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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原大笑说,“哈!这是钱翁亲口承诺的,人我也放了,若是钱翁不愿交换,将钱龙惕给我送回来也行。”
钱谦益这才知中了方原预设的陷阱,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后生,行事果然老辣,三言两语就骗得他入了局。
钱龙惕是无论如何不能在送还的。
交出绛云楼,绝无可能;
若不交绛云楼,则是他失信,方原正好可以借机发飙。
钱谦益已是进退两难,沉声说,“方总旗是来挑衅的?”
方原见他色厉内荏的威胁,失笑说,“钱翁误会了,我真是来要绛云楼的。”
钱谦益冷笑说,“好!方总旗若是有能耐,将绛云楼搬走吧!”
他是故意给方原出了一个难题,看他怎么搬走这么大一座绛云楼。
“既然钱翁承诺,绛云楼归我了,是拆是搬都由我来做主!”
方原冲钱谦益一笑,转身回了小亭,厉声说,“秦小旗,准备!”
秦展按照方原的吩咐,取来网购的固体酒精,一袋袋拆开了挂在无人机的八个喷头末端,再混入了遥控点火器。
方原遥控着无人机缓缓升空,越过众人头顶,直冲冲飞向夕阳映射下的绛云楼。
钱谦益、柳如是等人完全看不明白这架无人机的威力,眼睁睁的目送它飞到了绛云楼的上空。
无人机在绛云楼上空盘旋着,继而在顶层的阁楼来回穿梭,将末端的八袋固体酒精尽数抛在绛云楼顶楼的斗拱、栏杆,楼道上。
方原取来点火器的遥控开关,嘴角一笑,轻轻的一按。
点火器发出的明火,顷刻间就点燃了一块块固体酒精,火势陡起,冒出了滚滚的浓烟。
钱谦益、瞿式耜是面面相觑,根本不知方原隔了几十丈,是怎么做到火烧绛云楼的。
方原走近愣在当场的钱谦益,大声提醒他,“喂!钱翁,你绛云楼里的书不要了?还不快去搬书!”
瞿式耜抢先回过神来,连忙大叫,“快去救火!”
绛云楼里有钱谦益毕生的藏书成千上万册,这些书都是他的命根子,钱谦益已没心思再与方原计较,一步一踉跄的呼喊着山庄的仆人,还有门生,“快,快,不要救火,先抢书!”
钱门的门生,山庄的男仆女婢蜂拥的冲向了绛云楼,开始抢救绛云楼里的书籍。
柳如是狠狠的瞪了方原一眼,怒说,“方统领,我今日是真见识了你的心狠手辣,你伤人、辱人也就罢了,连这些典籍都不放过!”
方原悠悠的说,“钱夫人,若我存心要烧这些典籍,就不是用固体酒精,而是燃烧面积更大,燃烧更快的液体酒精啦!”
柳如是虽不明白他所谓的固体酒***体酒精是什么玩意,但见他眼神中满是真诚,也信了他是真的手下留情,花容稍和,“方统领,你今次威风也威风了,名声也赚了,何时才能收手呢?”
确如柳如是所言,方原此行是一战打出了名头,火烧了绛云楼,算是狠狠打了钱谦益这个东林党领袖一记响亮的耳光,再折腾下去,就过犹不及了!
方原冲她拱了拱手,微笑说,“既然钱夫人赶我走,我们这就告辞了!”
方原张口闭口卖的是柳如是的面子,而不是钱谦益,也是当众给了钱谦益一记响亮的耳光。
旁人不知情的,还以为方原、柳如是在背地里有着难以启齿的暧昧勾当。
方原回身去收了无人机,喝令随从而来的锦衣卫齐齐上了马。
他越过了柳如是,策马来到满脸颓然的钱谦益跟前,以马鞭指着他说,“钱翁,你们认为我是阉党,我便是阉党吧!今次我火烧绛云楼就是要告诉你们东林党,从今之后,阉党即将崛起,文人靠嘴炮就能治国的时代已一去不返!”
他策马绕着钱谦益行了一圈,沉声说,“只有铁腕、独裁,才能重建已被你们腐蚀殆尽的江山社稷!只有军人的浴血沙场,才能捍卫行将崩塌的大明王朝!只有手中的刀枪,才能保卫即将沦陷在异族铁骑下的国土!只有男儿的血性,才能留存华夏文明最后一丝傲骨!”
钱谦益平时里的能言善辩不见了踪影,呆望着眼前说出豪言壮语的方原,口齿不清的喝骂,“你,你。。。。。。孺子不可教!”
方原冷哼一声,擎出绣春刀,遥指以钱谦益众人一圈,大喝说,“钱翁,钱夫人,我方原还会带着大明的铁骑重回江南,我们后会有期!”
“驾!”
方原猛地一挥马鞭,领着一行锦衣卫疾驰而去,在最后一丝夕阳落下之时,众人已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之中。
燃着熊熊大火的绛云楼,火光比夕阳余晖更耀眼。
‘轰’
两个时辰后,焚烧殆尽的绛云楼轰然崩塌,只留下一地的残垣断壁,更显凄凉。
钱谦益呆若木鸡的坐在红豆山庄的凉亭里,亭子外的钱龙惕和一众钱门学子看着被焚烧一空的绛云楼,早哭得垂手顿足,恨不得将方原扒皮抽筋。
一直被关押的钱龙惕没领教过方原的手段,犹自不服气的说,“瞿先生,我们再召集几百人,去找锦衣卫讨回场子!”
方原的雷霆手段瞿式耜是深有体会,能送走这个瘟神已是万幸,哪儿还敢再去招惹,又开始卖弄所学的兵法,“兵者,生死之地,岂能轻易言战?须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柳如是实在不想再理这群嘴炮天下第一,实战就是战五渣的所谓名士,独自一人呆呆站在绛云楼的废墟之前,双眸凝视着已成废墟的绛云楼,脑海里翻腾的全是方原的一言一行,层出不穷的智谋,还有举手间就打得众人全无还手之力的‘妖术’‘神鸟’,口中喃喃念着,“这个方原若再回到江南,无论东林党、复社,还是江南的士绅、权贵、富商,必将万劫不复,绝不能令他再次回到江南!”
第21章 奖惩分明()
方原一行回到桃花园,却发现被殴打的徐华受伤不轻,找来苏州府最好的大夫医治,至少也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行动如初。
徐华这次是被殃及了鱼池,受了无妄之灾,方原取些自个儿的银子前去探望。
徐华见他拿着银子到了,急匆匆的支撑着起身推辞,“方爷,你能教训那些文人也是替我出了口气,钱我就不要,只望军爷能信守承诺,放过圆圆一马。”
方原是言出必行,握着他的手儿说,“我说过的话是一言九鼎!”
徐华得他的承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军爷们在桃花园可再休整数日,分文不取。”
方原全无半点锦衣卫官爷的架子,冲耿直的徐华连连道谢,安抚了一番,便回了寝居,刚走到门口,却见到国丈爷田弘遇到了。
田弘遇一见方原就欣喜的说,“方总旗今次是大展神威,打得那帮不服管教的文人哭爹喊娘,陛下听了一定会欢喜得合不拢嘴,升任锦衣卫百户、千户那是铁板钉钉,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之职也是指日可待啊!”
他的恭维也过了火,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就被他说得似模似样,
方原还是保持了清醒的头脑,与他谦逊几句,正要告辞,却听田弘遇又说,“方总旗,我们买了陈沅,便尽快回京城吧!”
方原想起了对徐华的承诺,便敷衍着田弘遇,“桃花园不卖,陈沅她本人也不愿入宫,我看此事颇为棘手。”
田弘遇冷笑一声,压低了声儿说,“桃花园是给脸不要脸,不如趁着江南文人闹事的机会,给桃花园扣一个煽动民乱的罪名,便能名正言顺的绑走陈沅,不仅不花费一文钱,还能讹诈桃花园一大笔。”
方原征了怔,这个田弘遇为了一个名妓陈圆圆,连正经做买卖的桃花园也不放过,真的是心狠手辣,行事全无底线,看来平日里是没少用这种栽赃嫁祸的手段鱼肉富商、百姓。
田弘遇这个官场老油子经过与方原的几日接触,也渐渐摸清了方原的性子,知道钱财是买不动他的,要打动他只能另想法子。
他见方原沉吟不语,又笑着说,“这也是替陛下节约皇银啊!等回了京城,我们向陛下一汇报,今次江南之行不仅没花一文皇银,还凭空募集了不少,陛下也会龙颜大悦。陛下龙颜一大悦,方总旗就等着升职吧!”
方原对他的行径是嗤之以鼻,几乎就想对他厉声呵斥,但他始终是皇亲国戚,面子上的和谐还是必要的,便左顾而言他,“陈沅不在桃花园,逼问徐园主,她也不在啊!”
田弘遇低声说,“我早暗中收买了桃花园的女婢,陈沅根本就没去南京,就藏在桃花园西厢院的琴园,方总旗安排几个锦衣卫,便能将她抢过来。”
方原被他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便直言说,“不瞒国丈爷,我已应诺了徐园主,不带桃花园的当红花魁陈沅回京城。”
田弘遇愣了愣,面上的和颜悦色不见了踪影,冷声说,“方总旗,陈沅是要入宫的女子,你岂能随意应承?”
方原是暗暗好笑,历史上的陈圆圆也并未入宫,就是田弘遇借口选美入宫,将大美人陈圆圆据为己有。
既然与崇祯本人意愿无关,田弘遇搬出崇祯来当令箭便吓不退方原,他冷笑回应着田弘遇,“陛下并不知陈沅此人吧!国丈爷少报一个入宫的女子又有何妨?”
他斜斜瞧着满脸阴沉的田弘遇,又不冷不热的说,“国丈爷送这么个狐媚的女子入宫,若是被外朝那些朝廷大员知晓了,少不了又要弹劾你祸乱内廷,嘿!我也是为国丈爷作想,千万不要令那帮外臣找着弹劾的机会,是吧!”
田弘遇被他一番‘义正严词’的托词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笑几声说,“是,是,多亏方总旗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方原暗自好笑,与他继续演着戏,“锦衣卫和国丈爷都是内廷之人,都是为陛下跑腿的,当然该互相照应。”
田弘遇再无话可说,与方原告辞去了。
方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知道这次是彻底的得罪了田弘遇,但他本就没想过靠田弘遇上位,反正田贵妃也病重在床,田弘遇还能蹦跶几日?得罪就得罪了吧!
他回到居所,却又被秦展捉着去喝酒,这次是徐华请客犒劳众锦衣卫,不花一分钱。
方原已劳累了一日,本想好好休息一下,但想起这些锦衣卫临战却还在推诿,也幸亏今日对付的是散沙一盘的江南文人,还不至于酿成严重的后果,但也足以引起方原的警觉,这种风气若不整顿,真到了实战,那就悔之晚矣。
酒席之上,总旗秦展,还有一众锦衣卫招呼来刚买来准备带回京城的少女,一齐饮酒庆祝。
方原粗粗瞥过这些少女,个个如花年龄,个个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换在穿越前也是班花的水准。
扬州瘦马,果然是名不虚传。
方原坐在主位上,身侧替他斟酒的是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女,晶莹剔透的脸蛋儿,清澈的眼眸,似足了童话里故事里的小精灵,由内而外散发出青春的气息,有如一朵出水芙蓉,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
方原暗自嘀咕,“这个妞儿也不知是谁买的,真是艳福不浅啊!”
酒宴开始,有方原在场,众锦衣卫也不敢太过放浪形骸,还算有些收敛,不断的有人给方原敬酒,恭维不止,什么文成武德,什么大明第一名将,什么肉麻捡什么说。
少女显是经过专业的培训,行动敛熟、训练有素的替方原热酒、斟酒,不时以清澈的目光偷瞧着方原。
若说方原对这如花似玉的美少女不动心,那是骗人的,但他还有更远大的抱负,必须以身作则。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锦衣卫本就习惯了不务正业、花天酒地,若身为头儿的方原还一起耽于酒色,这种风气便再难以抑制。
酒过三巡,众人的谈笑声儿也大了不少,方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众人,秦展搂了一个买来的少女,还有十余个锦衣卫都各自买了少女。
今次令方原甚是关注的校尉景杰却孤零零一人,看来是没买,而且这个景杰也未如其他锦衣卫一样,早已喝得失态,而是一个自斟自饮,偶尔应付一下他人的敬酒,甚有节制。
方原看在眼里是暗暗点头,能担重任,能克制欲望,这个景杰果是颇有大将之风,是个值得培养的才俊。
他放了酒杯,突然起身开口大喝说,“校尉景杰,出来!”
众人被他突然这么一喝,都是一愣,纷纷放开了边上的少女。
景杰起身到了他跟前,拱手说,“方总旗,请吩咐。”
方原环视众人一周,沉声说,“景杰今次立功,特擢升为锦衣卫小旗,赏银二十两。”