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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的眼角纹微微跳了一跳,脸上阴沉得更是仿佛能够滴下黑水来。
他真的没有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儿子,在这个时候居然给他出了这样的一个难题。
公孙瓒出道这么多年,向来是说一不二,根本就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志,如今这个事情居然要被他的儿子给打破了。
假如公孙续说出来的是一些兵法战术上的事情,公孙瓒直接就会把公孙续的说法驳回,更是会给公孙续敲打一番,给公孙续上上课,并小小的告诫他一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这个黄口小子都能够参与进去的。
刚刚允许你进入中军大帐,一定要多听多看多学,不是你刚刚进入中军帐就能够参与的。
可是,公孙续说的这几点都是他无法驳回的。
公孙续的祖父托梦,也就是他的老子托梦。
如果不听从建议肆意为之的话,就是藐视先人。
赤脉侵睛这个说法自古以来便有流传,自己的部下,的确眼中出现了这样的一种情况。
如果他强制性的杀俘追击,那么,这些将领的心中无论如何也会出现那么一些疙瘩。
胜了倒是无妨,一旦败了,哪怕是他奖励将领和士兵也找不回他们的士气了。
第三点他更是无法去驳斥了,都已经上升到大汉教条上了,只要是在这个方面上反驳,那么就是对大汉朝的教条不敬。
夜观天象这个虽然是一种无稽之谈,但是,公孙瓒却也无法驳回,毕竟他不会夜观天象这样的士气。
公孙瓒的脑中快速地闪过了几个念头,却对公孙续提出来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反驳空间。
虽然公孙瓒看起来五大三粗,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但是,公孙瓒却是一个极有内秀的人,要不然的话,公孙瓒也不会从一个小宦官家庭出身一路升到如此官职。
就在公孙瓒阴沉着脸郁闷时,田楷的堂弟田英一捋胡须,从公孙续队列的前方站了出来。
第八章 军令状()
田楷的堂弟田英足有七尺二三的高度,在文士当中算得上是高大之人,特别是一身合身的青灰色镶大红金边的衣服,让人看上去器宇轩昂。
他有着文雅的外貌加上儒雅的气质不说,言行举止之间更有着一种从容淡定,可以说是这个时代当中谋士中的范了。
把他的这个范搁到后世,绝对是没有落魄的孔乙己。
公孙续看到,有点像孔乙己的田英先是对公孙瓒拱手示意,然后才慢慢地转过身体,眼睛和他对视起来。
如果不是田英一力主张公孙瓒杀俘追杀丘力居,在这种父子争论的话题上,他是不会跳出来的。
可是,现在公孙续质疑的是公孙瓒的决定,也是在质疑他的说法。
田英的心中更是觉得,那些个杀俘不详,那个托梦,还有那赤脉侵睛,都是公孙续编造出来的,一个刚刚成年的年轻人懂什么,怕是身后有那个和他作对的家伙,派公孙续出来和他打擂台吧!
田英的手臂轻抬,安抚了一下正在抖动着胡须,神色傲然地挺起胸膛开口对公孙续说道:“公子所言差异,这些胡狗,天生蛮夷,不识礼义忠信,便是对他们再好,也是白费功夫。
杀死他们这些胡狗以壮军威不说,还能够让将士们获得更多的赏赐,并不存在杀俘不详的说法。
还有,公子今日所言午时必将有雨,田某不敢苟同。
暂不提公子是如何夜观天象得出来了如此结论,且看此时天空中万里无云,想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公子所说下雨之事。”
公孙续的脑海当中浮现出来了田楷堂弟田英的资料,田英字义举,田楷堂弟,田豫之表侄,是和田楷一般很早就已经效忠于公孙瓒的。
虽然田英没有田楷那般才华,却也是跟随公孙瓒极早的谋士。
自从田楷在公孙瓒手下崛起之后,田英顺其自然地成为了公孙瓒身边的主参之一。
公孙续都没有多想,就已经是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
这次杀俘冒险追敌的计划,应该是田英给便宜老子出的主意,要不然的话,这个老货绝对不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跳出来和自己对峙。
只是公孙续有些想不通了,既然这个田英是父亲身边的智囊,又怎么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任何名声呢?
难道说,父亲追杀乱军的时候,这个田英战死在了辽西之地,无论是公孙瓒还是田楷都把这次的责任按到了他的头上,后世才会无人提及这个老货。
公孙续比田英清楚这段历史走向,哪怕是他公孙续穿越到了汉末,历史也是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变化。
田英看这公孙续低头沉思的情形,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就是那寥寥的几根胡须都随之跳动了起来。
田英心中清楚,虽然他的才华远不及堂哥田楷,但是,在战事方面,他的天赋却要比田楷强大了很多。
世家子弟有着世家子弟的优越感,哪怕是以强硬傲慢的姿态对上公孙续,他也是毫无畏惧。
在田英的心中,公孙续无非就是一个黄口小儿,哪里会懂得什么夜观天象。
别说是公孙续了,就是整个幽州,田英也是没有听说哪一个名士能够天象。
之前公孙续说的托梦和赤脉侵睛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田英不想去理论,那种事情根本就不是理论的东西。
他只要是抓住公孙续后面所说的夜观天象以及杀俘的事情说出来,就已经是赢定了。
公孙续淡淡地看了一眼田英,却是不和田英接茬说话,他躬身抱拳对公孙瓒说道:“现在离午时不过两个时辰,是否下雨,一看便知。
昨日我军虽然大胜,但是,士卒们却是人困马乏,现在追击和午时之后追击并无太大区别。
倘若下雨,此时是在群山之中,势必对我军不利。”
看到公孙瓒面露难色,公孙续立刻单膝跪地并朗声说道:“续斗胆请立军令状,若午时无雨,续甘愿请辞参军一职,并罚奉三年。”
公孙续一番言语铿锵有力,更是直接立下了军令状。
他觉得,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阻止公孙瓒杀俘的举动,今后公孙家想要发迹,还需要这些从小在大汉长大的乌桓战士来协助。
真要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杀俘,对于公孙瓒的威望以及肚量都是一种打击,公孙续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公孙瓒面无表情,帅案下的手陡然紧握。
要不是公孙续是他的独子,要不是公孙续提出来的事情他无从辩驳,此时公孙瓒都有把公孙续拉出去打上几十大板的想法了。
无论是公孙续找到的父亲托梦的言论,还是公孙续言之确凿的夜观天象,都让公孙瓒无法在这个事情上争论。
更何况公孙续还立下了军令状,如果午时左右没有下雨,公孙续将会请辞,不再担任参军校尉。
下一刻,公孙瓒的面色逐渐转暖,因为他居然看到,营帐里面的众人个个面露讶色,看向公孙续的目光都是赞许之色。
就是他手下的第一谋臣田楷,也露出了讶色和赞赏。
显然,田楷等人对于公孙续所说感到赞同。
田英提出来的杀俘之事,公孙瓒心中也是一直犹豫不决。
他心中也清楚,杀俘对于他来讲绝对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他手下的骑兵有很大一部分是汉化的乌桓人,真要是对叛乱的乌桓士兵大杀特杀,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只不过他现在是被缺少粮食的事情,逼得必须要做出选择,
现在公孙续出来一搅,公孙瓒坚定杀俘的心思顿时有了松动。
杀俘快速追杀张纯和丘力居的计划,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在中军大帐当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不同意他的这个作战计划,而且这些不赞同的人都是他的心腹。
一番权衡利弊之心啊,公孙瓒终于对公孙续点头说道:“既然续儿立下了军令状,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全军埋锅造饭并做两手准备。如果午时无雨,杀俘追敌。”
看到公孙瓒点头,公孙续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搬开了。他心中想到,这一晚上的苦功终于没有白费,杀俘的事情解决了,公孙瓒今后的兵员危机和地位危机基本上就算是解除了。
此刻,公孙续的心中有了一种忐忑,他更是在心中不断地祈祷着老天爷千万不要开玩笑……
第九章 赌约()
赵云在中军会议上很是郁闷,他提出来的建议根本就不被其他人接受,众人看他的眼神更出现了一种排挤的情形。
不过呢!在公孙续站出来侃侃而谈一番演说之后,居然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赵云心中一直对公孙续的印象很差,他认为公孙续不过就是一个有些蛮力的公子哥。
可是,这次从诱敌深入到中军大帐当中的演讲,彻底颠覆了赵云对公孙续的认知。
结束中军会议之后,赵云正好走在公孙续的身后,他笑容满面地走到公孙续的身后,他拍了拍公孙续的肩膀,并对公孙续竖起了大拇指。
赵云认为,敌人虽然新败,但是,却还没有伤筋动骨,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轻军冒进绝对是一种冒险的行为,一旦出现突发情况,将会万劫不复。
孟益的大军在后,稳扎稳打,擒获丘力居和张纯是早晚的事情。
真要是公孙瓒杀俘之后轻军前进,对上丘力居和张纯,胜负只能说是五五开。
而且五五开都是多说的,毕竟丘力居和张纯手下的能人不少,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他人言轻微,并不受到公孙瓒的重视,哪怕是他在议事之时提出来了不要杀俘追敌的见解,却根本就没有受到公孙瓒的采纳。
赵云在这个时候都有了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赵云不是士族出身,投军之后由一个士卒成长到现在的校尉,他付出了无数的艰辛。
赵云心中最为明白,这些士兵并不该死,这些士兵无非是为了能够填饱肚子才来当兵的,只要有人给予他们粮饷,那么给谁当兵基本都是一个样子。
一旦公孙瓒在这样一种情况杀俘,今后也就没有多大的发展了。
与其在公孙瓒这样一个昏庸、且刚愎自用的家伙麾下谋事,还不如早做其他打算。
不过呢!公孙续的出场却是让赵云眼睛一亮。
赵云从公孙续的那番说辞当中就已经看出来,公孙续虽然年轻,但是,这番话说的却是滴水不露,哪怕是公孙瓒一直奉行明令禁止,这次也是被公孙续规劝住了。
赵云那种亲昵的举动,让公孙续有了一种脑袋都要爆掉的舒爽感觉,对于他来讲,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公孙续压下了心中的狂喜,不露声色地和赵云寒暄起来。
通过和赵云的交流得知,赵云也是保守派的人物,和公孙越、严纲他们一样,都不同意杀俘快速追击敌人。
虽然赵云在字里行间并没有透露出来对公孙瓒的不满,但是,公孙续能够感觉到,赵云对于便宜老子有些失去信心了。
公孙续清楚,他和赵云将军现在不熟悉,说多了反倒起了反作用,所以,他只是和赵云说了一些赵云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作为后世出类拔萃的人大代表,公孙续的口才很好,而且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顺着赵云的话往下说,谈笑风生之间,两个人就好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
公孙续和赵云分开之后,他并没有把俘虏聚拢到一起来进行一番讲演,而是表情平淡地和被分在前营几处的俘虏,讲述了他在中军大帐当中的一些言语。
他告诉这些俘虏,通过他在父亲公孙瓒面前立的军令状,他们这些人的命被他暂时保住了。
不过呢!能不能完全保下命来还要看老天成全不成全他们,只要是午时左右下雨,那么他们这些战俘的性命就能够保留下来……
决定这些战俘命运的时刻即将来临,这些战俘此时对于降雨出现了一种无比的渴望。
在正常情况下,他们对于下雨是最为反感的,可是,现在却关乎到他们近两千人的身家性命。
假如能够和那个少年郎说的一样,能够出现降雨,那么他们就能够不死。
如果不能出现降雨,那么他们这些人将全部被杀。
这些战俘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是,外面可是有公孙瓒的精兵看守,对付他们这些已经饿得没有气力,并且手无寸铁之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
现在他们只能是寄托于公孙续所说,午后必将降下大雨的事情。
公孙续在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心中那最后的一根稻草,他们对于公孙续有了一种莫名地希冀。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