或者被抓住逼供又或者是被买凶者灭口。
竹间居士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和分析，似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只要钱婉儿在他手中，郭笑天无论是成功与否，都不会供出竹间居士。
竹间居士更是相信，为了钱婉儿，郭笑天可以不顾一切地替自己卖命，只要得到郭笑天的信任。
近两个月的时间，竹间居士遵守了约定，同时也竭尽全力厚待钱婉儿，已经得到了郭笑天的信任。所以，对于竹间居士来说，现在要做的就只是让郭笑天办事了。
根本不用第三者通传，因为秘密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竹间居士亲自找到郭笑天，给出了一道选择题，虽然对于郭笑天来说是根本没有选择余地的。
如果只是给出选择，或许郭笑天还能够暂时应承，拖延一下，甚至等到下次跟钱婉儿会面，还会再多出几个选择。
但是以竹间居士的风格，肯定不会让郭笑天有机可乘。
竹间居士不仅给出了选择题，还设置了完成的期限下一次跟钱婉儿会面之前！
五日，五日的期限，要么完成使命，要么永远见不到钱婉儿。
郭笑天想了很久，接近代王世孙朱仕壥的办法倒是不少，但是要取其性命的难度不小，倘若要杀了代王世孙朱仕壥还能全身而退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一次，是郭笑天自从穿越回来之后，感觉到最无助最困难的一次。
以往被追杀也好，逃难也好，钱婉儿病危也好，起码郭笑天都跟钱婉儿在一起，身边甚至还有一个钱宁。如果最坏的结果，大不了一起死了便是。
可是这一次，郭笑天却不担心一起死，担心的是根本不可能死在一起。古时候很多人的行为用现代社会的眼光来看，简直是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人能够想得到做得出的，那种野蛮残暴甚至变态的行为，已经上升到人神共愤的境界。
郭笑天担心的就是如此，郭笑天无法接受钱婉儿受到侮辱和暴行，如果可以选择，宁愿中秋前夜挣脱伦理道德的约束，然后痛痛快快地跟钱婉儿一同赴死。
机会已经失去了，现在只剩下被动，极其的被动。
郭笑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进代王府，当然郭笑天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那永同郡主了。
“郭公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稀客啊！”
“郡主殿下，我，我有事情。”
“什么事情，快说给本郡主听听！”
“我想，我想殿下！”
“大胆，竟然敢戏弄本郡主！”
“我想郡主，真的想郡主！”
“好吧，就算你想，想本郡主干嘛？”
“只是想着，想着，然后就不由自主来见郡主殿下了！”
“呵呵呵呵，本郡主就姑且饶了你！郭公子，今日嘴甜着呢！”
“发自肺腑，不敢隐瞒。请郡主殿下见谅！”
“啊？你，你不会想那事儿吧？本郡主还没进食呢！”
“想，想又如何？”
“别闹了，要不，先陪本郡主进食吧！”
“无法忍耐，更不想再等！”
“唉，既然如此，那就随本郡主来吧！”
……此处省略一万二千三百四十五字。
“郭公子，今日你有不妥。”
“是吗？难道是昨日没有休息好？”
“你有心事，本郡主看到出来。”
“哪儿有？就算是有，也不过是些无聊至极的事情。”
“到底怎么了？快说给本郡主听听啊！”
“不知最近代王世孙都在忙些什么呢？”
“很少听你提及那代王世孙朱仕壥，今日是否有事相求？”
“郡主殿下，自入王府，司职工正所副职，小人从未有过实质性工作。这些日子，小人见王府上下茅房之所污秽不堪，倒是有心改良，却不知如何获取经费，希望得到代王世孙殿下的支持，所以心中有些忐忑。”
“原来这样。不过本郡主保证，即便你终日无所事事，除了他和母后，这代王府上下谁也无人敢对你指手画脚。至于你有心做事，本郡主还是会向那侄儿提及，郭公子不必心怀忐忑了！”
“只是不知道代王世孙殿下最近行程安排，何时方便求见呢？”
“嗯，这个本郡主也要落实，不过即便见不到人，那事情肯定也会没有阻滞，郭公子只管去做便是了。”
“唉，郡主殿下，其实现在王府上下皆都以为小人乃是吃软饭的男宠，小人是真想做出点事情，证明给他们看就算没有郡主殿下庇护，小人也有能力在代王府立足！”
“其他人怎么看待，有那么重要？本郡主才不会理会呢！”
“郡主殿下，小人也是男子汉，也需要有男子汉的尊严！”
“好吧，好吧，本郡主就安排你和他见面便是，就为了你所说的男子汉尊严吧！”
听到永同郡主如此答应下来，郭笑天才放下心来。
；
第三十八章 垂死前挣扎（）
可是事情远不如预想中那么顺利，郡主翌日回复给郭笑天，最近连郡主自己都无法见到那位代王世孙，不知道这位侄儿在忙些什么。但是郡主却找了工正所王城，王城当然是主动提出只要郭笑天想做什么，那都是一定全力支持的。
郭笑天当然要的不是这个结果，重金购买的短匕首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找准时机，一击即中，便可大功告成。
可是连人都见不到，又怎么刺杀呢？
郭笑天开始佩服古代那些有名的刺客，因为只有当郭笑天真正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才会发现，实际情况远比想象中更加困难，而且更加不可预测。
转眼间，三日就这么过去了。
代王府太大了，郭笑天四处转悠也遇不到那代王世孙，有些地方也不是郭笑天能够接近的，所以漫无目的的后果就是浪费时间。
只有两日，便是最后期限了。
怎么办？郭笑天自己都不清楚。似乎除了坐以待毙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办法。
郭笑天无数次设想将会发生的局面期限到，行动不成功，钱婉儿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期限到，行动成功，但是郭笑天肯定是死路一条，那么钱婉儿也未必可能活下去；期限到，行动成功，甚至郭笑天顺利脱身，钱婉儿会不会被灭口呢？很难说，因为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中。
总之所有的假设，郭笑天自己都是死路一条，而且钱婉儿似乎也没有活路。难道这次真的是没有办法解救吗？郭笑天陷入了沉思。
第四日黄昏，郭笑天几乎是无能为力到只能借酒消愁，在迎春阁的牡丹阁，郭笑天却意外地遇见了锦衣卫百户罗光斗。
似乎这罗百户这次是专程而来，可能是上次郭笑天对罗百户有恩，总之这次相遇，罗百户是不停敬酒，并且对郭笑天更是热情洋溢。
可是郭笑天内心的痛苦，其他人怎么会知道？
借酒消愁，愁更愁！
郭笑天喝着喝着就开始大声痛哭起来，吓坏了罗百户，也惊呆了其他的宾客。
“郭少兄，何以如此啊？”
“罗大人，你有所不知，小人命苦啊！”
“何苦之有呢？郭少兄，有为难之事，请尽管开口，本官只当倾力相助。”
“此话当真？”
“郭少兄，若非当日你两次相救，罗某人早就成那歹人刀下之鬼了！而今郭少兄有难，罗某人岂有视而不见之理？”
“好，好，既然罗大人有如此义气，那就请一起借个地儿细说！”
罗光斗专门着人安排了厢房包间，并且支开了所有的婢女丫鬟，只跟郭笑天单独相处。
“现在四周已无闲人，请郭少兄说来听听，到底因为何事烦恼呢？”
“说来话长，总之今次，我郭某人是死定了，死定了！求罗大人救命啊！”
“什么事情如此严重？”
郭笑天扑通跪倒在地，对罗百户磕头请求道“我郭某人已无活路，但有一不情之请，劳烦罗大人务必出手相助！”
罗百户眼见如此情景，知道事关紧急，所以赶紧一把扶起郭笑天，问道“郭少兄，快快说来，本官能力所及，必不推脱！”
“郭某人身份卑微，只是烂命一条，但是纵然郭某人难逃一死，我家娘子却始终让郭某人牵肠挂肚，而且就在郭某人临终之前，还无法获悉娘子下落，郭某人心中有话想亲口对娘子说，可是恐怕这次郭某人死了，也再无机会了！”
“原来有这等事？不知郭少兄娘子有何特征，可能去往何处？锦衣卫各处都设有细作，寻访一个人，倒也并非难事。”
“郭某人诚恐娘子为奸人所害，而自己又所剩时日无多，大肆寻找又恐惊扰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所以根本就无计可施，只能坐以待毙！”
“原来郭少兄的娘子是被人掠走，这样倒是棘手，不过只要郭少兄娘子仍在大同府内，就凭锦衣卫的能力，应该一定可以找到。这件事情，郭少兄就先安心，交给本官处理。一日之后，定有回复！”
郭笑天又跟罗光斗细说了一些关于钱婉儿的事情，想着如此借助锦衣卫的力量，应该可以找到钱婉儿的所在。
正当百户罗光斗这就准备差人调查的时候，郭笑天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锦衣卫就算是找到钱婉儿的下落，这竹间居士肯定不敢让钱婉儿落在锦衣卫手中，所以势必会杀人灭口，况且这大同府内，竹间居士肯定布置安排了耳目，万一被这些人获悉锦衣卫寻人，更是会对钱婉儿安危不利。
思来想去，郭笑天还是暂时阻止了罗百户，要他再多等一日再说。
就在郭笑天跟罗百户走出厢房的时候，却看到了东厂刘公公正在和一名商人模样打扮的年轻人，正在牡丹阁大厅一处雅座言谈甚欢。
郭笑天憎恶刘阉人，随口问了一句“罗大人，那刘公公身边的年轻人，是谁啊？”
罗百户看了看那个人，也只是随口答了一句“应该是大同府富商王耀之子王坤，郭少兄就不要去招惹他们了。”
郭笑天倒是不想去招惹他们，可是正好王婆去出现了，王婆总是在适当的时候碰巧出现在恰当的地方。
“郭公子，那刘公公这次点名了要飞燕侍寝，小的正慌得很，你看看有没有办法让刘公公换个别的姑娘？”
王婆知道罗百户曾经被郭笑天救过，所以看到罗百户简直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如此故意对郭笑天请求，却实际是希望罗百户能够施以援手。
郭笑天原本就有些喝醉了，再加上对于竹间居士的任务根本就无法完成，所以早就处于崩溃绝望的边缘，就差彻底爆发了。
听到王婆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怒火急升，罗百户还没有来得及阻拦，那郭笑天就已经冲到了东厂刘公公的跟前，劈头盖脸地骂了一句“你个死阉人，学什么不好，学嫖*娼？”
刘公公哪儿有受过如此侮辱，一时之间居然不知如何反驳，竟然气的说不出话来。
郭笑天继续骂道“你也不撒扒尿照照你那德性，你有那活儿吗？飞燕姑娘是你能配得上的吗？你个死阉人，死变态，害死常娟姑娘，现在还想继续害人？老子就不同意！”
罗百户赶紧上来拉开郭笑天，赔笑着对刘公公解释道“刘大人，大人有大量，这位公子喝酒喝到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说的都是些酒话胡话，刘大人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一旁的王坤却似乎有心要替刘公公出头，站了起来对着郭笑天就说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