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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端明殿学士巫汲出使金国,请求归还钦宗和宗室,被完颜亮拒绝,无功而返。我们在南方夜夜笙歌,王爷你可知皇家宗室在北地过的什么日子?”张曜宗越说越怒,眼眉倒竖,怒目圆睁,面目狰狞。
“光世,你怎么了?”赵瑗担心的问道。
“王爷,卑职自9岁跟随王爷,一意为国效力,然七年已过,徒长了气力,却不能上阵杀敌,白费了韩帅一番心血,卑职有愧啊。”张曜宗越说越颓然。张曜宗现在是郡王府的一个没品的侍读。
赵瑗听到张曜宗的感慨,自己也激动了。“光世,你以为本王就不焦急吗?我也想象赵琢一样,每日大开筵宴,歌舞升平,但想到北地人民惨状,我吃美味如嚼蜡一般。我屡次在管家面前言秦贼之过错,换来的是官家的疏离。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没有办法啊。官家还是把我当假子,本王也是束手束脚啊。”
“光世,你不知朝堂深浅,妄言王爷揭秦桧短处,怎知官家心思?你已然害惨王爷了。如若不是老夫在官家面前还能说点话,加上小郡主甚得官家欢心,王爷说不定已然被异储了。”史浩手指张曜宗,愤怒的说着。
张曜宗撇撇史浩,这老头随时不忘踩自己一下还太高自己。不但脾气执拗,还嫉贤妒能。虽然韩世忠油滑,孙琉逸贪利,但是那两人的小人表象下都是一颗拳拳爱国之心。不像史浩外表清正,内中却苟且偷安,目光短浅。
赵瑗摆摆手,“好了,史师勿言,向官家揭发秦贼短处是孤的意见,你不要怨光世,孤也不看不得秦贼猖狂,与他人无关。”
史浩无奈的住了嘴,但还是怒瞪着张曜宗。
“谢王爷担待,卑职不敢有事瞒着王爷,今日一起禀告王爷,主意还请王爷定夺。”张曜宗跪了下去。
赵瑗目瞪口呆,宋人不下跪,除了拜祭祖宗,拜孔圣人下跪,其他很少下跪。张曜宗这一跪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隐情呢?
“光世,你站起来说,何事让你如此失态?”赵瑗连忙来拉张曜宗,心头却有一丝隐忧。张曜宗一贯的精明能干,不然何以让赵瑗弱冠之龄就收拢到身边,并且以心腹视之。
史浩也有一丝慌乱,打压张曜宗纯属本能反应。但是如果张曜宗真的惹出什么麻烦需要下跪回禀,史浩可没有把握能解决。
“王爷,卑职亲随张五,随我一起来临安的亲随。五年前,卑职进郡王府,亲随就暂居望北楼。四年前曾救助了一对流民母女,母亲年约三十多岁。女儿十几岁。当时救助时她们只称是主仆,我家亲随善心发作。不顾朝廷禁止接纳南逃北民的禁令,将她们私匿起来。卑职前一段偶遇她们,觉得那母亲举止优雅,明显受过很好的礼仪教育,不似一般流民,心中起疑,逐渐试探,才得知她们的身份。竟是前几年闹出天大风波的柔福帝姬。”张曜宗一口气把话说完,抬头看着赵瑗。
赵瑗的脸色也变得慌张了。柔福帝姬是徽宗的女儿,靖康之变和数千皇室成员一起被掳掠带到上京了。但是前几年韦太后归国后,市井流传有一女子假冒柔福帝姬招摇撞骗,被捉拿定罪了。但是真假谁也不知道。
赵瑗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皇家秘辛闲杂人等碰着就死,就算自己是皇储,柔福皇姑似乎和韦太后有关,自己也碰不得。
“张曜宗,刚才你说的什么,王爷和我都没有听到。你自己看着办,出了事你自己担着,没有那么大的肩膀就别抗那么大的脑袋。”史浩言辞拒绝。
张曜宗估计到了,如此秘辛,一般人是不敢碰的,即使是赵瑗也碰不得。但是自己还是要保护她们的,国家的灾难施加到一群妇孺身上已经是最大的惨剧了,侥幸得生,回到亲人旁边却落个要被灭口的结果,是自己这个现代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王爷,还有一事,我父亲的故属有几个还家之后无以为生,走投无路落了草,但心怀大义,还想为国效力。联络了我兄长,我也知此事不妥,但我兄长已经先行接纳他们了,我想咱们要对付秦贼,手下也还是需要一些后备力量的,不知王爷有没有接纳之意?”
“什么?张曜宗,你怎么敢如此大胆?你这样会陷王爷于不义地步的?”史浩简直快被气疯了,咆哮着,胡子都气的上下翻飞,颇有喜感。
“史大人,何必如此紧张?这些人目前并没有犯下不赦之罪,以前也不属于王府,不会引人注意,一则可以监视秦贼动向,二则这些人的忠诚是可以相信的,可以去宋金边界勘察地形,制作地图。另外这些人中颇有一些百战老兵,将来训练新兵也有用处啊?”张曜宗小心解释着,一边看着赵瑗的反应。
赵瑗的魄力能有多大?自己的路是否走错了呢?
这几年张曜宗一直在隐忍,看着赵瑗史浩天天的空谈,已经忍无可忍,另外就是自己年龄太小,想的说得做不得。现在年龄终于到了可以做事的年龄了,再隐忍下去,会被憋疯的。秦贼还有一年多就会毙命了,难道真的看着他善终?大丈夫讲究快意恩仇,等他善终?这个中国最大的奸臣岂不是得意了一辈子?然后赵瑗再过八年登上皇位?再在赵构的摆弄下煎熬十几年?那样的历史不还是原来的历史,自己来的意义是什么?
自己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了。
赵瑗不是没有意动,但是其中的政治风险还是要考虑的。
赵瑗最大的弱点就是和赵构没有血缘关系,虽然已经是赵构的养子,但是养子不止自己一个,还有一个赵琢,对于赵构来说,信任都是有限的,自己和赵琢对于赵构来说也都不是必须的,如果赵构现在生出一个亲生儿子,就一定不会让自己和赵琢即位。皇储的位置现在做的也不稳,如果有什么让赵构不满意的,随时可能否决了自己的皇储身份。
“王爷不可妄为,官家精明,我们所有的小动作都有可能被密谍司的人发现。而且张曜宗现在的行为都非君子行为,君子要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王爷三思。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以孝感官家,则正统可期,万不可做出小人行径。”
张曜宗神色淡然,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赵瑗略带歉意的说道:“光世啊,我知道你心急,急光复河山,急洗清冤屈,急秦贼之势大。但我们现在真的不能轻举妄动,凡事预而立,不预则废。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张曜宗躬身向赵瑗行礼:“小子给王爷带来不便了,是小子思虑不周,小子想请一些时候的假,去找我大哥把此事安排妥当,该遣散的遣散,该供养的供养,不给王爷惹麻烦。”
赵瑗思考了一下,问张耀宗:“光世,你觉得需要多长时间啊?本王还需要你出谋划策呢。”
张曜宗想了想:“少则三月,多则五月吧,一则我大哥带着他们隐藏起来,想要找到他们需要一定时间,说服我大哥也需要一些时间,再遣散众人还需要一些时间,如若不顺,则须更多时日。”
赵瑗无奈,只好同意张曜宗的想法。却不知道这是张曜宗个人计划的开始。也是这个大时代的重新开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四章 归来去兮()
“宗哥哥,你明天要走吗?”永嘉听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跑到张曜宗房间,小脸跑的红扑扑的,鼻尖上已经跑出了晶莹的汗滴。
张曜宗没有说话,拿出手帕轻轻的沾去永嘉额头,鼻尖上的汗珠。眼中都是温柔,小永嘉一把拨开张曜宗的手,大眼睛瞪着张曜宗:“宗哥哥,你是不是要走啊?”
张曜宗笑了:“是啊,你爹爹给我工钱,现在派我出去办事,自然要出门了。”
永嘉没理会张曜宗的轻描淡写:“我问的是你是不是要走?不是问你是不是要出门!”
张曜宗诧异的看着永嘉,不知道为什么永嘉会猜到自己的心思。
“永嘉,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啊?”张曜宗问着。脸上的表情假装镇定自如。
“我也不知道,爹爹跟史爷爷聊天,史爷爷说你不好控制,让你不如离去,后面的我就没有听到了?你真的被爹爹撵走了吗?我去帮你跟我爹求情好吗?你不要走!你走了谁给我做好吃的,谁给我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啊!”
“傻丫头,谁告诉你我被你爹撵走了,而且你听错了,史大人肯定说的不是撵我走,是让我去锻炼吧,不过我也不是现在就出去锻炼,我是真的有事去帮王爷做。这辈子我都会赖上你爹的,放心好了。”张曜宗安慰着永嘉,吓了一跳,还以为永嘉猜到自己的想法了,但是心里也在猜测赵瑗是怎么回复史浩的,自己离开去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和被人撵开是两种感觉。
张曜宗又在想如果自己换为赵瑗,是否也会放不开手脚呢,但是时不我待啊。再体谅别人,也不过是让历史重走老路。
来以为靠着未来皇帝就会事半功倍,现在看来想要影响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没在意永嘉在旁边说的什么。
“宗哥哥,你听见我说话没有?”永嘉拉着张曜宗的衣角十分不满意的拽了拽。
“刚才有点走神,你说什么?”张曜宗歉意的看着永嘉。
“坏哥哥,你就是不喜欢和我说话。”永嘉的嘴又嘟了起来。
“哪有,我最喜欢跟永嘉说话了。”“那你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
永嘉不满的踩了张曜宗的脚。然后幽然说:“宗哥哥你明天就要出门了,娘娘要我明天开始学规矩,再不能和以前一样疯疯癫癫,让我没事不能出内园,以后不准我再跟陌生男子说话,不准我忤逆父母,不准我我听的头都大了,还要我缠足。”
张曜宗吓了一跳,高声说到:“不行,不准缠足。”
永嘉疑惑的看着张曜宗,“为什么不准缠足啊?现在好流行啊,宫里的娘娘也开始缠足了,听说民间的富家小姐也都开始缠足了。”
张曜宗黑着脸,“不准缠”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永嘉第一次看到张曜宗板着脸,吓了一跳。
张曜宗缓和一下情绪,柔声对永嘉说:“你已经十一岁了,骨骼已经发育很好了,现在缠有点晚了,就是要把骨头重新缠的变形,会很痛的。”
永嘉坚定的摇摇头,“我不怕痛。”虽然咬紧的牙关已经出卖了她心中的恐惧。
“那样你以后就不能跑跑跳跳了。走路就要一步一步的挪着走了。”张曜宗继续解释着缠足的危害。
“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苏大学士(苏东坡)都说缠足婀娜多姿了。”
“变态,无耻,弱智。”张曜宗狠狠的咒骂着苏轼。
“永嘉不怕疼,宫里现在宫女也都开始缠了。娘娘说我天天跑来跑去,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永嘉扭捏的说着,不好意思的看着张曜宗的眼睛,生怕看到一丝嫌弃。
“缠脚会把布紧紧的缠在脚上,直到勒到血肉模糊,脚不再生长,把整个脚弓勒到变形,每次洗脚都会是一种折磨,要连缠脚布一起放入热水中,等缠脚布与肉分离,才能洗脚。北人会把竹板枷着裹,南人会把碎瓷片置于脚底,待脚底溃烂,削去烂肉,继续裹紧,还有的会以棍棒将脚趾打脱臼方便裹足。你真的不怕吗?”张曜宗以前也从来没有想过缠足有多么残酷,来到这个时代才了解到女性为了士大夫的变态性心理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种对女性的摧残。
“可是永嘉不怕。”但是颤巍巍的声音还是出卖了永嘉。张曜宗已经气的快疯了,怎么都劝不了永嘉。
“可是我不喜欢。”张曜宗冲口而出。
“那我不缠了。”永嘉立马改口,肯定的说道。
张曜宗看着永嘉,永嘉的眼神坚定中透着一丝羞涩,继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是为我缠足吗?”张曜宗感动着问永嘉。
“嗯”永嘉羞涩的把头垂的更低了。一时间,张曜宗多想把永嘉揽入怀中。但是王府人多口杂,只能抑制下自己的冲动,而且永嘉现在才是一个小丫头。
“我房里还有些小零食,你回头自己来拿着吃。如果你娘逼你缠足,你就往皇宫跑。找你皇爷爷。”
“你放心吧。宗哥哥,我不想缠的话,谁都逼不了我。可是你要多久才回来啊?”永嘉的眼神里满是不舍和依恋。
“也许要几个月吧,我回来时再给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